紅色樣板戲是怎樣被搬上熒幕的?

紅色樣板戲是怎樣被搬上熒幕的?

紅色樣板戲對年輕一代來說還是很陌生的,或許很多人對這段是有著濃厚的興趣,今天通過樣板戲《紅色娘子軍》的導演李文化講述,瞭解樣板戲是如何被搬上熒幕的。下面是李文化的實錄:

當時《智取威虎山》的導演是謝鐵期:攝影師是錢江;《紅燈記》到八一廠拍,導演是成萌,攝影是張冬涼;而我(李文化)被江青指定到《紅色娘子軍》攝製組擔任組長和攝影師(當時導演尚缺),負責與芭蕾舞劇團聯繫和《紅色娘子軍》的拍攝事宜。

紅色樣板戲是怎樣被搬上熒幕的?

在把《紅色娘子軍》搬上銀幕的過程中,我擔任了三個角色:

一、擔任了《紅色娘子軍》攝製組的組長;

二、替代潘文展擔任了《紅色娘子軍》的導演;

三、擔任了《紅色娘子軍》的攝影師。

我集組長、導演、攝影師於一身,在把舞劇拍成電影的過程中忙忙碌碌,廢寢忘食,連母親去世都沒有回去見上一面!當時的樣板戲攝製組,不像故事片攝製組那麼龐大、複雜,都要從零做起,從無到有。樣板戲一切都是成型的、齊全的,從劇、導演、編舞到佈景、服裝、道具、音樂,等等,都是樣板了,本不能再改動。照原樣把戲搬上銀幕,電影創作人員只要做到“源於舞臺、高於舞臺”和“三突出”,就算成功了。

為了把影片拍好,根據指示,我帶全人員兼到了芭蕾舞劇團,住到劇團分出來的兩間房子裡,深入外體驗生活,和演員同吃、同住、同勞動。同吃即在一個食堂買飯吃,同住即同住一個院裡的宿舍樓,同勞動即同舞劇團裡的“黑幫”每天早展一起打掃院子和廁所。有一次,舞劇團的領導劉慶棠看到我和部分創作人員,正在和“黑幫”一起打掃院子清理廁所,似乎覺得過益不去,說:“他們都是“黑幫’,你們何必和他們在一起呢?我給你們去說。”我擺擺手說:“這是工軍宣隊的指示,軍隊的優良傳統,到哪兒都不能例外。”

紅色樣板戲是怎樣被搬上熒幕的?

我心裡很清楚,我的主要任務是熟悉、瞭解、學習《紅色娘子軍》劇組的創作、生活、舞蹈語彙、音樂等,以便為《紅色娘子軍》的拍攝作好準備。我原來對舞劇一竅不通,經過一段時間在舞劇團裡深入生活,逐漸體會到,拍攝舞劇與拍攝京劇和故事片不同。舞劇沒有文學劇本。沒有臺詞,演員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全部是用舞蹈語彙和演員一雙傳神的眼睛來表現內容,表現劇情。

《紅色娘子軍》這部舞劇,內容豐富多彩,故事情節引人入勝,鬥爭激烈,火爆、曲折,人物眾多。這一切都是用舞蹈來完成,來體現的。而且,從頭到尾一直有音樂伴奏、烘托。舞蹈、音樂必須融為一體,互為依存,互相配合。如演員在臺上的一個重要造型,音樂必須給予重拍來配合,兩者相互不能脫離,這也是舞劇中的一大特點。否則,即不能稱其為舞劇。

要拍好舞劇《紅色娘子軍》,必須學會舞蹈語言,懂得音樂,知道演員在劇中的一舉手、一投足是表現什麼——說的是什麼話。只有把舞劇《紅色娘子軍》的舞蹈語言學懂,並能融會貫通。瞭解音樂、舞蹈二者之間的關係,才能拍好這部戲。什麼都不懂,上來就能拍舞劇《紅色娘子軍》,除非是“神仙”。

紅色樣板戲是怎樣被搬上熒幕的?

我自知是舞劇的門外漢,決心從頭學起,向舞劇團的編導、演員學習。舞劇團所有的業務活動,我是必到、必看、必學,必與編導學習。研究描摹舞蹈語言,力圖找到電影和舞蹈表現之間的兼容和橋樑,尋找到最合適的電影表現形式。

經過幾個月用心地仔細觀察,我逐漸清楚了臺上的舞蹈語言,越看越覺得有味道,越學越有收穫。舞劇中的基本功是有限的,但運用其本功是無限的。演員的舞蹈,每個神態、動作,每個眼神都表現一定的內容,都蘊涵著靈妙的含義。同樣一個舞蹈動作,不同時間、不同空間、不同內容,意思就不同,就看它放在哪兒,編導怎樣解程。比如“倒踢紫金冠”,同樣一個動作,編導說放在這兒是表現激列鬥爭,放在那兒是表現心情激奮快樂,如同作曲家創作性地運用“1234567”七個音符一樣。

蒼天不負有心人,漸漸地,我感到自己對舞劇有了一定的瞭解,開始思考舞劇如何和電影藝術結合表現的問題,怎樣用鏡頭表現舞內容,這是一種新的嘗試。

紅色樣板戲是怎樣被搬上熒幕的?

我在許多場合曾多次提到,並在此再次鄭重聲明:《紅色娘子軍》電影的導演是我,攝影也是我。我是總指揮,從全劇的練一個鏡頭到最後一個鏡頭,都是由我一人導演和攝影的。關於《紅色娘子軍》的報道有很多不實情況。

經過攝製組、舞劇團雙方努力和艱苦奮鬥,舞劇《紅色娘子軍》終於勝利完成了。在全國和國際上放映後,都得到了好評。我由衷始感到莫大的安慰!《紅色娘子軍》在幾十年裡,幾經風雨,經久不衰。它那鏗鏘有力的樂曲、英姿颯爽的舞姿、同仇敵愾的革命情懷,一直激盪在人們的心中,成為一首蕩氣迴腸的革命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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