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神禽志(卅六)鸌,大洋深處旅行團,隱祕生活不為世人所知

信天翁 海鷗 臺灣 颱風 二十一世紀新搜神記 二十一世紀新搜神記 2017-08-27

莫道夜深吾出去,莫言破曉我歸來。為尋情侶去匆匆,破曉歸來鸌雪中。(倉央嘉錯情詩)

信天翁、鸌、海燕是同氣連枝的海上三大家族,它們都居住在大洋深處,遠離陸地,一年四季都在海上飄蕩。由於血脈相連,三大家族彼此間就有很多相像的地方。其實劃分它們的很大一個依據就是個子。它們中,信天翁的個頭最大,一般在70-80公分以上,海燕最小,差不多在20公分左右。鸌的個頭在中間。

當然,還是有些細節上的不同。比如鸌族有個特色就是它的鼻子,往往它的左右鼻管連成了一個整體,中間再有骨板隔開成兩個鼻腔。這是信天翁沒有的特徵。

另外鸌族還有個特點是它們一般在陸地上行走困難,那幾乎是爬行,這一點不如信天翁。

和信天翁這些有些習慣性的不同。信天翁是漂鳥,隨風而走,漫無目的。鸌是候鳥,每年都要進行遷徙的。而且鸌也會潛水,雖然潛得不深,時間不長,但在這點上好過信天翁,因為信天翁是幾乎不下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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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褐鸌

我疑心鸌就是古書上說的“海鳧”。因為它們長得和鴨子實在太象,“鸌”的讀音也和“鳧”很象。以古人落後的分類水平,很難將它們區分開來。當然野鴨也有生活在海里的,而人們確定把鸌作為單一的物種獨立出來的時間和細節還待考察。但可以確定的是,鸌有些其他鳥類不具備的特點,比如它們的翅膀相對比例要比其他鳥兒長得多,飛行方式是以振翅和滑翔為主。這些都是其主要特徵。

在生育上鸌族也與其他鳥兒不同,由於其雌雄性的外表長得很接近,所以也算是忠貞不二的一個樣板。它們奉行的是優生優育政策,每次生兒育女都只有一顆寶貝蛋,這一位當然得到了父母雙方的細心照料。輪流孵化,輪流捕食。不過呢,世事難料,死亡依然時有發生。

現在全世界共有72名鸌族成員,和海鷗在成員數量上非常接近,而且兩者也都喜歡成群活動。很多時候在海上烏壓壓地混成了一大群。彼此個子也相差不遠,分辨兩者比較困難。象海鷗一樣,鸌的分佈也非常廣泛。從北極到南極都有其成員。而特別是在南太平洋附近為最多。但在中國的卻只有8位,不過如果加上過路的一共有9位,分佈在5個堂口。但是人們對它們似乎有點漫不經心,因此也有說是4個堂的,關鍵是有些堂的成員歸屬不明晰。

第一個堂口叫“純褐”,下屬只有一名成員是為褐燕鸌,又叫“純褐鸌”,還有個名字叫“穴鳥”,這是因為它一般居住在峭壁的洞穴裡。褐燕鸌的個子較小,只有28公分,真的和燕子差不多大小。身上羽毛是褐色,包括下體顏色也是如此,只是稍淺。而在它的兩翼中央有漂亮的橫紋,它的尾羽象個楔子,始端大,末端小。飛行的時候會顯得又長又尖,有時會短暫散開。眼睛是褐色,鼻管是藍色,嘴是黑色,嘴角是點綴有藍色的粉紅色。腳是粉色。可腳蹼卻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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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足鸌

褐燕鸌在世間上已經很少了。在中國主要出現在福建外海的島上。在臺灣、廣東、香港都有記錄,但有時它們也會飛到雲南、浙江這些地方。在2005年有兩隻純褐鸌被颱風擊傷飄流到了福州,被人收留,這是近年來在中國發現的唯二活體,一度驚動了全國,甚至日本人也表示關心。可惜的是,在盡力救助下,一隻褐燕鸌卻逃之夭夭,別一隻最終傷重不治。

第二個堂口叫“剪水”,這個堂包括五名成員,人員可謂濟濟,但事實上在裡面可能包括了部分鸌屬成員,但難以區分出來:

暫代大哥的是淡足鸌,又名“肉足鸌”,個子和楔尾鸌差不多,但看起要壯實一些。羽衣也是褐色,尾巴又短又圓。嘴形比較厚,皮是黃色的而根部比較深。翼下飛羽根部泛白,眼睛是褐色,腳色從黃色到粉紅色漸變。淡足鸌也是常見於海南和臺灣,不過進入中國南海只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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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額鸌

老二是白額鸌,還有個名字叫“大灰鸌”,個子有48公分,臉和下體是白色的,頭和胸部有深色的縱紋,上身為深褐色。眼睛也是褐色,腳是皮黃色,在中國它主要生活在山東到福建一帶,東部、南部沿海也經常看到它們的身影。白額鸌最喜歡的活動是在海面上呈傾斜狀的低飛,有時緊貼海面上空。這自然是為了捕食,不過由於它潛得不深,只能捕到淺水魚類和海洋無脊椎動物。2016年在海口、大連各發現過一隻白額鸌,都受到了人類的細心照顧。海口那隻後來恢復了健康而被放生。可惜的是大連那隻因病重而亡。

老三是灰鸌,它也很有名氣,號稱“遷徙之王”,這是因為根據科學家們的統計它們曾經在200天內遷徙了6.4萬公里,差不多是繞地球飛行一圈半,是世界上遷徙距離最遠的鳥。灰鸌的樣子和短尾鸌長得比較象,只是嘴更長,個子有44公分,飛得很快,翼上的兩大塊特有的白斑就象閃電一樣。腳是深色,在我國福建沿海和臺灣有見到。它們一般在海島邊上的靠水巖穴中或小樹林的草地上營巢產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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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鸌

灰鸌常跟隨世界上最大的動物——鯨魚活動,因為鯨魚,特別是灰鯨會吐出一些自己不吃的節肢動物,如龍蝦,還有烏賊。這些正是灰鸌的美餐,另外,鯨魚載沉載浮時會將一些小魚和甲殼類帶到水面,這也給了灰鸌機會。就連鯨糞裡也有一些灰鸌愛吃的小蟲。

灰鸌本來曾是這世上最多的一種鳥類,總數高達2000萬隻,但近年來快速減少,已經被劃入了“瀕危物種”,原因不明,可能和全球氣候變暖有關係。

老四是楔尾鸌,光看尾巴就知道它和褐燕鸌有基情了。其實它也叫“曳尾鸌”,也是褐色眼睛,其羽衣也是以褐色為主色,不過個頭可是要大得多,有43公分。而且羽衣還有深淺兩種色型。深色的楔尾鸌全身黑褐色。嘴是鉛灰色,腳粉紅色。淺色的則是上體褐色,下體接近白色。嘴呈淡粉紅色,尖端黑色。不過翅膀邊緣和尾巴末端的羽毛顏色比較深,經常被與淡足鸌和白額鸌混淆,但區別主要還是在嘴上,它的嘴較為細長,體型較白額鸌小,頭頂沒有白色,飛行時露出翼下的白色羽。生活在海南、臺灣一帶,但在東南亞任何地方都可以見到它的身影,有一次甚至被颱風吹到了上海,馬上被上海動物園收養,但還是不幸死亡。時間是2012年,這是自1916年以來的首次在大陸發現這種鳥類,1916年的那一次是在福州。楔腳鸌多生產在島嶼上。經常成群在夜晚和黃昏活動,以小型魚類和頭足類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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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尾鸌

老麼是是短尾鸌,但這位可是鸌族的大明星,名氣不小,是數量最多的海鳥之一,個子有42公分,羽毛呈煙褐色,尾為圓尾,嘴比較細長,腳的顏色比較深,飛行時多伸出尾後,頭的顏色也比較深,看起來象有個頭套。在東北沿海和臺灣海峽都有發現。

短尾鸌以磷蝦為食,蝦在其肚子裡會化為蝦油,被儲存來餵給它的孩子們。它的巢穴是自己在海岸上開的地洞,一生只有一個伴侶,一年只生一個蛋,對孩子是照顧倍至。但當孩子長大後,父母會自己飛走,如果孩子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飛起來的話,等待它們的只有死亡。而當它們飛上天后,等待著的,就是日後的漫漫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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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尾鸌

第三個堂口叫“暴風”,其成員也只有一位,就是暴風鸌,也叫“管鼻鸌”。它在鸌族中可以說是聲名顯赫,也因愛跟著船隻而出名。這不僅是因為它想吃從船上丟出來的生活垃圾,還因為船的推進器有時可以將近海底的一些營養物質攪出來。暴風鸌的個頭較大,有48公分。羽色變化較多,也很象海燕。和楔尾鸌一樣有兩種色型。一種是淺色型,遠遠看上去容易被當成海鷗。不過相對海鷗,它的嘴要粗短得多,頸也比較粗,看起來一身雪白,可名之為“暴雪鸌”。深色的暴風鸌容易和其他鸌族中的大個子混淆,飛行時更是難以分辨,區別只在於身體比例和尾巴的形狀不一樣。但無論深色淺色,它們都長有一雙褐色眼睛,嘴也是黃褐色的,尖端黃色,基部偏藍,腳卻是暗黃色,躞又變成了黃色,但點綴著黑色的帶子狀斑點。

暴風鸌主要居住在海島上面,在我們的遼東半島附近有人見過它,一般在懸崖石壁上營巢,也喜歡跟船和水浴,但翅膀打溼會讓它們起飛困難,在陸地上起飛也同樣困難。遇到危險時暴風鸌有個特別的保命絕技就是從嘴裡噴一種黃色液體自衛,這個液體可以讓攻擊者的翅膀全粘在一起,無法飛行。如果它們想到海里去洗掉這個汁液,那會更糟,最後敵人會因翅膀失去浮力而溺死。不過這方法一般是幼鳥採用的,成鳥則最後往往通過潛水逃走,避開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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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鸌

如果不意外死亡的話,暴雪鸌的壽命很長,現在一般說是三十年,但其實那是系在鳥身上的環志標記脫落的時間,具體它能活多久?不知道。

第四個堂口叫”圓尾”。它的成員本來有20多個,但在中國只有兩位。

哥哥是白額圓尾鸌,又叫“點額圓腳鸌”、“白額穴鳥”。名字與白額鸌相近,但它的個子又比較小了,只有大概三十公分。羽衣顏色以黑白花為主。一般還是上體深色,下體多為白色,但翅膀邊緣,尾巴邊緣都是黑色外緣。翅膀上長有特別的斑紋。飛得很快,但會上下翻,眼睛也是深褐色的,嘴卻是黑色的,腳呈肉色,而部分蹼和蹼外露出的趾頭是黑色。個性相對比較高傲,和其他鸌相比,沒有追隨船隻的習慣,在我國還是常見於福建、臺灣。喜歡在天空飛旋鳴叫,但數量非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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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額圓尾鸌

弟弟是鉤嘴圓尾鸌,它的個頭有39公分,羽衣呈黑白兩色,除了白色的腹部,其他地方全是暗色,下體頦、喉至前頸是灰黑色,不過尾是深黑色。它的嘴細而短,翅尖而長。曾經在臺灣東北部有發現。鉤嘴圓尾鸌也不喜歡跟隨船隻,所以少有為人們所發現。甚至現在還沒有它們的詳細繁殖資料。

綜合各種記載,讓我想起了古書上說的“海鳧出,天下亂。”其實這一現象可能就是因為生活在深海的鸌類被颱風驅趕到岸上。而如此強大的颱風,對於沿海農耕區的影響會是連鎖性的。巨大的颱風帶到更強的降水,從而爆發洪災,對於古人的生活有巨大的衝擊。但具體事例尚侍考證。

現在我們對於鸌族的瞭解還在起步階段,希望日後可以得到進一步地發展,它們也可以得到更多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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鉤嘴圓尾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