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西門慶獅子街喝酒賞燈,狐朋狗友因王六兒在場皆識趣而退

初讀《金瓶梅》第116篇

作者:語易

應伯爵下樓解手時,因聽見房中有彈唱聲,便問玳安她們是唱給誰聽。玳安笑著不作答,還嘲諷應伯爵管事寬。樂工李銘和吳惠也前來湊熱鬧,隨後韓道國關了鋪子也到了。至此,西門慶才重擺宴席,依次坐定。應伯爵拿韓玉釧和董嬌兒開玩笑,雙方你來我往,磨破了嘴皮子。西門慶樂於看見他們打諢插科,故常常請他們助興。

當玳安通報祝實念上樓時,“眾人都不言語”,可見其不招人待見。祝實念同樣埋怨應伯爵和謝希大不請他,好在西門慶讓其入座。不一會兒,桌子上“只留了一個包兒壓碟兒”,而西門慶僅僅吃了一個包子,喝了一口湯。祝實唸到場,不僅僅是再次描摹眾兄弟的冷熱之別,還在於告知讀者他們是如何訛詐許不與的三百兩銀子。

金瓶梅:西門慶獅子街喝酒賞燈,狐朋狗友因王六兒在場皆識趣而退

祝實念不僅修改了孫天化寫的借契,還立了堪稱天下奇聞的三限:“頭一限,風吹轆軸打孤雁;第二限,水底魚兒跳上岸;第三限,水裡石頭泡得爛。”債主許不與之名,暗指答應了卻不給之意。許不與先生肯定是個有錢人家,但對於王三官的敲詐勒索卻無力抵抗,只好忍痛割愛,花錢買平安。對此,蘭陵笑笑生是深惡痛絕的。

天色已晚,西門慶吩咐各處點燈。棋童和排軍遵吳月娘之命,送來四盒精緻糖果。當得知街上擠滿了人看西門大院放煙花時,西門慶得意地說他早已預料到人滿為患,故才安排了四名排軍用欄杆加以阻攔。韓道國在吃完元宵,就率先知趣地回家了。玳安和來昭在街中心放特製煙花時,自然吸引了周圍的人前來觀看,皆交口稱讚。

金瓶梅:西門慶獅子街喝酒賞燈,狐朋狗友因王六兒在場皆識趣而退

應伯爵因見王六兒在場,便推說去解手而拉著謝希大和祝實念不辭而別。玳安意欲挽留,應伯爵卻悄悄地說他是傻孩子。事後,西門慶也沒再多問,有些事不言自明。西門慶又先後讓李銘和吳惠、董嬌兒和韓玉釧各自回家,並讓來昭、玳安和琴童收拾殘局,熄滅燈燭。清場完畢後,西門慶一路歡喜地去找王六兒,這才是重頭戲。

來昭一家三口被西門慶攆到獅子街看房,是因他們的兒子小鐵棍拾了潘金蓮的紅繡鞋而未上交。小鐵棍想吃父親來招收拾回來的元宵,卻被母親一丈青打了兩下。一丈青想必是等到明天的元宵節,才捨得拿出來吃,不經意間點出了平窮人家的悽慘命運。小鐵棍信步走到後院,聽到笑聲後,以為歌伎還未離去,便趴在門縫上偷窺。

金瓶梅:西門慶獅子街喝酒賞燈,狐朋狗友因王六兒在場皆識趣而退

小鐵棍正看得帶勁兒,冷不防被他母親拖走了。一丈青唯恐兒子又闖下大禍,狠著心地鑿了他兩個爆慄,又連哄帶嚇地給了他幾個元宵吃,隨後便讓他上炕睡覺了。西門慶完事後,讓玳安跟著轎子先送王六兒回家。玳安回來後,同琴童打著兩個燈籠跟隨西門慶回到了西門大院。三更時分,吳月娘等人還未睡覺,只為等著西門慶。

上次,小鐵棍看到的是葡萄架下的潘金蓮;這次,小鐵棍看到的是獅子街裡的王六兒。蘭陵笑笑生第一次描寫元宵節時,西門慶正忙著勾搭李瓶兒;第二次描寫元宵節時,西門慶正和宋蕙蓮打得火熱;第三次描寫元宵節時,西門慶的心頭肉已是王六兒,宋蕙蓮早已香消玉殞。元宵佳節正是熱鬧繁華之時,卻透露著絲絲陰涼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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