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談|《冰血暴》《西部世界》的演員也被劇透,你平衡了嗎?

編譯:李桐

新媒體編輯:陳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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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除署名外均來自於網絡

6月初,《好萊塢報道》組織了一場6人圓桌訪問,受訪者包括伊萬·麥克格雷格、比利·鮑伯·鬆頓、約翰·利特高、傑弗裡·懷特、斯特林·K·布朗,以及里茲·阿邁德,他們是角逐今年9月艾美獎劇情類最佳男主角的熱門選手。隨著電視劇的製作越來越精良,電視劇和電影演員之間的界限也越來越模糊,所以這一次他們也不僅聊了各自最新的電視劇作品,更討論了表演本身,以及正發生轉變的好萊塢影視工業。

訪談|《冰血暴》《西部世界》的演員也被劇透,你平衡了嗎?

從左至右:

《律界巨人》比利·鮑伯·鬆頓

《王冠》約翰·利特高

《罪夜之奔》里茲·阿邁德

《西部世界》傑弗裡·懷特

《冰血暴3》伊萬·麥克格雷格

《我們這一天》斯特林·K·布朗

關於演戲怯場

每接一個新角色,我都會有大概兩週的時間陷入“我沒法演好這個角色”的恐懼中。

——伊萬·麥克格雷格

訪談|《冰血暴》《西部世界》的演員也被劇透,你平衡了嗎?

伊萬·麥克格雷格在《冰血暴3》

里茲·阿邁德:我坦白,每份工作之前都超級緊張,在座各位的工作經驗都比我豐富,我不知道是不是會隨著時間……

伊萬·麥克格雷格:只會越來越嚴重。

Q:可是你已經演了二十多年的戲。

伊萬·麥克格雷格:我太太會告訴你的,每接一個新角色我都會有大概兩週的時間陷入“我沒法演好這個角色”的恐懼中,有時甚至會幻想自己站在片場卻演不出來的那種恐懼。我們背了這麼多年的臺詞,但在怯場這件事上,以我的經驗,只會越來越糟糕。

約翰·利特高(戲齡45年):兩天之前我剛經歷了一次怯場。

Q:拍完戲,如何保證不把角色帶回家?

傑弗裡·懷特:我住在紐約,孩子也在紐約上學。我慢慢摸索出工作和生活的節奏,每週拍完戲我都可以回紐約陪孩子。現在我終於發現洛杉磯在一件事上完勝紐約,那就是海。在我不拍戲的時候,就筆直衝進大海,去好好遊一場。這是必然的逃避,理清思路,洗掉身上的角色,然後才回家。即使我在印第安納州(美國中部)拍戲,第一要務也是找到最近的海。在我回來拍新項目之前,我跟兒子說我要回洛杉磯拍這部電影,他說:“讓這部戲變得重要。”然後這就變成了我突破一切困難和障礙的咒語。

(斯特林·K·布朗露出窩心的笑容)

關於提前看劇本

編劇給我劇透了,但是連導演都不知道,所以我只能帶著這些祕密拍完全程。

——約翰·利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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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利特高在《王冠》

Q: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伯納德是人造人的?(《西部世界》)

傑弗裡·懷特:在拍那場戲當天早上……

其他所有人:什麼?不是吧!

Q:真有演員會比較傾向於這一種。

傑弗裡·懷特:不過這部戲不同啦。因為當你知道真相再倒回去看前幾集,就會發現已經有線索了。拍導航集的時候我確實矇在鼓裡,但後來製作人麗莎·喬伊把我拉到一邊,支支吾吾了二三十秒,要知道她平常可是思維特別清晰的女人,糾結很久才告訴我真相。這個劇透很重要,這樣我在拍前面部分的時候,就能放些細節進去。

約翰·利特高:在拍《嗜血法醫》第四季和《全程直擊》第一季的時候,編劇給我劇透了,但是連導演都不知道,所以我只能帶著這些祕密拍完全程……

傑弗裡·懷特:《西部世界》裡我們基本上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祕密,每當一個祕密揭曉的時候劇組裡就是一片驚呼

Q:伊萬你的新角色呢?

伊萬·麥克格雷格:故事設定是在這對兄弟還是青少年的時候,父親就過世了。依照父親的遺願,艾米特和雷分一輛紅色克爾維特和一套郵票。那時估計雷還是個毛頭小子,艾米特就勸他說:“得到這輛車你就不愁姑娘了。”於是艾米特得到了郵票,後來藉此成為當地大富豪。而他弟弟雷卻活得一塌糊塗,成了窮困潦倒的假釋官,還和自己的假釋犯相戀了。這個角色有心有魂有愛,對比起來艾米特不過就是個事業成功、家庭美滿的商人。所以雷的角色演起來會更有趣。

關於角色選擇

有次試鏡時我就走到選角導演旁邊壓低聲音說:“聽著,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殺了你,你明白嗎?”

——比利·鮑伯·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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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鮑伯·鬆頓在《律界巨人》

Q:有沒有遇到過讓你想翻白眼說別又找我演這種角色的時候?

里茲·阿邁德:當你最初接觸同性戀角色、黑人角色,或其他種族角色的時候,他們往往都是被定型的,這些演員只能演出租車司機、看店的收銀員,或者毒販。運氣好的話,你能跳出這些身份,但角色的整個故事線還是被種族或者性向捆綁的。不過現在大家都在努力擺脫這種講話的銀幕形象。幸運的是,在我入行的時候,行業規則已經進入下一個階段了,這些電影都在創新。我也希望能推動整個行業不再倒退回角色僵化的時代。但不得不說,還是會有大量“三號恐怖分子”這樣的角色找上門,不過我心意已決,寧可破產也不再演這些了

斯特林·K·布朗:我最喜歡《我們這一天》的地方就在於,蘭德爾這個角色是故意設計成黑人的,很多時候劇集只是為了政治正確才把角色改成黑人或者拉丁裔的。曾有觀眾給我反饋說,現在很少有機會能看到這樣的黑人角色——事業成功、婚姻幸福、膝下二子

約翰·利特高:我之前演了一部戲叫《愛很怪》,這是唯一一次我被要求“不要演”,這麼多年了,我終於等來了這個角色。對我來說是一次解放,因為我經常會在工作中做很多出格的表演(演過很多連環殺手)。一般有啥怪人角色,我都會在候選名單的前列,而這整個名單都很短

比利·鮑伯·鬆頓:早期我曾經被選角導演嫌棄不夠南方漢子,可我本身就來自南部(阿肯色州)。還有在我試鏡反派的時候,被嫌棄不夠卑鄙。總之我並不是一個好的試鏡者。如果要去試鏡一個南方反派,要是你不跳上桌子、吐口水、大喊大叫的話,你是不可能拿到角色的;如果你不用誇張的南方口音念臺詞,也拿不到角色。所以有次試鏡時我就走到選角導演旁邊壓低聲音說:“聽著,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殺了你,你明白嗎?”然後選角導演就面無表情地喊下一個了……(全員笑趴)

關於研究角色

拍《罪夜之奔》之前我去裡克斯島監獄考察,謝天謝地這家監獄已經關了,我聽過的故事可野了。

——里茲·阿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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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茲·阿邁德在《罪夜之奔》

里茲·阿邁德:我最喜歡這一行的一點就在於,其實我們都可以變成對方,我們身上都具備一些共同點,經過一定的處理,我就會更像你,你也會更像我。當你開始研究這個角色的時候,你就會吃驚地發現自己更開闊了,所以我也一直要求演一些跟巴基斯坦口音沒關係的角色(他是土生土長的倫敦男孩)。

比利·鮑伯·鬆頓:我非常喜歡《律界巨人》角色設定的概念,比利知道迷失自我的感覺,但現在他已經重拾了鬥志。演這個角色最難的地方在於,我有很多律師的專業臺詞要講,我希望自己知道從我口中說出來的字句真正的含義是什麼。解決辦法就是直接去問專業人士:“嘿,哥們兒,這句話的意思是啥?”我曾經演過空中雷達管制員(1999年的《空中塞車》是鬆頓和安吉麗娜·朱莉的定情之作),我和約翰·庫薩克都去多倫多上了空中管制的專門學校,現在我真的可以指揮一家飛機落地哦。你得真的懂這些,而不是念念臺詞就好。只有當你知道每句臺詞背後的法律依據是什麼,你才有當律師的感覺。反正我現在跟我老婆吵架的時候,她說我挺像律師的。(全場笑)

里茲·阿邁德:拍《罪夜之奔》之前我去裡克斯島監獄考察,謝天謝地這家監獄已經關了,我聽過的故事可野了。在這裡,新來的獄警會被囚犯挑戰,而你證明自己的方式就是和解開手銬的囚犯在走廊裡打一架,否則你就得不到身為獄警的尊重,也沒有囚犯會聽命於你。這個監獄裡發生過角鬥士和狗咬狗式的瘋狂故事。採訪裡聽來的故事會纏上你,但這就是細節的力量,就好比有些人選擇離開家庭是因為過了蜜月期日子就開始難熬。

比利·鮑伯·鬆頓:我拍過很多監獄戲,其實是環境幫你帶入角色,然後你邊看邊學。我們在路易斯安那州的安哥拉監獄拍攝《死囚之舞》,“吹牛老爹”肖恩·科姆斯演一名死囚犯。有一場戲,他要去坐電椅,監獄裡那個電椅不是道具,是真的行刑過的。被剃光頭的肖恩湊過來跟我說:“聽著,我現在緊張得要命,你能幫幫我嗎?”我說:“哥們兒,你已經到這兒了,你馬上就要去坐電椅了。”然後他就明白了。

結語:成名前才是最好的歲月

訪談|《冰血暴》《西部世界》的演員也被劇透,你平衡了嗎?

《我們這一天》斯特林·K·布朗

訪談|《冰血暴》《西部世界》的演員也被劇透,你平衡了嗎?

《西部世界》傑弗裡·懷特

Q:如果早知好萊塢的遊戲規則,你們會想改變什麼嗎?

比利·鮑伯·鬆頓:可能不會,我在這裡打拼多年,並不容易。但我回望過去,那才是最好的歲月。因為我現在的一切都來自於此。過了一段時間你就會忘記做夢的感覺,但是我記得當初那麼鮮活那麼自我。當你擁有一切你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時,那種感覺太棒了。也許在那個時候,你曾希望當初沒有差點餓死過。但到我這個階段,再回望,就覺得那些都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歲月。

Q:伊萬,你希望早年有人給你提點嗎?

伊萬·麥克格雷格:並不,因為我並沒有設定目標。雖然家人朋友不時擔心我選了一條難走的路,前途未卜,但我就是特自信,覺得船到橋頭自然直。

比利·鮑伯·鬆頓:你總會想,明天就是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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