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貪財父親逼15歲女孩嫁人,為躲聯姻女孩用刀毀容卻得遇真愛

小說 藤本千秋 每天讀點故事 2019-05-23
小說:貪財父親逼15歲女孩嫁人,為躲聯姻女孩用刀毀容卻得遇真愛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雲過暖陽

大概連嫵涯自己也想不到,會有那麼一天,她杵在大路中間,眼睜睜望著一個孱弱書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天地良心,她嫵涯不過一時好奇,撇下丫鬟姆媽們在禮佛期間半途逃跑,再一時手癢摘了路邊一棵狗尾巴草,轉頭就見書生顫著手指指著她,哆嗦著大叫幾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妖女,妖女啊……”

嫵涯摸摸自己的臉,恍然大悟。

半臉傾城半臉魔,說的就是皇九女嫵涯公主。據說此女天生神女相,嫵媚動人,傾國傾城。無奈十二歲那年,嫵涯公主左臉突然生了一塊紫色的詭異圖紋,起先只一顆痣大小,後來竟纏繞了整個左臉,連久經沙場的皇帝看了都心驚膽戰。皇室遍尋天下名醫,無一人能說清楚那究竟是什麼。

別人看得莫名發憷,嫵涯自己倒不認為有什麼。偶爾對影自憐,反覺得天生麗質,連這圖紋都掩蓋不了半分。

而就在剛才,嫵涯常戴的面紗被草藤勾走了,那書生無意中瞄到她的側臉,這才有了後來哀慼的慘叫。嫵涯以手遮額擋住強烈的陽光,看面紗隨風越飛越遠,落到路邊一個破舊小茶棚裡。

“書生公子。”

驟然被她叫到,那書生畏畏縮縮地抬頭看了她一眼,還不等嫵涯發話,又自顧自撕心裂肺地嚎叫起來。

嫵涯被他吼得心尖都在顫,不得不一手捂臉一手塞耳,大聲喊道:“這位公子,我想請你幫個忙……”

這條路是連接京城唯一一條通道,過往商販眾多,因而茶棚雖小,生意倒挺興隆。加上這正午時分,陽光毒辣,趕路人急需一碗清茶涼涼心,坐在大棚下歇歇腳。棚子裡坐著的都是些粗糙大漢,吆五喝六好不熱鬧。白白淨淨的書生揹著書簍,就像誤闖青樓的深閨小姐,格格不入。

嫵涯躲在遠處大樹後,盼著他能將自己的面紗從那群漢子中奪回來。不過她顯然高估了書生的膽量。那人站在木桌前,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其他人看書生這副小女兒的扭捏模樣,齊齊嘲笑起來。

書生氣得滿臉通紅,一著急道:“那面紗是我的,快還我。”

“你的?你是用來擦汗,還是抹粉啊,小娘子?”某個糙漢手裡捏著嫵涯的面紗,在滿堂鬨笑聲中連叫“好香好香”。

嫵涯懊惱不已。她既不敢用這副模樣回京,也不敢親自去把面紗討回來,頓時陷入兩難境地。說時遲那時快,一直低頭不語的書生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手奪了面紗,轉身狂奔出茶棚。

嫵涯歡喜不已,剛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就看見書生面色慘白,邊跑邊咆哮道:“快逃啊,快逃啊……”

更深露重,兩人擠在破廟中神像桌案下,仔細分辨廟外腳步聲。粗略估計,不下於十人。書生默默垂淚,好像很是後悔幫她取回面紗,遭到那群飢渴漢子窮追猛打。

嫵涯也知道他是因為自己才淪落至此,戴上面紗後,她小心翼翼地拉著書生衣袖,安慰道:“你幫了我,我回去告訴我父……爹爹,讓他封你個大官做,所以你別哭了好不好?”

書生拾起袖子抹抹淚,咬牙道:“姑娘客氣了,小生不是為了官,而是為了那書簍裡卷卷藏書啊!”

嫵涯更加不以為然,“那有什麼關係?我家藏書閣老大老大了,你要是喜歡,我把所有的書都送給你好了。”

如此天真無邪的姑娘說出來的話,書生是不信的。等廟外紛雜的吵鬧聲過去,他從桌案下爬出來,拍拍滿身灰塵,打算揚長而去。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嫵涯望著那個清瘦的背影,突然喊道。

書生瀟灑地擺擺手,“叫我書生就好。”話畢,他不小心踩上青苔,一滑,從第一塊石階直摔到最後一塊,最後四仰八叉地躺在泥地上。

嫵涯連忙跑出去,清冷的月光下,書生正齜牙咧嘴地慘叫。嫵涯為了感受他有多痛,也趴在石階上,一階一階往下滾,直到完美地砸到他身上。

書生頓覺,自己全身可能都骨折了。

回到皇宮第十天,嫵涯聽說皇帝要從十個女兒中挑選一個出來,送到外域和親。

嫵涯是跟這事完全沒關係的,就憑她這張詭異的臉,送出去不叫和親,那叫宣戰。所以,除了已經下嫁的大姐和年方七歲的老十,其他七個公主都處於惶惶不可終日的狀態。皇二姐說,外域的男人一個個如狼似虎,不但喜歡辱罵輕賤中原女子,還暴躁多疑,動輒拳打腳踢,嫁過去就只能等死。

嫵涯聽得害怕,夜裡跑到輝月宮裡聽桃妃唱戲。

“六姐,我都快十五了,是不是嫁不出去了啊?”嫵涯摸摸臉上那塊紫紋,淒涼道。

“我比你大了整整十天都沒急過。”皇六姐千秋一邊給桃妃打拍子,一邊語重心長道,“雖說我們也老大不小了,不能總擠在皇宮裡讓父皇糟心,但能給皇后娘娘添堵,倒也算值了。”

皇后只生了一個兒子,十個公主沒有一個是她所出。想想皇后平日對她們這些公主的獸性,嫵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誰知第二天,揚言要給皇后添堵的千秋就很沒種地逃得沒影了。天知道那女人飛簷走壁的功夫到底跟誰學的。嫵涯渾渾噩噩地在各姐妹那待了幾天,直到宮女傳來一個噩耗——不知怎麼的,外域的使者千挑萬選,放著幾個貌美如花的姐姐妹妹不要,偏偏就對嫵涯上了心。用使者的話來講,嫵涯這種叫“詭異美”!

千秋給嫵涯的回信上說,這明明叫“瞎”。

一想皇二姐對外域男人的描述,素來膽小的嫵涯連夜捲鋪蓋走人。可她沒有二姐的聰慧機靈,沒有三姐學識淵博,更沒有六姐經驗老道,沒過幾天就花光了身上所有銀票,弄得蓬頭垢面狼狽不堪,還被拉攏進丐幫當了唯一女長老。

書生擺攤賣字畫,十幾天分文不入,眼看就要餓死街頭,突然有人很豪邁地扔了三文錢給他。書生感動得無以復加,握住對方的手連聲高呼“嗚呼哀哉……”,頓了頓,他狐疑道,“這位施主何其眼熟,敢問……”

嫵涯撩開成串成串宛如麻花的泥頭髮,露齒一笑,“書生公子,久違了。”

書生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提前見了閻王。

據書生說,他有祖傳茅屋三間。此時,嫵涯就在其中一間洗澡。

“丐幫什麼都好,就是不讓人家洗澡,說是太乾淨了要不到飯。”

書生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不久前還是富家小姐打扮的嫵涯淪落到這種地步。等嫵涯出來後,活脫脫又是那個半魔半仙的傾城公主。

“姑娘最近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書生打探道。為了那救急的三文錢,他不能棄嫵涯於不顧。

嫵涯熟門熟路地掀開他家醃菜罈子,撈了些醃菜淋上醬油,盛在破碗裡端上桌子。微弱的燈火下,兩條人影交織搖曳,好不溫情。

“我爹爹要我嫁給我不想嫁的男人,所以我離家出走了。”

書生了悟,這種事兒在戲本子裡見多了,都說中原女子敢愛敢恨,真讓人欽佩。

“離家出走加入丐幫,姑娘好膽量!”

嫵涯虛心地擺擺手,真摯道:“還是比不上書生公子,博學多才滿腹經綸,擺了十幾天字畫一幅也賣不出去。”

夜裡,書生躺在牛棚裡的草堆上輾轉安眠,不斷尋思著,她到底是誇他呢,還是誇他呢,還是誇他呢?

三更時分,嫵涯被噩夢驚醒。她夢見自己被逼去外域和親,新郎官長得跟山野大熊似的,全身都是毛,腰身比輝月宮裡兩顆參天古樹還粗壯,鬍子拉碴好不瘮人。

書生在門外聽到淒厲的喊叫,生怕街坊四鄰以為自己把那姑娘給怎麼著了,連滾帶爬撲到房門前。

嫵涯尖叫著從床上翻身起來,赤著腳奔到房門口,趴在書生懷裡失聲痛哭:“書生,人家不要去和親,人家不要嫁給大熊……”

此時的嫵涯穿著單薄裡衣,酥肩半露。溫香暖玉在懷,書生很沒骨氣地流鼻血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官府就派人來了,十幾個捕快悄無聲息地闖進書生那幾間破屋,將為數不多的家當翻了個底朝天。書生大清早起來上了個茅房,結果回來就聽見官差嚷嚷著說,人已經跑了,沒看見姑娘,估計凶多吉少。原來鄰居昨夜聽到哭泣聲,聯想到之前書生帶進屋裡的姑娘,以為是那啥,大清早就報官了。

書生哀嘆,這都什麼世道!

他不敢明目張膽地跑到官差面前說清楚真相,略一思考後躲躲藏藏到了嫵涯那,央求她去官府講明白前因後果。

嫵涯也很厚道,二話不說蒙著面紗直奔衙門。書生坐在大榕樹下打盹,半天后,女孩抽抽搭搭地回來了,“他們說我不一定是我,沒人能證明我是我,除非我能講清楚我是我,否則你還是有禍害我的嫌疑……”

書生被她的“我我我”給繞得頭暈腦脹,連忙打斷道:“姑娘,你先別急,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官差講,蒙著面紗的嫵涯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極有可能跟書生是一夥的,兩人合謀害了別人家的姑娘,所以還是無法證明書生是清白的。

書生捶足頓胸,“姑娘啊,人命關天,你就幫幫孤苦伶仃的小生吧!”

嫵涯掀開面紗幽怨地瞅了他一眼,還不曾說什麼,書生一看她那半張臉就兩眼一瞪,兩腿一伸,暈了。

這小鎮上鮮少有什麼大事發生,衙門的人想升官都沒機會,現在逮到書生這樁子虛烏有的案子,自然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晚上,書生揹著他的破書簍,懷裡揣著兩個冷饅頭,打算趁夜色逃離官差的追捕。嫵涯覺得他被誤會都是因為自己,在丐幫裡吆喝一聲後,全鎮乞丐都忙著製造混亂,書生則趁亂脫逃。

夜色正濃,書生拎著一壺烈酒躺在樹枝上,對月吹簫,肆意灑脫。

嫵涯突然從草叢裡冒出一顆頭,哀怨道:“書生書生,我們一起浪跡天涯可好?”

書生嚇得連人帶蕭從樹上摔下來,難得的好酒也灑了一地。

“姑娘,丐幫不混了?”

嫵涯蹙眉,“人家一清清白白的姑娘,總不能不洗澡吧?你看看我這頭髮,都快成泥蚯蚓了。”

書生經不住姑娘嬌滴滴的哀求,帶著一隻柔弱可憐的小白兔踏上了遊山玩水之路。可惜字畫一直賣不出去,多虧嫵涯那美妙的嗓子,往那茶館酒樓一坐,樂器一和,聲聲戲腔唱得比黃鶯還婉轉動人。

某日兩人實在揭不開鍋了,嫵涯美目一轉,把主意打到書生那柄玉蕭上。若是拿去當了,得值多少銀子?

可她還沒開口,就被書生義正辭嚴地拒絕,“這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你別亂來啊。”末了又嘀咕道,“小樣,你眼睛一眨我就知道你在打什麼壞主意。”

嫵涯望著見底的米缸發愁。書生看不下去,拉她去了河邊。他脫了上衣往河裡一跳,猛扎進河水深處。嫵涯蹲在岸邊,等他鑽出來後,驚呼著跑過去。

書生舉著兩尾大魚得意洋洋,正要上岸穿衣服,就看嫵涯往他胸上一撲,還伸出魔掌在他身上四下游走。

“哇,書生,沒想到你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弱不禁風嘛!這是肌肉嗎?這是肌肉吧!”

書生鬼叫著扯過衣服遮住赤裸的上半身,指著她的鼻子顫巍巍道:“不知廉恥,不知廉恥!”

兩人打打鬧鬧,倒也度過好長一段日子。轉眼深秋來臨,嫵涯唱戲撕壞了嗓子,又偶感風寒,連日高燒不退,急得書生團團亂轉。

“書生,”嫵涯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緊緊拽住書生的衣襟,深情道:“要是,要是……我真的熬不住了,你要記得,所有的銀子,我都埋在後院那棵大槐樹下了,你要保重身子,千萬別去嫖,別去賭,那都是我的血汗錢……”戲文聽多了,就什麼話都學會了。

書生一巴掌揮開那隻白白嫩嫩的小胖手,怒道:“三言兩語就把本公子描繪成渣男不說,跟了我這麼久,除了唱唱小曲喝喝茶,有讓你幹過粗活嗎?有逼你做過什麼對不起良心的事嗎?紅燒肉你吃了,清蒸魚你吃了,肉丸子還是你吃了,再看看我,都快餓成竹竿了……”

嫵涯被他吼得沒了聲,縮回被子裡傷心欲絕,大花被子下一聳一聳的。

書生撓頭搔耳,好像自己真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樣。等他終於捨得放下身段去道歉,掀開被子一看,嫵涯不知道已經昏過去了多久。他去探她的額頭,燙得跟燒紅的鐵塊一樣。

二十年來,從沒有什麼事讓書生如此心慌過。他大聲喊嫵涯的名字,期盼那雙黑黝黝的眸子睜開哪怕一瞬也好。從未體驗過的絕望感籠罩在心頭,好像失去了整個世界。

外面還下著大雨,整片天空積滿黑壓壓的烏雲,閃電從天際這頭撕扯到那頭,震耳欲聾的雷聲響徹一方世界。這種鬼天氣,哪個郎中不要命敢來出診?

書生給嫵涯裹上蓑衣背在背上,昂首衝進傾盆暴雨裡。

街道上到處是厚厚的積水,淹上了人家家門檻,沒有哪家鋪子還開著門。書生被雨砸得眼睛都睜不開,還騰出一隻手挨家挨戶敲郎中的門,可始終沒人理會。

嫵涯的氣息越來越弱,就在書生打算孤注一擲時,一輛馬車停在他們面前。簾子掀開,是個相當美貌的女人。

當朝駙馬府裡,書生終於得知嫵涯的真實身份。

大公主說,嫵涯是皇女,哪受得了這些苦?乖乖跟他們回去,連書生也可以既往不咎。

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嫵涯真像只小白兔,蜷著四肢縮在床頭一角,悽楚可憐。她的面色還是那麼蒼白,半張臉上的紫紋好像更深了些。

書生想走,被嫵涯喚住,“書生,我想跟你浪跡天涯。”

書生停下腳步,沒人看得見他袖子裡攥緊的雙拳。他說,你是公主,小生給不了你要的榮華富貴。

嫵涯咬著脣,眼淚在眶裡打轉,“書生,我不要榮華富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會唱戲,我會洗衣服,我還會做飯,我什麼都可以學,你不要嫌棄我。”

看書生不語,嫵涯往床邊挪過去,一不留神連人帶被摔在地上。書生身形僵了一瞬,硬生生剋制住想要擁她的慾望。

“我不要嫁給別人,我只要嫁給你。書生,如果我成了別人的妻子,你會不會後悔?會不會怨?”

書生回頭,一字一頓道:“我只怨你,為何是夏國公主。”

九公主最終還是回到皇宮,在皇后大力操持下,不久就將啟程,前往外域和親。嫵涯每天躲在宮裡,既不哭也不鬧,安安靜靜任由他人擺佈,像沒有靈魂的玩偶娃娃。

後來,嫵涯甚至一刀刀將自己毀了容,可令人沒想到的是,這竟讓她看清真愛。

看本篇故事精彩大結局,請點擊下方↓↓↓【下一章】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