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 九個男人因她而死的夏姬,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一切的一切,開始於那場飛蛾撲火的絕決。她無所顧及的將青春的胴體,獻祭給那個有些陰鬱的男人。他叫蠻,是鄭國的公子,她的親哥哥。

她是徹底陷落了,於他壓抑和變亂的慾望中,她一次次把自已變成他想要的女人。三年了,當她終於也將他變成她想要的男人時,他卻死了。

她顛狂的悲傷將所有流言變成了事實。

如果不是她驚世駭俗的舉動,或許,她並不會引起她父王鄭穆公特別的注意,畢竟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關注。

現在,她成了父王的麻煩和心疼,萬千雷霆也阻檔不了流言像決堤的江河水四處流竄,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嫁了。

嫁於何方?她絕世的容顏誰可匹配,她妖豔的放蕩誰可包容,她狂亂的心誰可駕御。

還好,她有著天之驕女的身份,有他這個周宗室身份貴重的父王。

他的鄭國,有著最高貴的血統和尊榮,從來不缺聯姻者

新娘的嫁車,緩緩駛出鄭國的都城,往丈夫的封地株林而去,她將成為陳國國君的孫子,那個叫夏御叔的陳國大夫的妻子。

密密的紅蓋頭,將她所有的情緒隱藏,她就這樣看似平靜的離開了自己的故都,將父王不捨和擔憂的目光拋在腦後。

她從不覺得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心中踏實而篤定。她絕世的容顏是這世間最鋒利的武器,足可以擊中任何男人的心臟。

至於流言和緋議,就讓它想到哪兒去,就到哪兒去吧。

只是,她想起那具早已躺在棺木裡的,冰冷僵硬的的軀體,還是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她下意識的悟住自己的胸口,柔軟而又溫暖,如他曾經溫熱的身。

活著真好。

他是去了天堂了,而她將在這人間繼續狂歡。

歷史上, 九個男人因她而死的夏姬,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他迎她到自己的封地株林,從此,她將有一個新的名字,夏姬。

掀開紅蓋頭的那一剎,她知道,父親還是愛她的,他幫她選的夫婿,無論從哪方面講,都配得上她鄭國公主高貴的身份。

夏御叔也確實不負她如花美譽,似水流年。她狂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開始在株林,安心做她的新婦。

這裡遠離王城,安閒幽靜,將她與世亂紛擾和慾望誘惑自然的隔絕開來。她奇怪,自己竟然也可以恪守婦禮,做一個溫婉的妻子。

他們很快就有了一個兒子,名叫夏徽叔,她叫他夏南。

她寵溺的抱著自己的孩兒玩樂時,從前的夢魘遠了,遠了,株林有她新的歡樂。

可是,上天並未讓她的歡樂持續太久。

夏御叔病故了,她與他只做了十餘年的夫妻,才三十歲,便成了一個寡婦。

株林驟然失去溫暖,冬天還未到,風,便有著刺骨的冷。

她哭過、疼過,如同她曾傷逝過公子蠻一般。

她將自己裹在寬大的素衣裡,抹去株林一切有色彩的溫度,終日沉寂在株林的死寂裡。

一個寡婦,除了將自己這樣活埋了,她還能做什麼?

有人說,是她淘空了丈夫的身體,如同她曾淘空過公子蠻的身體一般。

她在株林冷笑,或許是吧,她該為此負荊請罪嗎?

男人的慾望讓女人來擔罪,她並不是第一個。

喪期剛過,鄭國派來的人,就已抵達株林。鄭穆公早已忘記了女兒年少時的荒唐,只記掛著她今時的疼,他要接女兒和外孫回鄭國。

“將夏南帶回,交給父王教養吧,我只要有株林就好。”

歷史上, 九個男人因她而死的夏姬,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她是不可能回去的,她也回不去了,她窮盡所有的努力,才將自己變成株林的一種存在。她是夏姬,不再是曾經的鄭國公主姬少。

但是,故鄉的來人,依然將她久已沉睡的記憶喚醒,那些被她刻意隱藏和遺忘過往,像株林正在發芽的春草一樣瘋長,她的慾望再次甦醒。

《國語》記載:周天子特使單襄公到達陳國時,只見陳國國事凋敝,民不聊生,連陳靈公的影子都找不到,回去後對周天子說了四個字“陳國必亡”。

那麼陳靈公到哪裡卻了呢?

他正和他的臣子孔寧、儀行父,頻繁穿梭往來於株林,追歡逐樂。

車輪滾滾,揚起的塵土迷糊他們的心,也迷瞎了路人的雙眼。

他們尋著一個久遠的流言而來,他們篤定,她是不會拒絕他們的。

他們是對的,她將株林完全開放。

既然陳靈公這樣的一國之君,都不覺得羞恥,她有什麼好羞愧的,何況,她拒絕得了嗎?

她周旋在他們之間,將男人的虛榮心,攪動得地覆天翻。她贈陳靈公褻衣,款曲心意,贈孔寧錦鐺,蜜語綿綿,贈儀行父羅襦,信誓旦旦。

他們聞香而來,獵豔而去,都以為,自己才是贏得她歡心的那一個。

他們將與她的風流韻事,得意洋洋的四處炫耀,甚至公然在朝堂上,把她贈的私物拿出來互相攀比,株林豔事,轟傳於陳。

夏姬以為,自己深諳男人之道,定能將這些男人玩於股掌之間,殊不知,自己也不過是他們虛榮中的笑談而已。

大臣洩治委實看不下去了,直言進諫,竟被孔寧和儀行父殺害,陳靈公也不以為意。

這洩治也實在過於愚直,也不看看,這君臣三人的行為、做派,是勸得了的嗎?

“胡為乎株林,從夏南”。“匪適株林,從夏南”。“駕我乘馬,說於株野”。“乘我乘駒,朝食於株”。

“為什麼去株林?是去找夏南嗎?”《詩經.夏南》,用路人的口吻,問答的形式,暗喻的手法,將這件事記錄在冊。

夏姬肯定沒有想到過,自己的那點風流事,傳了幾千年了,還在不停的傳。

歷史上, 九個男人因她而死的夏姬,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公元前600年的一天,空氣悶得讓人有些發燥,陳靈君群臣三人,又在株林追歡逐樂,見到早已從鄭國回來兵權在握的夏南,仍然放肆嬉笑,指著夏南互開玩笑:這孩子像我們哪一個生的?差憤而起的夏徽叔勃然舉劍,怒殺陳靈公。

在兒子的心中。母親是不能褻讀的。不管株林的夏姬如何感想。她的夏南已經長大了,早己不復青澀。他用自已的血性,斬斷了母親的醜事,也將自已推向了絕壁。。

陳靈公死後,孔寧,儀行父逃楚。夏徽叔立子午為君。

楚國早有滅陳之心,少年弒君,給了他們出兵陳國的理由。公元599年,孔寧、儀行父唆使楚國伐陳,陳國滅,夏徽叔被五馬分戶,夏姬成為楚國的戰利品。

楚莊王對這個豔名天下的女人,充滿了好奇,她被帶到了楚莊王面前。

她是以怎樣的面目,出現在楚國的君臣面前的,我們不得而知。她剛剛疼失兒子,又是戰俘,悲痛欲絕、披頭散髮、蓬頭垢面是我們可以想像的。但是,這個已然四十歲的女人,抬起頭來,眼波流轉時,依然風華絕世,她微微一笑傾城間,楚莊王和他的重臣子反已為她爭得差點反目。

“不祥人也,是夭子蠻、殺御叔、弒靈候,出孔、儀,喪陳國,何不祥如是,人生實難,其有不獲死乎?天下多美婦,何必是?”

一個叫巫臣的男人,說出這番話,驚醒了楚莊王。他的野心,並不只是小小的陳國,他的征伐,才剛剛開始。“滅 國只為奪色”,這樣的流言,只會是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他將夏姬賜給了一個年老的貴族連尹襄老,這一場夫妻,只短短二年,襄老便在晉楚鄖城之戰中戰死。父親屍骨未寒,襄老的兒子黑要,便將庶母佔為已有。

但是,夏姬的傳奇之路並未結束,因為一個男人,將自己的慾望隱藏了十年,再也不能隱藏了。

這個人,就是那個說她是不祥之人,高喊“天下多美婦,何必是?”的巫塵。

巫塵,在十年前,羽翼還未豐滿,但十年後,楚莊王死時,他已位及人臣。當年的他,還沒有資格和機會,爭奪那個他看了第一眼,就瘋狂迷戀上的女人。而現在他再也不能等了。

一句“歸,吾聘女”將他隱藏了十餘年的心事,暴露無餘。

歷史上, 九個男人因她而死的夏姬,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算起來,巫已是夏姬有記載的第八個男人了,流轉半生,仍然有一個男人,不是玩弄她,而是要娶他。她知足了,決定按照他的計劃而行。

她向楚王請求回鄭國,借鄭晉友好的關係,幫助尋找亡夫的遺體。巫臣借出使齊國的機會,帶著原本要送給齊國的禮物,取道鄭國,帶著夏姬私奔了到了晉國。

沒有聽錯,也沒有看錯,是私奔了。而此時的夏姬,已年過半百。她到底有怎樣的風情和美貌,竟可以讓這些男人,一個一個的前赴後繼。

巫塵為了她,拋家舍業,留在楚國的家族,也因為他的背逃,遭到了滅頂之災。黑要家族也沒能倖免,被誅殺待盡。

巫塵點燃了復仇的怒火,發誓要讓楚國“疲於奔命”。他也確實做到了,他策劃吳晉結盟,,共同對付楚國。楚雖不由他而亡,但確實在他一手策劃下,走向了沒落。

巫塵之後,夏姬再無消息,歸於寂默,她是是此止於巫塵的真心相待,不再漂泊,還是仍在世間繼續流轉,早已不得而知。

《左傳》將她的故事娓娓道來,《詩經》將她的故事記錄在冊。九個男人(包括她的兒子),並不完全因她而死,但都與她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千絲萬縷的錯亂糾葛,源於她的美貌,更源於男人的慾望和貪婪。替男人揹負罵名,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本文系作者俚說原創,謝絕抄襲)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