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邊愛情故事·二

無定河 王福山 故事 焦點資訊 2017-05-05

靖邊愛情故事·二

靖邊愛情故事·二 作者:江南第一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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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家在王家莊的西北面的小山坡上,山坡下面是一條小溝,彎彎曲曲的小河長年汩汩流淌,匯入無定河,如果說無定河是陝北高原上的一條大動脈,那麼圪洞河流域就是大動脈上的毛細血管,小時候,河裡的水清澈的像一面鏡子,能照出人的影子,王福山望著遠處山溝裡彎彎曲曲的河流,陷入無限遐想,兒時在水邊嬉戲、拿著破漁網也能打出一兩尾鯉魚的快樂時光,猶在昨日。

我沿著莊家邊緣彎彎曲曲的小路慢騰騰的走著,這早晨清新的空氣,綠油油的半人高的玉米,碧藍的天空,無數次走過的小路,王福山深深的體會到故鄉是多麼親切,多麼美好。

故鄉在詩人心中唯美如畫,故鄉在遊子心中魂牽夢繞,在王福山心中,故鄉就是一幅永遠不想割捨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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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姓李。二十年前,我的三爸因病去世,那是我還剛剛到離家十公里的紅墩界鎮上讀初中,三爸家的兩個年幼的弟弟和一個妹妹才剛剛入學,幾個人飢寒交迫的生活,當然那時候我家也是一貧如洗。後來,叔叔來到這個家,擔起了這個單子,這麼多年的付出和朝夕相處,深深的融入了這個家庭,融入了這個家族。

親情,有時不僅僅是血緣關係。

王福山邁步進了叔叔家的院子,院子牆上臥著一直老花貓,看見王福山進來,撲騰一下跳下地鑽進貓眼不見了,叔叔看見我急忙推門出來,說:“我說不引你看婆姨個,你媽媽不行,你二大也一直給我打電話,你一個大學生,遲早出個幹事業個也,人家農村麼文化女女能看上眼了,我看是白費功夫了”。農村的孩子,叫爸爸叫大,我的父親排行第二,所以我們叫爸爸不叫爸爸,叫二大。“什麼大學生不大學生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人之常情嘛”我口不應心的說著,和叔叔一同進了家裡。

叔叔進了門,坐在茶几前的沙發上,拿出一盒白沙煙,抽出一根,用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長長的一縷青煙說:“你媽看見別人家都抱孫子了,她也是想的不行了,不到時候了,到時候自然都來也,我看你今天積極性不高,不想看婆姨個”。

我心裡為叔叔準確的判斷叫好,一個農民,看人一眼,能分析出這麼些道道不簡單,說:“唉,叔叔,婚姻這場事,誰能說來了,你說走咱們就走,大不過就是多花一點菸酒的事情。”

叔叔乾脆利落的說:“行,我看咱們現在就走,早走早回來,你三媽趕集走了,家還麼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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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出門關了大門,坐上了叔叔那輛漆面斑駁的五菱之光,一聲猛烈的越野摩托瞬間加速的刺耳響聲打破了村莊的寧靜,我正超車窗外面疑惑的望著,哪裡有摩托橫空而降,突然感覺到五菱之光抖動起來,原來是車發動了,唉,小小麵包車發出了摩托車的聲音,看來叔叔的這輛二手車能提前退休了。接著叔叔前進擋一掛,老舊的五菱之光顫顫巍巍的加速前進,後面一縷藍色的尾氣飄飄渺渺,旋又不見了。

我大聲說:“叔叔,你這車冒藍煙了,好像燒機油了”。

叔叔說:“不要緊,將燒開,回來開紅墩界修理廠讓看看”。

雖然是一輛舊車,但是有勝於無。

雖然聲音大了一點,但是風馳電掣的感覺依然存在。

經濟的高速發展,惠及到每一個人身上,村村通油路工程,讓村民感受到了柏油馬路的便利,我們開著車很快出了紅墩界,來到與紅墩界接壤的橫山縣雷龍灣圪坨界村,柏油馬路成了黃沙路,走了不多遠,叔叔把車停下說:“壞了,發動機高溫,不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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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從車上下來,叔叔打開引擎蓋,一股熱氣直超上竄,叔叔拉出機油杆,上面粘了一些粘糊糊的機油,叔叔說:“發動機燒機油了”。他給紅墩界修理廠打電話過來維修,修理廠的老闆去烏審旗趕事去了,給他的哥哥打電話,讓開著拖拉機過來把車拉到老家,說得等一會,從靖邊往回來走著了。我們兩人坐在樹下無聊的等著他哥哥來把車拖走,從早晨等到中午,從中午等到下午,還沒有來,下午天空中大團大團的烏雲翻滾著超南面湧過來,風夾雜著黃沙越來越大,呼呼的響著,就在我們絕望的時候,叔叔的二哥哥開著四輪拖拉機來了。

叔叔用鋼絲繩把兩輛車連起來。叔叔哥哥開著四輪拉著小車,我們坐在後面的小車裡,超叔叔老家、我看婆姨的地方走,太陽落山十分,我們到了一戶人家門前,車停下來。叔叔說再往前走大幾百米,就是他的老家,這就是看婆姨的人家,人家的兩個女子,大的叫張書苗,二的叫張青苗,老大個子高,沉穩,老二小圓臉,愛說話,我要相親的女女是老大,不敢認錯了,按輩分論,我要叫張書苗爸爸叫張二叔了。

張書苗家住的是窯洞,一排五孔窯洞看起來倒頗為壯觀,院子裡乾乾淨淨,一看就知道最近刻意收拾的。院子裡站著一位濃眉大眼,身寬體胖的中年男人,正在院子裡站著外張望,看見我們急忙走出來握著叔叔的手,看樣子是張書苗的父親,叔叔連忙解釋說:“大哥,太對不住了,車路上壞了,來遲了“,然後側著身子指著我,說:“這是我二哥家的兒子“。張書苗父親說:“麼事,麼事,你都電話裡說清楚了“,他話一出口,嚇了我一下,聲音如響雷,嘴巴大咧,一看就是實實在在的勞動人,只是不知他的兩個女子怎麼樣。

我連忙上前伸出手,感覺到一雙寬大有力的手把我瘦小的手握住,一愣神的功夫我忘了叫什麼、怎麼稱呼,含含糊糊說了一句好,他濃眉下一雙珠子般的大眼睛打量著我,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這時剛好天空一大片烏雲被風吹過,露出一輪明月,為了緩解一下尷尬的氛圍,我口不擇言的說:“啊,你們這裡的月亮和我們那裡的一樣圓”。他聽見我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語,瞬間咳咳了兩聲,眼裡一絲譏笑一閃而過,更顯尷尬,忙說:“走,走,回家“。我一邊隨兩人往回走,一邊心裡自我解嘲,古有詩人李白床前明月光,今有王福山相親說你方月亮和我方一樣圓,也算是前有古人後有來者了。

回到家裡,看見張書苗家後窯炕上坐著一位老人,看樣子是她爺爺,看起來像八十多歲的樣子,但是目光有神,精神矍鑠,滿頭不見白髮,我問大爺今年多少了。他說八十一了,我說大爺你看起來一點也不老,滿頭頂不見一根白頭髮。大爺說,楞小子不會說話,哪壺不開提哪壺,大爺這是禿子,不是麼有白頭髮。叔叔見我淨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胡話,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襟。我看了看叔叔,心裡得意洋洋,暗自想今天這齣戲算是表演好了。

王福山相親能成功嗎,他相親的時候還鬧出哪些啼笑皆非的故事,敬請關注陝北老王講故事之《靖邊愛情故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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