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尬舞內戰:為了爭奪粉絲和打賞,這群跳舞的撕破臉皮

鄭州尬舞內戰:為了爭奪粉絲和打賞,這群跳舞的撕破臉皮

瘋狂的尬舞者

媛媛拖著音箱,趕到那塊空地上時,周圍已聚集了上百看客。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場地中央的一個大音箱上。

誰他媽不長眼,把音箱往這兒放?媛媛正要大罵,發現了熟悉的紅毛皇帝正站在旁邊。她和他曾是親密的舞友,但現在不是了。

她快步上前,拖著紅毛皇帝的音箱就拽到了旁邊的灌木叢裡,嘴裡斥罵著,“你欺負人不是?!”

紅毛皇帝阻攔不及,兩人剛開始要撕扯,人們都圍了上來。媛媛的男朋友、馳名全國的尬舞快手老鐵二強,也走到跟前。一時間,人們吵吵嚷嚷。

紅毛皇帝的要求很明確,前幾個月,他們這群跳尬舞的在人民公園被趕走,又被趕出紫荊山公園,在人民路三角公園沒跳多久又被攆,他因為對鄭州太熟悉,才找到這麼個避風港。既然大家散夥了,二強就應該把這個場地“還”給自己。

這場發生在7月初一天下午的衝突,是鄭州有了尬舞之後,數十名舞者之間最激烈的一次衝突。它標誌著尬舞從一種底層的癲狂娛樂,演化為需要寸土必爭的商業模式。當這群舞友發現跳舞直播可以收割粉絲和打賞之後,尬舞江湖從此進入戰國時代。

尬舞者之間的恩怨情仇、刀光劍影,一點也不亞於《紙牌屋》和《權力的遊戲》。只是,他們的武器沒有權力和武器,更多是口舌,偶然也會有拳頭。

十米寬的“網紅一條街”

鄭州尬舞內戰:為了爭奪粉絲和打賞,這群跳舞的撕破臉皮

尬舞從不缺乏看客

110警察趕到之後,讓雙方協商這個場地的使用權,紅毛皇帝和二強各退一步,答應一輪一天使用。最後,二強又想了想,不如干脆直接讓給紅毛皇帝,自己到西面再開闢一個場子算了。

“以後咱倆各玩各的,誰也不找誰事兒!”紅毛皇帝對二強說。

二強回,“好,誰也不欠誰的了。”

作為鄭州尬舞開創人物兼好兄弟,這是他倆的最後一次對話,紅毛皇帝與二強反目成仇,宣告了之前江湖溫情的結束。

在此之前兩個月,二強尬舞團走了好幾個人,紅毛皇帝算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從此以後,無論在金水河南岸,還是在快手評論區,關於尬舞江湖的恩恩怨怨每天都在重複。

“來來來,真的好想要,扭起你的小蠻腰……”每天下午,DJ的聲音從鄭州人民公園北側金水河南岸的十米寬的小道傳來,這裡因此也被稱為“網紅一條街”。

與以往的場地不同,這次很少有市民舉報,警察也幾乎不來,只有渴望出名的全國草根們,甚至還有一些男扮女裝,被稱為“人妖”的快手老鐵前來,表演最過火的舞蹈,渴望能一舉成名。

二強和紅毛們的場地,位於金水河與二七路交叉口南側,往西200米左右的金水河岸上,到這裡需要經過大塘水上餐廳南端與另一棟樓之間的半米寬人行通道,此通道僅能通過一人。

鄭州尬舞內戰:為了爭奪粉絲和打賞,這群跳舞的撕破臉皮

通向尬舞的狹窄通道

平時到這裡的人並不多,地面垃圾三天還攢不夠一桶,尬舞到來後,一天至少一桶,“第二天要打掃一上午才能行,草叢水溝裡都有垃圾,不打掃乾淨就罰錢,我都被罰了三次,共50塊錢。”

在清潔工大媽眼裡,“網紅一條街”跟5月前最大的區別是人山人海,地上雪糕袋塑料瓶暴增,道路兩邊的草被踩死,折斷的樹枝在風中搖曳,以及溝坎裡不知誰扔的共享單車。

鄭州尬舞內戰:為了爭奪粉絲和打賞,這群跳舞的撕破臉皮

受傷的共享單車

尬舞發展至今已不再是某一個人的天下,這條小道被尬舞者按派別分成四段,從東往西依次是少林、雙槍老大媽、紅毛皇帝、二強。每天下午,不同職業不同身份的人都向這裡湧來,有的人在這裡獲得了樂趣,有的人在這裡看到了自己,而有的人窺見尬舞內部利益爭鬥。

“別多說話,這裡什麼人都有,亂著哩。”一位自稱尬舞忠實粉絲的中年男子向身旁的人,講述尬舞現場曾經發生的爭鬥,他說因為錢的原因,尬舞內部一分為四,這裡最大頭是二強,

鄭州尬舞內戰:為了爭奪粉絲和打賞,這群跳舞的撕破臉皮

二強喜歡戴墨鏡

從名望到金錢,每一次團隊分裂都透露著尬舞者內心的慾望,玩直播的尬舞者越來越多,真正喜歡跳尬舞的人卻越來越少。

鄭州尬舞扛把子“二強”

“要問尬舞誰最強,河南鄭州數二強”,二強作為最早拍攝尬舞的人,現場觀眾和快手粉絲,在數量上都令其他尬舞者望塵莫及。

在“網紅一條街”,以二強為代表的尬舞者們,最初出名的時候,並不是在這裡跳,而是在旁邊的鄭州市人民公園。今年2月至今,迫於官方壓力,他們從人民公園輾轉到紫荊山公園,然後由紫荊山公園被逼到現在的“網紅一條街”。

選擇這個地方,完全是出於“安全”的考慮,這裡相當閉塞,與外界連接只能通過一條狹窄過道。尬舞創始人之一的紅毛皇帝曾說,“搬到這裡,他們再也管不到我們,車開不進來了,也不能再說俺們擾民。”

這條神祕的“尬舞一條街”,猶如一個舞臺,尬舞者們在上面表演,觀眾從四面八方過來觀賞。每天下午五點半左右,這條街就被圍得水洩不通,前來觀看的人還有不少從外地趕來,甚至是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

鄭州尬舞內戰:為了爭奪粉絲和打賞,這群跳舞的撕破臉皮

看客

尬舞現場,三四圈觀眾把尬舞者表演的場地越擠越小,位於道路最外側的觀眾甚至把通道堵死,一些觀眾不得不繞到河邊往前走。人群之中,一個大音箱放著刺耳的舞曲,尬舞者們瘋狂搖頭晃腦,扭動自己的身體。有不少媽媽抱著孩子前來觀看,一個小女孩聽到尬舞者們伴隨聒噪的舞曲大叫時,“哇”的一聲哭出來,並把頭扭在身後,而她媽媽不管她,眼睛仍注視著前方人群中的尬舞。

雖然二強的尬舞團隊在最後面,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的人氣,觀眾往往在其他場子看兩眼就走,“走,看二強去”,二強的場地人貼人,有時多達七八百人,好像角鬥場,東西兩側較高的石階上面站滿了人。站上面雖然離下面的尬舞表演較遠,但也比下面好,起碼能看得見,下去只能淹沒在人堆中。

尬舞者們天黑後離場,晚上紛紛打開自己的快手直播。十一點左右進入二強的快手直播間,你會發現跟其他一萬多人一樣,都在觀看他的直播。二強直播間的人氣在尬舞直播群體中最高,這得益於他的粉絲存量。

二強快手直播賬號顯示,截至8月27日,其大號擁有粉絲96.2萬,小號44.9萬。而其他尬舞者粉絲數明顯落後二強,如大雪14.8萬粉絲,電王化肥10萬粉絲,紅毛皇帝5.2萬粉絲,雙槍老大媽5.5萬粉絲,妖嬈姐後來居上22.4萬粉絲。

“他們把我二強逼最後面,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影響,每天到我這看跳舞的人最多,我的粉絲也一直再漲”二強自從與紅毛皇帝分開後,兩人不再說話,每當從紅毛皇帝場地經過時,二強團隊的人一眼都不會看。

紅毛皇帝是最後一個離開二強的人,就在兩個月前,他與二強還是好兄弟,二人經常說說笑笑出現在記者鏡頭前。在紅毛皇帝看來,二強的粉絲能達到今天這樣的規模,完全是靠二強拍他們獲得的,“他(二強)根本不懂尬舞,卻還稱自己是尬舞創始人,這不是開玩笑是啥?”紅毛皇帝說。

今天的尬舞團內部已經四分五裂,各大門派都在爭“誰是尬舞的創始人”,其中二強派與紅毛派最為激烈。作為最早參與尬舞並頻繁被媒體報道的人物,他倆延續著尬舞江湖後半場的角逐。

誰是真正的創始人?

對於誰是真正尬舞創始人,二強和紅毛皇帝你爭我搶,誰也不退讓。二強說自己是鄭州人民公園尬舞皇帝,而紅毛皇帝說自己是尬舞祖宗。

紅毛皇帝原名顧東林,因為頭髮被染成紅色,在跳尬舞時被人叫“紅毛皇帝”。他站在直播手機前,雙手抱胸,面無表情,眼睛死死盯著自己場地裡跳舞的人,一陣陣微風吹動他的紅髮。與數月前相比,他在尬舞現場變得更嚴肅,笑得更少。

鄭州尬舞內戰:為了爭奪粉絲和打賞,這群跳舞的撕破臉皮

紅毛皇帝

一提二強,紅毛皇帝就抓住二強的“軟肋”不放,稱他“不會跳舞只會玩快手”,沒有資格當尬舞創始人。而黃毛皇帝堅信自己就是尬舞的創始人,他今年56歲,20歲時當兵回來,工作6年半後開始跳舞。

“我跳舞跳十五年了,一開始在迪廳跳,後來去人民公園跳,我跳尬舞時他(二強)才十幾歲。”紅毛皇帝回憶起去年在人民公園跳舞的場景,那時他和其他尬舞者一起在那跳舞,二強只是用手機拍他們,根本不會跳,後來視頻傳上快手,快手用戶給他們跳的舞起名為“尬舞”。

二強承認自己一開始確實沒跳,但是他說自己做了一件比跳尬舞更有意義的事——把尬舞傳播出去。二強說,“我剛開始拍尬舞沒有團隊,我二強是第一個把鄭州人民公園尬舞推向快手的人。”

不斷有人離開二強團隊,二強說雖然有人走了,但尬舞老人都留在他這裡。對於誰是尬舞創始人,他覺得紅毛皇帝根本算不上,從他快手裡拍攝的視頻來看,他最先拍的是白髮老奶奶,長髮女和電王,9個月前才拍紅毛皇帝。

電王是尬舞創始人之一,他因舞姿像觸電一樣而出名,在數月前,他和跳舞像撒化肥的化肥哥一起離開二強。他倆直言不諱,“二強就是俺倆捧火的。”

在二強快手視頻列表中,去年12月份,他拍攝一段長髮女的尬舞視頻,並備註“人民公園舞神創始人”。長髮女至今仍在二強團隊,每天下午隨二強去金水河南岸直播。

因為是山東人,又加上自己曾打架蹲過四年監獄,31歲的二強到鄭州沒再打過一次架。與紅毛皇帝不和後,二強知道紅毛皇帝是本地人,橫衝直撞沒什麼好結果,協商之後主動後退一步,搬到紅毛皇帝場地後面。

一位尬舞內部知情人透露,二強確實是最早拍攝尬舞者的人,但僅僅作為一個拍攝者而非表演者,他算不上尬舞創始人。他把跳尬舞的人組織在一起,成立二強尬舞團,並將尬舞名氣在全國打響,從這點來看,二強算是鄭州尬舞發展裡裡程碑式的人物。

紅毛皇帝承擔尬舞媒體宣傳負責人的角色,經常拉著記者前來採訪,他曾說,“沒有媒體報道誰也火不了。”在尬舞出名前後,受到《新京報》、《南方都市報》、山西衛視以及省內多家媒體的採訪,這些報道對於提升尬舞名氣至關重要。

紅毛皇帝不服二強是尬舞創始人,他覺得尬舞聞名全國跟自己的呼喊分不開,並且他自稱“延續了人民公園尬舞最初的不低俗路線,不像二強團隊裡的人抱著跳,摟著跳”。

從去年年初至今,尬舞團隊幾經分裂,雙槍老大媽、少林、化肥電王、寶強、金毛獅王、大雪、紅毛皇帝,依次離開二強團隊。曾在二強尬舞團的大雪離去,引發持續半月之久的罵戰, “黑粉”紛紛進入大雪直播間,罵她白眼狼,不顧二強忘恩負義。

面對網友攻擊,大雪在直播間迴應,離開二強是因為“霸王條款”,“誰要說誰不為利益,這話我不信,憑什麼不讓粉絲知道真相?”

那尬舞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尬舞直播淪為名利場

鄭州尬舞內戰:為了爭奪粉絲和打賞,這群跳舞的撕破臉皮

直播尬舞

“感謝××的送的鳳冠,老鐵們,給榜一點點關注。”每晚直播時,二強直播間在線觀看人數能達到1萬4,粉絲不停地刷禮物,此時二強再次成為尬舞臺前幕後的焦點。

在8月初的直播中,紅毛皇帝受不了大雪被“黑粉”攻擊,對著直播攝像頭說:“尬舞內幕多著哩。”語氣沉重,口水都噴到手機屏幕上。

兩個月前,大雪離開二強尬舞團,她同時把快手賬號 “二強尬舞團”幾個字去掉,離開的直接原因是,不同意二強的股權分配。

在這次股權風波中,大雪提到,二強要開傳媒公司,大家一起投資100萬,她佔7%股份,二強佔70%,媛媛佔6%,剩下的其他人分。大雪當時有十四萬粉絲,她考慮一番,覺得自己佔股太少。之後,二強又給她提供一個不佔股的方案,她可以在二強尬舞團繼續直播,但是不能中途退出,合同一年。如果中途退出,必須得交違約金,一個粉絲一塊錢,增長多少粉絲就給二強多少錢。

對於二強的方案,大雪向他提出質疑,萬一自己合同期間跟團隊成員吵起來,幹不下去了,違約金就太重。而二強的迴應是,“你要不同意,那你就別在這裡跳。”

大雪離開之後,二強近期在直播中,對股權分配重新說明,他說公司召開會議,現在公司的股權分配自己佔80%,媛媛交30萬佔10%,剩下10%其他五六人分,沒有紅毛皇帝。

二強召開的這次公司會議,沒有叫上紅毛皇帝,引起紅毛皇帝極大不滿。作為尬舞團老成員,他積極聯絡全國各路媒體,不放棄任何一個宣傳尬舞的機會,在他看來,他是尬舞功臣,而二強卻把他邊緣化。

這也是紅毛皇帝離開二強尬舞團的原因。二強團隊成員意見發生分歧,有人怕採訪導致封號就對二強說,以後無論哪家媒體來採訪,都不能以團隊名義接受採訪,誰聯繫只能採訪誰。“這話就是針對我說的,他們怕封號賺不了錢,但沒有媒體哪有尬舞今天的成就。”紅毛皇帝說。

尬舞直播帶來的收益,只有一小部分人才能得到,他們控制著尬舞。一旦有更多的成員意識到尬舞直播既能帶來名望又能賺錢,就變得動搖起來,這其中就有紅毛皇帝。

紅毛皇帝今年二月份才知道,二強用快手直播,他以前只是盡情享受尬舞出名帶來的快感,每次提到媒體報道,他就感到無比自豪。但是現在,他與大雪組合一起開直播,聯合電王化肥,共同抵制二強,他們反擊二強的武器是,“二強一天至少賺一萬。”

而在4月份《新京報》報道中,紅毛皇帝還為二強利用直播賺錢辯護,他說:“他是有很多粉絲,但是粉絲刷禮物的不多,一天除去流量,也就一百來塊錢。”

二強利用快手賺錢的方式也引起對手攻擊,他被指責“利用‘底層人’炒作”,“底層人”的代表之一就是尿袋哥。

今年4月初,《鄉村愛情》趙四扮演者劉小光現身鄭州人民公園,他一邊拉著尿袋哥,一邊對二強說,“二強,你要聽四哥的,像這種沒有賺錢能力的人,你們要幫幫他。”

鄭州尬舞內戰:為了爭奪粉絲和打賞,這群跳舞的撕破臉皮

趙四(左)和尿袋哥

就在20天后,“趙四”在網上被曝光出軌女粉絲,尿袋哥感覺很丟人。

尿袋哥原名郭衛民,老家山西太原,1970年出生,6歲時父母離異,9歲父母不管自己,開始流浪,在流浪生涯中,他嘗試喝農藥、跳高架橋、割腕自殺,三四釐米長的刀痕至今留在手腕上。

2006年,打臨時工時泥石牆體倒塌把他砸成重傷,膀胱破裂、尿道斷裂,術後他體內被插入引流管,以排出體內的尿液。因為他腰上一直掛著一個尿袋,所以被人叫“尿袋哥”。

尿袋哥並沒覺得二強不好,至於二強直播賺多少錢,他不關心。在他6月份回銀川探親時,二強給他300塊錢,又買了一張鄭州到銀川硬臥下鋪的火車票,“二強對我挺好的,平時跳跳,他偶爾會給我30、50的。”

直播收入一直是敏感話題,一般直播者不會對外人透露,據統計,在8月26日晚10點25分到10點35分,二強收穫皇冠、鳳冠、煙花等禮物共計3551快幣,摺合人民幣355.1元。按照平臺規則,二強可以分到一半,即177.55元,剩餘一半歸平臺。

鄭州尬舞內戰:為了爭奪粉絲和打賞,這群跳舞的撕破臉皮

二強直播間,猴王戴皇冠

“沒細緻算過一天賺多少錢,不管我一天賺多少,哪怕賺十萬,也是我自己努力的結果。”二強說。

尬舞還可以撐多久?

隨著尬舞內戰的打響,各尬舞團為提升名氣,不斷增添作秀砝碼,在尬舞江湖,猴王是繞不開的話題。每天在二強直播間裡,都會有人問,猴王幫他賺了多少錢?

鄭州尬舞內戰:為了爭奪粉絲和打賞,這群跳舞的撕破臉皮

猴王與長髮女

猴王是二強尬舞團的主力,來自河南周口,由於身體缺陷, 42歲的他身高不足一米四。按照二強的說法,當初看到他長相有點類似於猴,讓他來跳,大家肯定會喜歡,而且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七月份,二強團隊帶著猴王回周口老家看望猴王父母,同時給了7千塊錢,現場全程直播,猴王大哭,“這是我第一次拿這麼多錢回家,二強跟媛媛是我恩人。”

紅毛皇帝和化肥說二強完全是作秀,二強當天在猴王家直播,就收了1萬多塊錢的禮物。此外,二強掏1萬3買一隻小猴子,有時讓猴王抱著小猴子餵奶,也都是為了炒作,最要緊的是“二強把猴子控制住了”。

二強認為化肥等人屬於惡意攻擊,猴王一直處於自由狀態,他對待猴王像親人一樣,他說:“你給猴王兩倍的錢,他也不可能跟你們走,因為我拿猴王當親人。”

認識二強之前,猴王在鄭州一家超市幫忙擺貨打掃衛生,一個月500塊錢,租不起房子,只能住小區樓道里。

如今二強對猴王,管吃管住,每個月給2000塊錢,猴子破舊的單肩包裡,總有十幾二十塊的零錢,他說這都是二強給的,自己不缺錢花。

不久前,二強給了猴王一箇舊的智能手機,猴王打算去辦一張手機卡,這樣以後就能經常跟父母通電話。二強最擔心的,是猴王喜歡喝酒,又經常招惹女人。為此,他正聯繫猴王家人,想籤一份協議,分清楚雙方的權責。

尬舞內部鬥爭愈演愈烈,各方輪番發力,搶佔快手熱門。大雪和紅毛皇帝收3名彝族小徒弟,還有兩名未成年少女妍妍和雯雯,化肥電王團隊請來“河南舞神”、2009年河南電視臺都市頻道《你最有才》年度亞軍劉東立捧場。

在各方炒作中,最為轟動的是八月初數名“人妖”加入二強團隊。這些分不清男女的舞者自稱來自西安,不知道是異裝癖還是變性人,據說要來鄭州參加演出活動,暫住幾日,經雙槍老大媽和妖嬈姐引薦,他們來到二強場地。人妖們都有自己的直播賬號,跳尬舞短短兩天,他們的粉絲增長數萬,這讓二強和媛媛產生妒忌。於是二強以“綠色直播”為由,指責人妖入場會引起封號,將其趕出。同時,妖嬈姐也難逃驅逐。

鄭州尬舞內戰:為了爭奪粉絲和打賞,這群跳舞的撕破臉皮

猴王與妖嬈姐

本名尹豔彬的妖嬈姐曾在2011年《你最有才》節目上,反串演唱《鏡花水月》被河南觀眾熟知。由於她的聲音與男性極度相似,很多觀眾猜測她是人妖。濃眉紅脣,深露乳溝,穿黑色絲襪,踩著高跟鞋的她,出現在二強尬舞現場時迅速引起男看客圍觀,藉助妖嬈的舞姿,性感的扭動,她在一週之內將快手粉絲由5000增長至20萬。她仍想繼續在二強那裡跳,可是“他們怕我太火,不讓我去了。”

與紅毛皇帝、電王、化肥和大雪不同,雙槍老大媽與二強沒有徹底鬧翻,有時她還去串場。自從妖嬈姐和人妖被二強趕走之後,紅毛皇帝和少林等人讓她離開二強,與他們聯合起來,抵制“二強這個有辱河南形象的山東人”。可是至今團隊渙散,無人組織,雙槍老大媽抱怨“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二強說怕被封號一點也不誇張。他已經被快手平臺——老鐵們都叫“官方”數次警告,尬舞太低俗,如果再直播群舞場面,就會被封號。如今在尬舞現場,二強只鏡頭對準自己,還買了一個小型的DJ操作檯,儘量把戲往多的地方湊。他的粉絲已近百萬,實在是封不起。

鄭州尬舞內戰:為了爭奪粉絲和打賞,這群跳舞的撕破臉皮

二強現在只直播自己

二強透露自己曾因直播尬舞被封號7次,原因是直播涉嫌“色情低俗”。今年5月份,他去北京快手公司,向其求情解封。據紅毛皇帝說,“他去北京請客吃飯花了不少錢。”

紅毛皇帝獨立後,打算為尬舞正名,在他看來,尬舞的名聲就是二強弄臭的,不是人妖就是猴王,尬舞失去鍛鍊身體、豐富生活的初衷,“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二強是啥人,時間長了,人們肯定會知道。”

前一秒宣傳“綠色尬舞”,後一秒他又跟電王化肥走在一起,在紅毛皇帝心中,沒有什麼事比打敗二強更重要。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