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林社薦書|李敬澤:人生何其短,堅決不湊合

文學 現代主義文學 文章 杜甫 譯林出版社 2017-04-25

作家畢飛宇說,“這個人絕不像大多數人所看到的那樣溫文爾雅,在精神上,他狂野,囂張。”河南省文學院院長何弘情不自禁道,“我準備追隨他的腳步,成為一個新銳作家”。而河南省作協副主席喬葉則用“風度好、氣質好、學養好、口碑好、文章好”來形容他。他們口中的這個人,就是著名文學評論家、中國作協副主席李敬澤。

近日,李敬澤帶著他的《青鳥故事集》來到鄭州。在入住的酒店,李敬澤接受了猛獁新聞·東方今報記者的專訪。

這位知名的文學評論家

如今卻自稱“新銳作家”

在中國文壇,李敬澤是一個獨特的存在。

1984年大學畢業後,他進入《小說選刊》工作,1990年調至《人民文學》雜誌,他從普通的編輯一直幹到主編。他曾獲馮牧文學獎青年批評家獎、魯迅文學獎文學理論評論獎、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年度文學評論家獎。他出版了《為文學申辯》、《反遊記》、《小春秋》、《平心》、《致理想讀者》等多部著作。

這位知名的文學評論家,如今卻自稱“新銳作家”。他的底氣,來自於新書《青鳥故事集》。

在被定位為“既是散文、評論,也是考據和思辨,更是一部幻想性的小說”的《青鳥故事集》腰封上,李敬澤還是“評論家中的博物學者,作家中的考古者”。

他沉浸在自己構建的世界中談笑自若,在時光隧道中穿梭自如,在古今中外遼闊無邊的精神視野沉吟夢想。

在《青鳥故事集》中,李敬澤如考古學家般穿行於博雜的歷史文本,收集起蛛絲馬跡、斷簡殘章,編織出逝去年代錯綜複雜的圖景。 在想象中,逝去的事物重新生動展現,一個個曾在東方和西方之間銜遞交流的人,如一隻只青鳥,倏然劃過天空,它們飛翔的路徑和姿勢被想象、被銘刻……

熟悉李敬澤作品的人都知道,《青鳥故事集》早在2000年就已經出版了,當時的書名為《看來看去或祕密交流》,一本小書而已。16年來從未再版,其中的作品也從未收入其他文集。

李敬澤一直覺得,這是一本沒有寫完的書,他一直想象和規劃著一本更大的書。然後,就是這本《青年故事集》。此次再版的時候,做了修訂,又增補了三篇文章。

一個書寫者,需要返回源頭,

回到書寫的本元

那麼,《青鳥故事集》,究竟是部大作品還是小作品呢?

“這真不是個大作品,還是個小作品。大小永遠是相對的。另外,要看從哪個意義上說是大小。大也好小也好,算是一個有意義的作品吧!”李敬澤說,在寫作的過程中,一直存在某種講述的熱情,為什麼寫這個不寫那個,是衝動推動著他往前走。“沒有想過要寫個大的還是小的,就是覺得有趣,講給別人聽,僅此而已。”

《青鳥故事集》出版後,很多人分不清它的體裁界定。李敬澤說,他寫這書就是為了讓讀者糊塗的,中國文學有“文”的傳統,《莊子》、《戰國策》、《史記》是什麼文體?無法定義。李敬澤嚮往的,是一種朝向原典、迴歸傳統的“元寫作”。

譯林社薦書|李敬澤:人生何其短,堅決不湊合

“這是一種精神,絕不僅僅是文體問題。原典是強力的語言和強力的精神,混沌未鑿,它根本拒絕歸類。《道德經》是個什麼體?《左傳》也絕不僅僅是一部史書,它們都是對有與無、實與虛、事實與想象、抽象與具象,對文史哲來去自由的把握。文學永遠要不停回到最初,不斷回到‘元寫作’。““元寫作”是什麼?在西方就是《荷馬史詩》、《聖經》,在中國就是《左傳》、《道德經》、《易經》、《論語》、《左傳》、《莊子》等等。

“他們都是站在書寫的元點。莊子汪洋恣肆,對於文體啊類別啊,對於他們來說都不存在。他們的元氣充沛,他看到了,就要表達出來。”李敬澤說,一個書寫者,需要返回源頭,回到書寫的本元。

當然,我們回不到古人的境界,但可以心嚮往之,試著回溯過去。

“我現在的狀態,確實是一個新銳作家。這是因為我眼前還有很多很多的可能性,有很多路擺在面前,我都可以走,關鍵是要選擇哪條路往前走。“

這個家庭實屬罕見,

一家四口都畢業於北大

翻看李敬澤的履歷,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他祖籍山西,生在天津,少年時代又隨著父母移居保定、石家莊。

為什麼會有這樣豐富的人生經歷? “這都跟河北省省會的變遷有關。”河北的近現代史,幾乎是一部“省會變遷史”——若用一個詞來形容這段歷史,就是“顛沛流離”。

“1958年2月,河北、天津行政合併,省會由保定遷往天津。1964年,我在這裡出生。1966年5月,保定又一次成為河北省會,我就跟著父母回到了保定。1968年2月,石家莊成為河北省新省會,我又跟著父母來到了石家莊。可以說,我們一家人的生活軌跡,就是跟著省會轉。”

李敬澤的父母,均畢業於北京大學考古系,而李敬澤則於1980年以河北省文科狀元的身份被北大錄取,他的弟弟也畢業於北京大學。

一家四口都是北大學子,這樣的家庭實屬罕見。父母究竟對他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

“他們這一代父母,和現在這一代父母不是一個概念。我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但實際上,他們很少去高度關注孩子怎麼學習,讀什麼書,他們根本不管,也顧不上。因此,我是野生野長的。但要說父母對我沒有影響也不妥當,他們給我提供了一個環境和條件。在同代人中,我七八歲的時候,很少有人像我這樣有很多很多的書可讀。”

李敬澤說,有些趣味的形成,像對歷史興趣的形成,也得益於這段時期。“那時候,我讀了很多歷史書,包括范文瀾的《中國通史》,郭沫若的《中國史稿》,但那時候屬於瞎讀,啥也不懂,都不是在求知意義上的閱讀,就是覺得好玩兒。當然了,讀這麼多書,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時候沒有動漫,沒有海賊王。”

“他們給我最寶貴的東西,就是養成了閱讀的習慣和熱情。閱讀的習慣,如果小時候養不成,大了也養不成。小時候不讀,二三十歲了也不可能閱讀。這是生命里根底性的東西。”

我幹什麼都很認真,

以至於認真到偏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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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澤感慨,說得出來的影響,那叫“傷痕“,常常是覺得沒有什麼影響,恰恰是大影響,已經滲透到血液裡。“父母都是做事認真的人,做事不湊合。我現在沒有別的好處,幹什麼都很認真,以至於認真到偏執的程度。”

如何理解“偏執”?

“文人,有毛病。做一件事,常常被‘意義感’所困擾。幹著幹著就會說,做這事兒有啥意義,甚至常常會想,今天天氣這麼好,咱們到郊外去看看,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多好。也許就像此刻的你(記者),也許會想:我為什麼要採訪一個作家,有意義嗎?我不做,這個世界會因此受到損失嗎?”

李敬澤說,因為這種意義感存在,所以人們經常被意義感所誤導。幾乎做什麼事兒都不能全神貫注,不能高度集中,不能徹底的做一件事。有時候,他也被意義感小小困擾,開這個會有什麼意思,寫這個公文有啥意思。其實,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意義呢,事情做好了就有意義,意義就是從開始到結束儘可能完美。

李敬澤當《人民文學》主編的時候,所有的稿子都要從頭到尾看,一邊看一邊改,改到具體的字句,把文章都改花了。因此,李敬澤覺得,他的這種心態可能被別人認為是偏執。

李敬澤坦言,他不是多麼敬業,但一定要認真把事情做好。做小事的時候想著做大事,大事又做不來,這就是毛病。不要從很遠的地方找意義,不要敗壞眼前的生活。讀書讀多了,容易犯這個毛病。

“任何上手的事,我都受不了湊合,特別是在文字上。”李敬澤說,看到文字不審慎,邏輯混亂、表達不準確,他就受不了。一個寫作者,對文字負責任,對自己的表達、對錶達的意思負責,是寫作的基本倫理。孔子講“辭達而已矣”,不是要求你的語言多麼搖曳生姿,至少表述要清楚明白。這個要求高嗎?不高。能做到這一點的,不多。

意義就是眼前。從這個角度來說,李敬澤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俗人。“明天讓我開個胡辣湯店,我一定會開好。”

以文字為生的人,

不認真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譯林社薦書|李敬澤:人生何其短,堅決不湊合

1984年,李敬澤從北京大學畢業後,先後到《小說選刊》、《人民文學》雜誌工作,直到90年代中期,他才開始批評寫作。為什麼沒有成為一名作家,反而成了文學評論家呢?

“就如剛才所說,我就是個俗人,沒有非常高遠的思考。換句話說,我是一個很被動的人,是一個隨意的、走哪兒算哪兒的人。年輕的時候,我沒有規劃,屬於且行且珍惜的那種,只想著把眼前的事兒做好。”

“從事文學批評其實很簡單,我當編輯的時候,張三啊、李四啊,常常讓我寫篇閱讀他們文章的感受,寫完人家一看,覺得還不錯,後來就有越來越多的人讓我寫,於是,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評論家。”李敬澤說,他從來沒有立志要成為評論家,也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評論家。

曾有人主觀評價李敬澤:人生一世,悠忽一瞬,他最看重的應該是“文章千古事”。

“我應該認同這個說法,但沒有捶胸頓足的想文章千古事。從某種程度上講,我們都在寫東西,盡我們的全力去書寫去創作,不要急吼吼的,急吼吼也沒有用。穿越100年再看,說不定我們就是小人,我們寫的那些東西,不值一提。”

文章能不能成為千古事,李敬澤很少為此而焦慮。但他認為,古人之所以文章千古事,也不是千古流傳,而是要以千古事的鄭重之心,對待筆下的這些事兒。

“今天,面對稿紙這點事兒,必須抱著鄭重之心去做,如同去做一件千古事。在我的闡述中,這不是一件高大的事兒,而是一件基本的事兒。以文字為生的人,有些人的文章要邏輯沒邏輯,要語言沒語言,我不能容忍。即便寫個材料,不認真也是對自己的侮辱。”李敬澤透露,對於這些人,很多時候雖然不好當面指責,但他會腹誹。

反映生活,反映人的內在變化,

文學永遠在路上

說起新時期文學和現代文學的演變,李敬澤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新時期文學,如果從1977年開始算起,到今年已經40年了。而現代文學從1919年算起到1949年,也就是30年時間。想想也很可怕,新時期文學已經超過了現代文學的時間長度,而且這個時間還會繼續向前延伸。但要是讓新時期文學和現代文學相比較,這是一個很難的選項,因為各自有各自的歷史條件,他們所處的時代不一樣,自然無法用同樣的標準去衡量。”

如果非要比較,李敬澤認為,新時期文學取得了非常巨大的成就,產生了一大批非常優秀的作家和經典性的作品。“我相信,未來100年後再和現代文學相比,新時期文學也毫不遜色。”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新時期文學的發展一直伴隨著改革開放這個新時代,中國社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是幾千年未有之變局。我們都是見證了滄海桑田的人,現代時期的滄海桑田是戰爭革命顛沛流離,而我們這個大時代的特點則是和平發展,巨大的變化在過日子的過程中悄然發生。”

李敬澤坐著高鐵來鄭州,透過車窗,就想起了自己去北京大學報到的經歷。“我從石家莊去北京上大學的時候,綠皮火車上晃盪大半天,如今,連自然地貌都變了,很多河流沒有了,河道里也蓋上了房子。”

人類的文明和文化的發展,變化之快令人難以現象。“包括你採訪我,現場就把稿子敲好了,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現在的農村,誰都能拿出個智能手機,別說十年了,就是五年前都沒有人想過會有這一天。”

李敬澤說,毫無疑問,新時期產生了一大批非常卓越的作家,也產生了大批經典性的作品。“但面對這種變化,我們的文學還遠遠沒有窮盡。反映生活,反映人的內在變化,文學永遠在路上。”

找到理想讀者,

就好比在人海中找到自己的愛人

譯林社薦書|李敬澤:人生何其短,堅決不湊合

李敬澤曾經慧眼發掘出了一批中國當代年輕作家,如阿乙,蔣方舟等人,畢飛宇、馮唐都是李敬澤的擁躉。可以說,李敬澤對中國當代文壇有著深遠的影響,很多年輕作家將他視作“教父”級的人物,將他作為自己的的理想讀者。

什麼是理想讀者?李敬澤直言,這個沒有準確的定義。找到理想讀者,就好比要在茫茫人海里找到自己心心相印的愛人,難度很大。

李白、杜甫都很偉大,但在唐代,他們不是很有名。他們生前,如果開個詩歌代表大會,說不定就進不了主席團。

杜甫是李白的理想讀者,他在很多詩裡肯定李白。在杜甫的眼裡,李白一清二楚,李白不朽,是萬古江河。但在那個時代,並沒有多少人認為李白有多了不起,只有杜甫這麼說。

杜甫把李白誇成那樣了,但沒有見李白誇過杜甫。那麼,李白是杜甫的理想讀者嗎?未必。

同樣,東晉的陶淵明,一直到了宋朝得到蘇軾的肯定,他才成為偉大的詩人。

“我說的意思是什麼呢?不是理想讀者難找,而是偉大的文學家需要偉大的讀者。沒有偉大的讀者就沒有偉大的作品。如果沒有蘇軾這樣偉大的讀者,陶淵明也不可能成為偉大的詩人。”

當下,有這麼多作家,這麼多詩人,而讓這些作家和詩人變得有意義,依靠的是人群中飽含熱情和眼光的讀者。從這個意義上說,讀者是偉大的。

對於中國作協副主席這個身份,李敬澤說,他只當了這麼幾年,也不可能永遠當下去,到點了就會退休。因此,從文學意義上說,這個身份是最不重要的。

“任何寫作者,都需要被讀者知道,都需要在茫茫人海中讓你的名字留在讀者的心裡。這沒有什麼不正常,我見過那麼多作家,沒有一位說,知道我的人太多了,我受不了。我們的聲音,我們的寫作,被更多的人所知,這本身就是寫作的意義。”李敬澤說。

這片土地不產生偉大的小說家,

沒有任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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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敬澤來說,河南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了。

“中原大地對於每一箇中國人,或者對每一個有歷史情懷的人而言,就是我們的故鄉。來到中原,就是精神意義上的回鄉。”言及河南,李敬澤還透露了一個小祕密,他的父親和母親就是在河南相識相知的。

李敬澤的父親和母親都是北京大學考古系的學生,父親高母親好幾屆。師兄和師妹是如何好上的呢?他們考古繫到河南安陽殷墟實習,師兄帶著師弟師妹從事田野考古,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由相識到相知繼而相愛。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河南對於李敬澤來說,又是一個具有特殊意義的地方。他一直有個夢想,某天,一個人開著車,沿著當年孔子走過的路走一走,看一看春秋時的路,戰國時的路,那一定非常有意思。

“從這個意義上講,雖然我來過河南很多次,但真正的旅程還沒有開始,我希望是下一次。”

身為文學評論家,對於河南籍作家,李敬澤稱讚有加。

河南出了很多大作家,他們不僅僅是河南意義上大作家,更是中國卓越的大作家,已經取得並正在取得世界性影響。他們在這塊土地上生長,他們所具有的特質,河南人會有更鮮明的感受。

在北京,李敬澤經常同河南的作家朋友一起聊天吃飯,而他也常常感慨,這些人不當小說家就太可惜了,幸虧他們成了作家。

“中原大地不僅僅是農業文明的中心、傳統文化的中心這麼簡單。在這片土地上,有那種特別歡樂甚至是狂歡式的話語衝動和慾望,人們在生活與虛構之間、生活與想象之間自由穿越。有這樣精神的人,在生活中肯定是有趣的人,肯定是一個好的小說家,因為契合了小說藝術的根本精神。像劉震雲等人,他們有力證明了中原大地本身就具有小說精神,這片土地不產生偉大的小說家,沒有任何道理。”李敬澤說。

真正的閱讀,

就是找到生命裡非讀不可的那幾本書

坐在記者面前的李敬澤,招牌式的菸斗從不離手,精緻的圍巾和夾克裹著的是高冷的外表。但你又不得不承認,談話中又能給予你春風般的親和與包容。

“人都是蠻複雜的,我現在坐在這裡,把能拿出來見人的一面擺在這裡,你放心,每個人都有不好拿出來見人的那一面。”李敬澤說,和他一起工作的人,都知道他脾氣急甚至暴躁,但總體來說,暴躁也是在某一件具體的事情上,這是對於認真的固執。人生何其短,堅決不湊合。

他的名字中有個“敬“字,他說,面對任何事情,要有一種敬意,對他人對自己都要有一種敬意,這是傳統中最好的那個東西。“有人批評我傲慢,我經常照鏡子,這個臉一掉,真是讓人夠受的,我這個臉確實不夠親和。”

李敬澤最欣賞的美學品格是一種寬度,這也是推動寫作的動力所在。大千世界如此豐富多彩,如此壯闊,鳥飛魚遊,鳥有鳥的道理,魚有魚的理由,這就是世界的有趣之處。

近段時間,李敬澤正在寫《春秋》,他感覺速度明顯快了。這種“快”,不是寫作的速度,而是內心的速度。面對春秋時期的那些巨匠,在那樣一個亂世滾滾的時代,他們像江河一樣湍急,讓你感受到人生中既有義薄雲天的高點,也有地獄般的黑暗。

“這就是人性和生命的寬闊。這是我愛的,也是文學能夠給予大家的。”

生活中的李敬澤,時常被人問及關於閱讀的話題。他說,閱讀至關重要,每個作家的具體情況不一樣。閱讀不是為了旁徵博引,也不是為了顯示自己有學問,而是在閱讀中打開自己的想象力。

每個人的閱讀都有不同的出發點和目的地,李敬澤從不給別人提閱讀建議,也不開書單。

“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上學要閱讀的書之外,沒有什麼必須閱讀的書。中外文學名著,大家都讀全了嗎?反正我沒有讀全。有些書,簡單翻翻,就知道是不是我的書。”李敬澤說,真正的閱讀,就是要找到自己生命裡非讀不可的那幾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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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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