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賢望作品|望江縣涼泉紀行 涼泉三水闊 值雪一山橫

涼泉三水闊 值雪一山橫

望江縣涼泉紀行

▓ 周賢望

周賢望作品|望江縣涼泉紀行  涼泉三水闊  值雪一山橫

涼泉三湖中的鳥與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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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條魚!

之一:總是家鄉好,他人莫與爭

詩歌是對山水最好的銘記。這話我確信。

涼泉鄉位於望江縣腹地,武昌湖、泊湖、嵐杆湖鑲嵌其兩側,值雪山(又名大陽山)坐落其中,境內山青水秀,地沃物豐。這裡有著我記憶中最“深刻”的山水,她也許不是“長得”最美的,但卻是我主觀上最愛的。涼泉自稱“魚米之鄉”,被認為是黃梅戲的重要支流“望江龍腔”的產生與發展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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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我應邀去涼泉鄉政府開了個茶話會,見到各路英雄衣錦還鄉,感覺涼泉確實人傑地靈,我以為,報家鄉如同“報國”,兩者本質相同。我對這些“報鄉”的兄弟姐妹們深懷謝意和敬意。

但我不是商人,也不是官人,只是一個自以為的詩人,無以為報。所謂“秀才人情紙半張”,那就為涼泉寫首詩吧!因為詩歌是對山水最好的銘記。

印象涼泉

涼泉三水闊,值雪一山橫。

湖上歸鴻舞,林間野雉鳴。

風光生浩氣,魚米養豪情。

總是家鄉好,他人莫與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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芡實 東方IC圖

之二:我敬雞頭米,鄉官恰似卿

大年初三,在去涼泉的路上,我就想啊,見到鄉里的基層領導怎麼稱呼呢?稱呼他們的職務吧,我因為不熟悉還對不上號,那就複雜的事情簡單做,一律稱為“父母官”。因為他們管著我的父母啊!只是,這樣是不是很古董很迂腐很巴結甚至很沒有政治水準呢?想到這些基層官員的年齡、資歷和職位都比我本人還要“謙虛”,也就釋然了,最後竟感到稱呼他們為父母官比較“體貼”,也是一種尊重和期望。

望江縣暨涼泉鄉是我的出生地,我的父母之邦。我曾有幸接觸過五任涼泉鄉的黨委書記,早先是楊勇衛,勤奮而機敏;然後夏結華,勤奮而達觀;然後是汪旺年,勤奮而實誠;再後來是李新雲,勤奮而寬厚(她是我讀初中時我們班“涼生”班長的妹妹,正宗的涼泉土著,記得那年她在涼泉做書記時,她把一大罐子茶葉給了我這個“學兄”,我又給了我父親,說這是涼泉鄉的父母官送的,理當父親享用。父親說,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喝上這麼好的茶葉,這是國家政策好啊,是鄉里的幹部好啊!村裡的幹部也好……在年老的父親的眼裡,這個世界什麼都好。至今想來,令我對涼泉鄉官還有一種“綠色”的感恩);最近的是現任書記劉秀芳,勤奮而潑辣(今年大年初三在涼泉茶話,會後寒喧時,我對劉秀芳說,一個女人做這個鄉里的書記……我話音未落,劉秀芳就說:“我就從沒把自己當女人!”此言真是非常“文學”,太見性格了)。

五任書記,雖然在性格和修為上各有千秋,但給我留下了一個共同的印象:勤奮。

黃梅戲《天仙配》裡第一場,仙女們一上來就對人間的“漁、樵、耕、讀”皆使一讚,陸洪非先生盡往好裡說,贊嘛,當然應該如此,他們的酸甜苦辣也並不是劇本所要表達的內容。而我呢,也學陸洪非先生的架式,想贊先生之未贊,我想對“鄉官”一讚。搜索枯腸,想找一個合適的中心意象,便想到了“雞頭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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芡實(雞頭米) 東方IC圖

雞頭米,即新鮮芡實,芡屬睡蓮科被子植物。素有“水中人蔘”之美譽,是藥、食兼用的綠色保健食品,據說有健脾益氣,固腎澀精之效。雞頭米的果實呈球形,外皮有刺,尖端突起,狀如雞頭,表面上看起來很棘手,但內心卻是很美好的。這種湖中植物,儘管不具有唯一性,但應算涼泉特產,重要的是在我記憶中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於是有詩:

詠雞頭米致鄉官

殷花生刺果,皺葉著貞名。

皮外威風肅,心中實味珍。

人勤因自重,水淺對民誠。

我敬雞頭米,鄉官恰似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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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龍腔在此孕黃梅

望江龍腔,是黃梅戲最重要的源流之一。不好說龍腔就是涼泉龍昆玉父子的創造,但一定與龍氏極相關切,甚至可能追溯到他們的祖宗龍燮。我上初中時,曾經在龍家倉下屋駐隊,在那裡上課,在那裡勞動,在那裡知道著名的黃梅戲演員龍甲炳和肖玉珍的名字。因而對龍腔記憶猶深。

龍腔這個事物跟別的事物不同,比如說“魚米之鄉”,那些不夠發達的地方,多以此自稱之;再比如上文提到的“雞頭米”,雖然是涼泉特產,且盛產,但這種事物在很多地方已經實行規模化種植,人家早已自稱“雞頭米之鄉”了,想來想去,只有這龍腔,在望江暨涼泉,具有唯一性。因此也應該寫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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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聽過馬蘭、韓再芬所唱的黃梅戲摺子,甚至黃新德、張輝唱的這個段子也都聽過了,我感覺這個唱腔極有藝術感染力,這個陰司腔,要是不能把你的淚水勾下來,除非你是個無情物。但是我總感覺這些黃梅名角兒唱得都太華美太現代了。

直到有一次聽到望江黃梅戲劇團的甘淑燕唱的《描藥方》(見視頻),是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龍腔》的代表曲目而演出的,我忽然感覺甘老師唱的才是正宗,非常質樸,非常感人。真是土戲、苦戲啊!這與我記憶中或者想象中的龍腔十分貼合。於是我就以為這個《描藥方》就是龍腔了。直到初三晚間與何立傑、任春鬆和陳立等兄弟一聊,才知道我的孤陋寡聞。原來望江的黃梅戲都叫龍腔,而不只是陰司腔叫龍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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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猜想,陰司腔是龍腔對黃梅戲的貢獻。

文化學者望江人劉富強先生認為,黃梅調就是望江古代哭喪的調子“亡母調”,“黃梅”是“亡母”二字望江方言的普通話訛譯。因為在望江方言中,亡=王=黃的讀音。望江方言中“黃衣服”念做“王衣服”,“黃牛”念著“王牛”,王、黃同音念wáng,黃梅調與亡母調用望江方言讀出來,幾乎一樣。在許多黃梅戲傳統劇目中,哭的場面唱腔基本上都是陰司腔或採用了陰司腔的元素,最能體現黃梅戲的感染力,所以黃梅戲被稱為“苦戲”。我對黃梅戲起源於何處的爭議沒有興趣,但我認為劉富強先生的此“一說”不無道理,我判斷,黃梅戲中的陰司腔極可能來源於望江龍腔。

以戲詞體戲作一“集句戲詞”紀念一下龍腔吧!只是戲作,歡迎讀友把一些合適的陰司腔唱詞增加進去!

陰司腔裡聽黃梅,

《描藥方》時哭幾回。

聽過《訪友》人落淚,

碑飛墓裂響驚雷。(集自《山伯訪友》)

花正紅時寒風起,(集自《牛郎織女》)

半為風雨半塵埃。(集自《孟姜女》)

十味藥草無一樣,(集自《山伯訪友》)

幾株垂柳一棵槐。(集自《天仙配》)

我只道黃梅戲裡多苦水,

卻原來苦水打從龍腔來。

又誰信涼泉本是生髮地,

龍腔在此孕黃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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