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是經久不衰的女性流行。

女明星更是蕾絲裙的狂熱愛好者，一旦穿上蕾絲元素，她們身上的嫵媚動人就全被激發了起來。陳喬恩、迪麗熱巴、唐嫣的經典蕾絲造型，嬌俏又迷人，讓人過目不忘！

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其實，蕾絲元素的流行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如果我們把目光投向百年前的歐洲名畫，就會發現，女性華美繁複的蕾絲裝飾不僅為這些經典作品增色不少，還是畫中人身份地位的象徵。這些身著蕾絲的上流社會女性，時髦程度和現在的女明星比可一點都不遜色。

一個時代的風貌，可以從許多方面來觀察：硬件的部分可以從建築、從雕塑、從發明的器物等，軟件的部分可以從文學創作、哲學論述或生活記錄來還原當時人們的生活情形。

然而要具體看出當時人們的生活面貌，社會狀況是富裕還是貧窮，還可以從他們的時尚流行風潮看出來，特別是服裝的樣式。而蕾絲這種廣受女性喜愛的服飾裝飾，能夠凸顯女性溫柔與嬌媚的特質，大量的蕾絲裝飾也最能顯示女性的社會地位與家世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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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來的偉大畫家們都非常擅長畫人物，尤其是肖像畫家，如西班牙宮廷畫家委拉斯開茲，長期為皇室成員繪製肖像畫，不論是畫國王、皇族，還是宮廷小丑、侏儒，他都同等看待，用平等心理來審視他們，因此，他的肖像畫具有高度的感染力。

這幅《小公主瑪格麗特八歲時的肖像》，與《宮娥》一畫中五歲的小公主已截然不同。三年的時間，讓瑪格麗特原本無憂無慮的天真神態，轉而散發出成熟、尊貴的氣息。從這幅畫當中尤其可以觀察到當時的社會正在流行什麼。小公主披著一頭金髮，身著藍色系禮服，頭戴綠色的髮結，畫中的皮手套、長裙褶邊和飾帶以及繁複的蕾絲裝飾，帶著華麗、雍容、高尚優雅的時尚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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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位偉大的肖像畫家倫勃朗，最不喜歡過多裝飾的創作手法，他所畫的《猶太新娘》，創作的意義和力量都在表現人皆有之的愛情上，不過在描繪服裝時，仍不免以男子衣服的金黃色和柔軟的蕾絲披肩，以及女子華美的硃紅色裙子、橘紅色上衣及小小的蕾絲紗袖，來點綴人物服裝的奢華耀眼，顯示出當時尼德蘭地區的時尚品位。

巴斯是英國最適合"療養"的城市，富豪名流都會聚集在這裡。根茲巴洛來到這裡，為了達到名利雙收的目的，便改變他的作畫風格，開始為達官貴人或顯要人物畫肖像畫。他習慣在畫面中加上一些具有暗示性或象徵意義的道具，並且著重描繪華美的服飾，藉以展現畫中人物身份的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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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作《伯爵夫人瑪莉·豪》中，根茲巴洛以他最擅長的風景畫為背景，帶著田園牧歌的朦朧美感。瑪莉·豪夫人身著粉紅色禮服，裙襬的褶皺與光影細膩精緻，裙子上的白色蕾絲輕薄透明，華麗袖口的層疊垂墜十分自然，大盤帽及高高的珍珠領更顯出豪夫人極為優雅、迷人、高貴的特質。在華麗燦爛的服飾之外，畫中人物兼具不卑不亢與略帶憂鬱的高雅態度、自信神情，以及聰慧高貴的形象，顯示出當時上流社會的時尚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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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8世紀的法國，出現在肖像畫裡最多的人物當屬著名的美男子路易十五、路易十六的王妃瑪麗以及蓬巴杜夫人。蓬巴杜夫人是國王路易十五公開的情人。當時最具人氣而且貴氣逼人的蓬巴杜夫人，最鍾愛的是畫家布歇所繪製的這幅肖像畫。布歇不僅是宮廷畫家、雕刻家，在室內裝飾、服裝設計方面也超級一流，擁有超高人氣。蓬巴杜夫人穿著洛可可風格中最優美、凝練、富有貴族氣質的服飾，正如服飾史學家漢森（Hansen）所說的那樣："服飾可以將人變為精美的藝術品。"

蓬巴杜夫人穿著前面開口的禮服，以及攏聚在一起、具有代表性的裙子（這種禮服是18世紀法國女性非常喜愛且具有代表性的服裝）。這件禮服還運用了蝴蝶結、人造花和蕾絲等裝飾，據說價格相當於一般高級禮服價格的兩倍。此外，蓬巴杜夫人還要佩戴上手鐲、胸針、項鍊，整體造型幾近完美。我想當時布歇應該給了蓬巴杜夫人許多他個人的專業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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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法國繪畫大師安格爾所畫的女性，大都是穿著非常漂亮的裙子出現在他的肖像畫中。莫蒂西爾夫人所穿的就是帶有大捧的花束圖案的塔夫塔綢質地的裙子。胸前和袖口處裝飾有與裙子搭配的相同質地的大蝴蝶結。從映在鏡子中的像古代雕塑一樣的莫蒂西爾夫人的頭部後面可以看到，髮髻的彎曲處有蕾絲和紅色蝴蝶結的裝飾。低低敞開的領口設計，是現代裝飾設計中仍然在使用的花邊、組合飾帶和穗狀裝飾。

從18世紀開始一直到19世紀為止，法國的時尚就以服裝上添加的蕾絲、過多的蝴蝶結為主要的裝飾。再來看看19世紀大量出版的時尚雜誌上的報道，可以證實當時這些過多的華麗裝飾是多麼受到女士們的喜愛。

安格爾的繪畫對人物性格和社會背景的準確描繪是受到公認的。這幅畫中，身為巴黎富人階層的貴婦莫蒂西爾夫人所穿著的最高級的絲綢服飾，佔據了幾乎大半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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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坐在椅上的女孩，渾然天成的姿勢實在可愛，她的名字叫喬吉特·夏龐蒂埃。父親是巴黎知名的出版商；母親是有名的社交名媛，也是頂級文藝沙龍的主人。這是他們的女兒四歲時的肖像畫。從畫面中厚重的地毯及日常用品，可以看出這是富裕人家的起居室。

窮畫家雷諾阿當初能夠進出上流沙龍，是因為1875年時夏龐蒂埃買了他的畫。在那之後，夏龐蒂埃夫婦就開始請雷諾阿為他們家人畫肖像畫。

畫中喬吉特穿著一件藍色洋裝，後方有大蝴蝶結，並搭配著別緻的亞麻色。就一件童裝而言，它高貴的法國氣息令人屏息。齊肩的金髮，與畫面中令人印象最為深刻的靛藍雙眼，產生出近乎完美的協調性。而畫作的焦點其實在於白色的蕾絲花邊，以及紅色的珊瑚項鍊。此時的成人服裝仍然停留在19世紀，總是有點過於誇張，但女孩的童裝已早一步跨進20世紀的門檻，與20世紀的服裝沒有太大的差別。雷諾阿將喬吉特的可愛，透過畫面生動地傳達給人們。這正是專屬於他的，賦予肖像畫遠超越肖像畫魅力的雷諾阿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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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許汝紘

圖片來源：《不一樣的視角看名畫》插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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