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生》開拓情感劇新品類

童話 農業 三農 布萊希特 影視 金羊網 2018-12-13
《涼生》開拓情感劇新品類

■喻國明

《涼生,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在 67天的播出時間裡熱度居高不下,總搜索量達55萬條,總資訊量達17萬條,劇中成長與治癒的故事,以及所傳達的親情、友情、愛情的佳話,引發觀眾廣泛熱議。

作為都市情感劇的新品類,《涼生》在內容層面上做到了創新。首先,將童話色彩與現實生活相結合,開拓出了情感劇的新品類。《涼生》並非傳統意義上的“灰姑娘敘事”原型,脫離現實的土壤,形成一個七寶樓臺式的造夢空間。有學者認為,文藝作品是在不斷突破原型而又最終不可避免地在原型中進行演化,一方面,原型的反覆性昭示著人們對於某些永恆主題、某些終極問題的關注;另一方面,文藝又是在不斷地試圖超越原型模式,以滿足人的不斷變化著的精神需求。按照布萊希特的說法,一個人物性格的陌生化效果,意味著簡單地剝去這一事件或人物性格中理所當然的、眾所周知的和顯而易見的東西。該劇對於主人公的塑造摒棄了傳統意義上的拯救者、被拯救者的簡單二元對立,將二者塑造成為互相救贖的關係,將童話色彩與現實生活相結合,給予觀眾新奇感,開拓了情感劇的新品類。

戲劇影視作品往往是社會風潮、社會價值取向的一面鏡子,其敘事方式、形象塑造往往也是現實生活中某些社會議題和身份認同問題的反映。有學者認為,網絡場域出現之後,女性的性別認同探索才開始開闢了自身的疆土,發現了女作家伍爾夫所描繪的屬於“自己的房間”。這被稱為“網絡女性主義思潮”,折射出年輕一代特別是八零九零後女性的現實處境。該劇以女主人公的成長為線索,而原著作者樂小米也是女性作家身份,其原作中也投射了女性的價值期望。其中,女性形象的刻畫與反映,訴諸女性情感體驗和心理訴求,以女性視角開展的“凝視”過程,極易引起女性觀眾的共鳴。

其次,內容情節訴諸情感,滿足觀眾對於情感消費的需求。對於情感的需求,是社會性的人的主要需求之一。當下社會,社會的流動性和疏離性凸顯,社會節奏加快,人們越來越需要依賴情感消費的方式來獲取情感的滿足,滿足於情感生活的市場化與虛擬化。大眾傳媒和文藝作品成為了在傳統親密關係之外,人們情感需求的替代物。觀眾在消費傳媒產品的同時,也在消費著情感與價值,從而如費瑟斯通所說,獲取到社會聯繫,尋求共情與區隔,以構築自身的身份價值與社會價值。因此在消費文化影像中,“情感快樂與夢想,都是大受歡迎的”。

《涼生》作為一部具有廣義情感域值的作品,講述了二十年跨度的幾個家庭相互交織的故事,涵蓋親情、友情、愛情,使得不同年齡層、不同閱歷的觀眾,都能從中找到共情。其中,懷舊式消費成為是該劇前期的看點之一,劇中對於男女主人公童年生活片段的插敘式回憶,鄉村生活的懷鄉病式的追念,以及現代化對於鄉村的建設和同化等,在結局無論是投身公益組織,還是回到家鄉建設希望小學,男女主人公的鄉村記憶都歸入到了城市文明的大河之中;而主人公與群像的塑造,人物之間的情感積澱與結局走向,細膩真摯,容易打動各年齡層的觀眾。

最後,內容改編,傳遞治癒溫暖的社會正能量價值。從傳播學角度來看,媒體在娛樂功能之外,還需要具有審美功能,以及解釋與規定的功能、社會價值引導的功能。《涼生》在改編上遵循溫暖、治癒的主題,對於原著的情節進行取捨,保留關鍵的人物架構,捨棄局部細節,彌補了原作的侷限性,放大人物性格與行為中正能量的部分,如山區支教、患難友情、希望工程、女性創業等。整體作品如織一張疏網並填之以飽滿的情緒渲染,加之演員的生動而富有感染力的演繹,能夠提供給觀者有品質的思考,給予其治癒心靈的力量,帶來和諧治癒的視聽審美。

因此,《涼生》開拓了情感劇的新品類,一方面,對於各類別、階層、年齡段的情感群像的刻畫與關照,涵蓋親情、友情、愛情,使得不同年齡層、不同閱歷的觀眾,都能從中找到共鳴;另一方面,打破二元對立的桎梏,在女性話語敘事與男性角色功能、城市化進程與鄉村建設,原著與影視作品改編之間尋求到了合理平衡,在劇終結尾傳遞出積極向上、溫暖治癒的正能量價值觀。 (作者為北京師範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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