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祝您健康愉快。”4 月18 日,當筆者走進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十三師紅星醫院,醫院返聘的主檢醫師王秀香正將一份報告單雙手遞給前來體檢的一位老人。
從事醫務工作40 多年來,王秀香對每名患者的尊重、關愛和體諒,都體現在一言一行中。
從醫當日就出診
1975 年,20 歲的王秀香從哈密衛校畢業後,被分配到了當時還隸屬於哈密市的黃田農場醫院。坐在車上,儘管她努力抓緊車內的扶手,但瘦小的她被車顛簸的像鍋裡的炒豆子。車在幾間破舊的平房前停住,王秀香頭暈腦漲地下了車。
“你是豆腐(大夫)?”一名維吾爾族男青年問道。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王秀香下意識地點點頭,男青年抓住她的胳膊就往附近的一排土房走去。
“巴郎子出來了,媽媽沒有出來。”聽了男青年的話,王秀香知道是男青年的妻子生孩子遇到了麻煩。
走進男青年的家,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一名維吾爾族婦女坐在坑邊,懷裡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無助地看著躺在土坑上的產婦。
空著兩隻手的王秀香愣住了,片刻之後趕緊指揮男青年找來高度白酒和一把剪刀。剪刀消毒之後,她先剪斷了嬰兒的臍帶。由於胎盤滯留在了產婦體內,會引起產婦大出血,王秀香又用高度白酒將雙手反覆清洗後,將手伸進產婦體內將胎盤剝離。
看到產婦各項體徵慢慢平穩,王秀香才鬆了口氣。
“那是我走出校門後,獨自成功處理的第一名產婦。從那時起,我就堅定了信念:要當一名好醫生。”如今已經退休的王秀香說。
為了承諾不言苦
黃田農場醫院當年只有6 間房,全部用於門診。王秀香的宿舍是一間四處透風的煤房。房間很小,只能放下一張單人床。
“那時真的沒覺得苦,大家都一樣。”王秀香說。
性格開朗的王秀香就像一道暖陽照耀在團場,職工群眾都喜歡上了這個充滿活力、工作認真負責的年輕人。醫院把幾次難得的外出學習的機會都給了王秀香。
每天下班後,王秀香都把急救箱揹回宿舍,以備不時之需。白天上班,晚上出診是王秀香的生活常態。
1979 年,王秀香結婚了。她和當教師的丈夫每天各忙各的。孩子出生後,夫妻倆照樣每天忙於工作。
王秀香說:“我家孩子在上幼兒園之前,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不管是漢族鄰居,還是維吾爾族鄰居、回族鄰居,都會幫我照看孩子。她們的恩情永生難忘,我能做的只有好好工作。”
正是這份守望相助,讓王秀香在黃田農場一住就是17 年。
1992 年,參加過急救培訓的王秀香被調到紅星醫院急診科。當時,紅星醫院急診科只有3 名醫生,一天24 小時,3 個人輪流值班。王秀香說,在急診科的9 年裡,哈密地區偏遠地方她都跑遍了。一個晚上出五六趟急診,更是常有的事。
“別看我個子小,可抬擔架、爬樓梯都靈活得很。”王秀香說。其實,很多時候,王秀香都是硬撐著的,每一次出診將病人擔上車後,王秀香的汗水早已溼透了衣背,如此反覆,她經常感冒,並落下了哮喘的毛病。
王秀香從不說苦,她覺得“大家都一樣”。
2003 年,“非典”在全國蔓延。作為新疆東大門的哈密,接受著嚴峻的考驗。當年5 月,王秀香加入了抗擊“非典”的戰鬥,與同事一起駐紮在駱駝圈子留驗站,站在抗擊“非典”的最前沿。
留驗站是建在遠離市區的戈壁灘,裡面有5 位發熱病人。王秀香每天一早穿著厚厚的防護服,與病人密切接觸長達12 個小時。為了省卻上廁所的麻煩,王秀香不敢多喝水。5 月中旬,戈壁灘的氣溫達到近30 攝氏度,渴得受不了,她就穿上了成人紙尿褲。
堅守了一個月後,留驗站撤銷了。
當年,王秀香被評為“全國優秀共產黨員”。對於這個獎,王秀香很少提及,因為她感到特別不好意思。她說:“在留驗站工作,大家面對的危險是一樣的,乾的活也是一樣的。只是因為我年齡大一些,大家把這個榮譽讓給了我,我受之有愧。”
退而不休再奉獻
2011 年1 月,王秀香在十三師紅星醫院急診室值完最後一個夜班後,退休了。回到家中,她倒頭就睡,這一覺睡得特別香。她曾說過,退休後最想幹的事就是美美地睡一覺。
退休沒幾天,王秀香的同學就請她去自己開的私人門診坐診,她拒絕了。王秀香的學生受人之託,開出高價,請她去門診坐診,她也拒絕了。
可是,紅星醫院體檢科的領導找到她,說醫院人手緊張,希望她能再去醫院工作,她卻沒有猶豫,爽快地答應了。
家人勸她,忙碌了半輩子了,該好好歇歇了。王秀香說:“我是一名共產黨員,要聽黨指揮,醫院需要我,我必須去。”王秀香又穿上了白大褂,聞著熟悉的消毒水味,出現在了體檢科。
紅星醫院體檢科每天的工作量非常大,為了方便職工群眾就醫,體檢科要比別的科室早上班半個小時,而王秀香就是那個第一個上班、最後一個下班的人。
除常規體檢項目外,體檢科還承擔著各企事業單位和政府機關體檢,及招工、入學、公務員招聘、徵兵等健康體檢任務。每到此時,王秀香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都是來說情的”,王秀香索性關了機,“這個口子堅決不能開,一切按制度辦”。王秀香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自1981 年王秀香入黨以來,王秀香時刻以黨員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事事帶頭,時時做表率。
王秀香每天要接診近200 人,可她臉上始終帶著微笑,語言總是那樣親切和善。沒有人知道,她已經太久沒有喝一口水了,也沒有人知道,因為長時間的站立,她的雙腳腫得連鞋子都脫不下來。
紅星醫院體檢科主任白麗華這樣評價王秀芳:“王醫生就是我們身邊的榜樣,她嚴謹的工作態度值得我們效仿,全心全意為廣大職工群眾服務的精神更值得我們每一個醫生學習。”(程曉楨)
4 月12 日,王秀香正在給體檢者分析體檢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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