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正要做午飯，接了個電話就一臉開懷的拉上我去買禮物。
我問他去哪兒。
他說：“我媽剛才來電話，讓我們一起去家裡吃飯。”
他看起來很開心，想必他父母準備接納我了吧，這麼想著我也跟著他興奮起來。
我問他媽媽喜歡什麼首飾，他說玉石。我們去珠寶店選了一隻鐲子。店員包好後，又掃了一圈，沒發現帶靈氣的石頭便作罷。
選完禮物，我們在街上隨便吃了一點，天佑讓我去熟悉劇組，直接把我送到了導演面前。
導演讓我先從基層做起，把我派給了製片主任。
製片主任說我毫無經驗，要從最底層做起，就把我丟給了外聯製片。
我和外聯製片隔空相望，彼此嘆息了很長時間。
我想他嘆息的是，本身工作就夠忙的了，還要帶我這個新人。帶就帶吧，還是老闆的老婆。老婆就老婆吧，不出錯沒事，萬一出了錯都是他的責任。
我嘆息是因為，外聯製片跟我說的工作職責我一個字也沒記住。
我讓他說的簡略一點，他說：“就是找個景點，開個許可證，溝通拍攝單位，聘保安消防，片子拍完寫感謝信，付報酬。”
我茫然地點頭，覺得工作不是很難。
他交給我一份文件，說讓我先把室內影棚、消防、保安、協拍單位的地址、租賃費用、有關部門負責人名字、部門、等資料背熟，然後才能進行下一步指導。
我點頭謝過，接過來找了個牆角蹲下看。
剛翻開第一頁，我就被密密麻麻的小字給震住了，辣模多字，我要怎麼背？
正獨自哀嘆間，忽然聽到前面有人在爭執。我抬頭瞧去，竟然是小林，古成雙他女朋友。
要是換做平時，我可能沒這麼熱心腸。但今天這忙我還挺想幫幫的，為什麼呢？因為她以後可能成為我妯娌。如果她和古成雙成了親，那以後就是一家人。
我向他們倆走了過去，問他們怎麼了。
小林見我是，跟我打了個招呼。
聽他們描述，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角色的問題。
原本小林已經接了劇組女三的扮演角色，今天來開工，卻不想被臨時更換了演員。
小林有點生氣，就來找演員副導演要個說法，誰知道對方不承認，愣是說沒答應她演女三。
演員副導演就是為劇本挑選演員，相當於劇組的“HR”。從主角到配角，從特邀演員到群眾演員都是演員副導演的工作。
我瞧他一臉尖嘴猴腮猥瑣至極的模樣，心下有些不喜。就對他說：“人家能跑對地方，就說明你們之前聯繫過她了。現在人都來了，你們臨時換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不如這樣吧。你們把那個女三喊來，和小林當面對一下戲。看誰的演技好，就用誰。”
這個劇組是剛組建的，除了導演認識我，其他人都不認識。
想來副導演，也不是個愛八卦的，可能不知道我是誰。
他聽完我的意見，當下就跟我橫上了，說憑什麼聽我的，我算老幾。
我想了想，覺得不能拿名頭壓人，就跟他說：“我是新人，跟組學習的。你不想聽我意見也行，但你要給小林一個說法，為什麼臨時更換了她。”
他呲牙了呲牙，呸了一口：“關你屁事！劇組我說了算，我想換就換，你有本事就別讓我換。”
我見他開始撒潑不講理，就把小林拉了過來：“沒事兒，你在這兒等著，一會女三來了，我讓她給你騰地方。”
小林一臉感激，連番道謝。
副導演聽我說完這話，當下就揮起了胳膊，作勢就要動手打我。
我心下覺得奇怪，一個做到副導演位置上的人，怎麼說也屬於劇組的高層了。即便他再怎麼不八卦電視應該看的吧？我最近出鏡的機會很多，他不可能沒見過我。三兩句話不對付就要動手打人，我還是頭一次遇到。
就在副導演的手掌要打上我的臉頰時，他的手腕就被人給抓住了。我們幾人同時看向了出手相助、管閒事的人。
段樂賢？
“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誰嗎？”段樂賢上來就對副導演冷眼相對，目光似凶神惡煞一般，當下便鎮住了他。
他張了張嘴，才反應過來，這是來管閒事的，於是就和段樂賢扭打到了一處。
我見這事兒要麻煩，當下就開始喊：“導演！副導演打人了！”
我聲音沒敢喊太大聲，怕招來太多人圍觀，但房間裡的人是肯定能聽到的。
聲音剛落，房間裡就呼啦一下出來一幫子人。
以導演為首的劇組高層，向這邊走來。
副導演一聽我喊，就回頭罵我：“臭婊子！你喊什麼喊？”
語言太難聽，我選擇自動屏蔽，看向導演問道：“導演，這人是你們劇組的副導演？”
導演一看，就皺了眉，喝道：“車元！你老子不在你就沒王法了？給我起來！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誰？”
副導演，收了手，段樂賢趁此機會揮了一拳過去，副導演的嘴角當下就流了血。
他捂著嘴巴起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不言而喻。是走著瞧的意思。
導演問道：“怎麼回事？你們倆怎麼打起來的？”
副導演啐了一口罵道：“這小婊子找我麻煩。”
導演一巴掌甩過去，把副導演給打愣了。
等他反應過來，眼眶就紅了：“叔，你幹嘛呀？！是那倆小婊砸找我麻煩。你光打我幹啥？”
段樂賢把他拽過去，又給了一拳：“讓你滿嘴跑火車！你再罵一個試試！”
副導演握著嘴巴，一臉憤怒地看著段樂賢。
導演問：“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別說髒話！你爹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
副導演一臉不忿的樣子道：“我給我朋友找了個角色，我覺得她更適合女三。”
導演當下便明白了怎麼回事，指著副導演道：“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訂好的演員，不要臨時更換！很容易出……”
導演看著我們大夥都在場，後面的話，沒說完，看著我道：“真是對不起啊，讓您受驚了。這孩子是我朋友兒子，他爹讓我帶帶他。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兒。”
我一聽是導演朋友的兒子，關係還挺近的，當下就客套了兩句：“沒事。小孩子嘛，血氣方剛，容易做錯事兒，說話不著調也是常有的。既然今天他吃了苦頭，那這事兒就算了。不過……”
我把小林拉過來，推到導演身前：“這姑娘已經視鏡成功了，也接到了女三這個角色，今天就是來開工的。您說這事兒……”
導演忙道：“您放心，她該演什麼角色還演什麼角色，不換，不換。呵呵呵……”
本小說來自《我從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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