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黨是不是日本政壇的希望?能不能“替換”自民黨?

臺灣 日本 安倍晉三 小澤一郎 中國網觀點中國 中國網觀點中國 2017-10-14

希望黨是不是日本政壇的希望?能不能“替換”自民黨?

文豐 南京大學歷史學院博士研究生

隨著小池旋風愈演愈烈,關於小池本人擔任下一屆首相的呼聲也水漲船高。但弔詭的是,小池本人卻在各種場合多次表示:絕不參加此次競選。儘管作為黨首的小池無意與安倍爭奪相位,但希望黨方面仍然在為此次選舉積極準備。在黨內大佬若狹勝和細野豪志的具體操作下,該黨打算最終推出233名候選人蔘加本次眾議院議員席位的角逐。

希望黨的底氣從目前來看,主要是來自如下幾個方面:一是日本政壇對於安倍繼續執政的擔憂,反安倍勢力在安倍第三次組閣前就已經動作頻頻;二是民進黨解體,使得一部分民進黨籍議員轉與希望黨合流,準備共舉“打倒安倍”的大業;三是以小池為首的希望黨自身具有一定的政治期望值,在“保保輪替”的右傾化政治氛圍下,具備“替換”自民黨的可能性。

然而,除開上述因素,本文將圍繞近幾十年來日本政黨政治的某些規律或“巧合”,側面分析一下希望黨改變日本政壇的“希望”到底有多大。

一、“第二大黨”定律

9月28日,隨著民進黨末代黨首前原誠司的一錘定音,日本最大在野黨,第二大黨——民進黨壽終正寢。這個2016年3月由前民主黨改組後與維新黨合併成立的政黨,享年1歲半。縱觀二戰後日本政黨史,可以歸納一條奇特的“第二大黨”定律,凡是在日本政壇作為自民黨反對黨的“第二大”政黨,都陽壽不長。這一規律從社會黨1990年代登臺組閣並迅速衰敗以來,可謂屢試不爽。

社會黨成立於1947年,它曾是日本戰後初期第一大政黨。但由於內部左右鬥爭延綿不絕,在1955年敗於自民黨後,一直處於在野狀態,直至1994年在日本泡沫經濟惡化的背景下意外奪取政權。但執政期間因為背棄傳統的社會基礎,一味迎合過去“牛頭不對馬嘴”的保守勢力,終被選民拋棄。1996年改名社會民主黨後,政治版圖年年縮水,最後高度濃縮成今日日本政壇上一個無足輕重的左翼小黨。

新進黨(1994年12月——1997年12月)。新進黨成立於泡沫經濟破滅後,日本政壇動盪不寧的20世紀90年代中期。該黨成立之初就頗具傳奇色彩,一群黨員在海邊高唱貝多芬《第九交響樂》——《歡樂頌》。因為該黨基本囊括了當時的在野各黨,所以輕鬆晉級日本第二大政黨。它由新生黨、公明新黨、日本新黨、民社黨和自由改革聯合等五個政黨組成,口號是“自由、公正、友愛、共生”等四個單詞,可惜只活了三歲就由於內部紛爭解散了。

民主黨(1998年4月——2016年3月)。1998年4月,原日本民主黨、民政黨、友愛新黨、民主改革聯合等4個在野黨共同組建民主黨。因合併政黨較多,故甫一成立,即成為第一大在野黨。2009年9月,該黨上臺執政,鳩山由紀夫、菅直人和野田佳彥等依次擔任內閣總理大臣。執政期間,日本經濟形勢並未得到改善。且因普天間美軍基地搬遷談判失敗、東日本大地震救災不利以及“釣魚島國有化”引發中日紛爭等問題,2012年12月17日,在眾議院選舉中慘敗,重新淪為在野黨。但下野不僅沒有終止黨內的紛爭,反而使得內鬥愈發激烈。大約4年後,以本黨改組與維新黨合併成立民進黨告終。新民主黨總共存活了18年。

民進黨(2016年3月——2017年9月)。民進黨從嚴格意義上講是民主黨的延續,只不過因為12年大選的慘敗,為了忘掉自我而改換名稱(也有與維新黨合併的因素)。因為前民主黨的舊班底基本全盤保留,再加上維新黨的加盟,所以一成立就作為第二大黨也是最大的在野黨存在的。該黨雖然一直內部矛盾重重,但在打倒安倍內閣的目標上基本保持了一致。但是,隨著內部紛爭愈演愈烈,從岡田克也、村田蓮舫到前原誠司,該黨居然在短短的一年半的時間換了三個黨魁,人均半年。前原誠司在9月1日剛被選為黨代表(即黨首),僅僅28天后,就果斷完成了民進黨的解體大業,並引發日本政壇巨震——這是由於單就民進黨本身的瓦解而言,對執政的自公聯盟來說多少是個好事;但民進黨解體前一秒居然宣佈與小池百合子剛剛組建的“希望黨”合流。這就使得“最大在野黨”與“最具人氣在野黨”在接下來的二十多天裡可以合二為一共同推出候選人(儘管小池目前對民進黨泥沙俱下的“成批量”投懷送抱並不買賬),一時間,安倍都不知道該吃什麼藥來壓壓驚了。

二、小澤一郎悖論

所謂“小澤一郎悖論”是指,日本當代著名政治家小澤一郎退出自民黨後,一直追求在日本實現兩大政黨並立的“日式兩黨制”目標,然而,凡是小澤摻和的日本“第二大黨”均英年早逝。

小澤一郎本是自民黨員,在1990年代初的自民黨內部鬥爭中,勾結在野黨扳倒宮澤喜一內閣(1993年),導致長期執政的自民黨政權垮臺。小澤就此退出自民黨,開始了“製造第二大黨”的追夢生涯。

1993年6月,小澤一郎任職於新生黨。新生黨併入新進黨後,他於1995年12月出任新進黨黨首。1997年12月27日,由於新進黨“內鬧”嚴重,小澤一郎不得不宣告該黨解散。新進黨解散後,小澤一郎帶領旗下黨員於1998年1月成立自由黨。不久,小澤一郎與鳩山由紀夫、菅直人一起創建了新民主黨,成為建黨三元老之一。2006年小澤一郎出任黨首,但好景不長,2009年5月,他因非法政治獻金醜聞而辭去黨首之職。誰知三個月後,民主黨就在眾議院選舉中大勝自公聯盟,成為執政黨,時任黨首的鳩山由紀夫擔任首相。小澤再一次與首相寶座失之交臂。2012年,民主黨在輸掉眾議院選舉,小澤一郎也與之分道揚鑣。此後,如前文所述,人心渙散的民主黨與維新黨合併成立民進黨,新民主黨宣告終結。

而退出民主黨的小澤一郎在最近的5年裡一直穿梭於各種在野小黨之間,最後還是以“自由黨”為歸宿。在此次人氣沖天的東京都知事小池百合子閃亮登場過程中,小澤一郎又一次在背後發揮了作用,成為以小池為首的“都民/日本第一會”(希望黨的前身)的幕後支持者。在希望黨正式成立後,小澤本人多次表示,願與小池積極合作。然而,這對希望黨而言,究竟是福是禍呢?

綜上所述,日本希望黨的政治前景如何呢?根據目前各種消息顯示:第一,它將是自民黨的反對黨;第二,它可能在10月22日的總選舉中成為日本“第二大黨”;第三,據說小澤一郎也要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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