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詞人周邦彥寫了十四個字諂媚蔡京,不齒於士林,晚年呆若木雞

宋朝 蔡京 北宋 宋徽宗 唐風宋月 2017-04-26

在經歷了數代人的努力後,宋代的經濟、文化各方面在徽宗皇帝在位期間發展到了巔峰。表面的繁榮,更令趙佶虛榮心大盛。為了歌頌盛世昇平景象,徽宗特意成立了大晟府。

大晟府的創立雖然與徽宗的個人愛好有極大關係,但它的的確確是中國音樂史和詞史上的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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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雍容的宋徽宗

大晟府是宮廷樂府,負責頒佈樂律、教習音樂、修正樂律,編輯調譜制聲律,製造樂器、制撰文字的專門國家機構。周邦彥曾經擔任過大晟府提舉官,後代詞評人曾提出了“大晟府詞人”的概念,甚至將周邦彥視為大晟詞派的領軍人物。

大晟府,本來就是為政府歌功頌德的專門機構。歷任大晟府提舉,都非諍臣直臣,蔡攸與楊戩更是知名的佞臣。周邦彥不願意同流合汙,淪為政治工具。所以,在任上採取了不合作、明哲保身的態度。

北宋詞人周邦彥寫了十四個字諂媚蔡京,不齒於士林,晚年呆若木雞

呆若木雞的周邦彥

徽宗皇帝好大喜功,許多地方官為迎合其虛榮心理,不斷製造祥瑞,上報祥瑞。從大觀二年開始,全國各地先後有廬州雨豆,汀懷二州慶雲現,乾寧軍、同州黃河水清三次的異事,陝州、嵐州黃河清,虔州芝草生,蔡州瑞麥連野,河南府嘉禾生、野蠶成繭,相州野蠶成繭等等不一而足的祥瑞現象發生。

龍顏大喜的徽宗命蔡京暗示周邦彥,希望周邦彥作首馬屁詞,以便使天下共唱,萬世流芳。

哪知,周邦彥藉口“某老矣,頗悔少作!”為由婉言拒絕。(據周密《浩然齋雅談》載)據《清真先生文集序》記載,晚年的周邦彥“學道退然,委順如命,人望之如木雞。”學者認為,周邦彥之所以變得“呆若木雞”,完全是因為他在經歷了黨爭的波濤之後,不敢隨便亂說話了。

北宋詞人周邦彥寫了十四個字諂媚蔡京,不齒於士林,晚年呆若木雞

其實,周邦彥的仕宦並未受北宋末年黨爭的影響,因為他並沒有在政治上站隊,當然也不會有站錯隊的事情。婉拒蔡京,是因為他從前寫過一首詩狂拍蔡京馬屁,為士林所笑。晚年的周邦彥覺今是而昨非,不願意再去阿附權貴。

關於周邦彥獻詩的記載,始見於宋《西清詩話》,原書已佚(《西清詩話》為蔡京季子蔡絛所作,因此,周邦彥獻詩之事的真實性毋庸置疑)。《苕溪漁隱叢話》轉引其中內容道:“周邦彥美成上家公生日詩云:‘化行禹貢山川內,人在周公禮樂中’,時稱警策”。

周邦彥向權貴蔡京獻詩是事實,但關於獻詩的性質卻一直充滿了爭論。

多數人以為,這兩句詩只是泛泛之言,隨便獻給哪位權相都可以,所以這只是逢場作戲之作而已,當不得真;有人卻認為,獻詩說明周邦彥人品有問題,“用頌天子之詞諛蔡京,是有過於潘岳遠拜路塵,清流為之齒冷的行為”。

北宋詞人周邦彥寫了十四個字諂媚蔡京,不齒於士林,晚年呆若木雞

美男潘岳

潘岳、字安仁,歷史上著名的美男,“貌若潘安”說的就是他。在其仕宦不顯之時,曾作《閒居賦》自勵道“覽知足之分,庶浮雲之志,築室種樹,逍遙自得。”表示自己絕不會不義而富貴。可是為了攀附權貴賈謐,每當賈出行,潘安與石崇望塵而拜。這種趨赴權勢的行為與其所標榜的潔身自好相去不啻千里,因此被人譏諷道:“高情千古《閒居賦》,爭知安仁拜路塵!”

古往今來,人們都是嘴上說一套、行為卻是另一套,文人奔競於權門是種常態。文學更只是苦悶的象徵,將其視作精神超越的方式就可以了。至於作者表現出的言行相悖,無足驚詫!

北宋末年蔡京父子權傾中外,能巴結上蔡京,從此就會仕途坦蕩,平步青雲立可待矣。年輕熱中功名的周邦彥,為了仕途進步,寫詩去巴結奉承蔡京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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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周公

人們譏諷周邦彥,是糾結於周詩中“人在周公禮樂中”句。須知周公者,絕不是專頌天子之辭。如果是,曹操就不會在《短歌行》中有“周公吐哺,天下歸心”之句了。所謂“化行禹貢山川內”,是指在蔡京為相期間,教化大行於九州之內。此一句明顯是諛詞,但這種例行文字根本當不得真,蔡京不是周公,北宋末年內憂外患,民變蜂起,說教化大行,則是赤裸裸的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