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士郎怒貶廟堂(民間故事)

宋朝 玉皇大帝 土地神 觀音 風雪雨沙 風雪雨沙 2017-08-27

相傳在宋朝時候,山東梁山西北的白嶺村出了一位真龍天子叫白士郎。

白士郎從小死了父親 ,母子倆相依為命,由母親撫養他長大。白士郎的二叔白成河、三叔白成山根本瞧不起他們孤兒寡母,白士郎家的日子過得非常艱難。老母親對白士郎從小嬌生慣養,含在口中,怕他化了;捧在手裡,怕他飛了。六歲時,母親送白士郎到南學讀書。

白士郎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入學沒幾天,《千字文》、《百家姓》就滾流倒背,一字不差。教書先生十分驚異,母親十分高興。但是令白母更加驚異的是:在白嶺村與南學之間有一條小河,學生上學、放學需要淌水而過,別人家的孩子回家總是兩腿泥痕,唯有白士郎回來腿腳乾乾淨淨。

有一天,在母親的再三追問下,白士郎說了實話:原來,白士郎每天來到河邊,總有一位白鬍子老頭兒等著白士郎,風雨無阻地揹著他過河。母親聽後更覺得蹊蹺,一定要白士郎問個明白。

這天白鬍子老頭又揹著白士郎過河,白士郎伏在老頭兒背上,撫摸著他的頭親切地問:“學童幾十個,為何單揹我?”

老頭答:“紅塵滾滾皆黎民,主宰天下唯有君!”

見白士郎不甚解其意,老頭兒又進一步解釋說,宋室江山,風雨飄搖,,四處造反,八方冒煙,白士郎是天上下凡的真龍天子,日後要做皇上,重整河山。

白士郎連忙好奇地問老頭兒到底是誰?老頭答:我是福壽龜,專駝天下大富大貴之人。我天天揹你,你天天撫我背、摸我頭,撫摸我的背,能活一百歲,撫摸俺的頭,一生不發愁!以後你若能成為執掌天下的貴人,我老龜也是功德無量!

白士郎十分高興,回家後把福壽龜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了母親。白母聽說以後,高興得手舞足蹈,一條大街都走不下。接著她就發下宏誓大願,咬牙切齒地詛咒自己的兩位小叔子白成河與白成山:我兒將來做了皇帝,我們一定要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讓前院你二叔成河流血,後院你三叔成山挺屍。白士郎聽了母親的話,也激動地拍手、點頭。

灶君聽到白家母子說的成河流血、成山挺屍的話,非常生氣、害怕。這天恰好是農曆臘月二十三晚上,又到了眾神上天朝拜玉皇大帝的日子,灶君就把白士郎母子說的話稟告了玉帝。

玉帝在熱鬧紛亂中,沒有把灶君老兒的話聽得十分明白,聽成了白士郎要讓天下“血流成河、屍堆成山”!他雷霆大怒:為人之君應順民意、行天道,宋朝皇帝雖然昏庸無道、荒淫無度,但仍有天子氣度,哪像白士郎這種人,還沒登基就思謀著公報私仇,屠戮人間。若他一旦登基,豈不生靈塗炭、天下更亂?

盛怒之下,玉帝頒旨:將白士郎抽去龍筋,剝去龍骨,讓他這“真龍天子”當不成!

這一天,白士郎又過小河,白鬍子老頭對他說:我只能揹你這最後一次了,你洩露了天機,違背了天意,大富大貴的日子到頭了。接著老頭子把灶君告御狀、玉帝震怒頒旨的事統統告訴了白士郎。

白士郎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把福壽龜的話對老孃一說,白母聽罷頭一暈、眼一昏,倆眼一瞪,口吐鮮血,氣絕身亡。

從此,白士郎成了孤兒。他整天頭不梳、臉不洗,嘴裡呼喚著“媽呀、娘啊”,瘋瘋癲癲、癔癔症症,四處遊蕩。

這一天,他在灶房看到灶君的畫像,畫像兩邊還有“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對聯。看著畫像和對聯,白士郎不由得怒髮衝冠,數落灶君:你言什麼好事,保什麼平安?要不是你個糟老頭兒告刁狀,我家怎會弄得家破人亡!你枉披一張神皮,枉受我家一爐香!快滾,給我滾出去!

說也奇怪,聽了白士郎的貶斥,灶君畫像竟然自動從牆上滑落下來,飄飄蕩蕩離開了白家。

白士郎隨著畫像追出門來,出了白嶺村,灶君畫像已經沒影了。

白嶺村外有一座土地廟,土地爺的神胎正對著白士郎樂呵呵地傻笑。白士郎又對土地爺怒氣衝衝:土地老兒,灶君告刁狀時你也在場,你為何不仗義執言,為我辯冤?你枉為一方土地,枉受地方供奉,還不快快給我滾出廟門!

奇怪的事又發生了,土地爺泥胎一搖三晃,乖乖地挪出了土地廟,栽倒在門外的路溝裡。

說奇怪也不奇怪,原來,玉皇大帝只是抽去了白士郎的龍骨龍筋,但龍口還在著吶,白士郎仍舊是“君無戲言”,這些小神只好唯唯諾諾,聽憑白士郎的貶斥。

白士郎貶斥了灶君、土地後仍不解氣,他想起了冤死的親孃,又想到當時各路神仙都在場,官官相衛,竟沒有一個站出來替自己說話!於是,白龍廟、黑龍廟、禹王廟、藥王廟、城隍廟……紛紛成了他貶斥的對象,眾神像跟著遭殃,接連不斷地被白士郎貶出了廟門。

白士郎餘怒未消,又想起了南海觀音。這觀音菩薩在玉帝老兒那裡說話最有分量,當時竟然也裝聾作啞,一言不發,聽憑自己從大富大貴的真龍天子位置上跌落下來,混得孤苦伶仃,淪落天涯。這菩薩還有什麼資格枉稱“普渡眾生、大慈大悲”?

於是,他怒氣衝衝、朦朦曈曈來到了紫竹林。

紫竹林祥雲冉冉、香霧瀰漫。白士郎在雲裡霧裡苦苦尋找了三天三夜,連菩薩的影兒也沒瞧見。直累的他筋疲力盡,餓得他頭暈目眩。在飢腸轆轆、暈暈乎乎之中,忽見一座茅屋庭院,他一頭扎進院裡,遇見一位慈祥的老婆婆。老婆婆熱情地招呼他,撫慰他,請他吃飯。

白士郎自從離開孃親,貶斥廟堂眾神之後,世上沒有一個人正眼瞧他,連慈眉善目的福壽龜也遠離了他,使他痛切地感受到人情冷暖。他吃著香噴噴的米飯,眼淚奪眶而出,發自內心的向老婆婆叫道:“娘啊,娘,您就是我的親孃!”

沒聽見有人迴應,白士郎舉頭四望,哪裡還有老婆婆的影子。他在庭院四處找尋,在一處粉白的照壁上,白士郎發現了用隸字書寫的一首小詩:

小小白士郎,一怒貶廟堂,

為了一頓飯,叫了三聲娘;

男兒志如此,焉能為君王?

母子先有錯,何故把神傷!

白士郎看罷一愣,知道是菩薩在點化自己。特別對最後一句詩,他反覆品味:母親說的話也實在太歹毒了,自己的氣量也確實太狹窄了!“何故把神傷”更是一語雙關,一是自己不該貶斥廟堂,傷了眾神;二是自己不應整天怒氣沖天,折磨自己的身心。

想通之後,白士郎心平氣和,打道回府。從此默默讀書,踏實做人,再也不做“真龍天子”的黃粱美夢了。

當時,梁山一百零八條好漢已經在山寨站穩了腳跟,眼看就要成氣候改朝換代了,傳說中的新朝天子就是白士郎。只因為白士郎出了這檔子事兒,皇帝沒做成不說,梁山好漢終歸沒能保著真龍天子,所以最後只能接受招安,落了個悽悽慘慘的下場。

至今,在水泊梁山上,還有座“福兮禍兮”石碑,專門記述白士郎其人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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