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模特男友嫌丟人提分手,7年後他成攝影師找上門:只能我拍你

攝影 酒店 睡美人 模特 倔強 每天讀點故事 2018-11-30
當模特男友嫌丟人提分手,7年後他成攝影師找上門:只能我拍你

唐影選擇了義無反顧地走自己的路,她要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笑給邢遠看。可沒想到多年之後,他們還能再續前緣。

1

老朋友結婚,曾經一起玩鬧的小夥伴們悉數到場。唐影頂著國內第一名模的光環,喬裝打扮後到達婚宴現場,直奔新郎新娘小兩口,給他們一群老友相聚預留的私密包間。

推開門,唐影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處吞雲吐霧的邢遠,那一臉陰鬱的樣子,唐影認為他應該去墓地溜躂一圈,最好再唱唸俱佳地哭上一段。

唐影內心戲太豐富,以至於口罩下嘴角的笑容要咧到耳後跟。

唐影摘下口罩,和老友們打招呼,牟藍天眼尖地看到唐影嘴角邊來不及散去的笑容,用胳膊懟了懟坐在她旁邊強制讓自己淡定的邢遠,示意他抬頭看看。

邢遠只好端出大丈夫的模樣,抬頭看去,和唐影的眼神相撞後,不自覺地把放在桌下的左手握成拳,一雙鷹眼隔著雲霧繚繞的煙氣裡看那如花美顏,覺得竟和夢中的景象相差無幾,經年不變的美麗依舊眷顧著唐影未見一絲細紋的臉上。

唐影臨門就坐,淡定地和邢遠對望,形成直線。所有老朋友都在留意,噤若寒蟬地等著誰先開口打破沉默。

唐影和邢遠對視幾秒後,一臉平靜無波地轉首和婚宴主角說笑。一時間,除新娘新郎和唐影外,所有人都把臉轉向邢遠,只見他的臉色好似颳著冷風,寒氣從頭頂冒出,冰得人縮手跳腳。

唐影,綽號影子,一頭俏麗短髮巧染成紅色,白紗短裙紅色長靴的妖嬈登場,傲人的身姿晃得邢遠眼睛疼。

唐影卻置身事外地和老友們野性張揚地歡笑著,似乎時間從未把他們這群人分開過,還是上學時肆無忌憚的樣子。

不知是有意無意,唐影自始至終都未和邢遠說過一句話,除了剛才落座後的短暫對視,他倆再無任何交集。

作為當紅名模,人美、腿更美,一直是貼在唐影身上的耀眼標籤。

朋友當中,唐影是最早賺錢的,她在上高一時就能自己賺外塊,在平面模特的領域嶄露頭角後被星探挖掘,從而走向T臺。

唐影有著172的身高,長相妖嬈,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性感,是最致命的魅惑毒藥。她的美,成為多少男人心中肖想的夢中情人。而她的心,卻從不為誰而停留。

唐影對自己身上的故事諱莫如深,曾經她選擇刻意遺忘,也許這些年,在模特圈摸爬滾打,她也確實遺忘了曾經“鞭笞”過的他。

坐了片刻後唐影起身要走,趕飛機去國外秀場面試。

牟藍天看著邢遠“窩窩囊囊”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影子,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唐影疑惑著,古靈精怪地瞥了林朗一眼,學著上學時林朗對牟藍天說話的語氣,說:“我的天,您有事直接吩咐,小的照辦就是。”

牟藍天心想你就皮吧,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樂的出。

牟藍天意味深長地看了唐影一眼後,卻不說是什麼忙,就說有唐影這句話就行,讓她大忙人趕緊走,等她從國外回來後再說。

唐影聳聳肩,不疑有詐,轉身戴上墨鏡就走,連半秒都沒空瞅邢遠。

唐影乾脆利落地走後,所有人再次瞅向邢遠,牟藍天看著他明明心裡苦逼地想哭,臉上卻一反常態,嘴上沒心沒肺地吆喝,“都看我幹什麼?喝酒啊!我臉上又沒有人民幣,值得你們這麼事兒。”

牟藍天真想一巴掌呼死邢遠,合計她剛才為他設下的埋伏,也是事兒了唄。

要不是看他倆金童玉女的錯過可惜,牟藍天才不會多管閒事呢,要知道,自從畢業以後,所有的聚會,只要有邢遠在,唐影都不來,說是忙,到底真忙假忙,誰知道。

這回趕上他們這群大部隊裡,頭一個朋友結婚,這等大事,唐影肯定到場。事實上,所有人不管在哪個方位,只要不是外星,都得速速歸隊。他們這群小夥伴小時候就說過,以後不管誰結婚,都必須全體到場,無論何時何地,要的就是這份情誼。

2

等唐影從國外回來已是半個月後,當她得知牟藍天找她是替代她給林朗公司拍廣告,唐影內心是拒絕的,原因無他,只因負責拍攝廣告片的攝影師是邢遠。

唐影最後當然沒有把拒絕的話說出口,一是她以為這是她當初答應牟藍天幫的忙;二是既然林朗公司有事她幫忙義不容辭;三是大家都是老友,這事無論誰和她說,她都會幫的,哪怕是邢遠和她說,她想她也會幫的吧。

唐影卻沒想到,朋友是啥?朋友就是用來“消遣”的。

牟藍天本來打算讓唐影幫的忙是和邢遠相個親,前提當然是他倆不知道是對方。可事情都是發展變化的,她只好臨時起意換了套路,讓唐影代替她拍廣告了。誰讓她不成才,展現不出那鏡頭前的美感,反觀唐影,天生的畫面感。

第一天拍攝,鎂光燈打在唐影的身後,似有萬丈光芒照射在她周身。有一種暖意,穿透鏡頭,落進邢遠的眼裡,埋在他的心頭。

邢遠不知道,未來還可不可追,那些曾經的美好回憶,還能不能激起唐影心中及眼底的波瀾。

從他們高中畢業以來在婚宴上再次相見,唐影就待他如陌生人一般。疏遠,遊離,一切都公式化的,好似課本里那些可以照本宣科的句子,只不過用的是最傷人的無聲對白。

邢遠表面上裝成一派淡定的樣子,把唐影當成工作拍檔,用專業術語和唐影對接每一場的拍攝工作。

其實這些,完全可以是邢遠助理對接唐影助理就能做好的,可邢遠偏說:“中間人傳話容易把話傳偏。”於是,藉著這個由頭,邢遠暗中觀察著唐影心裡的態度。

可唐影,依舊是一副公式化的口吻,只談工作,任何偏離工作內容的話語她都不接,哪怕是邢遠裝作無意地抱怨工作餐太難吃,唐影也只是低頭沉默地吃著,不聲不響地略過邢遠多餘的廢話。

但不得不說,唐影領悟力極高,拍攝很順利,按照廣告腳本的要求,一步步推進,這樣下去,恐怕可以縮短一半的預定拍攝時間,提前完成拍攝工作。

邢遠鬱悶了,自己難道真沒戲了?!

眼看拍攝任務接近尾聲,一天深夜,邢遠靠在酒店房間的露臺圍欄上仰望星空,那一閃一閃的星子,好像唐影的雙眼,在含情脈脈地訴說著這些年的離別。

邢遠拿起手邊的相機,看見短片裡唐影一襲米白色長裙,波浪長髮及腰,在藍天碧海之間肆意地笑著,隨著她的奔跑,裙襬搖曳生姿,眼神充滿靈氣,好似回到了那個午後校園的綠茵跑道,那時候他們你追我趕的樣子,那樣的無憂無慮。

邢遠繼續翻看著之前的拍攝片段,看見唐影換了一套宮廷紅復古蓬蓬裙,秀髮盤起被紗帽遮住,偶有幾縷髮絲俏皮地探出,她端坐在一把古董椅上,一派大家風範,秋波流轉中看盡興衰往事。

邢遠頓了一下,他們之間的那段往事是不是隻有他還放不下。

邢遠看見唐影把白與紅演繹得那麼完美,帶給他的震撼,遠遠超過了鏡頭下的光影。他的內心激盪不寧,想要伸手抓握,握住的卻是一團虛浮的空氣。

於是,他起身走出屋外,走向那個走廊盡頭的房間。

一週以來,她與他雖住同一家酒店,卻間隔著無數個房間,一個在頭,一個在尾。

眼看午夜已過,邢遠仍不由自主地敲開了唐影的房門,看到的景象讓他挑高了眉眼。

3

唐影只穿著浴袍,兩手用毛巾捂著頭頂,頭髮還在滴水,氣呼呼地透過門眼一看是邢遠後,著實有些慌亂。

她本不想開門,後一想,為什麼不開,她又不怕他,當初分開的源頭,說到底,也是他咎由自取。

這些年,唐影早已習慣了忙碌的拍攝工作,她工作後解除疲憊的方法就是好好地泡一泡澡,讓時間靜止在靜謐的時光中,讓她可以完全地放鬆下來。

然而,剛才的敲門聲從緊促到刺耳,讓她煩不勝煩地從按摩浴缸裡站立起身,拽過浴袍穿上後便去開門。

沐浴後的唐影,水潤眉眼裡帶著淺淺的嗔意,身上那股好聞的清甜氣息,激得邢遠勉強穩住身型,眸光深邃地、定定地望著她,半晌,裝作略微不自在地清一清喉嚨,沒話找話地說:“我來和你探討一下明天的拍攝進程。”

唐影笑了,這蹩腳的藉口也想的出來。明天再有一個她念廣告語的鏡頭,拍攝工作就全部結束了。邢遠早不來,晚不來,趕在殺青前一晚來,是準備要鬧哪樣?

邢遠看唐影笑而不言,一時也為自己拙劣的藉口懊惱,咬咬牙,硬著頭皮胡謅著,“我剛才看片,有些動態鏡頭需要重拍。”

邢遠想要通過延長工作時間來加深親密接觸,他不想就這麼結束,難得可以和唐影一起工作的時光。

邢遠最近總在想,陽光依舊,清風送暖,一切還有希望。這不,連夜晚的星星都來指引著他的歸程,唐影就是他想要停靠的港灣。

唐影一邊聽著邢遠在那胡說八道,一邊拿下頭上的毛巾隨意地擦拭著她那一頭倔強堅硬的短髮。

擦拭過後,唐影把毛巾隨手扔到梳妝檯上,接著按照程序一步一步地做起皮膚護理,一切就緒後,轉身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自然而然地鑽了進去,瞅著邢遠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慵懶地說:“我困了,慢走,不送。”

邢遠在唐影做皮膚護理的那段時間,一直靜音等待著,尋思女人愛美,等她忙完也不遲。可看到唐影往床邊走去時,他的心跳亂了半拍。再聽到唐影對他說的唯一的一句話就是讓他走時,邢遠臉色崩了,瞬間表情龜裂。

她這是無意識地撩完就攆他走呢,還是別有用心地給他“火上澆油”呢。

邢遠190的身高,不說頂天立地吧,那也是站立如鬆,可這棵鬆居然被唐影漫不經心的語言及表情給刺激得身形搖晃著。那刀削般深刻的五官正在扭動變形,深邃得好似中歐混血的眸子迸射著稍縱即逝的寒光。

他壓抑著,努力剋制著自己,體內一半因唐影撩人的動作而起的火熱,一半因唐影拒絕的話語升騰的怒氣,此刻正冰火兩重天地交戰著。

邢遠目光復雜地看著床上裝成睡美人的唐影說:“我們談談。”

一直以來,邢遠在外人的眼裡,是永遠冷情寡淡地遊走在世俗之外的孤魂,他只活在自己的攝影世界裡無法自拔。

可真實的他並不是這樣的,只有他自己以及他那些死黨們知道,他是一個內心火熱的人,他的眼裡也不只有攝影,有一個人比他的攝影還要重要,因為沒有她,也就沒有後來享譽國際的攝影大師。

邢遠看唐影依舊不肯睜眼,只好移步往床邊走去。

唐影感覺到越來越逼近的男人的濃重呼吸,無奈地睜眼,看著剃著寸頭的邢遠,多少年不變的髮型。曾經,她還調皮地拿著澆花園的長水管給他洗過頭,當時她被他那根根立的頭髮扎得手疼,後來卻連帶著心也跟著疼了。

她知道邢遠是個自由人,有自己的攝影工作室,是國際級的攝影大咖,如果不是林朗找他,他斷不會來接這種小咖級別的廣告片。

唐影明白,也許她和邢遠感情上的撲朔迷離,讓很多人扼腕,也讓很多人期待。

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那記憶中的人像,扭頭背轉身體對著邢遠,力保鎮定地說:“邢遠,太晚了,你回去吧。”

邢遠被唐影背過身後,無意間露出的文身刺傷了雙眼,他眼神複雜地僵立在那兒,目光莫測難辨,心思哀傷起來,看來唐影是決絕地抹去了過去的一切。

也罷,就這樣吧!時光一去不復返,多少往事隨風散,是他過於執著了。

邢遠輕聲和唐影的背影說了一句晚安後,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拉開門後,老毛病又犯了,“下一次不要衣衫不整地給別人開門,要是門外的不是我怎麼辦?要是給了惡人可乘之機怎麼辦?”

唐影聽後霍然起身,邢遠回身看著唐影因為起得急導致浴袍的帶子散開,胸前的肌膚若隱若現,一時竟不知自己該去該留。

唐影直接上手把邢遠推了出去,用力地把門在邢遠的鼻尖前關上,“沒有下次,別做夢了。”

唐影氣憤地想,咋不把你鼻樑砸塌呢!對於我來說,最大的惡人就是你啊!

這一夜,兩人都沒有睡好,在各自的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4

最後一天拍攝,牟藍天和林朗趕來湊熱鬧,他倆看見邢遠和唐影都有點不自在地躲著對方的舉動,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祕聞。

可無論他倆怎麼側面打聽,邢遠和唐影都說沒什麼,就是正常工作接觸。

誰信?林朗啥花邊信息都沒套到,氣得直跳腳,憤憤地說:“邢遠你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啊,可不是唬弄鬼呢嗎,還是隻愛八卦的鬼。”

邢遠作勢拿過助理手中的報紙用打火機點著,繞著林朗走了一圈,嘴裡唸唸有詞地送鬼。

外人很難想象,明明一臉高冷禁慾系的邢遠,卻能一秒鐘化身逗比,他那精分的樣子,打得身邊助理措手不及。

唐影真想還像上學時冷不防地踹邢遠一腳,讓他立正,恢復高冷,別那麼賤。她老早就發現,但凡有林朗在,表面高冷的邢遠一定會被他帶跑偏。

唐影本來都條件反射地抬起了長腿,當反應過來後又快速落下,拉著看戲的牟藍天走遠,留下一句,“精神病院正缺這一號值得學習的楷模,不去那裡白瞎人才了。”

拍攝工作在傍晚前全部結束,林朗請全體人員聚餐,唐影推說第二天還有工作沒去。

她沒想到,邢遠居然又披星載月而來,這回不在酒店,而是狂敲她公寓的門。想必是牟藍天把她的住址告訴了他,因為傍晚是牟藍天開車送她回來的。

唐影的這處住址很隱祕,極少有人知道,除了身邊貼近的友人,她還未告知過別人,她在鬧市中的舊民居里,還有這處偏居一偶的小家。所謂大隱隱於市,她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為的就是不被無良媒體盯梢,擾亂自己的閒暇時光。

可此刻邢遠狂轟濫炸的敲門法,即使這層公寓只有她一家,唐影還怕邢遠一直砸下去的話會引來其他樓層的抱怨呢,如果再引來無良媒體,那就更糟糕了。

唐影前思後想,終於在邢遠準備撬門前把他放進屋。

唐影失了一貫的冷靜,怒聲問邢遠,“你到底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想問問你,這七年,你過得好嗎?”邢遠呼出的酒氣薰到了唐影,唐影錯身躲開。

邢遠晚上被林朗灌了烈酒,然後他就被送到了這裡,林朗讓他像個鬥士一樣,別像個傻子似的,只知道用心想,愛要用嘴說出來,不行用做的。

唐影聽了邢遠的問話,很官方地笑了,面色恢復平靜後說:“邢遠,我過得好不好,和你有關係嗎?”

“有啊,你是我一直想娶的人啊!”邢遠有些站立不穩地往唐影身上倒去。

唐影吃力地把他扶正,讓他靠在門上,盯著他不復清明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曾經,你說的那是曾經……曾經也許是……”唐影有點語無倫次地強調著,那些都是曾經。

邢遠看見唐影凝聚在眼底的淚,也跟著眼眶微熱地說:“影子,曾經是,現在也是,未來還是,你永遠都是我想娶回家的女人。”

“什麼意思?跑這兒和我煽情來了?如果我沒失憶的話,你是攝影師,不是演員。”唐影扭身去給邢遠倒了杯水,讓他清醒清醒。

邢遠小口喝著,透過玻璃杯觀察著唐影的面部表情,他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唐影聽到邢遠說他忘不掉過去,他計劃的未來一直都有她,他想和她重新開始。

“再續前緣?那當初何必分手?”唐影冷笑著,她看見邢遠把杯子放到玄關的櫃子上,向她一步步、晃晃悠悠地走來。

唐影不允許自己後退,她也不想和他再有什麼交集,她高昂著頭,“邢遠,你幼不幼稚,我告訴你,不管有沒有你,我都能過得很好。很抱歉,我不是玻璃心,要不早碎成渣子了。”

她和邢遠是真正的兩小無猜,他們兩家住對門,他倆同歲,一起長大,和小夥伴們一起玩耍時,他總是護著她,怕她磕到碰到。

明明只比她大了一個月,卻非要裝出大了一輪的樣子,以保護者的姿態橫貫在她的整個少年時光。

他們從初三開始偷偷摸摸地牽手,不是小時候牽手奔跑時的樣子,而是情竇初開的男女生互相喜歡的樣子。

那時候邢遠打籃球,她就坐在場邊看。她去上舞蹈課趕上下雨,不管天氣多壞,邢遠都會準時出現在舞蹈班門外。好多人羨慕她有個護花使者,她也在心裡偷偷歡喜。

直到上高一前的暑假,她曾經在影樓拍的一組黑白照片,被某雜誌編輯選中,刊登在他們的雜誌封面上。從此,她就踏上了平面模特之路。

一開始,邢遠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沉默地陪著她去影棚拍照。

後來的某一天,因為某無德攝影師趁著指導她拍照姿勢對她毛手毛腳,邢遠和對方大打一架之後,拉著她就走。

再後來,邢遠非常牴觸她去拍照。他們漸漸地開始吵架,開始冷戰。

直到她被星探挖掘,準備往模特的道路上走時,邢遠跳出來極力反對,並撂下狠話,“唐影,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們可能無法繼續走下去了。”

當時年輕氣盛,唐影想也沒想地直接放言,“要分手,就痛快些,何必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得那麼委婉呢。”

至此,他倆橋歸橋,路歸路。唐影從高二直接考去北方的藝術學校。一年後,邢遠黯然南下學攝影。兩人一南一北,再無交集。

邢遠最傷唐影的話是,不想看到你穿著性感地站在別人面前或站到舞臺上“搔首弄姿”,這會讓我覺得我的寶貝被褻瀆了。

邢遠還說唐影就是虛榮心作祟,喜歡被眾星捧月地恭維,喜歡萬眾矚目沒有隱私地生活。

無論多相愛,無論多歡喜,面對如此傷人的話語,唐影想,終是她看錯了邢遠。她沒有哀求,也沒有痛哭,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也請你認清你自己,是不是真的為了我好。”

唐影選擇了義無反顧地走自己的路,她要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笑給邢遠看。

十七歲,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戀人,青春歲月,戀戀紅塵,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甜膩,然而,他們卻憑著一股任性,弄丟了彼此。

5

邢遠真的是有些醉了,他只是一直在那喃喃自語,讓唐影原諒他當時的混賬話。他說他愛她,勝過愛自己。

唐影抹了一下臉,抹去淚水與回憶。她看見邢遠已經靠坐在客廳沙發邊睡著了。

她伸腳踢了踢邢遠的腿,沒有任何反應。

唐影罵邢遠:“豬嗎?心真大!這是跑我這兒找宿來了嗎?我告訴你,我就是不原諒你,誰讓你當初不說人話了。”

唐影坐在邢遠身邊,一會兒罵著,一會兒又往他身上打兩下,漸漸睏意襲來,她就不知道了。

邢遠早上醒來,回憶了一下自己身在何處,然後一轉頭,看到近在咫尺的睡顏,心臟驟停,生怕驚醒了把頭搭在他肩上的睡美人。

他的脣和唐影的脣近得幾乎捱上,但他捨不得再把頭轉回去。

唐影的呼吸感覺到壓迫感,悠悠轉醒,看到一張過度放大的俊臉,害羞道:“把頭轉過去。”

“不……”

“酒醒了就趕緊回去。”唐影一邊用手擋著邢遠不肯把頭轉回去的臉,一邊企圖站起來,卻被邢遠惡作劇般伸出的舌頭舔了一下手心,嚇得她哆嗦著沒等直起身又被邢遠用手拽了一下,一頭扎進他懷裡。

邢遠嬉笑一聲,“投懷送抱?我喜歡。”

“邢遠你臉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了?”唐影開始在邢遠懷裡掙扎,邢遠卻扣住唐影的頭,讓她別動,“我想好好抱抱你……這個擁抱闊別太久了。”

他還敢提?唐影頓時氣憤地掙扎更甚,不錯,以前邢遠多虧了長著一張禁慾臉,從未對她做過過分的事。

即使青春期衝動,他也只是牽牽手抱抱她了事,格外珍惜她,不肯越雷池半步,只是在情動時,使勁地把她扣在他的懷裡,一遍一遍說:“早晚吃掉你,你等著。”

如今這算什麼?重溫舊夢?

唐影越掙扎,邢遠心跳越快,手勁越大。

唐影吃痛喊疼。

“這就喊疼?我還沒怎麼著呢!”邢遠嗓音嘶啞得厲害,加上昨夜醉酒,早上又來這麼一出,他說,“我渴了。”

“我給你去倒水,你放開我……”唐影想要起身,卻被邢遠用手捧住臉,綿密的吻落了下來。

邢遠起初毫無章法,唐影被啃得淚水漣漣,邢遠一腔情意破心而出,再也兜不住,急得只知道用力。

唐影心裡還在哀嘆自己留了這麼多年的初吻讓狼啃了,身子就陡然凌空,邢遠氣息紊亂地抱著唐影往臥室走,一邊還不肯放開那張已經被他吻腫的嫩脣。

邢遠在換氣時終於給了唐影發聲的空間,“邢遠,你大早上發什麼瘋,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唐影用力捶著邢遠的肩膀,讓他清醒。

邢遠最後終於肯放開唐影,他倆站立在唐影的床邊。

唐影氣不過地又伸拳頭捶了邢遠胸口兩拳。

邢遠身形不動,就那麼直勾勾地瞅著唐影嬌嫩的粉顏。

邢遠那一本正經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他此刻內心的激情戲有多限制級。但看那耳根處泛起的那抹粉紅持久不散,唐影就知道他這是,明明心裡泛起了少兒不宜的遐思,面上卻還端著那副性冷淡的鬼樣子,真是表情和德行夠精分的。

唐影緩口氣,平靜下來後決定陪著他演,憋死他。反正,以前她也愛逗他。

唐影還未開口,邢遠卻等不及了,他試探著問:“影兒,我們和好,好不好?”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唐影本來暫時忘了那茬,經他一提醒,迅速冷臉,“邢遠,你走吧,我們回不去了。”

“可你剛剛……”

“剛剛怎麼?情動了?我都快步入大齡剩女行列了,有點過激行為很正常。就像你不也是,就算不是我,換成別人,恐怕剛剛那種曖昧情形,你也會把持不住的。”

邢遠臉色黑沉,強忍惱意,反覆深呼吸,努力調試著自己的情緒和衝動,沉默數分鐘後啞聲說:“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只有你,才對我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不知是唐影的話太過拒人千里,還是她的表情太傷人,邢遠轉身走了。

6

自從那天早上的不歡而散後,邢遠又徹底像幾年前一樣,消失了。唐影恢復了短暫的平靜時光。

直到唐影在T臺受傷,邢遠接到赫念安的電話後火速趕往國外。

唐影是赫念安經營的演藝公司旗下的模特,赫念安是他們這個朋友圈裡的學長,以前上學時總是領著他們這幫小屁孩玩鬧。

由於唐影經紀人在休產假,赫念安只好親自陪同唐影去國外參加某著名內衣公司一年一度的大秀表演。

卻沒想,唐影最近狀態不佳,在最後壓軸出場時,走到T臺中間突然被披在腰間的拖地長流蘇絆倒了。好在唐影專業,忍痛快速爬起來,繼續走完了那場秀。

赫念安想了想,還是讓邢遠知道的好,以免邢遠最後從娛樂新聞上知道唐影參加的是什麼秀後暴跳如雷。

唐影走秀時摔了一跤,腳腕崴了一下。她本來沒覺得什麼,靜養幾天就能好。可當他看到邢遠打飛機火速出現在她病房時,被他的話氣得原地爆炸了。

赫念安很怕被唐影憤怒的火球燒到,立馬舉手投降,曝光了邢遠的幕後股東身份,意思自己也是身不由己,邢遠那隻黑手伸得太遠。

唐影冷哼一聲,決定先解決赫念安再對付邢遠,畢竟邢遠是先鋒娛樂最大股東的身份,她得消化消化。

唐影讓邢遠先閉嘴靠後,然後給赫念安講了一個醜小鴨變成白天鵝的故事,並問他還記得高中時的那個小胖妹赫婷嗎?

唐影看到赫念安眼神放光地閃了一下,慢慢吐出,“我的經紀人曾說,她有一個表妹叫赫婷……”

沒等唐影說完,赫念安一陣風似的旋出病房。

邢遠見赫念安走了,病房裡只剩他和唐影了,他還在因唐影接了內衣秀又在秀場受傷的事而生氣,於是對著唐影說:“好好的平面模特不當,瞎折騰去走秀,走了這麼多年還沒夠,這回摔了你就徹底歇了吧。”

果然,這麼多年,邢遠還是無法釋懷唐影當初的選擇,一邊愛著她,一邊又想幹涉著她的愛好。唐影為自己這一陣糾結著要不要和邢遠重歸於好的心感到不值,憤怒,惆悵,愛與恨交織著,她想邢遠永遠也學不會理解她,懂得欣賞她。

情緒累積到一個點,徹底地失控了,唐影歇斯里底地喊著,“滾!馬上滾出我的視線。”她坐在病床上,把凡是觸手可及的東西全都用來砸向邢遠。

邢遠微微錯愕後,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惹毛了唐影,眼看四下無人,立馬做低伏小地哄,“影兒,我錯了,你別生氣,我不是幸災樂禍,我就是希望你歇一歇,這些年你已經足夠耀眼了,功成身退不好嗎?”

這精分的演技,不搬個奧斯卡給邢遠,都白瞎他這個人了。

邢遠看到唐影不吭聲,卻也不繼續扔東西了,他繼續討好地說:“歇一段時間,如果以後你想復出,就再回舞臺唄。”

邢遠說了一卡車哄人的“鬼話”,好像把前生今世能想到的美好詞彙都掏空了,總算是消了唐影的怒氣。

可這邊病房的激烈氛圍剛平復,赫念安電話那邊就頭大了,原來唐影摔倒時露出的文身被媒體拿來大做文章,有媒體猜測,唐影這個文身是情侶文身。

百度一搜,居然搜出了一模一樣的同款。

同款的那張圖片竟然是廣告拍攝結束那天,有工作人員發博,配圖恰好暴露了攝影師邢遠,專心低頭看所拍攝的照片時露出的後頸文身。

無心插柳,攝影師和名模,媒體像終於偷到腥的貓,八卦消息開始狂轟濫炸,誓要把關係實錘。

唐影被一波接一波的驚人消息震得面色慘白,這麼多年,她是零緋聞女模,從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桃色新聞。

唐影要求立刻出院,回國公關。

邢遠分析,“國內是先回不去了,恐怕不等你下機,就會有眾多媒體把機場圍得水洩不通。病房也確實住不下去了,估計會有很多媒體在趕來的路上。”

唐影看著邢遠一派鎮定自若的表情,居然還條條是道地給她分析起當前形勢來,她不高興地微噘著嘴巴說:“你沒聽到赫念安說你也被牽連其中了啊?”

“那又怎樣,我又不混娛樂圈。”邢遠傲嬌欠揍的小表情讓唐影恨得直咬牙,還不等找東西打他,又聽到他賤賤地說,“其實你想解圍,我這兒倒有一個好辦法,可以一勞永逸。”

“什麼?”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大方承認我們是名正言順的情侶關係。”

“做夢。”唐影指著邢遠不懷好意的臉,“憑什麼便宜了你。”

“因為我們愛過,我還一直愛著,我想我們能愛久見。”

邢遠坐到唐影的床邊,拉過她的手深情地對她說:“我曾經愛過你,現在還是愛著你,我會堅守初衷,永遠愛下去。以後人生路漫漫,我們一起並肩攜手,我會做你最強大的後盾,為你拍下最美好的瞬間,鐫刻成永恆的畫面。答應我,和我一起。”

唐影心裡有心結,問邢遠:“你說當初我們分開,到底是男人的私心在作祟,還是女人的虛榮心不滿足?”

“是我的錯,我不該企圖干涉你的選擇,不該自私地想要獨享你的美好,不該不尊重你五光十色的職業,不該不信你的為人,怕你被這功利的世界帶壞,怕我不夠優秀配不上更好的你。”

終於,唐影呼出了埋藏心底多年的那口氣,但她也沒有立即答應邢遠,她說:“我們都理智地仔細想想以後,如果再重新在一起,最後沒走到頭又要分開,只怕真的是無法再相見了。”

7

唐影毅然決然地選擇回國,她又沒偷雞摸狗,憑什麼要畏首畏尾。

唐影走出機場對各方媒體及粉絲說了一段話,“我的私事,我自己說了算,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我是成年人,無論是單身,還是有戀情,都不違法。我希望喜歡我的人能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不喜歡我的人可以省省心。”

唐影並沒有和邢遠同一班飛機回國,她從機場直接去了公司,等媒體撤了之後,她又在赫念安的陪同下繞著城市兜了幾圈風,然後在一處偏僻之處下車又打車回了自己鬧市中的家。

邢遠就等在唐影家門口,他的飛機比唐影晚一個小時落地。他出來時也同樣被媒體圍堵,他卻什麼也沒說,一直維持著他以往在外人心目中的沉默形象。

唐影和公司請了長假,準備靜養身心。可她算來算去,卻沒想到邢遠現在臉皮厚得扎都扎不透,他竟然賴在她家不走,美其名曰照顧她。

唐影再三強調,“我很強大,不需要被別人照顧,我自己能行。”

邢遠卻死賴著不走,天天給唐影熬豬爪湯補腳。

邢遠有一天問起唐影,之前拍廣告時,在酒店他去她房間,看到她那個文身被一朵刺眼的玫瑰覆蓋上是怎麼回事?

唐影眨眨眼,“從我們七年前分開,我就用那個假文身覆蓋了真文身。”

“那為什麼最近又把它露了出來?嗯?”邢遠情不自禁地摟過唐影,唐影順勢溫順地靠在他的懷中。兩人倚在沙發上看電視,邊看邊聊。

唐影對邢遠說:“從你那天早上負氣走後,我想,是不是應該讓我們的文身出來見見光,也許沉默久了,很多道理都想通了。”

暖心初戀,美如畫卷。在邢遠和唐影的後背上,兩肩之間,脖頸下方,刻著情侶文身。一串心跳圖,黑色紋絡,心的邊緣是一串英文——forever love。

邢遠轉身去親唐影的這處文身,癢得她呵呵嬌笑。

邢遠的嘴壓在那處文身上,悶聲說:“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獨一無二的御用攝影師。我之所以學攝影,就是因為我想成為你的專屬攝影師,請原諒我的私心,我不想讓別的男人去捕捉鏡頭下美麗的你。”

“好,以後我再也不走秀了。”

“你說什麼?”邢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說名:《又見舊情人》,作者:七錦瑟。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2018】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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