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特長鋏:最奇偉瑰怪的美景,只在險峻之處

區塊鏈資訊 巴比特 2018-07-24

【葛嶺錄·人物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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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到2010年間,長鋏痴迷科幻。如果繼續寫下去,也許會成為下一個劉慈欣,但他並沒有想過要以此為業,“別人把寫作當做飯碗,但我不是,我是因為做不了科研,於是把對科學的熱情全部轉化到科幻小說創作裡。”

大學他本來想學物理,但被調劑到了資源勘探專業,由此苦悶。他以這樣的方式,繼續熱愛物理。

熱愛物理的人會把宇宙掛在嘴邊,他們不會崇拜某一個科學家,而是會讚美某一條定律。馮·諾依曼是長鋏不時提起的科學家,儘管他對信息論贊不絕口,但他拒絕承認馮·諾依曼是他的偶像。

他所從事的區塊鏈行業,在近兩年內迅速膨脹,是一個盛產魔幻故事的地方,這裡有無數他可以用來寫作的素材。“其實我有很多關於區塊鏈的構思,我真的很想寫,但是沒有時間,我想等將來閒下來,寫點自己想寫的東西。”

創業之後,他沒有時間繼續寫作,與科幻圈的朋友也鮮少接觸。最近,他們聚了一次,有人辭了工作全職寫作,這個舉動讓長鋏很佩服,“他比我更熱愛科幻”。

2011年,長鋏創辦了巴比特,這是國內最早的介紹區塊鏈的網站。創業之初,他就想的明白,“我一直在等待一個像互聯網的大趨勢,但趨勢並不意味著跟風,因為趨勢是人做出來的,而不是跟風而來的,不要追逐風,要成為風……”他不想成為一個追風口的人,而是希望自己能參與創造趨勢。

七年來,長鋏像一個佈道者。只要有機會,他就推廣、普及區塊鏈。2011年,他把工作第一年攢的工資全部用來買比特幣,到了2012年比特幣從35美元跌到了2美元。他把這事兒只告訴了一個最熟的朋友,對方認為長鋏瘋了。儘管被割韭菜,但他的決心沒有一點動搖,“我不會為短時間的波動而對它失去信心。“

在知乎,有人問,6000塊錢如何理財、如何快速湊出首付讓丈母孃滿意,在這些家長裡短的問題之下,長鋏會介紹比特幣,但彼時根本沒人搭理他。

這是他很長一段時間的寫照,只要他提起區塊鏈,人們的態度就是這樣。於是他想要創立一個網站,讓有志於區塊鏈技術普及的人聚起來,交流討論,於是就有了巴比特。

巴比特長鋏:最奇偉瑰怪的美景,只在險峻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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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鋏說自己是一個內向的人,要不是創業,他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每天見這麼多人,還要在幾千人面前做演講。

巴比特上一輪融資的時候,在BP里居然有數學公式。這是BP大忌,他拒絕接受FA提出的修改建議,“我不喜歡迎合別人,有人不喜歡你的風格,那是他們的事,自然有人會喜歡你的風格”。

順理成章地,當我問他是不是覺得人情是負累,他說:“創業不需要帶入過多情感。”很多公司講究人情味,把公司變成家庭,他們不是這種風格。理性化的團隊不用感情來洗腦,追求長遠的目標一致很重要。

長鋏筆下的科幻小說以長句子、信息量大而著稱,讀起來很費腦細胞,他講區塊鏈也一樣,會夾雜一些熱力學、不可能三角、第一性原理等字眼,越說越晦澀。2016年的時候,徐小平曾讓他用一句話介紹區塊鏈,長鋏解釋區塊鏈其實是印刷機的逆向機。微博上有評論戲稱,因為這樣一句話解釋,耽誤了徐小平晚兩年入場。有人建議長鋏講區塊鏈的時候儘量避免用艱深術語,但他不以為然。“不能因為公眾喜歡通俗易懂的事物,就當那些難的事物不存在,那些最接近事物本質的奧義,本來需要更多思考。”

創業應該選擇更險峻的一條路,因為平坦的道路總是人滿為患,而那條路未必是通往成功之路。險峻之路,令人望而生畏,雖然同行者會很少,但競爭者也很少。你只要理解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就不會在乎別人是否理解你。所謂的成功,只不過是時代與你達成了共識,所謂的失敗,也不過是認可你的時代還沒有到來。

通過投資比特幣,他的財富增長了好多倍,但他沒什麼感覺,運氣不是成功的一個因素。有許多人會向長鋏諮詢買幣的建議,他都拒絕了,這背離他的初衷。

“人們應該引以為豪的是,通過自己理性的決策,出色的執行力,實現自己的目標,而不是為隨機性的東西喜怒哀樂。”這個圈子充滿了暴富神話,有可能一個90後小年輕畢業沒多久就實現了財務自由。但這不是什麼值得慶幸的事,因為很多人的財富與他的智慧並不匹配,他有可能會很快失去財富,就像有統計表明,中彩票的人後半生並不太幸福。

他喜歡第一性原理思維,他認為歸納式思維是一種經驗主義,大多數時候湊效,但在崇尚創新的科技領域,歸納式思維會導致思維盲點。

“大部分人的思維是歸納式的,這種經驗在創業當中不是什麼好事,容易陷進去出不來,為什麼現在古典互聯網的說法,就是因為他們還是用互聯網的思維來做區塊鏈。”

最近讓他興奮的是人工智能,區塊鏈與人工智能在過去可能是兩個不相干的領域,但對長鋏來說,這兩個領域在計算上已經形成統一,因為它們都需要投入巨量的計算資源,而它們可以做同一種運算,比如矩陣乘,這意味著它們可以使用同一款芯片,這是片巨大的藍海。

為此,他最近在狂看人工智能的書籍。“計算即權力”,這是他最近常說的一句話。

談區塊鏈的誤區

“很多人把它視作一種金融創新,但我覺得這是對區塊鏈最大的一個誤解,區塊鏈就是一種純粹的技術創新。

葛嶺錄:區塊鏈是一種純粹的技術創新嗎?

長鋏:這個問題很好,很多人把它視作一種金融創新,區塊鏈更容易融到錢,可以向所有人發行TOKEN,而且可以交易、流動性好,但我覺得這是對區塊鏈最大的一個誤解,區塊鏈就是一種純粹的技術創新。

葛嶺錄:但之前沒有技術能引起這麼大的風潮。

長鋏:一般認為,無TOKEN,不能成其為公有鏈。因為公有鏈需要用TOKEN來激勵用戶來參與共識。但反過來,發了TOKEN,並不一定是在做區塊鏈。區塊鏈為什麼會是互聯網級別的創新?因為它是互聯網的補充,而不是取代,它解決的是價值傳遞的問題,互聯網解決的是信息傳遞的問題。

它引入計算,在非信的環境中,實現了對等網絡上的資產轉移,這種交易不可逆,不可篡改,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技術突破。

葛嶺錄:人們常常會參考著互聯網去看區塊鏈。

長鋏:區塊鏈跟互聯網已經構成了一種鏡像關係,他們是平行的,互聯網處理的是非競爭性資源,區塊鏈處理的是競爭性資源。

互聯網上,資源複製的邊際成本很低,所以有很多互聯網的巨頭早期不營利,後期利潤會很高。區塊鏈上,交易的都是競爭性資源,資產都是不可複製的。互聯網軟件是中心化的組織,區塊鏈不同, 它是一個開源的社區,不需要像軟件一樣的迭代升級,而且不存在一箇中心化的權威,可以宣佈停止這個項目。

為什麼早期有大佬對比特幣持懷疑態度,因為他們太依賴過去的經驗了,比如互聯網的瀏覽器之爭,先行者未必笑到最後,誰又能保證比特幣能笑到最後呢?這就是因為套用過去的投資邏輯產生了誤判,把比特幣視作一種軟件,軟件需要不斷迭代更新,並通過專利建立護城河,但比特幣實質上應視作一種協議,協議不需要激進的改進,它更需要穩定,也不需要申請專利,它應該開源共享,讓更多人、更多項目使用、複製它的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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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初心

 “不做什麼比做什麼更重要,因為不做什麼決定你能走多遠。”

葛嶺錄:你對成功的定義是什麼?

長鋏:就是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達到預期目標。

葛嶺錄:那現在呢?你現在也在做自己喜歡的事?

長鋏:現在比較接近,但不是全部。創辦一個公司,是非常商業化的,背後有資本來驅動你做一些事情,完成一些目標。我覺得創業是一個過程,但不是最終的結果。

我還是有一點科學的情懷,假如將來自己有資金、有資源,我會投入到我感興趣的、可能會有突破的科學領域,做一些科學家做的事。科學家對這個社會做了很大的貢獻,獲得的回報是很少的。投入、付出和收穫不成正比,這絕對是一種資源的錯配,我覺得這不合理。

葛嶺錄:很多人對你的評價都是正面的,名聲很好。

長鋏:這個圈內魚龍混雜,可能同樣是創業,初心是完全不一樣的。有的人覺得這個行業賺錢,賺一筆就走了。我們團隊其實是不可能轉型做其他行業的,我們創業是就為了區塊鏈,不會那麼看重短期的利益。

經常有人找我們,說想要聯合坐莊,我們都拒絕了。我覺得在這個沒人管的階段,不做什麼比做什麼更重要,因為不做什麼決定你能走多遠。

葛嶺錄:這個圈子裡追求初心的人,你覺得大概有多少?

長鋏:很少,這個也不好評價。跟我們同時期創業的一批人,有很多已經消失了,但是還有一批人仍然在,割了一波韭菜以後他還很活躍,經常以大V、大師自居。很多新的韭菜不停的湧入,不瞭解他的歷史,還買他的賬。

巴比特有自己的價值評價標準,不是什麼項目都去報道。有很多項目找到我們,我們拒絕了。區塊鏈大概有這幾類:第一類,真正的區塊鏈項目,或者說狹義的區塊鏈,以計算為共識的公有鏈。第二類,分佈式賬本,或者叫廣義的區塊鏈,很多人把區塊鏈跟分佈式賬本混為一談,我個人認為區塊鏈只是分佈式賬本的子集。區塊鏈我們知道它有幾個本質的屬性,啟動後就不可停機、交易不可逆轉、數據不可篡改等,不是所有的分佈式賬本都具有這些屬性。第三類,山寨幣項目,就是純抄襲的,區塊鏈所有代碼都是開源的,所以理論上騙子也可以做的像模像樣,但是代碼都是抄的。第四類,需要高度警惕的就是純騙子,用傳銷的方式拉人頭,美化為做社群。

談先發優勢

“入場早的優勢沒那麼大,你探索的領域沒有地圖,你所在的地方就是邊界,你也不知道前面是新大陸還是汪洋大海。”

葛嶺錄:你涉足這個行業算是最早的一批,在你看來區塊鏈有先發優勢嗎?

長鋏:我覺得入場早的優勢沒那麼大。區塊鏈還處在非常早期的階段,它還不是一個很成熟的市場。在2015年的時候,區塊鏈的圈子也就一百萬人,先發優勢不是你的絕對優勢,就算這一百萬全是你的用戶,也就這麼多。但是先行者還是有一定優勢。早入場於對區塊鏈的理解會比較深,經歷過幾輪寒冬的磨礪,意志比較堅定。區塊鏈不像其他行業是有標準的,我說的定義只是我的定義,換個人可能就是另一套說法。

這個領域存在巨大的信息不對稱,很多人還是在做上世紀80年代加密貨幣先驅所重複的一條老路。這有點像大航海時代,你探索的領域沒有地圖,你所在的地方就是邊界,你也不知道前面是新大陸還是汪洋大海。

葛嶺錄:需要有一個修正的過程?

長鋏:我看到一個榜單,發行過token的就有好幾千種了,和A股的數量差不多。很多人把炒股的思維帶到這個領域,上來就割一波韭菜,像大多數人說的就是炒空氣,甚至有一種觀點就更荒謬了,“項目最好不落地,越不落地越好”,什麼太空鏈、宇宙鏈,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麼的,投機的氣氛太強了,我還是希望市場能冷靜下來。

葛嶺錄:你覺得大概到什麼時候?

長鋏:2018年到2021年吧,行業會做一個大的調整。

葛嶺錄:區塊鏈的應用一直沒有落地,目前來看最落地的可能就是炒幣。你怎麼看這種現象?

長鋏:我覺得未來三年陸續會有一些現實資產上鍊的場景。最近我們一直在做相關的調研,調研的結果是傳統金融類資產的落地比較難,不是技術上不可實現,主要還是監管的問題,如果要上鍊,需要監管部門和金融機構認可。所以我們認為非常規類、非金融類資產,落地可能比較快一點,比如IP類資產的上鍊。

葛嶺錄:比特大陸和嘉楠耘智準備上市了,你怎麼看。

長鋏:這是好事,終於有正兒八經的區塊鏈公司上市了,也符合區塊鏈行業發展的規律。區塊鏈發展的規律是這樣的,有利潤、有營收的公司,會首先出現在區塊鏈基礎設施領域,比如交易、錢包、挖礦、資訊等,然後隨著區塊鏈技術的普及,一些垂直的領域,比如說做區塊鏈+資產上鍊、區塊鏈+物聯網、區塊鏈+人工智能、區塊鏈+數據、區塊鏈+保險、區塊鏈+企業服務等類的公司會逐漸成熟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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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古典互聯網思維

“區塊鏈是安全、效率和去中心化三者不能同時共存的,凡是講高TPS、講效率的,都是互聯網思維。”

葛嶺錄:區塊鏈會改造生產關係嗎?

長鋏:這個事情很多人在說,我的理解是這樣,總結起來有三點:

第一,過去在金融系統、產業系統中,權力不對等,以比特幣為例,過去是由央行來發行貨幣,但比特幣是人人都可以來發行,每一位礦工可以自己去挖,然後在市場中流動。

第二,中心化的服務器它是有風險的,比如說隱私可能會被洩露,服務器可能被查封或宕機,最近阿里雲就宕機了。但對區塊鏈來說,每個人都可以通過加密的方法來保護自己的隱私,沒人知道你是誰。去中心化網絡也可以一直運行下去。

第三,資產的所有權不一樣。過去我們存在銀行裡的錢只是對應著銀行裡的賬本,那個賬本就是一個數據庫,它是可以更改的,但區塊鏈是每個人通過自己的私鑰來掌握自己的財富或資產,可以理解為對資產的絕對專屬權,絕對專屬權有兩層含義,第一層,資產、交易記錄和信用屬於用戶本人,用戶可以向任何人、任何機構證明和使用自己的資產、交易記錄和信用。第二層,資產、交易和信用只屬於用戶本人,多了個“只”字,也就是說私鑰本身不可交易,不能像淘寶的皇冠店鋪一樣,可以交易,轉讓給其他人,這其實就是一種信用欺詐。但私鑰就不一樣了,一旦生成,就終身屬於用戶本人,因為私鑰是一串信息,是可無窮複製的非競爭性資源,是不可交易的。

葛嶺錄:如果真的實現了,巨頭會恐慌,他們的優勢被削弱了。

長鋏:是的,其實幾乎每一個巨頭都成立了區塊鏈部門,但這個東西是顛覆性的,意味著你要做區塊鏈,首先在思想上就要自我顛覆,不能還用做互聯網的方式來做區塊鏈。

葛嶺錄:你剛才提到了用互聯網的方式來做區塊鏈,典型的古典互聯網思維有哪些?

長鋏:這樣的例子很多。比如,比特幣是一個成功的加密貨幣,但它不一定能笑到最後。 比如,我擁有很多區塊鏈專利,所以我在技術上很領先。比如,我的區塊鏈每秒可以處理幾百萬筆交易,就是高TPS,這就是互聯網最喜歡講的,區塊鏈本身不適合做這種高併發、高TPS的事情。

區塊鏈是安全、效率和去中心化三者不能同時共存的,它犧牲了效率,選擇了安全和去中心化這條路線。所以凡是講高TPS、講效率的,都是互聯網思維。不可能三角其實在很多領域都是存在的,比如分佈式計算有一致性、獨立性、分區容錯性的不可能三角,分佈式域名有安全、去中心化、人類可讀性的不可能三角。它們其實具有相同的內涵。最有意思的是,我發現在希爾伯特公理體系也存在不可能三角,它講的是公理體系中,如果命題滿足獨立性和一致性,那麼將不具有可判定性。不可判定性已經被證明了,但沒有人把這三點總結為不可能三角,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寫篇文章證明這點。一致性其實就是安全性,即命題之間不能相互矛盾。獨立性就是去中心化,每個命題之間不可能相互推導出來。可判定性其實就是效率,不存在一個通用的算法,可以提前驗證一個命題是否成立。希爾伯特公理體系居然與區塊鏈建立起了聯繫,這就是科學思維的重要性。

葛嶺錄:如果選擇一個人對話,你會選擇誰?

長鋏:曾鳴老師說區塊鏈只是解決了數據不可篡改這種信任的問題,但是解決不了信用問題,因為信用是一個人性問題,區塊鏈是一個技術創新,技術創新解決不了人性問題。這個觀念看起來無懈可擊。我很想跟他探討一下,我認為區塊鏈真的能解決信用問題。

目前,支付寶等第三方支付都把交易理解為等價交易,沒有人對它產生過懷疑。這確實是不容懷疑的,過去五千年來,自從人類發明了貨幣,就發明了等價交易。等價交易本身並沒有錯,但它還不夠全面。因為它忽略了交易的時間箭頭。它不區分同一筆錢從A賬戶到B賬戶,再從B賬戶到A賬戶這兩個過程,所以會導致一種行為:可以用同一筆錢來往於無數個賬戶之間,刷出無窮大的信用。儘管現在有防作弊機制,但系統仍非常脆弱,也不可靠。

區塊鏈就不同,它帶有時間箭頭的,當一筆錢從A地址打到B地址,它不僅意味著賬面上幣的轉移,它還對應著一個叫做幣天的銷燬變化。假設在我有100幣,在錢包裡放了一個月,這筆交易中就銷燬了100×30的幣天,第二筆交易把這100幣又打回來的話,賬面上金額還是100。但是幣天不一樣,幣天在上一筆交易已經清零了,假設交易的間隔是一秒,幣天就只有100×1秒了,相差很大。基於區塊鏈的幣天銷燬,可以建立一個不可刷的信用評價體系,在這個體系中,不需要大數據,不需要甄別交易者是好人還是壞人,更沒有一箇中心化權威可以阻止你去刷信用,或者凍結你的賬戶與交易。而只需要引入交易的時間箭頭,因為誠實交易與刷信用交易在數學上是不同的。幣天銷燬的發現,就好比發現了交易的熱力學第二定律,熵增加原理講的是,孤立系統的熵總是增加的。同樣,我們也可以給出交易的“克勞修斯”表述:一個交易系統中的幣天總是銷燬的,不可能在一筆交易中不銷燬任何幣天。

葛嶺錄:你有沒有想過,以更通俗的講法,讓大家更理解?

長鋏:好,你聽說過同位素測年吧,同位素測年的原理與這個很相似,同位素一旦進入生物體內,就是在一個封閉體系裡衰變,穩定同位素的積累速度與外部環境中的同位素積累速度並不一樣,利用這種速度差,就可以測出生物的年代。同樣,刷信用行為可以視作在封閉體系裡的交易,誠實交易可視作開放體系裡的交易,它們對幣天銷燬的積累速度是不一樣的。

葛嶺錄:更不好理解了。

長鋏:每個人的知識背景不一樣,一個人眼中的通俗在另一個人眼中就是深奧了。但我不會為迎合大眾的喜好,而不去講這些。因為不管他人理不理解,這些道理是真實存在的。

我們在融資的時候也遇到這種情況,FA建議,和投資人交流應該用簡單直白的方式。有一次和投資人聊,講得正起勁,我的合夥人忽然踢我的椅子,結束了我問他,你踢椅子幹嘛,他說我違反了FA教給我們的話術。我就笑了,但下一次路演,我還是講我的,因為自然會有懂我在講什麼的投資人。

人不應該去迎合別人,你是什麼風格就是什麼風格。人跟人本身就不一樣,有些人就喜歡研究深奧的東西,我很喜歡王安石的一句話夫夷以近,則遊者眾;凡險以遠,則至者少。,平坦的地方人肯定很多,險峻的地方人就會很少。但那些最奇偉瑰怪的美景,只在險峻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