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寧陝玉皇殿溝圖文合集|八戶人家,活泛人老丁激活了一條溝

秦嶺 老舍 社會 專業行走 2018-12-08

玉皇殿溝,位於陝西省安康市寧陝縣江口鎮新鋪村,這裡已經是秦嶺深處。

從江口鎮前往這個地方,共有兩條路可達。一條是翻山樑,經過傅家溝、七裡砭、三裡砭,另一條是沿河溝,過三關、張家院子、竹山村、新鋪子。

我們本想從山樑翻過去,沿著河溝退出來,走一個小環線。沒想到三關附近的河道塌陷了,道路封閉施工,只好沿路折返。

於是,不得不在秦嶺山中多饒了三四十公里。

玉皇殿溝有八戶人家,其中七戶還住著人。關於玉皇殿溝的故事,共發了六個圖集。其中,活泛人丁正坤的故事,最讓條友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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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秦嶺寧陝玉皇殿溝|一個人的家,大門一鎖出門去,老屋寂靜得嚇人

大約走了一二里地,遠遠就看到有一戶農家。兩棟小房子,一棟刷了白,另一棟還是土牆房。大門上的對聯還沒褪色,看樣子應該還住著人。不過,當我們走近玉皇殿溝的這棟老房子時,卻發現入戶的小徑雜草叢生,沒有雞鳴犬吠,周圍很安靜,只有腳踩在枯草上的沙沙聲。

秦嶺寧陝玉皇殿溝圖文合集|八戶人家,活泛人老丁激活了一條溝

大約走了一二里地,遠遠就看到有一戶農家

老房果然緊鎖著門,門牌寫著:“江口回族鎮 新鋪村 89”。大門左邊,斜靠著一雙舊式的解放鞋;大門右邊,一牆的柴火堆放得整整齊齊。大門旁邊的“扶貧簽約服務公示牌”上面,寫著主人的姓名,家庭人口數一欄,寫著阿拉伯數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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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秦嶺寧陝玉皇殿溝|土牆老房,藏在深山中,兩個老人,守著一個家

真的有些意外,循著羊腸小道往裡走,玉皇殿溝深處,轉過一個大彎,山窪里居然有棟老房子。遠遠望去,指甲蓋大小的兩片屋頂,完全掩映在綠樹青山裡。

走到院子裡,打量玉皇殿溝的這棟老屋。幾十年前修建的土牆房子,正房一門一窗,裡面應該只有兩間房。左側堆放著柴火,看來是一個柴房。右側像是後來補建的,大約是廚房吧。因為靠著山,院子反而比房子高出一個臺階。

秦嶺寧陝玉皇殿溝圖文合集|八戶人家,活泛人老丁激活了一條溝

完全掩映在綠樹青山裡

玉皇殿溝的這一戶人家,雖然有兒有女,卻只有兩個老人常住。男主人67歲,女主人年輕一點,也已64歲了。山裡人實誠,有問必答。一陣寒暄之後,他們家的情況,也就知道了個大概。不過,這一次,我卻實在不忍心在這裡寫出來。山裡的故事,有些確實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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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秦嶺寧陝玉皇殿溝|小宅小院莊稼戶,住著一老人,門前石縫長茄子

竹林盡頭,是一戶人家。這是我探訪玉皇殿溝時,碰到的第三戶。土牆瓦房,不過房子位置很好,建在向陽的山坡上,就是有些過於簡陋。院子前的石頭縫裡,種了一棵茄子。因為土壤貧瘠,肥力不足,長得很瘦小。不過,這棵弱小的茄苗上,卻結了一個壯實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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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前的石頭縫裡,種了一棵茄子

大門上著鎖,主人並不在家。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你會發現院子邊上的地裡種滿了蔬菜,屋簷下堆滿了雜物,揹簍被隨意放在了地上。目光所見的一切,這些物品的安放位置,昨天如此、今天如此、明天亦如此。這裡的時間概念,白晝黑夜,循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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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秦嶺寧陝玉皇殿溝|父子倆人守著山中老房子,何處是人生的終點?

遠處這棟老房,就像從地裡長出來的一樣。聽見有響動,主人已經從屋裡走出,站在牆跟前等著。山裡人少,來的陌生人更少。無論認不認識,來者都被當著客。

秦嶺寧陝玉皇殿溝圖文合集|八戶人家,活泛人老丁激活了一條溝

“兩個人,還有我爸,在屋裡呢。”

臺階上的小簸箕裡,晒著一筐老豆角,還有兩筐紅辣椒。上百片灰瓦,被整整齊齊地堆放在地上。瓦房容易壞損,漏風漏雨了,總得翻蓋一下。所以住瓦房的的人家,總會備點瓦放著。“家裡有幾口人?”“兩個人,還有我爸,在屋裡呢。”

繞到老屋後面,堆放著一牆的農具和雜物。兩個揹簍倒扣著,幾個方形的簸箕斜靠著牆。這一個畫面雖然普通,但如果把色調調成黑白的,說它是30年前甚至百年前拍攝的,誰又會懷疑?建造這些茅棚草屋、泥牆老舍的材質,始終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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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秦嶺寧陝玉皇殿溝|搬出山去住只能乾坐著,他在去與留間艱難抉擇

這一戶,雖然房子最破,但是故事卻最多。不過還好,這戶人家的故事,勵志、正能量,都是好事。房門上,貼著一張當地林業局頒發的護林員聘書,這才知道老哥叫“丁正坤”。

秦嶺寧陝玉皇殿溝圖文合集|八戶人家,活泛人老丁激活了一條溝

活泛人丁正坤

老哥是個活泛人,閒不住,不但當上了護林員,還在山中搞起了各種山地養殖。“事多得很,每天都是從天亮忙到天黑,歇不下來。”我們說冬天沒事幹,總可以下山吧?“土蜂得有人看呀?冬天你不管它,熊下來給你搬走了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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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秦嶺寧陝玉皇殿溝|因為窮,三戶人家合修一棟房,如今剩下兩戶住

走了沒多久,小徑盡頭,抬頭望去,一棟老房子,就在半山腰上。院子裡,正晒著玉米殼。兩個揹簍,一個倒扣,另一個平放在地上。房子比先前看到的更舊更破。

秦嶺寧陝玉皇殿溝圖文合集|八戶人家,活泛人老丁激活了一條溝

一棟老房子,就在半山腰上

就在這當口,女主人放下手中的活,微笑著從屋裡走出來,順手還從簸箕裡捧起一大捧栗子,遞過來給我們吃。“吃兩顆嘛,晒了好幾天了,已經開始變甜了。”

想起這裡住著三戶人家,但我們明明只看到一棟房子,於是向主人打聽。“原來是三戶,都窮,就把房子修在一起,每家幾間房。現在只剩下兩戶有人住。”

本組圖片拍攝於2018年10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