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若是被火麒麟傷了或者吃了,子衿一介女流,大約也在劫難逃

奇門遁甲 小說mi 2019-04-22
世子若是被火麒麟傷了或者吃了,子衿一介女流,大約也在劫難逃

蘇子衿將沈鶴送走,司言已在第一時間便派了人尋找,卻依舊找不到絲毫蹤跡,短時間內是無法將人送離錦都的,即便快馬加鞭,也要三日。但是如果用了奇門遁甲之術便又不可同日而語,只要安排妥當,就可以將人藏在奇門遁甲之內,使之無所蹤跡。

只是,司言手下的秋水不僅是暗衛,而且還是個擅長奇門遁甲之術的人,但即便如此,還是一無所獲。

“是。”蘇子衿笑著看向司言,她是知道司言的人也有擅長奇門遁甲的,故而,助沈鶴離開錦都的這一次,蘇子衿早早的便自己設計了遁甲圖,讓青書代行。她是個奇門遁甲的怪才,自小便對這些十分敏感,後來被人悉心教導,更是出色十分。

司言對上蘇子衿的笑,鳳眸清冷道:“是你罷?”

那奇門遁甲是你設計的吧?

這一次,蘇子衿倒是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料到司言竟是猜的這般準確,畢竟她擅長奇門遁甲之事,並沒有多少人知曉。但如今司言問了,而他的口氣也是那般篤定,想來這廝定是想了透徹,才會有此一說。

“世子以為呢?”蘇子衿緩緩朝著司言走近了幾分,勾起脣輕柔一笑,桃花眸子漫過璀璨的光芒:“若是子衿說是,世子待如何?若是子衿說不是,世子又待如何?”

“血刃八卦陣可是聽過?”司言眸光淡淡,瞧著那張逼近自己的貌美容顏,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血刃八卦陣?”蘇子衿聞言,忽的抿脣笑起來:“原來世子來找子衿,便是為了破血刃八卦陣?”

之前一直摸不透司言此番意欲何為,故而蘇子衿便半真半假的回他的話,如今倒是明白了。知道了司言的目的,蘇子衿不自覺的便露出一分恍然的笑來。可她不知道,司言要破那血刃八卦陣,又是為何?

“是。”司言盯著眼前笑面如花的女子,很快的便垂下了眸子,不著痕跡的與蘇子衿拉開些距離,繼續道:“你當是知道,為了驗證你的身份,十月份的皇家狩獵,你父親會帶你去祁山。”

昭帝和戰王爺不知道的是,他們籌劃的行動,其實是在司言和蘇子衿的預料之內。或者可以說,是在蘇子衿的謀算之下。

青茗瞳孔縮了縮,忽然之間她便明白了自家主子為何一直放任戰王爺的懷疑不管,因為她所作的便是讓戰王爺起疑,從而讓他們為了驗證她的身份而將她帶到祁山皇家狩獵場去,因為那裡有——還魂草。

早在燕夙來之前,她們便得知,還魂草和九色蓮花對於主子的身子有好處,雖無法痊癒如初,但到底是十分有益的。當年她們去北疆國雪域,便是為了求醫。藥王谷醫仙便就是住在北疆雪域,彼時因著醫仙遠遊,她們倒是沒有見到醫仙本人,而是見到了他的女徒兒輕衣,後來輕衣便告知,只要有還魂草和九色蓮花,就可醫治主子的內傷。而還魂草則是在祁山羽化泉泉眼附近,只是祁山羽化泉乃皇家之地,有重兵把守,若是沒有昭帝的允許,想要探尋幾乎不可能。

“古書曾記載,祁山有羽化泉,泉眼附近有血刃八卦陣,只是這血刃八卦陣中有火麒麟守護寶物。”蘇子衿從容笑著,桃花眸微微挑起,道:“不知世子是要這火麒麟呢,還是要那麒麟守著的寶物?”

聽人說,這世上有聖獸,名喚火麒麟。火麒麟狀似雄獅,犄角如刀,周身有熊熊烈火燃燒,仿若地獄惡犬,遇之必死。然而,傳說火麒麟的內丹卻可以起死回生,治癒所有頑疾。

“都要。”司言薄脣清冷的吐出兩個字,鳳眸落在蘇子衿的笑顏上,才又道:“裡頭的還魂草歸你。”

還魂草其實就是那火麒麟守護的寶物之一,這一點,司言確信蘇子衿是知曉的。

“若是子衿不願與世子破那血刃八卦陣呢?”蘇子衿微微彎起脣角,瀲灩的眸子染上七分笑意:“畢竟這火麒麟乃天地聖物,凶猛的很,也危險十足,一個不小心就殞命了。”

司言聞言,以為蘇子衿在害怕那火麒麟傷了她,於是抿了抿脣,淡漠的臉容浮現一抹認真之色:“有我在,你不必怕。”

他說的十分認真,若是忽略那面無表情的模樣,儼然有點像是情人間的誓言。瞧著身後的孤鶩和落風一愣一愣的,尤其是落風,對於爺這等子模樣實在稀罕的很,想著若是秋水、天色、啟飛、宮萇和落霞五個人都在這裡,豈不是要齊齊掉了眼珠子?畢竟爺這人,對於女子從來都是看一眼都覺得厭煩的,如今不僅全程盯著蘇子衿,而且還這般認真的模樣……

青茗同樣有些愣住,傳言中的長寧王世子司言,他可是冷麵閻王,怎麼忽然變得這樣好相與了?難道是對主子存了非分之想?難道是被主子絕世的容顏、出塵的氣質和聰慧過人的頭腦所傾倒?想到最後,青茗看著司言的眼神徒然多了幾分戒備,而原本擦完手,乖乖坐在一旁喝酸梅汁的雪憶,他瞧著青茗這般警戒的模樣,不由放下手中的碗,跟著緊張的盯著司言幾個人。

司言顯然不知道他身後的落風和青茗是怎麼樣看待的,畢竟於他而言,蘇子衿算是一個不容忽視、精於算計的人,他之所以盯著她看,無非是想從那張言笑晏晏的臉上看到一些不同的東西,亦或者是一絲破綻,可以攻破這個女子偽裝的破綻。

蘇子衿一愣,隨即失笑道:“子衿是想說,世子若是被火麒麟傷了或者吃了,子衿一介弱質女流,大約也是在劫難逃。”

說著,她素手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依舊笑言:“子衿雖是命薄,即便沒有還魂草,但左右還能活上幾年,若是貿然與世子踏入血刃八卦陣中,有去無回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聽著蘇子衿的話,孤鶩和落風一陣氣憤,這女人怎麼說話?什麼叫做爺被傷了或者吃了?試問天底下,有哪個女子會對爺說這等子類似詛咒的話?哪個女子見著主子不是神魂顛倒?況且主子既然敢,便是因著他有這能力,怎麼可能會發生不測?

雖說孤鶩和落風護主心切,腦子一時間有些不夠用,但司言卻是無比冷靜的,他方才覺得蘇子衿畢竟是女子,自然害怕,所以才有那麼一說。如今他卻不那麼想了,蘇子衿言下,無非就是要與他談條件罷了。

這般想著,只見司言眸光清冷,瞧著蘇子衿的臉容,語氣淡淡道:“你要什麼?”

“子衿所求有二。”蘇子衿見司言十分上道,不由淡淡笑道:“其一,長寧王府的九色蓮花……”

“歸你。”司言眼睛眨也不眨,便立即淡淡道。

一想起方才某女子十分有操守的表示:九色蓮花是她人所愛,不好強要。如今又變著法兒的向他討要,司言便覺得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想來古人誠不欺我。

“這其二麼,”蘇子衿緩緩勾起一抹笑意道:“子衿想向世子討一個許諾,至於這許諾的內容,來日子衿自會同世子說。世子且放心,子衿所求,並不危及大景朝的國本,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說到最後,蘇子衿桃花眸子浮現幾抹高雅和深不可測,她只是那般淡淡盯著司言,那雙盛著笑意的眸子似是而非。

“若是我不應,你待如何?”司言抿了抿脣,清絕俊美的臉容仿若冰雕,除了清冷之外,便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不待如何。”蘇子衿莞爾一笑,她眉眼彎彎的瞧著司言,似乎並不在意他是否應承,只輕聲道:“左右這血刃八卦陣,世間再難找出一個像子衿這般會破之人。”

“好。”不過剎那,司言已然開口回答。他眉目清冷至極,瞧著蘇子衿的那雙眸子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世子這是答應了?”蘇子衿輕笑道。

司言頷首:“是。”

“今日與子衿達成的協議,希望世子能夠守口如瓶。”蘇子衿遠山眉微微挑起,脣邊卻依舊噙著淡淡笑意:“子衿不太喜歡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齊子亦?”聽蘇子衿這樣說,司言很快便反應過來。

“是。”蘇子衿道:“世子信任齊世子,但子衿卻不信。不知世子可否答應?”

“好。”司言點頭,依舊容顏寡淡。

“既然如此,”蘇子衿漫不經心道:“那麼,世子慢走,子衿就不送了。”

說完這句話,蘇子衿招呼了雪憶和青茗,看也不看司言等人,便領著兩人朝著落樨園的裡屋走去。雖說方才司言調整了居高臨下的眸光,可蘇子衿卻已是心緒不佳了,故而再看司言的時候,她不自覺的便有些厭惡,現下該說的都說完了,她當然不願再瞧見司言這張臉容。

落風和孤鶩有些驚呆,顯然對於蘇子衿這般行事難以理解,彷彿她一直言笑晏晏著與自家爺談話不過是假象罷了。這般協議達成便甩臉走人的,他們倒是第一次見,可偏生爺卻絲毫沒有生氣的模樣。

孤鶩看了一眼落風,顯然兩個人都在猜測司言的情緒。此刻,司言不知在想著什麼,他一向清冷的臉容少了幾分漠然,秀美依舊,難掩矜貴高雅。

一陣風過,司言的眸光落到蘇子衿的身上,那個羸弱的女子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背影消瘦卻意外的看起來傲骨錚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