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克魯尼自導自演,關於戰爭的諷刺,永不過時!
最近美劇圈的大新聞可真多。
《權力的遊戲》正式宣告完結了。
而故事的結局,毫無意外地惹怒了全球無數粉絲——
雪諾叛變、龍媽之死、布蘭登上王座的“神操作”,小惡魔、瓦里斯等角色智商下線、詹姆強行殉情等等。
這些人設崩塌的迷之情節,幾乎快把包括秀秀在內的核心劇迷逼瘋。
但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隨著權遊爛尾的苗頭越來越明顯,請求編劇重拍的觀眾人數也是水漲船高。
截至目前,請願權遊第八季重拍的觀眾人數已經突破百萬!
當然,大家心裡都清楚,這些都不過是劇迷的一種發洩,HBO也絕不可能再投資金炒這碗冷飯。
接下來也只能期待權遊的前傳作品《長夜》,畢竟這部劇有馬丁老爺子親自操刀,成色不會太差。
或許是深知播出之後會招來罵名,機智的HBO在權游完結之前就請出了新的“王牌”《切爾諾貝利》。
就目前來看,這部講述切爾諾貝利核電站事件的硬核美劇,比崩壞了的權遊更值得一追。
與之相比,同樣的是收官之作,
另一部陪伴我們十二年之久的《生活大爆炸》在播出前後,則收穫了許多鐵粉們的感動與不捨。
對於我而言,大結局時還能看到耳朵和他的朋友們一如既往地聚在一起,就心滿意足了。
再加上今天要介紹的這部新劇,秀秀突然感覺到內心的失落也被治癒了一點。
雖然我們期待多年的權遊隕落了,大爆炸也完結了,
但我們即將走出“凜冬”,見證美劇的下一個春天——
《第二十二條軍規》
早在開播之前,秀秀就已經盯上了這部美劇。
為何?
原因有二。
一是本片由喬治·克魯尼自導自演。
喬治·克魯尼是誰?
請容許秀秀做一次“權遊式”介紹——
2018年全球收入最高男演員TOP1O;演、制、導三項全能製作人;第72屆金球獎終身成就獎的擁有者;
好萊塢頂級鑽石王老五;地球上最性感的男人;行走的荷爾蒙。
“性感”“魅力”“風流”“優雅”都是他的代名詞,也是他引以為傲的武器,你很難找到第二個具有如此紳士風度的魅力型男。
更“可怕”的是,這種魅力竟然完全不隨著時間而消退,反而歷久彌堅,真不愧是上帝的寵兒。
說到底,誰能不愛他在《十一羅漢》中的大盜丹尼和《在雲端》中帥氣迷人的瑞恩呢?
二是本劇的原著是美國作家約瑟夫·海勒所寫的小說《第二十二條軍規》,
這本書曾被譽為美國黑色幽默文學的開山之作。
斯蒂芬·金也對其有著極高讚譽:過去50年美國小說最好的有兩部,這本書便是其中之一。
說起來,這本經典小說也不是第一次被搬上熒幕了。
早在上世紀70年代,憑藉《畢業生》拿下過奧斯卡小金人的名導邁克·尼科爾斯就曾拍攝過一部電影版。
作者約瑟夫·海勒本人有參軍經歷,擔任過轟炸手,
因此對於戰場的描寫更具可信度和真實感。
但劇中完全不以“戰場”為主要描寫對象,戰爭場面屈指可數。
更多的則是把鏡頭對準了一群普通的空軍飛行員,
通過刻畫他們在軍營內的日常生活和內心世界,反襯出戰爭的荒謬與殘酷。
至於所謂的“第二十二條軍規”,則是一個著名的悖論:
根據第二十二條軍規,只有瘋子才能免除飛行任務,但必須由本人提出申請;而能提出申請的人必然沒瘋,所以他必須去飛行,去送死。
如果你想免除任務,那你就得是個瘋子,如果你是個瘋子,那你就沒法親自申請,如果沒法申請,那就不能免除任務。
一個完美的邏輯閉環就此形成。
換句話說,不管你瘋不瘋,都別想逃避任務。
這條悖論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扼殺士兵裝瘋逃避兵役的可能性。
而本劇的主角約塞連也正是被這條軍規牢牢束縛住的士兵之一。
“Catch—22”中“catch”一詞除了“軍規”之外,還有“圈套”“陷阱”之意
在軍營內,約塞連算得上另類。
從一開始,他就是眾人之中看的最透徹的。
按理說,服從命令、參加軍訓、參加閱兵都是士兵的基本義務,
但在他眼裡,這不過是一場毫無意義的羞辱。
“羞辱”、“控制”、“虐待”,這便是以戰爭之名,對士兵進行嚴苛訓練的真相。
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讓士兵更好地服從秩序,在戰場上服從長官的命令。
畢竟戰爭機器是不需要思考的。
一個完美的士兵。
無論是戰線的推進,戰爭的勝利,亦或是美國將如何在二戰中打敗邪惡的納粹德國,
這些偉大的戰果,對約塞連而言,都抵不過早點完成任務然後回家的願望。
與此同時,他的恐懼心理也是層級遞進的。
每一個戰友的逝去都會讓他變得更歇斯底里,讓他更想要逃離這場永無止境的折磨。
比如亨利·馬德,一個剛剛來到軍營,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打開的靦腆新兵。
在劇中的戲份只有寥寥幾個鏡頭,就連他的犧牲,也只剩下一句“那孩子就在上面,他死了。”
更值得深思的是,當約塞連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
只是一邊咀嚼著飯菜,一邊評價道:“真可憐。”
然後其他人也默契地不再說話。
戰友不幸戰亡,居然沒有人多說幾句表示哀悼,
難道這群剛剛經歷過戰場的士兵真的如此冷血、殘酷?
正好相反,因為他們都心知肚明,在當前的處境下,
任何人都可能是下一個馬德。
就像海明威所寫的那樣,“不要問喪鐘為誰而鳴,它就是為你而鳴。”
而約塞連後來在獨處時,曾靜靜地盯著馬德的行李,也從側面印證了這一點。
沉默和情緒的內斂,透露出的是一種無力抗拒的絕望與哀傷。
再比如鄧巴。
約塞連是轟炸手,負責在作戰過程中瞄準敵軍的位置,然後投放炮彈。
因此每次飛行作戰時,約瑟連都要坐在轟炸機的最前端,跟紛飛的戰火和炮彈近距離接觸。
於是,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鄧巴被敵軍轟炸,
最後變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趴在戰鬥機的舷窗上。
魯迅曾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這話很有道理。
但有一個例外——
那就是人類對於死亡的恐懼。
他的眼前根本沒有閃過他的一生。只有恐懼。
如果說馬德的犧牲讓約塞連有種兔死狐悲的絕望,
那麼近在咫尺的“鄧巴之死”則讓約塞連感到崩潰了。
他不光忍不住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打開轟炸機的窗戶,去觸摸鄧巴留下的血跡。
更是在任務結束之後立馬跑去戰地醫院,打算告訴醫生,他瘋了,他沒法再執行任務了。
至於結果,大家也都知道了。
因為第二十二條軍規的存在,約塞連永遠不可能就此逃離戰爭。
你可以指責約塞連的“逃兵心理”,指責他不顧大局、自私、無恥,你可以說他貪生怕死,
就連他的那句“我很害怕”也可以被視作不容暴露的怯弱思想。
但《第二十二條軍規》的獨特之處,其實就在於它試著讓大眾換一個角度來看待戰爭。
過去的影視作品習慣於利用宏偉的戰爭場面,血腥直白的死亡來表現戰爭的殘酷,
比如《拯救大兵瑞恩》《兵臨城下》《血戰鋼鋸嶺》《最長的一天》等等。
《拯救大兵瑞恩》。
但很少有作品直面士兵的恐懼。
甚至可以說,士兵作為單獨的個體,其實是被大眾所忽略和遺忘的。
而戰爭帶給士兵的身心創傷也被隨之忽略了。
直到二戰結束,醫學界才對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有所瞭解,
而PTSD在美軍退役士兵群體中卻是經常出現的一種職業病。
就像《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中比利·林恩和他的戰友們都患有這種疾病。
他們在看到煙火的第一反應不是欣賞,而是抱頭找掩體。
至於肉體上的傷害就更不必說了。
約塞連裝病期間,醫院裡就躺著許多傷殘的士兵。
甚至有一位全身都打著石膏的無名士兵,只剩下眼球還能轉動。
無論約塞連打算裝瘋還是想用完成任務目標的方式來擺脫戰爭,都是徒勞。
因為戰爭本身就是一場無法逃離的噩夢,永無休止,直到死亡。
每當約塞連快要完成任務目標,軍官就會提升任務量。
除此之外,劇中還有更多荒誕、可笑之處。
不僅僅在於“Catch—22”這條自帶悖論的軍規,也在於軍隊中管理的混亂和軍官的“任性”。
比如,一位名為梅傑·梅傑的中士。
他因為名字中帶了“major”便被長官誤以為他是一名少校,還給他安排了重要任務。
如果梅傑只是箇中士,那他就不能按照計劃去參加重要會議,那該怎麼辦?
很簡單,索性就讓梅傑原地升職成少校。
問題就圓滿解決了。
梅傑沒有任何軍功就可以得到如此大的提拔,對於其他人來說明明很不公平,程序上也不合理。
但在劇中偏偏就顯得如此順理成章,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中士到少校是相當大的躍升,中間連跳好幾級。
如果說卓別林的喜劇是一種“含淚的笑”,
那麼本劇的黑色幽默則是一種“痛苦的笑”。
笑過之後,你才會對戰爭的荒誕與殘酷有更深切的體會。
直面殘酷,從而反思戰爭的本質,對於和平年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