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色花開茉莉香
文/熊英
進入四月，陽臺上的“雙色茉莉”漸漸開花，藍紫、雪青、純白相映成趣，一個個的小骨朵、小花苞次第開放，煞是喜人。
這盆花到我家來有些年頭了。前年冬天氣溫低，家裡人來人往雜事又多，我忘記將陽臺上的花搬進屋裡，凜冽的北風和雨夾雪凍壞了不少曾長勢茂盛的盆栽，包括有：長壽花、吊蘭、綠蘿、白掌。這盆“雙色茉莉”也是奄奄一息:葉子脫落，枝幹枯萎，只剩下一個看不清是死還是活的根部。基於我曾在街頭花店一見鍾情，欣喜地將它抱回家，曾看到過它生機勃勃，奼紫嫣紅的盛開，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不忍丟棄。就在一個陽光明媚的週末，將這株“雙色茉莉”的殘枝敗葉剪去，把帶泥的兜輕輕地移進一個塑料盆，放到後面房間的窗臺上。記起來了就匆匆給它澆些水。
在那個背陽又略微有些嫌棄的角落裡呆了一年之久，突然看到它又長出了一些新枝和小小的葉片。今年春節後，我又時不時地再給它來點淘米水，三月底看到它越長越大，柔嫩的青枝曼妙地散開或者隨意地交錯，以自己最喜歡的姿勢舒展著，枝枝丫丫間，橢圓形的葉子顯得綿柔而輕薄，脈絡紋理清晰可見，一張張、一片片，如碧玉相疊、翠環相攏。我趕緊給它換了箇中號白底藍花上了秞的陶瓷盆，搬到了前面向陽的地方。到四月，首先發現它長了很多的小花苞，頂部淡紫周邊青色的花苞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青色花蕾的頂端又長出一個個小米粒大小的骨朵，花骨朵越長越大，像玉米粒那麼大，第二天，在那綴滿了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綠葉中，開了三兩朵藍紫色的花，嬌嫩鮮美，再過幾天去看，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含苞待放的，宛如一顆顆飽滿的珍珠點綴在一片綠意盎然間；半開半合的，彷彿又帶著幾分迷離和羞澀在晨風裡嫋嫋婷婷；盛開著的，重重花瓣在陽光的照耀下，肆無忌憚地張揚著，無所顧忌地延續著，一個花骨朵接著一個花骨朵，錯落有致，參差不齊，藍中夾紫，紫裡泛青，青白相映，層層疊疊，爭奇鬥豔，熱鬧非凡。我看著這翠葉嫩花，聞著拂面而來的淡淡清香，心裡不免如茉莉花香般泛漾起陣陣恬淡的喜悅。我，因為生活的忙碌，對於養花，原本就是粗獷式偶爾為之，此刻，陽臺上小坐、讀書、吃茶、聞香，與這盆“雙色茉莉”兩相凝望，感覺時光悠長，彷彿我要把錯過的生活中的種種美好和詩意都彌補、追加過來似的。我更被“雙色茉莉”那小小軀體裡頑強的生命力所震撼，深深地愛上了這嬌豔而多姿的雙色茉莉花。
據度娘說，這種原產於熱帶美洲的“雙色茉莉”其實不止兩個色。從破蕾到盛開之初顏色為深藍色，但兩天之後在光照、溫度等因素影響下，花冠原來深紫色的色素便逐步消失，最後變為純白。由於同一植株開花有先後，先開者已變白後開者仍為深紫，雙色花像鴛鴦那樣齊立枝頭，同時放出茉莉般芳香，故又叫“鴛鴦茉莉”。英文名意為“昨天、今天、明天”，形象地描繪出了其花色的特殊變化。小花初開時深藍色（昨天），後變為淺紫色（今天），最後變成白色（明天）。
這時，幾句老歌在我的耳邊縈繞：“茫茫人海，終身尋找，一息尚存，就別說找不到。希望還在，明天會好，歷盡悲歡，也別說經過了。。。。。。”。是啊，人的一生又何嘗不是和花花草草一樣，從生命開始墜入這個花團錦簇的世界，就註定既有風和日麗，也有悽風苦雨，在歷經無數酷熱、嚴寒、飄搖中，生命從一顆弱苗成長為參天大樹，那些春華秋實平平淡淡的歲月，最終化作圈圈美麗的曲線年輪，記載我們一路走過的艱辛和絢麗。草木會經歷暴風雨，人也有大難當頭的時候；草木會在風中搖擺，人會在高興後狂歡。草木有被人用心呵護的時候，也有被人踐踏的時候；人有被尊重被愛戴的時候，也有被利用被拋棄的時候。。。。。。草木有枯有榮，人生有起有落！開也優雅，落也從容，花開花落，月圓月缺，都有獨一無二的芬芳與美好。
“雙色茉莉”開花了，它的春天來了。只要心中有希望，大地的詩歌就永遠也不會死亡。生命的力量是強大的，就像這盆“雙色茉莉”，沒有輕言放棄，給它時間，花期一到，自然也就燦爛。昨天，今天，明天，可以給人前所未有的信心。人生苦短，我們要告訴自己，懷著良好的心態過好每一個今天，不懼艱難，不怕困苦，學會給心靈療傷，不要躲藏在昨天的陰影中，做好該做的事，美好的明天就會像“雙色茉莉”那樣怒放。
【作者簡介】熊英，湖南平江人，從醫多年，未忘初心，世俗人生，伴雅而行。
本文審校：裴玉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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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主編：張裕華(齊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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