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津門》反派郭運起獲獎,金書貴《三國》演龐統片酬只有千元

袁文會和郭運起

金書貴1979年加入天津廣播電視藝術團,80年代在經典電視劇《血濺津門》中扮演反派郭運起而家喻戶曉。很多人並不瞭解,13歲時他已是天津人藝兒童劇團的專業演員,後來轉型成為導演,拍攝過天津味兒的電視劇《三不管》,並在94版《三國演義》中成功扮演了龐統。

1947年金書貴出生在吉林省舒蘭縣,父親是河北省人,參軍入伍,在四野吉黑縱隊任第二獨立大隊副大隊長,母親是東北人。1957年父親轉業,一家三口定居天津。

1959年金書貴從鞍山道二小畢業,考入64中,上了半年中學,天津人藝成立兒童劇團,到學校招生,金書貴被錄取。到平山道人藝大院報道後,十幾個小孩兒住一間大屋子,鮑國安、王伍福、周振天都是他們這一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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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金書貴

兒童劇團第一個戲是《少年英雄劉文學》,鮑國安演大劉文學,金書貴演小劉文學。第一場序幕講小劉文學怎麼受壓迫、挨欺辱,金書貴第一次上臺特別緊張,腿肚子直哆嗦。他們在建國道上的民主劇場演出,每天上午、下午演兩場,一共演了幾十場。之後又排演了《英雄小八路》《地下少先隊》。

天津人藝排三幕八場話劇《以革命的名義》,這是蘇聯劇作家米·沙特羅夫的作品,曾由中國兒童劇院搬上舞臺,又拍成電影。天津人藝這個戲由王泉導演,馬超和路希AB角演列寧,左傑演捷爾任斯基,李啟厚、顏美怡等演員都在這個戲裡。劇中有兩個小孩,宋慧春演瓦夏,金書貴演彼嘉。和老藝術家同臺,金書貴有一種開竅的感覺。

1962年兒童劇團解散,男生只有金書貴跟鮑國安留在演員隊,有幾個人留在舞美隊。王伍福去了百貨大樓賣漁具,周振天也走了,告別時大家都哭了。金書貴跟著天津人藝一起排戲,《紅巖》裡演小蘿蔔頭,參加了《霓虹燈下的哨兵》《豹子灣戰鬥》等劇的演出。1968年以後,很多演員被下放,金書貴去了第二起重電器廠,幹了三年供銷,去上海、杭州等地出差催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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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金書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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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運起

1979年,天津廣播電視藝術團招演員,金書貴已經32歲了,演過十幾年戲,硬著頭皮跟孩子們一起報考,好在很順利就考了進去。他們是改革開放後中國第一代電視劇演員。國內最早的電視劇是上海的《玫瑰香奇案》,天津廣播電視藝術團拍的第一個戲,是電視小說《人民選官記》,真正第一個電視劇是韓大川導演的《現在正是早晨》。

《血濺津門》是天津拍的第一部連續劇。金書貴一直想演反派,看了小說,也看了劇本,覺得郭運起可塑性很強,便去爭取演這個角色。劇組給郭運起設計的是一身中式服裝,帶著禮帽。他跟路希導演提出,能不能改一下,腳下日本馬靴,腰繫板帶,上身是綢布疙瘩袢兒褂子。原來也不是中分,這個角色額頭有疤,金書貴用中分把疤蓋一下,演戲時也有意思,拿槍管挑一下頭髮,感覺很神氣。

金書貴覺得無論正派還是反派,都要演人物的內心,不能臉譜化。作為郭運起來講,他認為日本人賞識他,他遇到了“明主”,他的邏輯是要為“明主”盡忠。後來這個角色大獲成功,金書貴比演正面人物的演員還火,還得了獎,拿了400塊錢獎金,但也給他帶來了負面影響,走在馬路上有人看見他,就罵“郭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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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運起

出名後,金書貴想做導演,去中戲導演班進修了一段時間。因為從小在兒童劇團演戲,對兒童劇有一種情結,回來後搞了幾個兒童劇。其中反映藏族兒童在天津讀書生活的《金色的晨光》,得了飛天獎提名獎、全國少數民族題材電視藝術駿馬獎。他又導演了上下集兒童劇《長大我也當爺爺》,請來老演員郭允泰、陳述、王澍,童星宮傲。這部劇獲得了飛天獎兒童劇二等獎。

那時天津臺已經拍了《血濺津門》《龍嘴大銅壺》《泥人張傳奇》等津味劇,地方特色鮮明。金書貴想再拍天津,從哪兒入手呢?他想到了南市三不管。

這是金書貴第一次獨立執導長篇連續劇,劇本總策劃劉連群,孫秀華、肖克凡、聞樹國、趙志明任編劇。劇中有名有姓的人物有四十多位,天津人藝一批老演員在劇中甘當配角。濱江商廈投資50萬元,要求春節前必須播出,所以拍攝時間只有三個月。他們在楊村小世界附近搭建“南市一條街”,拍的時候屋裡還沒幹透,冬天沒爐子,又不讓生火,特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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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書貴與許亞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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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書貴導演

央視拍《三國演義》,劇組選不到合適的人演張鬆,想起了金書貴。金書貴去見導演張中一。張中一說,演張鬆屈你這塊材料,演龐統吧。演龐統要騎馬。金書貴騎馬捱過一次狠摔,摔怕了。那次在野三坡,還就是要拍一場從馬上摔下來的戲——鳳雛在落鳳坡中箭落馬身亡。他斗膽上戲,捂著箭從馬上摔下來。既然死了就不能再動,馬卻不客氣,馬蹄狠狠踩在他左手上,腫起老高。

《三國演義》拍得特別辛苦,大夥兒湊在一起看本子,看原著,每天拍戲前先對詞,拍完回來,主要演員和主創人員一起看回放,哪好哪不好,明天要注意什麼,都要研究。

唐國強演諸葛亮特別用功,天天找金書貴,老龐,對詞。老龐,再對對。他說別人一直說他是奶油小生,要指著這個戲翻身。大家都一樣,一集拿225塊錢片酬,金書貴演了五集戲,拿了一千多塊錢。金書貴回憶說,那時候大家片酬都很低,但都認認真真地搞藝術創作,現在是商業製作。如果再拍《三國演義》,八十多集,半年也用不了。(文:何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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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書貴演龐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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