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冠半決賽次回合主場4球翻盤巴塞羅那之後,克洛普帶著利物浦球員來到KOP看臺下同球迷忘情慶祝,這是本賽季歐洲足壇令人難以忘懷的經典一幕,在這一刻,球迷的狂熱和吶喊是純粹而感人的,也是人們希望足球所呈現出來的模樣。

與之形成對比的是另一場歐冠半決賽,首回合比賽結束後,熱刺和阿賈克斯的球迷在倫敦街頭大打出手,前來維護秩序的警察也有3人受傷。事實上,在球場內外這片充斥著荷爾蒙和腎上腺素的土地,瘋狂的極端球迷從來沒有停止過製造混亂、衝突和暴力。哪怕在剛剛過去的這個賽季,問題也依然尖銳。四大聯賽,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

英格蘭:種族主義正在抬頭

脫歐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實質性舉措,英國首相特蕾莎·梅也黯然辭職,但在英國國內,民眾的焦躁情緒已隨著時間推移水漲船高,而在意圖與歐陸劃清界限的社會背景下,民間的排外情緒也變得愈發高漲。現如今英國各地區的排外與歧視事件較之以往多出不少,哪怕對歧視行為向來如臨大敵的英超,也不免受到波及。

根據反種族歧視機構Kick It Out早前公佈的一份數據,相比2017/18賽季,英超的種族歧視事件發生率上升了22%。斯特林被切爾西球迷用種族歧視詞彙侮辱;奧巴梅揚在北倫敦德比中被熱刺球迷投擲香蕉;薩拉赫也曾在比賽中多次遭遇反伊斯蘭口號的攻擊。這些都是剛結束的這個精彩賽季中的汙點。

歐洲足壇極端球迷亂象觀察:歧視和暴力增多 德意兩國問題嚴重

值得肯定的是,英超對於賽場內的種族歧視行為懲罰十分嚴厲,一旦球迷被認定有種族歧視行徑,在3年之內將不被允許進入球場,行為嚴重者還可能面臨終身禁入球場的處罰。在英國,目前最行之有效的對抗種族歧視手段,一是通過電視鏡頭紀錄;二是藉助警方調查;同時也依靠球員、或球迷之間舉證投訴。

之前韓國球星孫興慜接受採訪的時候曾披露自己在英超遭遇過種族歧視攻擊,他的選擇是不迴應,面對挑釁,這是一種合理的應對手段,不過並不利於撲滅種族分子的氣焰。

意大利:場內場外都是問題

剛結束的這個賽季,意大利各級聯賽所爆發的場外暴力事件數量破百,意甲聯賽發生過65起,意乙聯賽20起,丙級聯賽也有35起。發生暴力事件的場次、傷員人數和被捕人數較前個賽季都有不同幅度的提升。

去年12月26日,國際米蘭與那不勒斯比賽前,雙方的極端球迷在場外聚眾鬥毆,混亂中國際米蘭球迷領袖達尼埃萊·貝拉爾迪內利被對方開車蓄意撞倒碾壓,最終不治。而那不勒斯一方也有四名球迷被刺傷。而對於意大利的極端球迷組織來說,這種刀尖上舔血的暴力爭鬥只是家常便飯。

歐洲足壇極端球迷亂象觀察:歧視和暴力增多 德意兩國問題嚴重

巴洛特利遠走法甲,也有難忍意大利種族歧視的因素在內。

歧視在意大利從來不鮮見,本賽季球場內針對黑人球員的歧視事件發生過多次。其中又以拉齊奧的極端球迷為代表:同AC米蘭的聯賽,他們專門改編了一首名為《這根香蕉給巴卡約科》(Questa banana è per Bakayoko)的歌曲攻擊法國中場;意大利杯半決賽,一隊拉齊奧球迷在當年吊掛墨索里尼屍體的洛雷託廣場公然打起橫幅,為法西斯招魂。而在拉齊奧自己的主場,還存在著性別歧視:北看臺不歡迎女性。

西班牙:官方嚴打滋事分子

相較意大利,西班牙的情況要好得多,西甲聯盟和各俱樂部都對球場內的不安定因素嚴加把控,一旦發現苗頭會及時出手干預,皇馬和巴薩兩家大俱樂部在這一點上做得都非常出色。

不過在整體井然有序的大環境下,還存在著一些不和諧的場面,西班牙國內控制得緊,一部分無處撒野的球迷把目光投向了洲際賽場,歐聯杯半決賽首回合,瓦倫西亞做客挑戰阿森納,輸球之後,一部分瓦倫西亞球迷在街頭對主隊球迷做出種族歧視的手勢,引起英國方面極大不滿。不過瓦倫西亞俱樂部跟進得很迅速,宣稱會把涉事球迷永久驅逐出梅斯塔利亞。

無獨有偶,塞維利亞的極端球迷組織Biris Norte也曾在歐聯杯客場與拉齊奧的比賽中鬧事,該球迷組織以曾在塞維利亞隊中效力的岡比亞前鋒比利比利為名,會員中不包含種族主義者,但卻吸收了不少好鬥的球迷,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想辦法制造一些暴力衝突。

歐洲足壇極端球迷亂象觀察:歧視和暴力增多 德意兩國問題嚴重

武磊亮相西班牙人,也有當地球迷做出了不友好的手勢

總的來說,西班牙的極端球迷滋事已經被限制在一個很有限的範圍,不過在西甲聯賽之下的次級別聯賽,鬥毆事件仍偶有發生,相對應的安保力量依然有加強的空間。

德國:警察流氓針鋒相對

因為歷史原因,德國對於種族主義的話題極其敏感,各俱樂部也一直致力於清理掉看臺上的極端分子,不過在東德部分地區,比如開姆尼茨、德累斯頓和科特布斯,新納粹分子依然能在球場中找到一席之地,反猶太宣傳,針對外國人的攻擊也頻繁出現。

去年接受德國媒體採訪時,中衛博阿滕曾談及德國存在的種族歧視問題:“當我在德甲比賽前在場邊熱身時,最經常聽見的就是對手球迷對我發出的種族主義攻擊,就算我身披德國戰袍,代表德國隊上場比賽,還贏得過2014年世界盃。”

類似的情況還發生在德國國家隊最近的一場主場比賽中,在比賽地沃爾夫斯堡,到場觀戰的德國球迷對薩內大喊“黑鬼”,同時還衝著京多安大喊“土耳其佬”,但在事情被曝光之後,當局則否認這是種族歧視,只將其稱之為“球迷在發洩對兩位球員場上表現的不滿”。這是一個孤例,但依然能看出德國當局對種族歧視問題嚴重性的輕視。

歐洲足壇極端球迷亂象觀察:歧視和暴力增多 德意兩國問題嚴重

但目前在足球場上最困擾德國人的還是足球流氓和警方之間難以根除的衝突。暴力分子總是成群結隊地鬧事,攻擊所有人,甚至主動挑釁警方。一些普通球迷為了避免被波及,會假裝自己也是足球流氓的一員,又或者趁亂加入其中,發洩平日裡積壓的情緒。而警方一要控制局勢,二要辨別哪些人真正需要抓捕,多少有些疲於應付。

總結

極端球迷是所支持球隊在場下最熱血和忠誠的鬥士,但其中畢竟魚龍混雜,一部分人的負面行為給球隊形象所帶來的破壞力並不容小覷。而種族歧視和暴力衝突等縈繞球場內外多年的問題,則有如附骨之疽,沉痾宿疾,長期困擾著歐洲足壇,成為各大聯賽全球化、市場化進程中最可憎的敵人。

足球本是純粹的運動,也本該是純粹的運動,若想要這項運動有一個更美好的未來,消除球場內外種種反普世價值的亂象,才應該是最關鍵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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