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二叔被淹死,大家認定二叔是撞邪,他卻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農村 掌閱文學 2019-04-08

小說:二叔被淹死,大家認定二叔是撞邪,他卻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我轉身一把抓住孟三鬼的衣領,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一般:“我守在這裡,你快點去喊我爸,對了,千萬不要忘了再通知老村長一聲。”

因為村裡出了人命,於公於私都應該知會老村長一下。

孟三鬼好像也猜到了二叔的死有古怪,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完全沒有聽到我的喊聲一般。

到了這個時候我是真急了眼,抬手就在孟三鬼的大腦袋上扇了一巴掌,才算徹底把他打醒。

孟三鬼驚嚇過度,向後倒爬兩步,隨即轉身踉踉蹌蹌的衝出了院門。

我心裡雖然有些害怕,可眼前的死人畢竟是我二叔,最後還是壯著膽子把他抱起來,放到了裡屋的土炕上。

時間不大,我爸媽最先趕了過來,看到二叔的屍體後,心裡都不是滋味。

老爸顫巍巍伸出佈滿老繭的大手,在二叔臉上摩挲起來,好像十分不情願相信眼前的事實,雖然他一句話都沒說,可我清楚他心裡失去親人的痛苦,而老媽癱坐在炕沿邊嚎啕大哭,開始了喪禮上第一通的哭喊……

也就半盞茶的功夫,老村長和一眾村幹部匆匆忙忙趕了過來,看到二叔的死狀,臉色也都變得很難看,經過一番討論,再結合二叔先前咬人的事情,最後他們認定二叔是撞了邪,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失足掉進了井裡淹死了,可我心裡卻知道事情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村裡死人發喪、下葬這類事情自然少不了胡姨,她來後仔細查看了一下二叔的屍體,臉色陰沉著卻什麼都沒說。

按照村裡人的習俗,橫死的人是沒有誰願意留下來幫忙的,因為都怕沾染了晦氣,最後經過我爸和我苦苦的哀求,以及老村長的發話,鄉親們才答應留下來為二叔準備棺材料理後事。

雖然二叔是橫死的,屍體在家中不能停放太久,可當天依舊搭擺了靈堂,把屍體停放在堂屋的中間,而我作為他唯一的後人,晚上自然要留下來守靈。

傍晚鄉鄰們吃過酒席,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低聲談論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話題無非就是圍繞著二叔的死,每個人心裡不禁都產生了一絲陰影。

隨著眾人的陸續離開,最後二叔家只剩下了我和孟三鬼,結果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這小子再也熬不住,鑽進裡屋睡大覺去了。

我看著二叔躺在木板上的屍體,心裡除了些許的恐懼外,更多的則是為他辛苦勞碌了一生,最後卻沒有落得個善終而感傷,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多燒些紙錢,死後不要再為錢財而奔波勞累。

隨著一沓沓紙錢在銅盆裡化為灰燼,寂靜的夜裡也只有火苗燃燒發出的磁磁聲……

可能是我這幾天煩心事多,眼珠看著不斷跳躍的火苗,竟然慢慢的感覺眼前一陣恍惚……

隱約間我看見一道黑漆漆的人影,帶著一陣刺骨的寒風走進了靈堂,可我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容貌,心理不自覺的嘀咕起來:難道這是二叔的鬼魂回來了不成?

因為按照我們農村的習俗,擺放靈堂的房間是不准許關門的,這樣可以讓死者的靈魂在下葬前隨時都能回家看看自己的屍身以及痛哭哀悼的親人們。

我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卻依舊只能看到一團模模糊糊的人影不斷向我逼近,最可怕的是他雙腳離地,就那樣輕飄飄的移動。

“二叔,二叔,是你嗎?我是虎子呀,今天晚上是我在給你守靈,你可不要嚇我!”我邊說邊趴在地上對著那道人影不住的叩頭。

隨著黑影的不斷靠近,我只覺得渾身一片冰冷,那種感覺就跟柯凡當初找我索命一模一樣。

突然,停放二叔屍體的床板無緣無故地吱吱響了起來,嚇得我渾身一個激靈。

別看我是二十多歲的壯小夥兒,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精神上受到的那種壓迫感無法形容,是從心底深處生出寒意,好像下一刻我的靈魂都將被凍住一樣。

眼看那道人影還在不斷向我逼近,可我不想就這樣坐以待斃,必究好死不如賴活著,而心眼兒裡也生出一股狠勁兒,猛的起身撲在二叔的屍體上開始搖晃起來。

“二叔,我的親二叔,你不要害我,我可是你的親侄子,也是咱們老劉家唯一的根苗啊!我知道你死得有些不甘,如果真是被人害死的,我一定會找出凶手押到你的墳前,為你報仇……”

我的話音一落,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就見那道人影像是聽明白了一樣,不再向我逼近,而是忽忽悠悠飄到了二叔屍體的上方,慢慢變化成跟二叔一模一樣的相貌,隨後就這樣靜靜的向下俯視著他自己的屍體。

我被這幅詭異的景象嚇得張大了嘴,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只盼著二叔的鬼魂能夠早點離開。

突然,一聲沉悶的響聲打破了這死寂的寧靜,而我的意識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原來是房間里老舊的鐘表敲響了子夜一點的鐘聲。

而棚子裡的那隻大黃牛也不安分的哞哞直叫……

眼前哪兒還有什麼二叔的鬼魂,分明是自己趴在二叔的屍體旁睡了過去,做的一場噩夢而已,桶盆裡的紙錢依舊噼啪的燃燒著,好像剛才發生的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我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發酸的脖子,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感覺剛才的夢是那樣的真實,幾乎讓我懷疑二叔的鬼魂剛剛回來過一般。

是因為大黃牛的叫聲,還是說在最後時刻我答應替二叔報仇,他才放過我的?

想到這裡,我對二叔的死更加懷疑,可是在我們這個封閉偏遠的山村又哪有什麼報警驗屍的意識,只能按照老一輩的習俗草草下葬了事。

後半夜我一點睏意都沒有,只能一個勁兒的往火盆裡添加紙錢,來掩飾我內心的恐懼。

第二天,幫忙的鄉鄰早早就來了,開始張羅二叔下葬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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