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電老虎”肖鵬獲刑5年:親屬涉嫌用內幕炒股8年零虧損

京官外放、技術型官僚、膽子很大、生活有情趣、炒股八年零虧損,賺大錢......這位曾經的“雲南電老虎”,身上標籤實在太搶眼。

“雲南電老虎”肖鵬獲刑5年:親屬涉嫌用內幕炒股8年零虧損

8月24日,廣東省黨報《南方日報》A11版上刊發了這樣一條新聞《肖鵬濫用職權、受賄,獲刑五年兩個月》。

肖鵬是誰?曾經赫赫有名的,實權派“電老虎”。

他在雲南電力集團公司(下稱“雲南電力”)原董事長這個位置上待了整整十五年,同時任中國南方電網有限責任公司(下稱“南方電網”)原副總經理十二年。

拔出蘿蔔帶出泥,仔細梳理,背後盤根錯節的故事和內幕,實在一言難盡.....

落馬前,他在雲南當了十五年“電霸”

肖鵬是山東人,1956年1月出生,畢業於中國人民大學,博士研究生學歷。

從履歷上看,肖鵬的職業生涯一直沒有離開電力系統,仕途起步於電力工業部,典型的,內部成長起來的技術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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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9月,肖鵬作為京官外放,南下擔任雲南電力集團公司董事長,直到2015年落馬。

頭銜更是一大串,他兼任雲南電力集團公司(局)董事長、總經理(局長)、黨組書記,雲南瀾滄江水電開發公司董事長....

然而,外界更關注肖鵬的另一個身份,他還是南方電網絕對的元老級高管。

南方電網於2002年12月29日掛牌,是由原國家電力公司經過電力體制改革後分離出的電網企業,屬中央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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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鵬成為第一批南方電網高管,2002年起,一直任南方電網董事、副總經理。

出事前,肖鵬在南方電網副總經理中排名第一,地位僅次於該公司董事長和總經理。

2015年3月,坊間有傳聞,肖副總出事了。

2015年4月2日,廣東省人民檢察院官方網站確認了這個小道消息,通報稱:正廳級的肖鵬因涉嫌職務犯罪,被廣東省人民檢察院立案偵查。

2015年6月,被免職。

昨天(8月23日),肖鵬正式獲刑五年零兩個月。

通報中的肖鵬

炒股本事秒殺索羅斯、讓雲南電力集團損失2.73億

這枚61歲的電力實權派,職務犯罪幹了些啥?

隨著案件推進,更多令人咋舌的細節披露出來:

最先曝光的是肖鵬炒股的“本事”,在他接受調查兩個月後,審計署突然點名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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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審計署網站發佈了《國務院關於2014年度中央預算執行和其他財政收支的審計工作報告》。

報告稱,審計移送的重大違法違紀問題情況顯示,一些違法案件以“軟權力”牟利,通過掌控國有資源儲量、建設發展規劃、證券市場交易等未披露信息,及設定相關交易准入標準等不當獲利。

其中,南方電網原副總經理肖鵬的親屬涉嫌用內幕信息炒股,連續8年無一虧損、年均收益率近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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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中國A股市場剛經歷暴跌震盪,這個連續八年炒股無一虧損,50%的年均收益,簡直是神一般的戰績。

對比下最會賺錢的索羅斯,他的量子基金每年的收益也只能達到28%。網友感慨這廳官絕對是秒殺索羅斯的“中國股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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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親屬涉嫌用內幕信息炒股外,媒體觀察到,肖鵬任南方電網副總的近13年間,先後分管過計劃發展部、市場營銷部、戰略策劃部、信息部等部門,實權在握。

曾有媒體分析肖鵬接受調查,或與其曾分管計劃發展部有關,媒體指,這是南方電網最重要部門之一的。

該部門主要負責電網規劃、綜合計劃管理、輸變電工程可行性研究審查、綜合統計、配網基建計劃管理等工作。

通俗地說,這一部門掌握了與各地政府、地方電廠商談用電量計劃、電力跨區域調配的話語權,也掌握了電網的輸配電價格的定價權,這是南方電網盈利的核心。

“雲南電老虎”肖鵬獲刑5年:親屬涉嫌用內幕炒股8年零虧損

昨天,廣東江門市中級人民法院對肖鵬進行公開宣判,清楚點出了他乾的事。

經審理查明,在2000年至2012年間,肖鵬利用其擔任雲南電力集團公司董事長、中國南方電網有限責任公司副總經理等職務上的便利,違法違規轉讓股權致雲南電力集團損失2.73億元。

此外,肖鵬為他人在項目開展上提供便利,收受他人財物,摺合人民幣共計10萬餘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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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認為,被告人肖鵬身為國家工作人員,濫用職權致使國家利益遭受損失,情節特別嚴重;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財物,數額較大,其行為分別構成國有公司、企業人員濫用職權罪和受賄罪,依法應當數罪併罰。

鑑於被告人歸案後主動交代辦案機關未掌握的受賄事實,積極退清贓款,繳納罰金,依法可以對其從輕處罰。

法庭對肖鵬作出如下判決:

以國有公司、企業人員濫用職權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以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六個月,並處罰金人民幣10萬元,數罪併罰,決定執行有期徒刑五年兩個月,並處罰金人民幣10萬元。

坊間傳聞另一面

愛書法、愛釣魚、愛乒乓,膽子比較大

“肖鵬可不是外來戶,他是是在電力系統成長起來的,根脈很深,不僅精於業務,而且頗具人文情懷,平時個人愛好很有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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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電網一名內部人士介紹,肖鵬在南方電網算是老資格了,他為人比較和藹,生活中的興趣也很廣泛――酷愛書法,對於釣魚、乒乓球等運動也十分熱衷,還曾經代表南方電網參加乒乓球比賽打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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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新報道,肖鵬另一大愛好則是書法,常在過年過節給員工寫春聯。亦有人“投其所好”,對肖鵬進行“腐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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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晚報公眾號(@hai-ccwb)小編,今天盤點新聞時,看到了大批“眾人圍觀肖鵬寫書法”的照片,以及他席各種書法展、參加乒乓球比賽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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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度百科上看到,肖鵬還在中國電力系統書法協會中擔任要職,這個愛好可謂是知曉度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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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肖鵬與班子內某些成員的關係卻較為緊張。

據熟悉南方電網的人士介紹,肖鵬分管計劃發展部的那些年,為人還算謹慎,在外面口碑也過得去。當時的肖鵬,對南方電網一把手的位置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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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雨雪災害,讓南方數省的電力系統遭受重創,南方電網在當時也成為抗擊災害的主力軍。肖鵬在此役中表現出色,多次前往第一線處理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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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害過後,肖鵬又發表文章《關於我國電網規劃建設的幾點思考》,從專業角度剖析了我國電網建設在面對極端天氣時的不足並提出若干建設性意見。

他對電網建設進行了反思。認為電力企業必須從以人為本的高度重新審視自己的核心價值體系,將核心價值真正落實在終端客戶利益上。

當時,這篇長文在業內得到了較高的評價,相關領導還在會上點名表揚肖鵬。“那個時候,在南網內部,很多人都認為肖鵬會再上一層樓。”一名南方電網的員工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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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後不久,肖鵬在仕途上連遭打擊,甚至還被削權。大約2010年左右,南方電網領導班子分工調整,肖鵬不再分管計劃發展部等核心部門,轉而分管戰略策劃部及信息部。儘管肖鵬分管該部的幾年中,南方電網對於信息化工作很重視,投入的資金也很多,但畢竟不如計劃發展部那般位高權重。

內部人士介紹,近幾年肖鵬的位置的確較為尷尬,他整個人的心態也發生了很大變化。肖鵬曾在多個場合抱怨,說有些人不把心思花在工作上,只知道玩弄權術整人。

“肖鵬不太滿意自己的權力被削弱,因此對上級很有意見。”上述電力系統業內人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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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上述南方電網內部人士看來,“雖然戰略策劃及信息部不如計劃發展部所涉及的利益那麼龐大,但在他掌管信息部的這幾年,也正是南方電網信息化建設投入最大的時期,他經手的項目資金也不是小數目。”

公開信息顯示,“十二五”期間,南方電網投資146億改造升級信息系統。從這個角度看,信息部也並非“清水衙門”。

而據一位與肖鵬打過交道的承包商向《中國經濟週刊》記者透露,“肖鵬膽子很大,私下跟客戶洽談完全不避嫌。

有一次,南方電網的幹部大會在酒店召開,剛剛開完會,他就在酒店接見承包商承諾他們項目。這種事情應該是很敏感的,但他卻敢在這樣的場合這麼幹,膽子非常大。那天晚上,過了12點,還陸續有客戶進出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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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電網原副總經理祁達才,已落馬

2011年左右,南方電網內部一度有傳聞說,肖鵬有望進一步升職。“但其實他的年齡已經不佔優勢,而且從規律來看,從公司內部提拔的可能性也比較小。於是,這最終也只是一個傳聞。”

基建與計劃同為南方電網最重要的兩個部門。因此分管基建的副總經理祁達才的落馬也並不令人意外。

2015年落馬時,肖鵬在正廳級的位置上待了至少十三年,今年61歲。

南方電網雲南系統,一下子倒了四

肖鵬不是個案,十八大後,反腐風暴刮向了帶有壟斷性質的能源央企。

南方電網處於反腐漩渦中心,該公司經營範圍覆蓋廣東、廣西、雲南、貴州和海南5個省級行政區,總部設在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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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中央圈定26家央企,進行今年第一輪巡視。這是十八大後,中央巡視首次全部針對央企,其中包括了多家電力央企,有國家電網、南方電網、中電投、國家核電、大唐、國電等。

2015年3月6日上午,中央第八巡視組進駐南方電網,而在巡視時間結束的一週之內,關於南方電網的通報已有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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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輪反腐中,雲南分公司、廣東分公司都屬南方電網重災區。

其中,雲南電力和雲南電網公司(下稱雲南電網),均是南方電網公司的全資子公司。

雲南已有4名高管倒下,主要為在南方電網雲南分公司地位舉足輕重的高管以及雲南電網最重要部門的負責人。

第一虎,白恩培前大祕廖建華(南方電網原副總、廣東電網原董事長)

最早倒下的是,南方電網原副總經理、廣東電網公司原董事長廖建華,2015年1月落馬,接受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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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建華 資料圖

廖建華曾任雲南省委原書記白恩培的祕書。廖建華跟隨白恩培,一路從青海來到雲南。

據媒體報道,白恩培對廖建華十分倚重,除了祕書的身份以外,廖建華更像是白的智囊與管家。早在青海時期,廖建華便一度離開白恩培,外放擔任省會城市西寧的副市長。

後來白恩培南下雲南,又把廖建華招來身邊。“身為祕書,在領導身邊幾進幾齣,說明白恩培離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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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比起當官,廖建華似乎對發財更感興趣。加之在雲南官場樹敵太多,廖建華逐漸萌生退意,希望能去企業發展。

大約2006年前後,廖建華離開雲南省委,出任南方電網旗下的雲南電網副總經理。此後一路晉升,官至南方電網副總經理。

媒體報道,廖建華在2014年春節前後,迫於反腐壓力,退還給曾向他行賄的一個老闆100萬元,其中包括20萬元利息。

2016年11月25日,北京市一中院一審宣判,廣東電網公司原董事長廖建華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多家公司承攬項目提供幫助,索要和收受多家企業給予的賄賂款1333萬餘元,以受賄罪判處廖建華有期徒刑13年,並處罰金300萬元。

第二虎,白恩培妻張慧清(雲南電網原黨組書記)

2014年10月17日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雲南省第十一屆委員會常務委員會第七次會議通過撤銷個別常委、委員資格事項,張慧清被撤銷十一屆省政協常委、委員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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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瞭解,已落馬的白恩培與南方電網可謂“淵源頗深”。

除了祕書廖建華,白的妻子張慧清也在南方電網任高管,這也是白恩培引發雲南政界譁然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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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清之前是招待所服務員出身,跟隨白來到雲南後,最終成為正廳級的雲南電網黨組書記。

2007年6月18日,雲南電網公司召開幹部大會,會上張慧清被任命為雲南電網公司黨組書記。

第一財經日報在《起底白恩培》一文中披露,張慧清是白恩培第二任妻子,兩人相識於青海。在青海之時,張慧清並沒有擔任政府或國有企業的高管,默默無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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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白恩培來到雲南後,除了進入雲南電網公司,同時還有一個社會兼職。白恩培案的舉報人、92歲高齡的前雲南省政協副主席楊維駿稱,張慧清早些年的年收入便有幾十萬元。

文章稱,張慧清工作的單位雲南電網公司備受白恩培關照。在2008年,南方電網公司的一次抗冰保電的行動後,白恩培親自視察和慰問該公司,而張慧清也並未迴避白恩培的會見,與其他公司領導一起參加。此舉也更為明顯地為張慧清在公司樹立了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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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清和肖鵬。資料圖

在雲南省委大院裡,有一棟小樓,本來居住著當地幾位副省級官員及家屬。白恩培在看中這一小樓後,其他領導被迫搬家。隨後,該樓開始翻蓋重建,但建好後不久,再次被推倒重來二次翻建。

楊維駿表示,省委省政府大院裡,不止一人表示,上述小樓被二次重建的原因是,比白恩培小十幾歲的妻子張慧清不滿意。而云南省委省政府大院裡很多人都清楚,白恩培“怕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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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在二次重建後,奢華程度已經嚴重超出一名省委書記的居住標準,樓內傢俱全部為意大利進口。這一嚴重超標舉動,遭到雲南省監察廳一位領導的舉報。隨之,社會輿論沸沸揚揚。事後,雲南省委一位負責人給出解釋,樓內傢俱和樓體翻建費用是白恩培自己出資幾十萬元完成。此事最終不了了之。

據媒體報道稱,凡與張慧清交好的,官員升官,商人發財。而四川漢龍集團的劉漢在結識了白恩培之後,也走“夫人路線”。據稱,去雲南省委大院拜年時,劉漢還送過翡翠手鐲、鑽石、名錶等禮品。

另據南方電網一名內部人士介紹,白恩培與南方電網高層關係不錯。這名高層提拔了白的妻子、祕書,白恩培也投桃報李,為對方親屬在雲南經商提供了方便。

第三虎,肖鵬

2015年4月2日,雲南電力原董事長、南方電網原副總肖鵬落馬。

第四虎,廖澤龍(雲南電網原總經理)

去年底,雲南電網又一個“老人”落馬。

2016年11月16日雲南省紀委官網通報,雲南省人大常委會預算工作委員會原副主任、雲南電網原總經理廖澤龍涉嫌嚴重違紀,正接受組織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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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澤龍 資料圖

簡歷顯示,2001年6月,廖澤龍從昆明供電局局長職務上赴任雲南電力集團有限公司黨組成員、黨組紀檢組組長,後任雲南電力黨組成員、副總經理;2004年10月,廖澤龍出任雲南電網公司黨組成員、副總經理,後升任雲南電網黨組副書記、總經理;2013年4月起,廖澤龍離開電力系統赴該省人大常委會任職,直到2016年11月4日被免職。

最後的露面

舉報滿天飛,派系鬥爭?

早就“內鬥不停,舉報滿天飛 。”據記者瞭解,在中央巡視組進駐之前,針對南方電網系統高層的舉報材料就已經是滿天飛了。

南方電網管理層主要由兩類人組成,一類是從原電力工業部與原國家電力公司南下的幹部,另一類便是本土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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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知情人士介紹,在南網內部也有所謂各種派系的說法,但各種派系之間的角力,卻從來不是涇渭分明。

比如肖鵬,應該算是南下的幹部,但最令他耿耿於懷的,恰恰是同為南下幹部的同僚對他“動手腳”。肖鵬曾經感慨過,幾十年的老交情了,下起手來不留一點情面。

南方電網高管接連出事,引發外界強烈關注。有報道稱,南方電網系統的腐敗已經呈現出“系統性”與“市場化”的特點,很多項目與職位都被“明碼標價”。

在廣東某些較發達的地區,南方電網內部“買官賣官”的價碼已經非常高。曾有人說在他們地區,買一個供電所所長的職位至少要花100萬,而一個縣公司的經理職位則要高達3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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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南方電網官方微信公號迴應稱,公司黨組一直以來認真貫徹執行中央關於幹部選拔任用工作的制度和要求,從嚴管理監督幹部。目前公司沒有收到有關買官賣官問題的舉報。消息還稱,公司誠摯接受社會各界的監督,歡迎向公司提供線索,公司將以“零容忍”的態度認真核查,嚴肅處理!

南方電網內部人士對《中國經濟週刊》記者表示,在黨風廉政建設問題上,南方電網應該說是警鐘長鳴,也建立了防範機制,但一些人終究抵不過巨大的利益誘惑。

2014年8月,肖鵬還親自率檢查組到廣西電網公司及梧州供電局調研檢查黨風廉政建設情況。他還要求領導幹部要遵守廉潔從業規定,加強工程及物資招投標管理,規範職工持股企業的業務往來。

《中國經濟週刊》獲悉,在中央巡視組進駐之前,針對他們的調查已經開始,紀檢部門的辦案人員已經去了南方電網數次,基本掌握了情況,中央巡視組的進駐加速了查處的進程。

“查到誰都不會感到意外了。”南方電網內部一位不願具名人士在接受《中國經濟週刊》記者採訪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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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人民的名義》中的高育良、祁同偉一樣,曾經的精英走向腐敗,令人痛心、發人深省。“能人腐敗”,對於一個行業、一個地區而言,無疑是一場災難。

上述電力系統業內人士向記者分析,在電力系統內部,電力改革的阻力非常大,此番電力系統反腐,也是要藉此機會清理涉腐人員,為改革掃除障礙。

2002年,國務院下發《電力體制改革方案》。在這一輪改革中,南方電網是由原國家電力公司分離出的電網企業。至2013年末,南網的總資產為5842.48億元,資產規模比剛組建時擴大了數倍,但利潤水平卻依然是組建前廣東電網近100億元的水平,總資產回報率不到2%。

因電力市場化改革而生的南方電網一直被定義為電力改革的試驗田,但從南方電網目前的盈利水平以及所滋生的腐敗問題來看,電力破除壟斷進行市場化改革的成效並不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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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受訪者表示,真要遏制腐敗,除了抓幾個人,更要進一步深化電力行業改革,讓市場的歸市場。

2015年3月16日,時隔13年之後,國務院下發《關於進一步深化電力體制改革的若干意見》,重新開啟針對電力行業的新一輪改革。

新電改強調“管住中間、放開兩頭”,其中有序向社會資本放開配售電業務,成為本輪電改方案的最大亮點。

肖鵬最後一次出現在公眾視野中,就是在2月6日到深圳調研輸配電價改革試點工作。

他在全國首個電改試點深圳市供電局這樣說,深圳此次改革試點“牽一髮動全身”,對公司經營方式、內部管理、戰略規劃影響巨大。南方電網公司將積極支持深圳先行先試,摸索經驗,配合國家推進電價改革。

如今,他已經沒有機會親歷這場改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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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歷

肖鵬,男,1956年1月出生,畢業於中國人民大學,博士研究生學歷。

1988年8月,任能源部辦公廳部長會議祕書、綜合處副處長、處長;

1993年4月,任電力工業部辦公廳部長辦公室副主任(正處級);

1994年8月,任電力工業部辦公廳副主任,國家電力公司辦公廳、總經理工作部副主任(1994年11月至1996年3月掛職河北省電力公司副總經理、黨組成員,1999年4月後主持總經理工作部、辦公廳工作);

2000年8月,任國家電力公司總經理工作部(辦公廳)主任;

2000年9月,任雲南電力集團公司(局)董事長、總經理(局長)、黨組書記兼雲南瀾滄江水電開發公司董事長;

2002年12月任中國南方電網有限責任公司董事、副總經理、黨組成員。

2015年4月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