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孃啊，終將撇下我們自己遠行的爹孃
2018年春天的父母
那年冬天，回老家收拾東西的父親突然嚎啕大哭。聽到哭聲的鄰居紛紛跑到我們家看望，看到父親正捧著一雙鞋，老淚縱橫。鄰居們問怎麼了，父親說：“想我娘了……想我娘了……”那年父親70歲，他的娘已辭世20多年。70歲的爹蹲在院子裡，捧著我奶奶的鞋聞來聞去，像找不到媽媽的孩子。鄰居們都是他的晚輩，不知道怎麼勸他，只能跟著掉淚。
父親今年80歲，應該說有些年紀了。身體還算好，只是高血壓、冠心病讓一向樂觀、硬朗、頑強的他一年比一年虛弱，目光不再堅定，步履不再堅實，腰板不再堅挺，2018年春天住了一次院，年末又住了一次，兩次住院讓他消耗很大，眼睛裡好像有了一些之前沒有的東西——我有些害怕，害怕時光，害怕某一天。三年前我發現了一個現象，一向威嚴的父親看我時的眼神有了變化，似乎有點懼怕和忐忑，又似乎有點討好和巴結，我們目光交匯的剎那，他總像打碎花瓶的小孩兒一樣不敢與我對視，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擔心我批評他、訓斥他。我知道，父親老了，開始像孩子一樣觀察和思考這個世界了。
在醫院陪床時，我經常偷偷打量他，打量這個把我帶到世界上、傾其所有把我養大、為了我可以獻出的生命的男人，心裡很酸很酸。父親不再年輕，不再無所不能，不再像山那樣讓我依靠，不再有力氣把我抱起來，不再有力氣拉著我的手走路，不再有力氣送我去學校和其他想去的地方，不再有力氣擔心我的一切了。病床上的他那麼無奈又無助，一切的一切都由著我張羅，像當年他為我張羅一切一樣。即使如此，他還有那麼多的擔心，擔心陪床的娘能不能吃好、擔心我能不能吃好、擔心孃的身體、擔心我的身體、擔心老家裡的弟弟妹妹在這麼冷的冬天裡能不能照顧好自己。他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我給他按摩腿腳，看到他勞累而變形的腳趾和消瘦得已經沒有多少肉的腿，很想跟他開個玩笑，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出來，我怕一開口便有眼淚流下來……
為了充分補充營養，住院期間的每頓飯，我都想辦法給他調劑。但外賣小哥每次把飯菜送到病房時，他都問問多少錢，而我總把價格減半甚至減去三分之二後再告訴他，這樣他吃得更香。有一次他很得意地跟娘說：“兒真會買東西，這麼好的菜，價格這麼便宜。”說完就笑，笑得那麼開心……
2018年12月27日，住在濟南千佛山醫院的父親
父母是擋在你和死亡之間的一堵牆，父母走了，人生只剩下死亡。你可知道，老年的父母已經與死亡很近？人們總把一些未了的心願寄託於來世，“來世我還做你們的孩子”，可這僅僅是無奈的自我安慰罷，都說有輪迴，可誰曾試驗過？都說有天堂，可誰曾見到過？來世他們或許不再是我們的父母，這一世一旦分別，父母與我們的情緣徹底了斷，我們再也見不到他們啊，縱使有很多很多話想跟他們說，哪怕想打一通電話、發一條微信，無奈天人永隔，他們看不見我們，我們看不見他們，隔著一個輪迴，緣分已是陌路，猶如從來沒有認識過……
父母，這個世界上最疼愛我們的兩個人，用一生的精力疼我們、愛我們、照顧我們、牽掛我們，卻總是忽略正在老去的自己。你有了自己的天地後，他們每天都很想你，卻很少給你打電話，因為怕打擾你，他們很希望你回家看看，卻又怕耽誤你的工作，他們很想跟你說說話，卻又怕你嫌他們嘮叨。他們總是忍著自己的感情，委曲著自己的心情，在中年以後的時光裡慢慢變老。他們無奈又無助地期待你的電話、期待你的微信、期待你過節回家、期待你常回來陪陪他們。偶爾發一些勵志或養生的帖子給你，這並不是覺得對你有多少幫助，只是傳遞一個信號——想你了。每次給你發了微信後就抓著手機期待你回覆，你回覆了，他們開心，認定你身體很好、心情很好、工作很好，你若沒有回覆，他們會很擔心，擔心你的一切……這就是父母，就是這世間話最多又最少的人、為我們做一切都覺得應該而我們為他們做了哪怕一點點，他們都能激動得流淚的人啊。我經常在想，他們一旦走了，我們還有什麼？所以我也總想提醒父母健在的朋友們，記住啊，下一世，他們不再是我們的爹孃，這一世好好陪伴吧。
2019年1月6日中午，帶父母外出吃飯
昨天下午，一位快退休的同事找我聊天，說起父母，她終究沒有忍住溢出眼眶的淚花。她說，“母親走得太突然了，吃過早飯，她還跟出門上班的大哥開玩笑，一會兒的功夫就沒了。之後十幾年的時間裡，我經常夢到我媽，每次夢到我都想問她，‘媽，你跟我說說，你為什麼走得那麼急，都不讓我送送你啊’。”媽媽沒來得及等女兒送行，自己就匆匆忙忙上路了，世間有多少父母就這樣匆忙遠行了？父母是兒女的天堂，父母走了，天堂沒了，活著的兒女沒根了，靈魂會一直飄一直飄，在風裡，在雨裡，在每一個節日裡。說起父親，這位同事說：“父親也走了十年啦，我真想他們，沒有失去父母的人不懂這種苦。父親離世前已經老年痴呆，後幾年他聽他的老同事說敬老院不錯，執意要去，我只好把他送去了。有一天我去看他，給他留了一點零錢，我剛離開敬老院，工作人員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快回去，父親告訴工作人員他的錢丟了。我知道這是父親的惡作劇，我趕回去後，他像小孩子一樣得意地示意我走到他床邊，然後掏出一個筆記本，從筆記本里拿出一個信封，又從信封裡抽出一張錢跟我說：‘我有錢了，你拿著花吧。’我問他，‘你為什麼跟人家說你的錢丟了？’他說：‘我說錢丟了，別人都知道我沒錢了，就不會有人偷了……”同事一邊說一邊笑著流淚，最後補充一句：“老年痴呆後的父親，完全象個小孩子一樣，有時候看子女的眼神，都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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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位朋友給我留言，寫了很長一段話：“這段時間忙得沒時間回家看爸媽，昨天雖說天黑了，還是帶著給娘買的衣服和吃的東西趕回去了。進了家門，娘在廚房做飯，爸在廚房門口站著，那一刻很幸福，有爹有媽就有家啊。娘聽到我的聲音很興奮地吆喝我小侄女：‘暖暖，你大姑姑來了’。吃飯時我隨口來了一句：‘娘，你做的飯不好吃了。’我娘說‘我覺得挺好吃。’弟弟也說沒滋沒味，就把剩菜倒了進去攪拌了一下。爸沒吱聲，因為這輩子不管娘做什麼，他都愛吃，從來不挑食，這就是包容和愛吧，這種包容在我們這一代已經變得有點吝嗇了。吃飯時我突然發現，我娘瘦了，臉頰兩側凹了下去，糖尿病再加上腿疼，每天很遭罪，站起來都很吃力。為了哄她開心，我把新衣服給她穿上，娘笑了，那一刻像孩子一樣，滿足裡帶著嬌羞看著我爸，我爸說‘好看，閨女給你捯飭得真好看。’其實娘已站不直了，一條腿是彎的。看到孃的樣子，我眼淚在眼眶裡轉了好幾圈，在就要掉下來的那一刻，我說去找個馬甲，扭頭的時候把眼淚擦掉了，我怕娘看到。從前多麼愛漂亮的一個女人，在我們鎮上多麼能持家的一個女人，現在卻住上柺杖，六十幾歲就白髮蒼蒼……趁他們還在，我們只能好好盡孝吧，這也是我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了。祝福天下爸爸媽媽都健康長壽，都能陪我們久一點再久一點……”
2018年12月28日，母親與病友聊天
我最近寫了一些關於爹孃的文字，這緣於我的焦慮，或者說一種恐慌，父母越來越年邁了啊。沒有什麼可以擋住時間的腳步，我們除了眼睜睜看著時光銷蝕父母的肌體外又做些什麼？這幾天有幾千條朋友留言，讀起來真是心酸——
“父親49歲就去世了，從得病到離世只有幾個月時間，那時的我才剛剛十八歲，下邊尚有二個未成年的弟弟和妹妹。他老人家是早上五點多在醫院走的，當時我自己在他身邊(因母親在老家照顧兄弟妹妹)，彌留之際他時不時的在昏迷中呼喚著孃的名字，眼角存著一大滴淚沒淌下來，從面容上可看出他對世界的留戀和對命運的不甘，他掛念著這個貧困的家、他的孩子，他考慮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走了這些可憐孩子怎麼辦。病房的小桌上還放著半隻燒雞和一包二角錢一盒的香菸，這是他老人家生病最好的食物和奢侈品，那燒雞還是大哥給買的，爸一致不捨得吃，有時只從上面摳下一點解解饞，還想讓我哥捎回去給兒女解解饞，煙也是哥給買的，以前爸吸的是旱菸……不說了，說下去是滿腔的心酸和悲痛，懷念父親伴隨了我的一生，我常常夜半醒來，因為我又夢到了我的父親，無數次的幻想父親根本沒有離開我，他的離開只是一個可惡的夢幻……爸，我真的好想你！”
“父親走了十六年了，每次想起我都會淚流滿面。母親臥床三年，我一天也沒有離開，天天一口一口的喂，每當想起她要離開我們……”
“我的父親今年十一月二十八號去世的，生病的二年裡，我們姐妹仨人一直輪流照顧著。現在我把老媽接來在家住，每天飯做好端給老媽吃，四天給她洗一次澡，換洗一次衣服，只希望老媽這段時間不要老放不下老爸，能過的開心一點，盡我一個做女兒的心吧。”
“在大街上看到這個年紀的老人，在商場裡看到老年人的衣服，眼淚忽然就掉下來，我父母去世後這幾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好羨慕還有爸媽叫的人，人生苦短，珍惜眼前人，不要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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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太遠了！遠嗎？不遠，耳邊可以聽到父母說話，可以看到他們的樣子。近嗎？不近。二千多公里。媽媽爸爸老了，乾枯的頭髮，滿是皺褶的臉龐，說話漏風的嘴巴，佝僂的身影，渾濁的眼神，無力的四肢。多想在家陪著他們。想想膝下的兒女，算算卡里的餘額，爸媽的期望，又狠下心腸，在異鄉奔忙。無奈的生活，沒本事的下場。”
“鎮長哥哥我和你一樣，從來沒想到有一天父母會離開我們，在我的世界裡死亡是很遙遠的事情，但是在鄰居阿姨突然猝死之後，我發現原來死亡離著我們這麼近，剎那間一口氣呼出還是嚥下的事情，真的好可怕。有好幾天我都是整宿睡不著，我在回憶從前點點滴滴，從孩童到父母的白髮，也就在這幾天裡我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我開始恐懼，我要哄我爸媽開心，在有限的時間裡讓她們無限的開心，我要去完成她們的夢想和願望，我怕我還沒做到父母已走遠，現在我就想我的爸媽都好好的，哪怕她們呵斥我也都無所謂，最起碼爹媽在家還在，我就不是孤兒，年齡再大我也是她們手心裡的娃娃……”
“沒有父母 就沒有家了。”
“兩年前，爸爸走了，留下活著的我太痛苦了，抱著爸爸的墓碑和他說靈魂是永生的，人走了不是結束，是另一個旅程的開始，爸爸，你先走，我會來！”
“昨天忙的回家有點晚了，遠遠看見老媽在大門口東張西望，緊張又恐慌。每天都是如此，夜色來臨，即使燈火通明，老媽也會擔心，寧願站在冷風裡翹首盼望女兒歸來也不肯待在有暖氣的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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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媽前幾天去了。我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到現在我每天都在哭，坐著想哭，走著哭。看了這篇文章我哭了很久。是啊，一直不相信父母會老，不相信父母會悄無聲息的離開。父母的衣物用品我都留著，總覺得有一天他們還會回來……”
“我二十年前沒了父親，十年前沒了母親，我也整天想，我與父母這一別，哪輩子也見不到了，我四十多歲了，父母祭日去父母墳前看看，沒有下輩子……”
“雖然暫時分別了，但緣分不會了斷的，我一直期待我和媽媽重聚的那天。我要依偎在她懷裡，好好訴一訴相思之苦。”
“2005--2008年，父母先後離世，最難忘的是病床上的母親強忍病痛流露的一抹慈笑，那時她已沒有清醒的意識。四個月的陪床護理，我沒脫過衣服睡覺，沒覺得寒冷的冬天半夜跑出去到處找冰塊有多冷，就知道她一走，再也不會有緣分再來了……現在想起來，還是酸楚。”
“想起零幾年畢業去到外地打工，爸媽來學校幫我收拾東西送我，走的時候我站在校門口看著他們一人託著一大包東西，我爸爸腿還是殘疾的，一跛一跛往前走，我永遠都忘不了的背影……”
“看到此文，想起已故的父親，我淚流滿面，只剩下空空的思念。淚流滿面，希望天堂的老爸沒有病痛，來世我還做您的女兒，好好孝順您，彌補這輩子的遺憾……”
“父親今年八月二十七日去逝！我一直陪伴他6個月，老爸得腦出血一直不會說話但是啥都明白！有太多不捨，多想在和他說說心裡話，在也沒有機會啦！老爸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過得開心快樂……”
“作者寫的太好了，我是深深的被感動的哭了。一直流著淚看完的。我也回想我的童年，我14歲媽媽就走了，父親又當爹又當媽，把我們七兄養大的。真是很不容意，他的辛苦辛酸只有自己知道。那時候我們還不憧事。慢慢的我們長大了。父親也老了，每天就望著兒女能天天回家。每次回家就看父親呆呆的樣子。,心裡可難受了，我們都長大了。父親也變得越來越老了，我們一定要讓父親晚年幸福。陪伴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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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心都碎了，二十年前送走了母親，一個月前父親也離我而去了，一遍遍告訴自己我是孤兒了。最愛我的父母只能在夢裡相見了，人生沒有下輩子，都好好善待父母吧。”
“看著看著這文章，我流淚了，好心酸，讓我想起了自己已離去三年多的父母，也許天下做父母的都是一樣的吧，我也一直都沒有感覺父母慢慢的變老了，沒有想到好好去陪伴他們，等我感覺到父母已老時，可兩老卻突然的走了，至今我也好難過心酸！”
“看了這文章，我成了淚人，父母活著時候，對她們好，過世後就留下永遠思念。”
“哭著看完的 好想離開我的父親 可再也看不到他了……”
“父母在就有了依託，父母走了就只剩下了無助和思念……”
“父母爺奶都沒了，算孤兒了，唉……”
“父母親離世，我們真的成了孤兒，人生也就失去了方向，想見音容空見影，欲聞教誨杳無聲。所以，父母在，請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吧！”
“文章寫的太好了，看的我淚流滿面，我的父母就是在一次意外中一起離開了我，真的是災難來臨之際除了眼淚和悲痛你什麼也不能為他們做，雖然在父母生前我只要一有空就會去陪他們，可是當他們真的走了，心裡依然是後悔自己陪他們的時間太少了，自己應該可以做的更好些，父母走了五百O八天，天天都在想他們，希望父母在天堂一切安好。”
“父親病重我陪床前，見父親病痛我傷心流淚，父親伸手摸去我臉上的淚，還笑著說：‘你已經長大了，我就該老了，你難過什麼？’父親這個微笑成了永遠……”
“心中的痛，無法用言語表達。多想留住時間留住母親。”
“我想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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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走了之後，才感覺到他是我的偶像，一直在想另一個世界是什麼樣的，要是有來生，來生應該怎麼過，後來想明白了，就算有來生，我還想當您的兒子，敬愛的父親，一路走好……”
“這篇文章真是說到我心裡去了，思念爸，媽的眼淚怎麼擦也止不住，爸，媽走了，做兒子的緣份沒了，從今後再沒有像親爹，親媽那樣愛兒子的人了，兒子不孝啊！想念爸媽，盼望死後能再與父母團聚！”
“媽走了，車禍永遠走了，子欲養而親不在，經常想起我媽媽，母親恩情深似海，陰陽相隔兩不見，心痛傷感淚滿襟，無以報得三寸暉。我想我媽媽！”
“子欲孝而親不待，看文章淚流滿面，想起父母為自己操心一輩子，而自己遠在千里之外未能為父母盡孝送終，這都是一輩子的痛，願父母在天堂一切安好……”
“我己是孤兒，父親在三歲的時走了，母親2018年12月16日永遠離開我了，特傷心，再沒人疼我、牽掛我啦……”
“我看著也哭了，今年辭職回家，明年在家裡照顧老爸。”
“從此世間再沒了那個叫作孃的人，沒了世間最疼我的那個人……”
“如有來生，一定要去找母親！”
“再有十二天就是母親去世一週年的祭日，母親走後深深體會到了切膚之痛，這種痛是內心深處的痛，無以言表，只能在內心深處時時刻刻的隱隱作痛，默默承受。看到別人母親時從內心羨慕有母親真的是一種福氣，願有父母在時多多珍惜眼前的時光，因為有父母在就有人時時刻刻牽掛著你，真得是一種幸福。”
“媽，您老在天堂還好嗎？兒子想您啊，媽媽……”
“看到我流淚了，想起我在天堂的父母，沒等兒子孝敬他們，他們離我們而去。永遠懷念我的二老爹孃，你們一路走好，天堂在無病痛，願天下父母健康長壽!”
“父母緣只有今生沒有來世，願父母健在的都好好珍惜吧，不要像我一樣徒留永遠的遺憾，當初我也認為父母不會離開的，會永遠陪在我身邊的，一下子他們就雙雙離開，父母終究還是會離開的，趁他們還健在，多陪陪他們吧，忠告……”
“大半夜我哭的稀里嘩啦的，幸好我天天都在爸媽身邊。要好好孝順他們，好一點再好一點。”
“不哭，但忍不住……”
“夜深人靜，兒孫們都睡了，看到這篇文章只能一抹眼淚。”
“為什麼流淚，心裡好難受……”
“看了這樣的文章，心裡很難過，親愛的父親離開我今年30年了，沒有機會再孝敬他老人家了……”
“母親再陪兒十年，祝母親健康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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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父母在時盡最大的能力讓他們過的好點，但是父母走了還是經常覺得為父母做的太少…”
“父母已遠去，我沒有去銷戶口，三年前母親突然走，留下一件毛衣作為念想，今年父親走，身前錄了幾個視頻，來不及盡孝啊，這輩子欠他們太多，遺憾終身。”
“一直以來都認為衰老對父母而言是很久遠的事情。直到有一天父親的突然離去，母親也已變的步履蟎跚，才發現不知從何時父母已經離我越來越遠了，心中突然升出一種驚恐，我與他們相處的時間在變得越來越少，世間最疼愛我的人已經變老了。現在最想做得是多陪陪他們，不想以後留下遺憾。”
“好文章，讀了兩遍！想念已經永不再見的母親！”
“流著淚看完您的文章，想起了一年前永遠離開我們的父親，雖然那時父親已是93歲高齡了，但我還是哭得撕心裂肺。幸好今年90歲的母親身體還健康，我和我的兒女常帶她老人家出去玩。願母親健康長壽！祝天下父母健康快樂！同時也希望能看到更多正能量文章。”
“最近回家感覺老爸步伐不再輕快，看你的眼神不知從何時變得小心翼翼。人生七十古來稀，能多陪父母就多陪伴會，陪伴是最好的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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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家就在，我們就是孩子。以前年輕真的不懂，過了三十以後逐漸懂得了。尤其是遇到事情了更能懂得父母對我們無私的愛。記得前年冬天自己遇到一些事情回孃家了，有天早上確實沒有胃口吃飯，滿頭白髮的爹對我跟小孩一樣的說話徵求我吃點什麼飯。最後他拿著他認為很好吃的自己做的麵包裡面加的煎雞蛋遞給我的時候，他一轉身看到了他的滿頭白髮我的眼淚瞬間就落下來了。當時自己是低著頭含著眼淚吃完的，老爹還一個勁問我好吃吧。心裡滋味不好受，所以還是長回家看看吧！”
“已成孤兒，自己一個人時總喊著：爹，娘，我想你們了……”
“想我媽了，眼淚止不住的流，心酸，遺憾，不捨，匯成無盡的想念。”
“父親重病，是那種沒法治癒的病，我又是遠嫁，真的好後悔遠嫁，家裡還有嗷嗷待哺的幼兒，不能時刻照顧他，看了這篇文章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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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摘錄朋友們的留言，是想讓更多的與我一樣父母健在的朋友感受他們的酸楚。世間有一種痛叫絕望，這絕望就是再也見不到爹孃，見不到把我們當寶貝的爹孃、小時候把我們舉過頭頂的爹孃、給我們買新衣服的爹孃、我們生一場病他們掉一層皮的爹孃、你走到哪他們的心跟到哪的爹孃、給我們洗衣服做飯的爹孃、給我們一切的爹孃…..有一天，我們會再也見不到他們，而且下個輪迴，他們已不是我們的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