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斯科爾茲尼和營救墨索里尼,最大的謊言

墨索里尼 空降兵 Jeep指揮官 摩爾斯 裝甲兵器 2017-05-03

奧托·斯科爾茲尼和營救墨索里尼,最大的謊言

看面相就不像什麼好人

在1943年9月10日羅馬戰區狀況大勢底定之際,斯圖登特將軍的任務仍有最重要的一項需要執行,那就是救援墨索里尼。因為9月9、10日兩日的戰鬥,德國已經正式和意大利現政府撕破臉。在10日當晚開始,斯圖登特將軍的航空第9軍司令部幕僚們,在軍情報參謀首席郎古特上尉的率領一便不眠不休地進行,這一行動最終成就了一名欺世大盜。

整個行動的軍事特種作戰部分,將完全由德國傘兵主導與執行,也就是對皇家之原山巔的空降突擊以及對皇家之原旅館的攻佔,掃除任何的抵抗。而配屬給司徒登特將軍的SS特工隊員,以其追蹤專家的特性,其在本行動中的使命為在空降突擊展開之後,儘速找到墨索里尼的下落,並確保其人身安全,因此計劃中所安排的意大利將領,將隨SS特工隊員行動。斯科爾茲尼及他的隊員還有重要的一項任務,亦即當作戰任務圓滿成功之後,將護送墨索里尼安全抵達普萊笛迪馬勒,然後飛往德國國。最後面的這項任務,讓斯科爾茲尼在本次行動中的地位佔盡了便宜,甚至成為最後篡奪了全般功勞的主要關鍵。

在斯科爾茲尼戰後的回憶錄中,大言不慚地陳述道,整個作戰計劃的細節是他本人以及他的副手拉德SS中尉,共同構思製作出來的,而傘兵方面僅只提供技術性事宜的建議。斯科爾茲尼甚至指出,傘兵人員的態度保守,第9軍航空軍幕僚人員對於他制定的計劃感到過分艱難幾近無法執行,而持否定的負面態度,整個行動被視為不切實際,他們(第9軍參謀)試圖說服我,以DFS230滑翔機在這樣的高度降落,根本上是不可能的,而且也從沒有付諸實驗過。] 斯科爾茲尼這樣寫道,僅由於他個人的堅持,認為滑翔機可以降落在格蘭薩索峰山巔上,才終於說服了司徒登採行了他這個“十分大膽”的計劃。

從軍事專業的角度言之,空降突擊是一門專業性極高、牽涉到技術細節之極其複雜的特種軍行作為,凡未能深入接觸過該專業領域的人,根本無法體認到此類的行動需要備齊何等之一般條件、又該滿足什麼特殊因素,斯科爾茲尼缺乏相關意識與知識,能夠制訂出如“橡樹行動”般高技術要求與高難度的完美空降突擊行動,換言之,其欠缺做出如此作戰計劃的充足條件。反觀德國傘兵,早在大戰初期即已在比利時埃本埃馬爾要塞有過類似的大膽縝密的機降突擊行動,並獲得了完全的成功,而當時的條件並不比現在好到哪裡去,甚至在攻略克里特島的水星作戰時,德軍的空降突擊團的機降突擊所展現出的大膽與創意,都令盟軍方面感到驚訝,而其在該次作戰中死傷之慘重,也表明了德國傘兵並不畏懼高傷亡率。是以,無論從任何面上看,本次滑翔機空降突擊作戰,實仍出自德國傘兵之手是無庸置疑的。

奧托·斯科爾茲尼和營救墨索里尼,最大的謊言

DFS230著陸時不僅有減速傘,而且在機首還有三具火箭來幫助著陸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件,成為本次作戰中的“羅生門”,戰後眾多的說法與回憶,出現了若干不同甘的版本,而其中相互矛盾與與牴觸之情節多有所在,以致無法拼湊出一個具有公信的全貌。目前在西方戰史辦中普通認同的說法,仍是以斯科爾茲尼的版本為主,斯科爾茲尼以其爾後在1944/1945年冬的“突出部會戰”中,擔任穿著美軍制服、使用美軍車輛之特種部隊“裝甲第150旅”指揮官的角色,而頗受美國軍方的注意,甚至盟軍方面一度盛傳其任務為“刺殺艾森豪”!戰後斯科爾茲尼特別遭到美軍監管以接受美軍情報部門的特別審訊,於是其說辭列入在美方正式的檔案紀錄中。

讓我們先來看德國傘兵方面的記錄,這是戰後傘兵第2師戰友協會所出版之隊史《傘兵第2師之路》(Der Weg der 2 。Fallschirmjaer-Division)上的故事。

基本上而言,滑翔機機降突擊造成了意大利守衛部隊全然的奇襲效果,不僅其無法回神反應,以採取對搞空降突擊的即時措施,更甚者,意大利士兵們受到此一突如其來的入侵行動的驚嚇,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就在如是的狀況中,後續的滑翔機陸續著陸在旅館周圍各處。

這是,在旅館房間內的墨索里尼,聽到了外面傳來的騷亂,有著滑翔機著陸觸地的聲響,還有傘兵突擊隊下機後傳達指示的呼喊,便走到了窗前一探究竟,就在他的眼下,一隊傘兵突擊隊正對著他樓下旁側的旅館入口衝來,其中包括了斯科爾茲尼與他的SS手下。傘兵突擊隊員三兩下跨過大門臺階,衝入了一樓大廳,率先的傘兵瞟見在長廊的盡頭,兩名意大利守衛站在一扇房門前,當即對著該扇門衝過去,這兩名警衛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駭到不知如何反應,就被傘兵一把推開,房門打開後,就見到墨索里尼同樣吃驚地看著進來的德國傘兵,這一刻,意大利獨裁者墨索里尼重新獲得自由了!

後續到達的傘兵已經鞏固了皇家之原旅館的警備,並立刻將意軍守備部隊繳械,將他們集中於旅館的大飯廳內看管。整個過程十分順利,並無交火發生,僅只有一組傘兵在衝向皇家之原旅館途中,有人不慎扣動扳機而傳出了一聲槍響,所幸這聲冷槍並未引發任何後續效應。根據傘兵的陳述,本次行動中,由於意大利守軍並未實施抵抗,故意軍索列底將軍其實未派上用場。

就在機降突擊部隊降落在皇家之原平頂的同時,位於山谷內的地面部隊傘兵教導營第2、第3連,先是切斷了意軍部隊的對外通信聯繫,並在短暫的戰鬥後排除了路上的障礙,接著即對纜車站發動了一次大膽的突擊,將該纜車站的建築物不費吹灰之力攻佔,戰鬥中意軍產生了兩名戰死者。傘兵隨即以纜車站為中心,建立起牢固的防務,並控制了附近區域的狀況。見到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營長莫爾斯少校即帶著第3連連長修茲中尉與20員傘兵,立刻搭乘纜車前往和山巔上的機降突擊部隊會合。在纜車上山的途中,尚有一座在半山腰的纜車站內有著意大利兵駐守,這些意大利守軍見到莫爾斯少校和他的部下時,在完全出乎意料的狀況下遭到解除武裝。當纜車慢慢升至皇家之原山巔那頭的纜車末站時,在那裡等待他們的,正是格歐格。馮。貝勒普希中尉的部下;時間為14。45時。於是,莫爾斯少校和格歐格。馮。貝勒普希中尉正式會合了。傘兵教導營兩部任務群的會師,象徵著橡樹作戰的全盤勝利成功。

奧托·斯科爾茲尼和營救墨索里尼,最大的謊言

墨索里尼被囚禁的地方

這是傘兵的說法,讓我們來看看斯科爾茲尼版本與傘兵們的版本有了哪些差異。

正當麥爾維納少尉將滑翔機降落於皇家之原旅館旁側,以斯科爾茲尼為首的SS特工隊員奪機門而出,一擁而下。麥爾維納少尉前往滑翔機上之槍座位置,立刻架好了MG15輕機槍,在機槍的掩護下,斯科爾茲尼一行人向旅館狂奔而去,而意軍憲兵索列底將軍也在隊伍中。旅館前面有一組意軍衛哨,索列底將軍趕忙用意文對著他們叫首:不要射擊!這組哨兵並未輕舉妄動;斯科爾茲尼置之不理,直接衝入了旅館內,他隨即瞟見一間開著門的房間,那是是通訊室,裡面有一名意軍人員正在操作無線電機,但是該員並未察覺外頭的任何異狀,然後斯科爾茲尼用衝鋒槍槍托將無線電機搗個稀爛,使其喪失作用。

這時,一陣奇怪的聲音引起了斯科爾茲尼的注意,他發現有一架滑翔機重重降落在他們所在位置100公尺開外之處,這是他的副手拉德爾所乘的第4號機,現在距斯科爾茲尼著陸已經1分半鐘了,斯科爾茲尼看到他的部下拉德爾、曼澤爾的等人從滑翔機中攀爬出機體;在此同時,斯科爾茲尼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旅館的一扇窗口,那就是墨索里尼,墨索里尼聽到了外面的騷動前來察看,知道德軍特種部隊前來搭救他了,所以他向著斯科爾茲尼一行人點頭示意;

見到這一幕,斯科爾茲尼這下可急了,因為墨索里尼將自己暴露出來,成為顯著的目標,增加了自身的危險,所友斯科爾茲尼急忙叫首:“Duce,離開窗戶!”墨索里尼立刻退步向後。斯科爾茲尼衝進旅館內,卻又碰上了一大群意大利憲兵,這些人剛剛午休完畢,正群聚走出旅館,還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樣的重大事件。在這些人還來不及弄清狀況之前,斯科爾茲尼與席威特少尉使用槍托強行在人群中打開了一條通路,終於進入了室內。當他一腳踹開了房門時,正正見到墨索里尼站在裡面,和他一起的有兩名著制服的軍官,還有一位穿著西裝的人士。這些人立刻被帶出房間,以防任何對Duce不利的舉動發生。

此時斯科爾茲尼的部下紛紛趕到了,他們馬上接管了墨索里尼所在房間的安全護衛任務,見到一切底定,斯科爾茲尼即對墨索里尼說到:“Duce,元首派我來解救您了。”Duce顯然感動萬分,回答道:“我就知道元首不會讓我身陷困境!”然後緊緊握住斯科爾茲尼的手,再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此時,窗戶外可以看到越來越多的滑翔機陸續降落,並且也有傘兵衝進旅館內,換言這,情勢可以說完全在掌握之中了。斯科爾茲尼於是派人找來意大利守軍的指揮官,這是一位上校,斯科爾茲尼要求他立即投降,指出德軍的後續增援已經在路上了,前往格蘭薩索的纜車也落入了德軍手中,故任何的抵抗都是枉然的。這位上校想了一下,說必須請示他的上級,也就是當時和墨索里尼一起在房間那位穿著西裝的人士,他就是古哀裡將軍。 不一會兒,上校回來答覆:“我投降!”

斯科爾茲尼隨即與該上校步出旅館,上校將對其屬下下達正式之投降命令,餘下之投降事宜將由瓦爾格少尉辦理。

這時在皇家之原旅館內已經沒有任何的緊張對抗關係存在了,負責囚禁墨索里尼的古埃裡將軍出現在墨索里尼的房間,不一會兒索列底將軍也到了,彼此即在房間內攀談起來。意軍指揮官拿來一瓶紅酒,打開了向傘兵們和斯科爾茲尼敬酒,稱為“勝利者”乾一杯。墨索里尼要求德國傘兵不要以戰俘待遇對待皇家之原的意大利憲兵們,因為這些軍人待他還不錯。這點不難辦到,因為屆時德國傘兵只要搭乘纜車離開,將意大利守軍留在格蘭薩索山上即可。實際上德國傘兵和意大利守軍已經消彌了敵意,爾後墨索里尼在皇家之原旅館前面和傘兵與SS隊員合影時,眾多的意大利官兵也參與其中,現場似乎一片歡愉的氣氛。

以上所述,為斯科爾茲尼方面對墨索里尼獲救過程所作的描述。與德國傘兵的說法相比,斯科爾茲尼陳述了較多的細節。可以確信的是,斯科爾茲尼的敘述中應該包含了大量的事實,將這些事實如實照說並不會減損斯科爾茲尼自我宣稱主導整個突擊行動的地位,反而有助於增強別人對他說法的認同。我們可以從斯科爾茲尼的陳述中,一探行動執行階段的大致梗概。必須注意的是,斯科爾茲尼將他所經歷、或者所聽聞的事實過程,經過細密編排,然後在許多關鍵的場合張冠李戴,或加強自己的重要性,以強調其在過程中的主導地位。為何我們懷疑斯科爾茲尼的說詞?由於斯科爾茲尼將傘兵策劃、執行“橡樹作戰的”的地位與角色竅為為已有,而今日透過各方面的線索再指出,斯科爾茲尼此一陳述是偽造的無誤,這就構成了吾人繼續質疑其後續說詞的先決條件。

三個疑點

兩個版本中的分歧點在哪裡呢?仔細比對,可以發現兩個版本中確有兩個最大這不同點,造成了爾後羅生門般的歷史懸案。其一是斯科爾茲尼究竟帶了多少SS隊員參加本次作佔。不同的來源有不同的數據,大致上不出15-20之數,斯科爾茲尼本人的記述則是18名。這是因為計劃中指派給SS隊員的是兩架滑翔機。但是傘兵教導營第1連連士官長波斯哈默的說辭,卻很清楚的指出隨行出任務的SS隊員僅只有8名(含斯科爾茲尼);而波斯哈默連士官長是參與整個空降突擊行動的當事人,也就是第1連士官長,其位置足以參與行動之若干細節的討論與執行,他的記憶有著極高的可信度。對於SS隊員出擊的人數的爭議,將直接影響到第二個爭議點,即究竟誰才是第一個衝進房內找到墨索里尼的人。

斯科爾茲尼自然宣稱自己是首先解救墨索里尼的關鍵人物。由於一個不爭的事實是,斯科爾茲尼搭乘的第3號滑翔機,因意外情況而成為突擊機隊中第一個著陸的滑翔機,故斯科爾茲尼是為第一批突入皇家之原旅館的人中的一個,系符合邏輯與事實發展的判斷。因之在若干德國知名戰史作家的著作中,也承認斯科爾茲尼所做出之首先解救墨索里尼的聲明。

但是如果波斯哈默士官的8名SS隊員說法系屬實,那麼就會出現一個現象,那就是在實際第一波著陸的第3、第4號機上,應只有第3號機上為SS隊員,而第4號機將是傘兵人員才是,那麼這第一波衝進皇家之原旅館的人中,就有很大的可能是傘兵的戰士,因為傘兵的任務主是以軍事戰鬥行動掌握確保整個局勢,以利斯科爾茲尼執行他的任務-保護墨索里尼的安全並護送其返回德國。依照德國軍人的慣性,當他們發現原定的第1第2號機未到,而自己已經先行著陸,他們當會主動前往執行缺席的戰友所應擔負之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率先衝進旅館,立刻掌握旅館內的情況。

於是從這裡就出現了另一種與斯科爾茲尼完全牴觸的說法,由負責執行“橡樹作戰”的德國傘兵那裡傳出,直接挑戰斯科爾茲尼的版本。在戰後德國傘兵的圈內,盛傳此一率先衝入房內與墨索里尼接觸的人,並非斯科爾茲尼或是他的SS手下,而是帶著兩員傘兵的一位傘兵少尉。這就映證了波斯哈默的說法。由於滑翔機減少了兩架,空降突擊部隊不得不將出擊的人數進行了削減,顧念到傘兵第1連是為執行機降突擊的主要任務,責任與使命重大。為了不使突擊部隊的戰力受到過多的削減速,一個合理的處置就是要求SS特工隊員亦跟著一併縮減;畢竟傘兵的突擊行動一旦有任何閃失,那麼斯科爾茲尼的任務再怎麼重要也無從執行。

即使退一步說,跟隨斯科爾茲尼出任務的SS隊員正如其所說的數量適為18名員額無誤,而首批降落的兩架滑翔機上載俱為SS隊員,但從斯科爾茲尼的記述中,仍可看出些許端倪,可以推論傘兵方面的說法仍具備相當的可能性。在斯科爾茲尼的版本中,我們得知其在降落後率先突入皇家之原旅館,但是顯然其選擇的入口並非通往墨索里尼被囚房間的正確路徑,所以斯科爾茲尼才會先闖入意大利守軍的通信室,搗毀了他們的無線電設備,然後還經過了一番周折,始找到墨索里尼所在的房間。必須指出,儘管斯科爾茲尼搗毀意軍通信設施是必要的舉動,但以當時突擊部隊各有分工、各司其職的任務區分中,這應該不是斯科爾茲尼的責任,因為他的頭號使命是儘速找到墨索里尼:摧毀意軍通信設施的動作,按軍事邏輯而言,應是原定之第1、第2號滑翔機的先頭傘兵的任務。很顯然斯科爾茲尼是找錯了路,才會誤打誤撞地闖入無線電室,從這些記述得知,自斯科爾茲尼突入旅館內,到他實際進入墨索里尼的房間,應該花費了相當的時間(斯科爾茲尼自己的記述是1分半鐘,但實際可能為更久。是否在斯科爾茲尼跌跌撞撞找路的這段間隔中,已經有後續著陸的傘兵抵達,先一步由較短的路徑找到了墨索里尼,搶先保護了墨索里尼的安全,這就不無可能了。

這所以戰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傘兵老兵們隱藏這段史實的緣故,在於這位和墨索里尼率先接觸的傘兵少尉,在二次大戰結束後身陷東德統治區內,在西德的戰友們深怕他的身份曝光,以其在本次行動中所扮演的角色,很有可能會受到東德政府的逮捕甚至審判。蓋在東德政權下,他們對待納粹犯可說不假寬恕,不像西方盟國顧慮冷戰兩極對抗之政治需要,以及一次大戰凡爾賽和約的教訓,許多納粹戰犯在判處了很重的刑度後,多被折半執行,甚至很多死刑犯最後也被赦免;社會主義國家方面便沒有如此的寬容。有鑑於此,傘兵戰友圈內為了保護這位同袍,便很長時間姑隱其真實身份及其事蹟,以免遭不測。這點在傘兵退伍將校,騎士十字勳章得主阿諾。馮。盧恩的大作 Die Bildchronik der Fallschirmtruppe 1935-1945第179頁中也有所闡述。馮。盧恩當時正任斯圖登特將軍的幕僚隨員,本次作戰結束後,其伴隨斯圖登特將軍搭乘纜車上格蘭薩索赴現地視察,他寫出的資料應來自當年聽聞參加行動的傘兵們的第一手報告,可信度極高。

二次大戰結束後,在西方一片譴責、追究納粹戰時罪行的氛圍之下,多數德國人急忙撇清其在大戰中所曾扮演之積極性角色,或者故意談化之,以免惹禍上身。就在這種普遍禁聲的戰後環境之下,德國傘兵的老兵們,不太有適當之時機或場合能上其站出來,駁斥斯科爾茲尼的說詞。等到事過境遷,能夠暢所欲言的年代到來時,親身參與之當事人多已凋零,少數健在者亦垂垂老矣。相對而言,斯科爾茲尼戰後淪為美軍階下囚,在美軍的監管下,斯科爾茲尼有恃無恐的恣意發表其回憶文章,對於其擔任德軍突擊隊指揮官的角色毫無遮掩,甚至還大加宣場,一時間西方人士普遍被其具渲染的文句所迷惑(斯科爾茲尼給了他們愛看的誇張又富有戲劇性的故事情節),相對於傘兵老兵圈方面的低調,政治性極強的斯科爾茲尼所端出的故事於是成為一家之言。只是到了近年來,才慢慢有以傘兵為主體的版本出現,但世人已經普遍接受了斯科爾茲尼的故事了。第三個爭議點,並不如前兩者這麼重要的是,意大利索列底將軍究竟在整個行動中扮演何種角色。傘兵的說法是索列底在其中根本無任何作用,蓋意大利守軍被德國傘兵的大膽突擊所震懾,傘兵在不發一槍一彈的情形下就掌控了整個局面,所以無須索列底的出面勸解。而另一方面,斯科爾茲尼卻歷歷的指出,索列底不僅和他們一起行動,還喊叫制止了意軍人員可能的對抗行動,還喊叫制止了意軍人員可能的對抗行動。是否斯科爾茲尼為了增添其版本的精彩度,故意添加了索列底的情節,使行動過程平添格外的緊張程度,進而塑造出其無畏、勇敢的形象,這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橡樹作戰到了最後的一個階段了,現在所應致力者,就是如何將墨索里尼平安送下格蘭薩索峰。斯圖登特的安排是兩架菲斯勒鸛式偵察機擔任此任務,一架由斯圖登特將軍本人的座機駕駛格拉赫上尉親自駕駛,直接降落與皇家之原平頂上,將墨索里尼逕行接往普萊笛卡迪馬勒機場,避免墨索里尼因停留於現在太久而出現變數;而另一架將降落於山谷底下,這架的任務是載運斯科爾茲尼飛往同一機場;換言之,斯科爾茲尼及其隊員將隨同傘兵一起乘纜車下到山谷後,再後再前往和墨索里尼會合。但戰爭的磨擦的因素再一次發生了作用,格拉赫上尉的鸛式偵察機在其高超的駕駛技術操縱下,平安地降落於皇家之原旅館的平頂上,但另一架在山谷中降落的鸛式偵察機在著陸時,將其起落架碰壞了,已經無法再度起飛。

格拉赫上尉在著陸後,立刻前往旅館內和墨索里尼會面。並即報告墨索里尼,他將親自由山頂上載運Duce前往普萊笛卡迪馬勒機場。當下墨索里尼的反應是拒絕,因為墨索里尼本身曾經是一位飛行員,他自然瞭解在這種狀況下起飛,其風險會有多高。然而情勢不允許墨索里尼有所選擇,顧慮到意大利方面可能的反制行動,經由陸路脫離現地仍存在有極大的變數,尤其在提弗利地區,還存在有為數可觀的意軍野戰師尚未歸降,所以搭乘格拉赫的鸛式偵察機可是唯一最快脫離的方式了。

接下來,橡樹作戰即將上演出一場極富戲劇性的戲碼,就在眾人在皇家之原旅館門前**拍照之後,傘兵一行人護送墨索里尼前往搭機離開,墨索里尼本人則由斯科爾茲尼及其副手拉德爾中尉近身伴隨。上機前,墨索里尼再度向德國傘兵們致謝,只是從神情上可以看得出他的落寞,此時的他已經被自己的人民所拋棄、推翻,而營救他的竟然是德國人,想來令其本人不勝唏噓。

此時合乎常理的安排,就是墨索里尼登上了鸛式偵察機後即行起飛,但此一單純的行動卻在這時添加了意外的變數,斯科爾茲尼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前往鸛式偵察機和格拉赫上尉交涉,他要求與這架飛機一齊起飛。格拉赫十分驚愕,就鸛式偵察機基本的載重而言,僅搭載墨索里尼在這個1500公尺高的平頂上僅只手帕大小的空地上起飛,就已經是十分棘手了,如果再加上體重超過90公斤以上的斯科爾茲尼,整個起飛將極度危險,甚至恐怕將危及墨索里尼的人身安全,但是這些顯然都不是斯科爾茲尼考慮的重點。短暫的談話後,格拉赫上尉屈服了,他認請了這位魯莽蠻勇的黨衛軍上尉背後一定存在著什麼樣的一股力量,而無法用軍事與技術專業的理由加以拒絕,斯科爾茲尼便爬上了狹小的鸛式偵察機機艙內,擠進了墨索里尼座位後面的空間。

奧托·斯科爾茲尼和營救墨索里尼,最大的謊言

0就是這樣一架小飛機,斯科爾茲尼非要擠上去,目的可想而知

斯科爾茲尼情願以他自己的性命,甚至墨索里尼的性命做為抵押,以確保搶救墨索里尼行動的勝利光環不致被任何他人所佔有!

現在一切的難題都落在了格拉赫上尉的手上,在這位經驗豐富的飛行員高超的駕駛技術之下,雖經歷了左起落架受岩石碰撞而受損的危急狀況,但鸛式偵察機還是平安地載運墨索里尼與斯科爾茲尼至普萊笛卡迪馬勒機場,再轉至待命的HE111上,順利地前往了東普魯士的元首大本營。待傘兵教導營安全完整地與SS隊員返回營地後,橡樹行動至此完全成功。

德國傘兵再一次展現了其無與倫比的機動與奇襲之高度專業性,又再創造出經典的小部隊特種作戰戰例,只是傘兵未料到的是,這一切的果實,竟最後為斯科爾茲尼及其SS特工隊員給摘走了,這真是叫人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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