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媳至孝，卻讓婆婆年三十吃光面，大兒卻嚎哭懺悔發萬元紅包

普通人的百個故事之《一碗光頭面》

多年前因家貧，奶奶不得已把最小的兒子，也就是我爸過繼給了親族，無奈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爸爸被退回。因此，爸爸和伯伯們缺少了最初一起成長和陪伴的日子，感情也格外淡漠些。

爺爺去的早，奶奶選擇和我家一起住，其實伯伯們都是不樂意的。但那時他們都有工作或者在城裡做生意，只有我爸媽留在家鄉，而老人偏偏最戀舊。為此伯孃還陰陽怪氣的說過：每家的贍養費還不是老四攥著。我爸臉漲得通紅，我媽卻勸我爸，說日久見人心。

那年年三十，高齡的奶奶已經有點糊塗了，誰也想不到原本在老婆家過年的大伯會趕回來。他披著一身雪，拿著年節的禮物，進屋巴巴的喊了聲“娘”。奶奶縮在角落裡的小凳子上，端著個小碗，沒動沒抬頭，只翕動著嘴脣。

大伯的眼淚“唰”地就下來了。他撇開上去迎接的我爸，一個箭步躥到奶奶身邊，探頭看去——奶奶的碗裡就只有白色的麵條上漂著幾篇菜葉，再看看我們桌上八碗十四盤，大魚大肉，大伯眼睛都紅了，一個抬手就把桌子掀了。

我爸呆住了，我媽開始流眼淚：他大哥，你瞅瞅咱媽，你覺得咱媽還像個正常人嗎？媽都痴呆半年了，你們兄弟幾個回來瞅過一眼嗎？我媽開始用袖子擦眼淚：媽都不認得人了，話也說不清，醫生說這毛病沒得治，只能順著她。

咱媽得病後脾氣多大你是不知道，我做媳婦的，念著婆婆以前對我的好，念著大家對我家的幫襯，從來沒叫過苦。媽把我做的飯打翻多少次，還說孩他爸拿肉給她吃是要毒死她。我是沒辦法呀，我就把魚肉攪碎混進麵粉裡擀麵給咱媽吃呀……

咱媽老說孩他爺爺做的面好吃，老念著這一口，旁的她不沾口。我們做兒子兒媳的，盡心盡力了。他大伯，你要是覺得弟媳婦哪點做的不好，你指出來，儘管打儘管鬧……

大伯僵住了，他一直以為老人的痴呆是小毛病，卻不知道相處起來這麼恐怖。老年痴呆的老人健忘，前言不搭後語，記憶混亂，甚至虛構事實，妄想胡說，簡直像生活在另一個時空一樣。

他流著淚跪著一步步膝行到奶奶身邊，果然奶奶一點反應都沒有。大伯哭著吃了一根麵條，臉上的眼淚蜿蜿蜒蜒流過臉龐，“啪”一聲砸進碗裡，激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奶奶不知道怎麼又生氣了，大喝一聲把一整碗麵條“譁”的端起狠狠砸在大伯頭上……

大伯狼狽不堪的退出了房間，這個年，我們全家過得心酸又沉悶。大伯紅腫著眼睛道歉：對不住弟妹，我連我媽都沒伺候過一天，我不孝我不是人。我爸抽著煙，和大伯對望一眼，兩個男人抱頭痛哭。大伯把身上的錢全部留下了，說給我家過年，說我爸媽辛苦了，還說這一萬少了，他回去還給我們拿錢。

大伯還說，他不缺錢，看到弟弟弟媳對老母親這麼好，而我爸沒喝過奶奶一口母乳，卻還能如此孝順，他做大兒的，知足了。長兄如父，以後家庭的責任，他帶著弟弟們一起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