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依依,盈盈垂柳下站著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她用手中的方白色手帕不停的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旁人見之猶憐。
她本是相府千金,只嘆是庶出,孃親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年輕時有幾分姿色被相爺看中帶回府中,並未給予什麼身份,直到死都沒有得到相應的名分。
她嘆息自己的身世,悲嘆母親的遭遇,她不想重蹈母親的覆轍。或者她很平凡,平凡的只想與一人相伴,一屋一人一世,但她的出身早已決定她的命運,只能成為政治的陪葬品,沒有什麼真情可言。早早地,她所謂親爹的宰相就把他許配給了尚書家患有肺癆的兒子,她從小被中規中矩的禮俗禁錮地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反抗,只能一心順從父母之言。
出嫁那天,她一身紅衣,她從沒穿過如此的鮮豔的衣服,身為相府千金,甚至從未見過如此奢華的衣服,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說不出的表情。
恍然間,她的花轎落在尚書府中,也就意味著她要與從未謀面的男子度過一生。這一刻,她落淚了。突然,一雙碩大有力的手伸到她面前,無疑這便是她的丈夫,以後共度一生的人。
當她握住他手的那一刻,她竟然感到一種安全感,一種從未有過的歸屬感。終於,她的紅蓋頭被掀開的那一刻,她看清了那雙有力的給她帶來溫暖的手的主人,他五官高挺,眉宇間透露著無比的溫柔,同是一身紅衣,顯得格外精神,一點也沒有患病的樣子。她甚至在心裡竊喜了,她甚至也有點惶恐。
可這時,她卻聽到男子開口說:“嫂嫂,家兄身體不適,只能由我替代與嫂嫂拜堂。”她彷彿從雲端墜落下來,摔下懸崖的感覺。她沒有說話,只是嬌嬌的望著眼前人,眼中伴著淚水。當時他的心裡也是無限的憐惜,身邊的人美得出奇,卻要用一生陪伴患病的兄長,他也出說不出對她的感覺,是憐是喜,但這都只能放在心裡,他們都深知傳統禮俗,一切都只能埋葬在心中。沒有什麼奢望也沒有什麼情愫,有的便是生死都不能相依。
這日,她一人來到楊柳岸,一聲悲嘆,一世悲哀,草草了結,化作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