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與火之歌”基本概括了教育中概股的近況。
近日，新東方、好未來、達內、正保遠程、51talk以及ATA六家教育中概股均已披露2017財年數據。除了新東方、好未來新一財季盈利外，其餘四家均為虧損。其中，ATA2017財年淨虧損970萬元人民幣，相較於2016財年，由盈轉虧。
在美股征戰了近十年的ATA市值不過1億多美元。一位美股分析師告訴藍鯨教育，投資者認為ATA投資價值不明顯，可能是ATA市值低的原因之一。然而與美股形成反差的是其全資子公司全美在線的優異表現，2016年全美在線營收4.72億元，淨利潤同比增長達到41.44%。
一方面美股市值低、淨收入由盈轉虧，另一方面全資子公司淨利潤大幅增長。不久前，ATA創始人兼董事長馬肖風在公開場合表示，希望全美在線有機會轉板。18歲的ATA遊走在被海外資本市場邊緣化和子公司或轉戰A股之間，同時又頻頻出手投資佈局。ATA如何應對美股困局?投資佈局又體現了怎樣的思路?
虧損與被邊緣化，ATA美股困局何解?
當有觀點認為“教育中概股正在受到國外投資者認可”的時候，被業界稱為“真正的是技術驅動的第一波公司”的ATA股價卻仍然只有幾美元。截至美國東部時間6月21日15：34，ATA股價為4.84美元，52周以來最高股價定格在5.34美元，最低則至2.96美元。
最近ATA發佈了2017財年Q4和全年未審計的財務報告。2017財年ATA淨虧損970萬元，相較於2016年淨收入2610萬元，由盈轉虧。ATA表示，虧損的原因在於公司的戰略投資與股東預期相關的股息預扣稅的減值所致。2017財年，ATA投資了翼鷗教育、壹醫考、朗播網等。
馬肖風承認，ATA於2008年登陸納斯達克之後，在資本市場上沒有作為。他曾向藍鯨教育表示，上市之後沒有作為的一個表象就是不太懂資本的運作，再加上成長性的緣故，“上市之後沒做過任何事情，沒有做過投資、沒有做過任何的併購，所以我們在美國市場已經被邊緣化了，也沒有任何的分析師誇我們，也沒有人給我們寫報告。”
對於未來ATA在美股市場的表現，他認為“跟公司業績關聯，公司業績不好的話，怎麼在市場上折騰都沒用。我們過去上市以後業績不是很好，我們自己覺得還不錯，但是跟投資人想要每年百分之一百的增長相比，相差太遠了。”
直到2015年5月，ATA發佈公告稱正在籌劃重組考試服務業務，拆分出來成立全資子公司，申請在國內的資本市場新三板掛牌。對於全資子公司全美在線回國掛牌新三板，馬肖風向藍鯨教育給出了他的理由，在被資本市場邊緣化時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私有化退市，但是他個人並不傾向於此，因為能夠在美國上市並非易事，而且退市的行為與投資人的利益是衝突的。“所以當時與美國律師商量，剝離業務的方法是更好的選擇，既不會影響原來股東的利益，將來也可以共同分享成長。”他這樣說到。
而曾與ATA同為教育中概股的弘成教育在經歷了美股退市回國之後，目前已經進入擬IPO進程，其董事長黃波在與藍鯨教育深入交流時也表示，教育中概股在美國資本市場很難受到投資者的理解與認可，所以弘成教育選擇退市，“但是ATA沒有，他(馬肖風)覺得麻煩。”黃波打趣道。
不久前，馬肖風在公開場合表達了他對資本市場的期待，“我們在新三板掛牌以後沒有做定增和做市，希望明年能不能轉板到A股。”
謹慎地“攻”與“守”
一家公司的成長與發展必然顯現出它的基因與性格。
當承載著考試業務的全美在線迴歸掛牌新三板後，ATA開始了更加頻繁的投資佈局。“從ATA的角度來講，我們還是想圍繞一個教育測評公司的核心進行延展，我們不會做太多不懂的事情。”馬肖風說。在他看來，相對比較保守的公司更樂於通過併購和投資進行佈局。
目前，ATA的主要業務可以歸為“測、評、學”。
所謂“測”指的是傳統的考試業務，ATA將其所有從事考試測評服務業務公司的相關業務轉移至全美在線。全美在線2016年淨利潤同比增長41.44%，增長的原因來自其考試服務的穩定增長。藍鯨教育注意到，考試服務佔據了全美在線94%以上的營收，但是考試服務業務受政策影響較大。ATA 2017財年Q4淨收入同比下降17.45%，主要原因是國家稅務顧問職業資格考試時間調整。此外，ATA將考試的服務延展到了就業和學習領域，不僅為企業試提供服務，也為中南財經政法大學、西北大學兩所高校提供自主招生的計算機化考試服務。
在馬肖風看來，ATA從事to B業務能夠走到今天，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賣系統”，從提供考試服務開始，ATA只在系統上提供考試服務。1999年時，ATA參加投標一個考試項目，當時主辦方不接受ATA的做法，但是“不接受我們也不能賣系統。那個年代給所有考試主辦方做考試平臺，考務管理系統很多都死掉了。”
ATA的“評”則起步於2002年，當時ATA測評研究院成立，主要為各級教委、高校、中小學校和個人提供發展性學業評價、學業潛能考試和素質測評等教育評價服務。那時ATA已經意識到僅僅提供考試服務在未來發展上的侷限性，只有瞭解考試、成為領域的專家才能走得更遠。“當時引進了許多博士，他們進行測量學研究”。每次考試結束以後，測評研究院就會進行分析，試題是否合理?是否具有區分度?過去十幾年來，ATA一直免費提供此項服務的同時，也積累了更多的數據，進行分析建模。
2016年ATA測評研究院轉身成為慕華尚測，並在今年2月獲得了慕華基金的投資。藍鯨教育瞭解到，早在6年前，ATA考試測評研究院已經利用積累的數據內容對大學生求職進行分析，但當時並未有對人成長期的研究和評價。因為這需要大量底層支持和數據積累。“慕華尚測對於ATA來講，是一直想做但時機未到的事情。”馬肖風如是說。
ATA的“學”基本可以分為K12階段與職業教育，更多的體現在投資與佈局上。近兩年ATA與全美在線投資了7家公司。
藍鯨教育梳理髮現，投資佈局的關注點體現在三個方面，課堂、數據及大數據、工具相關聯的領域。馬肖風曾表示，ATA可以將多年積累的數據與評價應用在K12、留學、高校以及職業教育、就業等領域，將投資佈局與主營業務結合。
ATA方面曾表示，所有的教育最重要的場景就是課堂，無論是線上還是線下。所以在測評走進公立校之外，今年2月，ATA投了主打“ClassIn”在線教室的翼鷗教育。
在佈局職業教育方面，ATA走得更加積極和深入。不久前，全美在線發佈公告稱，擬用自有資金設立全資子公司北京市海淀區全美在線職業技能培訓學校。據瞭解，全美在線職業技能培訓學校的辦學類型為民辦職業技能培訓，辦學內容是“以舉辦職業技能類培訓為主，並將根據社會發展和市場需要適時調整專業設置”。此前，ATA已經與新東方在線聯手成立“職尚”、控股普華慧通以切入學歷類職業教育，又以0元戰略投資課立方，將觸角延伸至高等教育課堂。ATA已經將考試測評、職業教育與就業銜接在一起。
雖然近兩年ATA以及全美在線投資動作頻繁，學段佈局廣泛，但是在2017財報中依然能夠看到這家公司謹慎的一面，馬肖風表示，在考慮新的商業機會以彌補ATA在考試技術和在線教育方面的核心競爭力時，公司會採取謹慎的態度。
在解釋為何不會選擇私有化或者退市時，馬肖風告訴藍鯨教育，“我不會做利益衝突的事”;在投資與佈局上，他認為ATA是一家“相對保守”的公司。當教育互聯網化加速，在中概股迴流、新三板教育公司紛紛轉戰A股的浪潮中，ATA會如何走下去呢?藍鯨教育將繼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