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到過一篇叫做《風下之鄉——沙巴》的文章，說：

請想試做一道選擇題：到馬來西亞旅遊你會選擇（A）吉隆坡、雲頂高原，（B）馬六甲，（C）東馬沙巴。如果你的選擇是（A）、（B），那你是傳統的遊客。如果你選了（C），那麼恭喜你，你就是下一階段最會玩大馬的人！

這種說法看著挺沒勁。我花錢出門去旅行，還得顧及著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來評價我會不會玩大馬嗎……大家出門就是圖個開心，吉隆坡、馬六甲、沙巴都挺讓我開心的。

馬來西亞分為東西兩個部分，西馬即馬來半島，擁有吉隆坡、檳城、馬六甲等著名城市，而東馬包括加裡曼丹島北部的兩個州即沙撈越和沙巴（Sabah）。沙撈越的首府在古晉，在我前面的文章中已經介紹過了，是個以貓聞名的小城。當大家唱“沙巴芭堤雅陽光熱辣辣，香瓜啤酒花風景美如畫”時，沙巴指的往往是沙巴州的首府哥打基納巴盧，也就是亞庇。亞庇的建城歷史不長，只有一百多年。

據說在馬來語中，Sabah指的是“安全的港灣”。沙巴州雖然地處颶風地帶，卻終年不受颱風、地震、海嘯等災難的困擾，因此也被稱為“風下之鄉”。

整個沙巴州也不過只有三百萬人，亞庇則是一座只有三十多萬人的小城，論城市規模，比中國很多縣城還要小一些，這個城市勝在乾淨整潔，生活氣息濃厚，和國內的城市風情完全不同，非常適合閒遊放鬆。如果你出國旅行只是為了調整生活狀態而不是遊學的話，那麼亞庇非常適合你。

亞庇的城市規模不大

為如果要去沙巴，我覺得暑假裡剛剛好。沙巴地處熱帶，沒有明顯的四季之分，10月至次年3月為雨季；5～9月為旱季。旱季裡晴空萬里，當然比潮溼的雨季更適合旅行。

去沙巴旅行的遊客，往往會選擇到美人魚島看看珊瑚和魚群，或者去看什麼沙巴獨有的長鼻猴，或者去體會當地土著人的生活，還有人會去“神山公園”即2000年被列入《世界遺產名錄》的基納巴盧公園看看。

沙巴街景

有一個關於基納巴盧公園的傳說，來源已不可考證：一對中國兄弟到南海打魚時，遇險而漂流到沙巴定居。他們各自娶當地女子為妻，但難耐思鄉之情，哥哥就先返回中國省親，一走就音訊全無。從此，大嫂每天都登上神山山頂翹首盼望，直至老死。因此，神山也被叫做“中國寡婦山”。

不過我單獨到沙巴旅行，實在不想多折騰，所以我只是在城區裡走走玩玩，看了一下水上清真寺和沙巴大學。

（一）吃住在亞庇

對我這樣的“窮遊者”而言，找到合意的旅店是非常容易的：馬來西亞的旅行者眾多，有大量專為我這樣囊中羞澀的“揹包客”窮遊者提供住宿的“backpacker”旅館。這種旅館通常提供多人間的room，裡面是床位。我不大喜歡和人合住，因此我都要一間Single。

走到比較偏僻的街道，隨意張望，很容易就能找到“backpacker”標誌。說起來，我還真的是揹包客，我在馬來西亞旅行期間，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揹包。

這種旅店一般都比較簡單，甚至連前臺看起來都和國內的前臺一樣隨意。店老闆是個年輕的女性，大約比我年紀還小。她終日看店，晚上就睡在這張沙發上，也很辛苦。

我要了一個房間，50馬幣。房間不大，床大約是1.5米的，我感到睡兩個人都綽綽有餘（雖然我只有一個人）。房間裡亮堂堂的，牆板有點薄。不過晚上還挺安靜。

這是我窮遊馬來西亞期間唯一一家提供早餐的旅店。第二天一早，我興致勃勃地出來拿早餐，看到的早餐是這樣的：吐司麵包和果醬。好吧，我以為會有很多種食物供我選擇，是我太天真……50馬幣一晚的房費，能有吐司麵包就不錯了……

還是自己出去吃吧。我這種窮人在亞庇是萬萬不敢進中高檔餐廳的，只能找一些普通飯店吃吃。當時我還沒有吃過海南雞飯，光看過張艾嘉主演的那部電影《海南雞飯》，要了一份雞飯，感覺味道還不錯呢！

我在亞庇期間主要是吃肉骨茶。亞庇有好幾家有名的肉骨茶店，價錢也不算貴，我在下面放圖的有三家，分別是佑記、金記和陳記吧。這些店面其實跟國內的大排檔差不多，有名也不一定特別好吃。有的店有名，味道也就那樣罷了。馬來西亞的肉骨茶很流行，肉熬得很爛，有股濃濃的中藥香氣，我每次是連湯汁都要喝到涓滴不剩的。

不過我的食量比較大，一碗肉骨茶，我還吃不飽，經常要加點餐。比如下圖是一家意麵館，一份意麵6.5馬幣，貴倒不貴，量也不大就是了……

順便提一句，沙巴州的華人數量佔10%多一點，從比例來看並不高，但只靠中文基本也能在亞庇吃好喝好了。上面的那些肉骨茶、海南雞飯的店員，都是能聽懂中文的。行走在亞庇街頭，能看到很多中文招牌。

在亞庇的華人，還保持著比較“古老”的生活狀態。有一位中國的報業領導到了亞庇，他在驚訝“中文運用到了沙巴的每一個角落”的同時，還“感覺被中文報社‘包圍’了”。他指出，馬來西亞華人還有非常濃厚的閱報習慣，把報紙當做接受信息的重要渠道。

亞庇最讓人開心的就是這裡的椰子，我每天要喝好幾個，不為別的，因為便宜……亞庇海邊有一溜市場，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是個什麼市場，反正裡面跟中國的小商品市場、交易場一樣都是密密麻麻的攤位，賣水果雜物之類。

市場外部的一排鋪面都賣椰子，我當時去的時候是2馬幣一個，現在據說漲價了，3馬幣了——匯率大約是1馬幣兌換1.6人民幣，這麼大個椰子才5塊錢，國內可是喝不到的哦。我喜歡坐在小攤前面的座位慢慢喝，喝完一個走幾步，到另外一個小攤繼續買一個喝……

亞庇的這種市場格局挺簡陋，離露天差不了多少了，但還是很繁華很熱鬧。我從頭到尾只有一個揹包，所以我除了在吉隆坡準備回國大采購了兩箱禮物以外，其他行程中一律不買任何紀念品。

（二）海灘、日落和清真寺

很羞恥地說，我沒捨得打車的錢，反正又不趕時間，所以到丹戎亞路海灘是完全靠走的。那可真是一段艱辛的旅程，路途還挺遠，走得很累，所以以後再有想去丹戎亞路海灘的朋友，還是打車去吧。

路邊的風景——沒啥特殊的風景，都是亞庇人的居民房，大片大片的高腳屋，潮水退下來了，高腳屋的木柱就撐在泥濘的灘塗上，看著有種七零八落的美。

路邊的普通住宅都修得很好看，五顏六色的，周圍是整修得很用心的草坪和樹木，這一點在很長時間裡常常引起我的感嘆。我曾經針對中國當前鄉村建築的醜陋、中國當代雕塑的惡俗寫過一篇文章，對當代的這些審美能力低下的問題進行探討，我得出的結論是“文盲與美盲，都是受到歷史環境影響的產物，脫離時代來嘲諷‘美盲可怕’，是一種多少有些惡意的自我陶醉。”但看到別的國家裡居住建築看起來這麼舒心，我還是有些唏噓。什麼時候中國人的居住條件才能達到這個層次呢？

丹戎亞路海灘上，遊客並不多。相比中國的著名大海灘——青島一浴、北海銀灘等等那種下餃子似的遊客數量，這裡簡直是荒灘，可以說沒幾分人氣。也許是我來的時間不好吧，當天有一些陰，不是下海的好時候。

我在亞庇所見的海，顏色是極為純淨的，反而在丹戎亞路海灘沒有這個感覺。海灘不大清潔，海水顏色反而不如亞庇市區旁邊。而靠兩條腿來往的我顯然是看不到日落了。所以當我看到別人拍的丹戎亞路海灘照片時，我有點懷疑我是不是走錯路，走到別的什麼灘去了。

別人拍的丹戎亞路，圖片來自網絡

我拍的丹戎亞路

要說亞庇有什麼特別讓人觸動的自然風光，我想大約是日落。有一種說法，沙巴是世界三大觀賞日落的勝地之一，我覺得大約有些玩噱頭的意思，但當我傍晚行走在亞庇，突然，我看到一群群人三五成群地走到海邊，在欄杆邊觀看著那一輪即將沉下去的夕陽，我突然感到，這裡的夕陽真的好看！

海上日出和海上夕陽，那金光萬道的景緻，極能打動人的心絃。就連我用手機拍出來的照片，都還是很有感覺的。

在亞庇，可以不去周圍的海島、神山，但是起碼水上清真寺比較近，而且也比較美。所以我專門走路——又走路……因為亞庇城市很小，所以我習慣了走路到處遊蕩——去看了一下。

去水上清真寺是不會迷路的，順著海邊一直走過去就到了。水上清真寺也遙望著這片海。清澈的海水有種明淨的顏色，是照片上所沒體現出來的，有種我們在精修的照片上所看到的夢幻感。

海邊有人釣魚，有人散步，有一群好像是中學生在海邊做活動。不過這邊算不上什麼沙灘。

下面就是清真寺的入口了。

我原先以為水上清真寺是修建於湖面或海面之上，後來發現，它的施工難度並沒有這麼大。所以大家一看圖片，大概就能想清楚這個水上清真寺是怎麼修建出來了……

另一個角度的水上清真寺。因為我不是教徒，而且當天穿著短褲、涼鞋，似乎不大恭敬，所以只敢遠觀，沒敢進去。何況按照清真寺的管理要求，遊客進去必須有專門的嚮導，那我就更不適合進去了。有很多旅行團大巴一輛接一輛地來這裡，女性進去要套上特別的外衣。

（三）沙巴大學

沙巴大學號稱“東南亞最美麗的大學”，這個名頭也不知道是誰封的。

馬來西亞的大學佔地面積都很大。我曾經路過馬來西亞理工大學，本想進去逛逛，一查資料，這個學校有18000畝，我站在校門口，一眼望進去感覺都沒有看到什麼建築，全是一望無際的草坪樹木，嚇得我趕緊走了。

沙巴大學面積也很可觀，有6000畝。這所大學歷史很短，1994年底才建立，是馬來西亞第九所公辦大學。經過20多年的發展，現在走進它的校園裡，會覺得它也是個規模龐大的老牌大學。

我去沙巴大學的時候，也是靠走……離亞庇市區大約3公里，當時走得我心力交瘁，都走餓了，還去中途一家麥當勞吃了頓飯，才緩了一下。如果不想走，可以去亞庇的車站坐公交。那裡的公交車很多是下圖這種小巴，和國內的公交系統差別很大。

終於走到了沙巴大學，校門口就是這樣了。我還把護照押在了門衛室，才給了我一張參觀證。這個參觀證居然是國內出口的。

沙巴大學裡的校園建築，我一個人在裡面逛，沒個導遊，也看不懂馬來文，不是很清楚哪棟樓是做什麼的，就只好放照片出來給大家自己欣賞了。

剛好還看到了一群人在做演習，似乎是從樓上速降下來，大約是災難救援演練吧，不知道是校工還是學生。

這裡應該是他們的藝術場館。場館裡的後現代藝術還沒有完全撤展，所以我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藝術品，比如在牆上的一群鋼鐵小強，比如掛在牆面上的鋼鐵小船，還有五顏六色的木飾件。

我還溜到他們的宿舍區看了一眼。我看到的宿舍樓是二人間，樓道比較狹窄，房間面積不大，有兩張看起來挺舒適的小床，有櫃子，但是沒有衛生間，看到是一個樓層共同使用的公共衛生間。這樣看來，國內大學的住宿條件其實也不錯了。

下面這張圖片是著名的“粉紅清真寺”，大約是由學校教職工和學生使用的。我去的時候學校放假，整個清真寺裡空蕩蕩的，只在外面停著幾輛車。

下圖有一張照片是叫拜塔裡的旋轉樓梯。我第一次知道叫拜塔裡面是這樣的。

（四）結束的話

因為我在亞庇主要是閒遊，因此很多重量級的旅遊項目並沒有參與，如果有興趣去看神山公園和看動物、潛水的朋友，可能需要查看其它的攻略。

如果決定出行沙巴，建議關注沙巴的相關信息。比如總領館曾發佈提醒信息，告知旅行者在沙巴海域出現了被稱為“殺手水母”的箱水母，請遊客提高警惕。要是你像我一樣不怎麼下水，那這個劇毒的箱水母倒不用擔心。

另外，我在沙巴州看到了下圖的注意條款。因為我並沒有在沙巴購買相應的動植物產品，所以這個對我沒有影響。

最後，我還想感慨一下：在亞庇，舉目皆風景。我在我住的揹包客旅店周圍散步，發現旅店後面的小山設置有樓梯，可以順著爬上去——

在小山上，我看到的亞庇全景是這樣的：

我希望大家能和我一樣，喜歡這個只有30萬人口的小城亞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