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這輛夜車時,發現他還是咬著一年前的豆糕,我嚇得腿都軟了

綠豆糕 動物 情感 美文 域映小咖 域映小咖 2017-10-01

可能由於太晚了,又是中途站,在夜晚將近12點的時候,偌大的車站只有兩個人。我,和一箇中年男人。

他很高大,幾乎比我要高了一個頭,裹著灰綠色的棉襖,肩膀上揹著一個寬大的旅行袋,手上還提著一個粗布袋。等車的時候他似乎很急,慢慢的我跟他聊了起來,他說他是來這裡打工的,他的朋友老鄉早幾天就走了。由於想在這幾天多幹一下,這樣加班費多點,賺得自然多點。不過又耽誤了車程,如果這趟車趕不上的話,回去過年就有點危險了。

“袋子裡是什麼啊?”我好奇地望著袋子,那袋子還在蠕動。“是兩隻雞,老鄉臨走時候送我的,又賣不掉,乾脆帶回去。怕它吵鬧,所以用膠布把嘴封了起來。”說著他從包裡拿出塊綠豆糕,撇了一半,給我吃,還挺甜的,他把剩下的綠豆糕拿在手上,說等下上車再吃。

再次上這輛夜車時,發現他還是咬著一年前的豆糕,我嚇得腿都軟了

就當我快睡著的時候,中年漢子推醒了我,說車子來了。我抬頭望去看見一輛非常破舊的大巴駛來,看著很詭異,因為整個車站沒有一點聲音。不過等了這麼久的車,也沒多想,拿著行李,跟著那個漢子,不過當我一隻腳剛踏上樓梯,耳邊忽然聽到一句,“下去。”我驚恐的望著四周,看到司機那巨大的鷹嘴鼻下的嘴脣鮮紅如塗抹了口紅,誇張地向兩邊翹起,詭異的笑容,繼續說到"下去”。

我恐懼著,身體不受控制的走了下去,車裡面沒有一點聲音,很快,車子啟動開進了濃密的黑夜裡,一下就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我的腿有點發軟。

一直等到將近天亮,我才等到了第二班車。上去的時候大家都很驚訝。司機更是說,本來昨天夜裡要到的,因為前面天氣不好,所以改成早上了,原來以為不會有人等的。“這是末班車了。”司機笑了笑。我忽然全身恐懼,還有點擔心那個人,但難以抑制的睡意讓我沒空再想。

再次上這輛夜車時,發現他還是咬著一年前的豆糕,我嚇得腿都軟了

這件事過去一年多後,我沒想到自己再次遇見那輛奇怪的汽車,其實從外面看去那車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可是我一眼卻能把它認出來。

由於需要著急著去見位朋友,我只好在深夜獨自一人站在車站等車,大半夜的還是有點兒害怕,但是車子卻一直不來。沒過一會兒,來了兩個混混,叼著煙。一直看著我揹著的包,我心裡有些好笑。倒也不是很怕他們。由於不想惹事,當那輛車再次無聲無息的停靠過來,我毫不猶豫地上了車,反正是往前開,到了市區再說。沒想到,那兩個後生也衝了上來,三人上車後,車門砰的一關,再次緩緩地向前駛去。

上車後才發現,車裡居然幾乎坐滿了。大家都面無表情地端坐著,帶著冷漠望著我們幾個。車廂裡非常破舊,只是非常反常,車子上的人都望著前方,保持著同一個坐姿,而且一點談話聲都沒有,我有些後悔上這輛有些詭異的車了。

再次上這輛夜車時,發現他還是咬著一年前的豆糕,我嚇得腿都軟了

車上連賣票的居然都沒有,司機的臉上帶著奇怪的微笑。從上車到現在,她只是專心開車,也不向我們收錢。

我只得硬著頭皮往後面找座位,越往後走越暗,不過還是勉強看的見點,我發現最後一排有兩個座位,於是坐了下去,而另外一個空位被剛才的一個混混搶了,就坐在我旁邊,叼著煙,怪笑著看我。我厭惡的轉過頭,卻發現了件奇怪的事。在另外一邊的鄰座,居然穿著厚厚的棉襖。頭上還帶著一個巨大的黑色軍棉帽,不過他的頭是看著窗戶外面,我也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可是如此炎熱的天氣,穿著一身冬裝也太可笑了。不過我笑不出,因為腦袋裡想到了個很可怕的念頭。瞬間頭髮都豎起,不自覺的往混混靠了靠。

我眼神不小看到腳邊似乎有什麼東西,我低頭一看,一個粗布袋子,不過開口被打開了。我忍不住地用腳撥弄了下,一個雞頭掉了出來。說是雞頭,其實都腐爛大半了,雞的嘴巴被膠布封了起來。“是兩隻雞,老鄉臨走時候送我的,又賣不掉,乾脆帶回去。怕它吵鬧,所以用膠布封了起來。”一年多前那個和我等車的男人的一句話在我耳朵邊上回響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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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開始流汗了,是冷汗。我的頭始終看著那個帶著黑色棉帽的腦袋,期盼他能轉過來,否定我心中的想法。這個時候,坐在我旁邊的混混忽然跳了起來,吼道。“老子是劫道的!”但接下來發生的情況卻令他詫異。可惜車廂裡沒有出現他們預期的慌亂反映,大家彷彿同聾子一樣,照舊端正地坐在座位上,當他們是透明人。

混混憤怒了,再次吼了聲,可聲音明顯帶著顫慄。即便是再愚蠢的人,也該察覺出了這車子的詭異了。站在我旁邊的混混用刀架在我的鄰座上,可他沒有回頭。“不見點血你們當我們是說笑啊!”混混把刀使勁插向了他的脖子,但拔出來的時候,刀上面一點血跡也沒有,混混看著刀,眼睛都直了。而他,終於慢慢轉過了臉。和一年多前一樣,還是那張熟悉的臉,蒼白的臉在昏黃的燈光的映襯下居然泛著微微的紅光。而他的嘴巴上,正咬著半塊綠豆糕,一塊發黴的爬著蛆蟲的綠豆糕。我認識那綠豆糕,因為另外半塊是我吃掉的。我的眼睛也直了。站在我旁邊的混混盯著刀,痴呆的坐了下去,臉上再也沒有任何表情了,他和其他人一樣,以同樣的坐姿坐著,無神的眼睛望著前方,他的同伴高聲叫喊著他,但沒有任何迴應。而我迅速的站了起來,奔向車門。我的那位朋友依舊咬著早就乾枯發黴的綠豆糕,呆滯地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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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頭的混混見同伴不言語了,把刀架在了女司機脖子上。“停車!你他媽的快停車!”他的話已經不連貫了,一邊說著一邊拿腿跺著車地板,司機嘎吱一下停了下來。“快開門!不然捅死你。”司機順從的打開了車門,站在邊上的我逃似的跑了下來。混混看見車門打開了,猶豫了下,本來想去叫他的同夥,可最終還是自己向車門走來。就在他猶豫的幾秒,車門關上了。混混剛剛伸出去的頭被車門緊緊地夾住了,而身體卻還在車子裡面。他恐懼的尖叫了起來,用手不停的拍打著車門。“開門啊,快開門!”那聲音像狼嚎一樣難聽,可不久車子開始啟動了,混混哭喪著臉,帶著祈求的目光哀求著我。“救我!救我啊!”

聲音漸漸隨著汽車遠去,消失了。我被涼風吹了下,才回神,腦子一陣後怕。看看四周,坐了那麼久的車,我去發現自己依舊在車站,根本沒離開半步。地面上還殘留著那兩個人的腳印和菸頭,證明了這一切都不是幻覺。當時我都慶幸我還能活著。

再次上這輛夜車時,發現他還是咬著一年前的豆糕,我嚇得腿都軟了

我關上了筆記,看著冷清的車站。要不是老總叫我去這麼遠的地方來取稿,要不是這些個作家都跟動物一樣冬眠似的躲在這種偏僻的小鎮子,我也不用大冬天的一個人呆在車站了。可是看完故事後,我實在沒有心情再等車了。正當我想是繼續等下去,還是返身回去住一夜等天明再回去的時候,感覺身後有東西慢慢靠了過來。

是輛車,一輛非常破舊的車,車門上夾著一顆人頭。車子緩緩地從面前駛過去,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直到車門經過我面前。那人頭自鼻子下面幾乎爛的只剩骨頭了,可是閉著的雙眼忽然掙開了。我再次冒冷汗。

“開門啊,快開門啊。”那排幾乎掉盡的牙齒碰撞了下,發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聲音。

“開門啊,快開門啊。”他不停的重複著,但車子已經開了過去了,整個過程只有幾秒,但對我來說猶如數小時一樣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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