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與陳佩斯拍戲每天補貼5塊錢,苦熬過來劉佩琦堪稱演藝圈清流

天津出了不少影視演員,包括陳道明、張國立、劉佩琦、張子健、黃海波、高雲翔、李小萌、張桐、毛曉彤,等等。很多人認為劉佩琦生於北京,其實他是土生土長的天津人,直到考入解放軍藝術學院才離開天津。他最擅長塑造小人物,演了許多我們身邊的老百姓,寧可自己吃虧,不能讓別人吃虧,堪稱“最樸實的老百姓代言人”。

劉佩琦1958年生在天津一戶普通人家,5歲練武術,12歲學舞蹈,在三十九中學上初中,後轉到志成道中學上高中,17歲時高中還沒畢業,他參軍到天津某部宣傳隊,當上了舞蹈演員。有一次他進京為中央歌劇院的歌劇《劉胡蘭》跑龍套,一下子喜歡上了歌劇,又開始學聲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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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佩琦新劇《天坑鷹獵》

1978年的一天,劉佩琦高燒39度,一個人在排練廳練舞,覺得很失落,站在鏡子前問自己:就您這副尊榮還蹦躂什麼,趕緊轉行吧!不久後戰友文工團來天津演話劇《不準出生的人》,劉佩琦迷上了話劇。正好有個機會,他在話劇《於無聲處》中扮演女主角的父親,開始轉到話劇舞臺。

1979年,解放軍藝術學院來天津招生,劉佩琦的外部條件並不太適合做演員,但他相信自己的“內部條件”,果然也因此打動了考官,考進這所學校。在軍藝劉佩琦是班長,成績不錯,但因為在學期間談戀愛,畢業後他被“懲罰性”地分配到新疆軍區話劇團,呆了兩年,幾乎什麼也沒幹。他想盡辦法離開新疆,借調到空政話劇團,沒有正式編制,成了“北漂”。

剛到北京時,劉佩琦借宿在別人家裡,趕上下雨,房子漏了,把床都淋溼了,只好躺在地上睡。他窮得叮噹響,有一次身上只剩下5分錢,只得步行兩小時去熟人家蹭飯。他經常揹著包,帶點兒乾糧和水,就在八一廠樹蔭底下等機會,等待導演發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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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佩琦《大宅門》

後來劉佩琦終於落腳在戰友話劇團,1985年,導演王秉林攜手陳強、陳佩斯父子拍攝電影《父與子》,劉佩琦演配角順子,這是他第一次扮演有名有姓的大配角,隨後又出演了《父與子》第二部《二子開店》。

拍《父與子》沒有片酬,只是每天有五塊錢的生活補助。這五塊錢確實解決了劉佩琦的生計問題,並且,能接到一部戲真的太不容易,別說還有五塊錢,就算一分錢也沒有也要去拍。劉佩琦後來說,凡是有類似經歷的演員,都不會擺架子耍腕兒,凡是端著的,那是他太順了。他始終感念陳佩斯的知遇之恩,他說:“是佩斯慧眼識珠,他認為我能夠勝任順子這個角色,而且我的表演也得到陳強老前輩的認可。”

《父與子》和《二子開店》,票房都曾火爆一時,最火的自然是陳強和陳佩斯,樑天也因出演片中“麻桿兒”出了名,而劉佩琦演的這個角色,給觀眾留下的印象不算深。不過因為演了這兩部電影,劉佩琦開始為圈內人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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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佩琦《那時花開月正圓》

與陳佩斯二度合作之後,很多人以為劉佩琦可能會走喜劇路線,成為“醜星”“笑星”,央視春晚找過他兩次,儘管他平時也演小品,也想出名,但對去春晚心有顧慮:演砸了,於己不利;演好了,容易被定型、歸類,比如像宋丹丹那樣。劉佩琦的心思只在影視劇上。

他每年都有戲拍,但也輪不上太好的戲。真正的機會是1990年冬天,張藝謀選中他拍《秋菊打官司》。張藝謀的副導演是劉佩琦的同學,之前拍《菊豆》時張藝謀就找過劉佩琦,但最終選定了李保田。《秋菊打官司》主要是寫秋菊,劉佩琦演秋菊的丈夫萬慶來,加在一起只有七場戲,劉佩琦下了很大功夫去琢磨,為了一口陝北土話,逼著自己和老鄉們天天泡在一起。《秋菊打官司》上映後,觀眾們除了鞏俐,看不出誰是演員,誰是當地農民,劉佩琦覺得自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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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佩琦《白鹿原》

真正讓劉佩琦走紅的,是90年代的20集諜戰劇《無悔追蹤》。這部經典電視劇原名叫《比竇娥還冤》,當初馮小剛非常喜歡這個劇本,一度進入了創作狀態,後來因故放棄。劇本落在導演尹力手裡時,男主角曾準備由陳道明擔任,最後才確定了由王志文演潛伏特務,劉佩琦演派出所所長肖大力。劉佩琦深入刻畫了一個正直善良,敢於擔當的普通人形象,這也是他日後最擅長表演的角色。

不久後,一部披露雷鋒戰友喬安山30年默默學雷鋒的電影《離開雷鋒的日子》,被劉佩琦演得催人淚下。這部戲為劉佩琦徹底定了型,他說自己更喜歡演小人物,喜歡通過自己的構思和表演讓小人物鮮活起來,生動起來。他有“幾不演”,雍正、曹操、劉備都不演。劉佩琦長得跟魯迅有幾分相似,但他說他不可能演魯迅,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書卷氣,如果演的話,肯定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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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佩琦《生逢燦爛的日子》

劉佩琦每年都接三四部戲,一共塑造了110多個人物形象。他對片酬和待遇沒有太高要求,不奢望大富大貴,在浮躁的演藝圈一直秉持著對錶演的執著與初心,彷彿一股清流。

劉佩琦身上有許多中國老百姓的傳統美德,就像他演的那些小人物一樣,仗義,孝順,正直,也懂得忍讓,甘於吃虧,牙掉了咽肚子裡,再苦自己扛。1999年拍《大宅門》時,他的父親因年邁病重住進醫院,《大宅門》劉佩琦掙了20萬元片籌,全給父親教了醫療費。父親去世,家人怕影響他拍戲,沒告訴他,直到全劇殺青,劉佩琦卻已來不及見父親最後一面。這件事成了他這輩子當中最大的遺憾。無論《大宅門》重播多少遍,他都不敢看,不願意回憶那段過往。(文:何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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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佩琦夏雨《黃飛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