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路1：外有袁術曹操，內有曹豹臧霸，劉備的徐州牧真不好當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是一個不平靜的年份。在這一年初，兗州牧曹操在將呂布趕出兗州後，就進入豫州，平定了當時佔據豫州的、歸附袁術的黃巾降將們。之後，曹操又與皇帝劉協身邊的董承取得聯繫，帶兵進到洛陽，從而掌控東漢朝廷。再之後，曹操又在董昭的幫助下，騙過白波軍將領楊奉、韓暹，將皇帝劉協帶回到了許縣，也就是之後的許都。
圖1、曹操見到漢獻帝（《李郭交兵》）
在曹操做這些事的時候，兗州邊上的徐州，一樣不平靜。徐州的不平靜、動盪，說來和曹操有著扯不清的關係。我們知道，徐州之前的當家人、州牧是陶謙。陶謙是因黃巾軍在徐州作亂，才當上徐州刺史的。成功平定徐州的黃巾後，陶謙坐穩了徐州當家人的位置。之後，董卓進京，袁紹、袁術兄弟為首聯合關東的諸侯們興兵討伐，陶謙為首的徐州並沒參與進來。因為沒有戰亂，陶謙治理下的徐州風調雨順、州泰民安，成了其他州百姓的避難勝地。可禍從天降，曹操的父親曹嵩一家在徐州被陶謙的部下殺害。為報父仇，曹操帶領兗州全境的軍隊，兩次東征徐州，徐州從此被拖入了戰亂的泥潭之中。曹操第一次征討徐州，幾乎就要攻下徐州的治所，因缺糧不得已退兵。退回兗州的途中，曹操軍隊沿路殘忍屠城。
圖2、曹操第一次征討徐州（《三讓徐州》）
驚慌之餘的陶謙，慌忙四處求援，從公孫瓚部下青州刺史田楷處找來了劉備。可即使找來了劉備，陶謙依舊沒能擋住曹操對徐州的第二次征討。就在曹操馬上要攻下徐州治所活捉陶謙的時候，曹操的大本營兗州忽遇變故，陳宮、張邈聯合呂布兗州造反。在荀彧、夏侯惇、程昱等拼死守衛下，兗州百餘座城池好歹剩下三座還承認曹操是老大。不得已，曹操再一次在馬上就要取得勝利的時候從徐州撤軍，回到兗州，和呂布展開曠日持久的兗州爭奪戰。
圖3、陶謙請來劉備（《三讓徐州》）
在曹操呂布兗州爭奪的時候，陶謙病故。去世前的陶謙，將徐州託付給了剛到徐州不久的劉備。對徐州而言，劉備是個十足的外來戶。天上掉餡餅，劉備運氣確實是好，沒有到徐州太長時間，就成了徐州的當家人。可劉備這個徐州當家人，並不好當。當然在徐州，確實是有勢力支持劉備的。這其中對劉備支持最大的當屬陶謙的徐州別駕麋竺。
麋竺是徐州本地的富商，在徐州很有勢力。三國志中記載他們家“祖世貨殖，僮客萬人，貲產鉅億”，雖只簡單十二個字，可麋竺家的富庶真非一般人可比。在陶謙主政徐州時期，麋竺就是陶謙重要的幫手。陶謙病故之後，正是將讓位給劉備的遺囑交代給麋竺的。麋竺也不負陶謙託付，在下邳人、當時的典軍校尉陳登等的幫助下，將劉備撫上了徐州當家人的位置。
圖4、麋竺
劉備當時屯兵在小沛（今江蘇沛縣），在接到麋竺帶來的陶謙遺言時，對徐州牧這個位置是拒絕的。當時劉備拒絕的理由是一直覬覦徐州的袁術，被陳登勸服。可劉備當時的擔心，不僅僅是來自外邊的威脅，更多是對徐州內部複雜局勢的擔憂，對能不能搞定徐州內部各派系的信心缺乏，對這些派系是否接受自己心存顧慮。
圖5、眾人勸進劉備（《三讓徐州》）
當時的徐州確實是內憂外患。外患我們已介紹過，西邊的曹操為報父仇已經兩次征討徐州，雖因兗州內亂，不得已退兵，可是曹操一直都惦記著徐州。聽說徐州牧陶謙病故時，曹操正和呂布陷在兗州的僵持爭奪戰中。即便這樣，曹操都曾一度準備第三次征討徐州。在謀士荀彧的勸說之下，曹操東征徐州的計劃才作罷。徐州的外患可不單單來自曹操，南邊的袁術一樣一直惦記著徐州。在陶謙病故之後，袁術馬上自稱徐州牧，並讓軍隊開始進攻徐州，和劉備在盱眙、淮陰一帶展開爭奪。
四圍都有強敵，已經夠讓劉備頭疼了。可最讓劉備頭疼的，還不是曹操、袁術，而是徐州內部的各個派系。這些派系，實力都非同小可，稍微處理不當，都可能讓劉備馬上栽個跟頭。徐州內部除了支持劉備繼任徐州牧的麋竺、陳登一派，從史書上可見的，就有兩個重要的派系。這兩派，一派以臧霸為首，一派以曹豹為首。雖然劉備名義上已經是徐州的當家人，可是對這兩派人馬，並沒有完全的控制權。這也為之後，徐州的變局埋下了伏筆。
圖6、臧霸（百度百科）
我們簡單介紹下這兩個派系，先看臧霸。臧霸是泰山郡華縣（今山東費縣方城鎮）人，他的傳記可以在三國志魏傳中找到，臧霸在投靠曹操後成了魏國非常重要的武將。以他為首的泰山派，是之後很長一點時間裡徐州爭奪中非常重要的一個派系。臧霸之父臧戒是縣裡的獄掾，因據守律法不聽從太守憑欲私殺獄犯，得罪太守，被太守收押治罪。當時只有十八歲的臧霸得知父親被囚押之後，召集食客幾十個人不但劫獄將父親救出還殺死了太守。犯下這樣大罪的臧霸，別無他途，糾結聚眾，挾持押送役卒百餘人，和父親一起開始了對抗朝廷的生涯。當時，臧霸主要活躍在徐州治下的東海郡一帶。
臧霸從匪到官的轉變，與陶謙入主徐州平定黃巾有關。陶謙平定黃巾的過程中，招募了有一定實力的流匪臧霸。正是在臧霸等人的幫助下，陶謙才得以順利的平定黃巾。黃巾平定之後，臧霸被陶謙封為騎都尉，帶兵駐紮在開陽（今山東臨沂）。之後，臧霸進一步擴張自己勢力，在徐州境內不斷募兵，先後招募到了孫觀、吳敦、尹禮等人。臧霸被稱為主帥，成了徐州境內最重要的一股勢力。因為臧霸是泰山人，同時他們駐紮的開陽也在泰山附近，以他為首，包括孫觀、吳敦、尹禮、昌豨等常被稱為泰山諸將。有一點可以適當聯想一下，曹操的父親曹嵩一家就是在臧霸等人活躍的泰山郡、琅琊郡一帶被殺的。牽扯其中的張闓是不是也是泰山諸將中的一員還真不好說。
圖7、曹豹（百度百科）
徐州派系中的另外一派為首的曹豹，在史書上並沒有獨立的傳記。但從陶謙傳、英雄記可以些許看到曹豹的記載。曹豹帶領的是一支來自陶謙故鄉丹陽郡的軍隊——丹陽兵。而這支丹陽兵是陶謙身為徐州牧最為依仗的力量。劉備剛到徐州，陶謙便撥四千丹陽兵給劉備指揮，有很大可能這支軍隊就由曹豹指揮。不過，曹豹在和劉備一起對抗曹操的時候，在郯縣附近被曹操一起擊敗。三國志曹操傳郯縣那場戰役時，將曹豹放在了劉備前面，可以推測曹豹雖然歸劉備指揮，可畢竟是陶謙嫡系，有很大的自主權。劉備當上徐州牧之後，曹豹被封為下邳相。可以推測，曹豹接受了劉備接任徐州牧的事實，並從中撈了些好處，自己成了下邳郡的郡守。可曹豹心底裡對劉備這個外來戶並不服氣，與劉備自己的嫡系人馬並不和。
雖然內憂外患，劉備當上徐州牧的一開始還是穩住了局面。可劉備徐州牧剛剛坐穩，呂布就帶著自己的殘兵敗將跑到了徐州來。正是呂布這個外來因素的到來，將徐州再一次帶到了混亂之中。而呂布也是被曹操趕到徐州來的，你說徐州之亂，和曹操有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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