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自有痴情人,此恨無關風與月

林逋 王羲之 樑文道 張愛玲 樊登講好書 樊登講好書 2017-09-02

人間自有痴情人,此恨無關風與月

多情總被無情惱,“惱”不單單指“我愛的人不愛我”,也是他人的無情惹惱了痴情之人。這樣的感慨,是由於最近讀到了一則讓人憤慨不已的“趣聞”。

那則消息大意是說,英國威爾特郡一座農場半年前曾發生過一場火災,當時沒有人類被困,卻有一窩小豬仔和它們的媽媽被困在火海中。當地一名消防員,趕來撲滅了熊熊火焰,將它們救出,並交還給農場主。

然而,半年後,小豬仔們長大了,農場主竟將它們製成香腸作為答謝禮,送給了消防員。這名消防員覺得事情非常有趣,便把前因後果發到了社交網站上,並附上小豬前後對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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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惹惱了熱愛動物的素食主義者,也有愛吃豬肉的人質疑道:“假如不是豬、牛、羊,而是寵物狗、寵物貓,看到這條新聞時,你還會覺得有趣嗎?”

提及這件事,並不是想分什麼對錯與是否,只是感慨:

那些奮不顧身從火海中救出動物的人(當然不是上面這位消防員);

那些疼惜因花兒落在地上被踩髒了而葬花的人;

電影《岡仁波齊》中,為了等一隻螞蟻走過去,而停下磕長頭的人;那些對這世間不起眼的神靈有著一份“愛”的多情之人,為什麼總是被無情之人惹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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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樑文道有不同的見解,他看待這世間的“無情之人”時,多了一分溫柔與理解。

前陣子錄完圓桌派一期關於貓咪的節目後,網上爆出一篇他2010年寫了一篇文章《樑文道:小吉是我的貓》。

原來,道長(樑文道)是“骨灰級”愛貓人士,他養貓已經二十幾年了。小吉是他的第一隻貓咪,陪他度過了17年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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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緣聚有時,緣滅亦有時,小吉終究還是棄他而去了。小吉的死對道長的打擊不小,用道長自己的話,就是:“我的貓剛死,她是我看著長大的,就像女兒一樣。”當他在與友人的聚會中,說出這句發自肺腑,異常痛心的事時,在座十餘位友人,竟然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乾笑。

如果是小編,或許又會覺得,你們這些人都不懂我,不懂我的愛,不懂我的痴情,不懂我嗜貓的癖好。

可是道長沒有,他反而站在友人的視角,解釋道:“其實我是懂的,除了乾笑,也許真的不會有更加恰當的反應。知道別人近親去世,自然誰也笑不出來。但是對許多人而言,從一隻貓到一個家人之間畢竟有著太大的距離,這段距離甚至使人尷尬;而笑,確是面對尷尬的條件反射。”

相比之下,我更喜歡竇文濤在圓桌派中的做法,他雖愛貓不能,卻能以開放的胸懷去解讀,試圖去理解他人的癖好。至於我們,又何嘗不可呢?

人間自有痴情人,此恨無關風與月

說到底,一個有癖好的人,終究是可愛的,正如明清文人張岱所云:“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也。”如果一個人從來沒有對於某物(包括人)特別熱愛,千萬不要與他來往,因為他也不會深情待你。

對此,同時代的袁宏道說得更狠一些,“餘觀世上語言無味面目可憎之人,皆無癖之人耳。”在我看來,世上那些言語乏味、面目可憎的人,都是些沒有癖好的人。

不好意思,寫到這兒忽然想起《神鵰俠侶》中,金庸借楊過之口,說的那句“全真教的那幫臭道士。”沒有貶低道士之意,全然指的是影視劇中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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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往昔,不乏有著各種各樣癖好的文人。

魏晉有王羲之好鵝,據傳山陰的道士養了極美的鵝,王羲之便慕名而去觀賞。王羲之見了心中更是喜不自禁,堅持要買下來。道士不賣,只說,只要你替我抄《道德經》,這些鵝全都白送給你。於是,王羲之興高采烈地抄了經書,把鵝兒們全都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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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有詩人林逋以梅為妻,以鶴為子。相傳,北宋時有隱士名林逋生性恬淡,對功名利祿不屑一顧。便在杭州西湖邊的一座山中隱居起來,過著清閒自在、無慾無求的日子。林逋的脾氣非常古怪,既不娶妻,更沒有孩子,但他卻非常喜愛梅花與仙鶴,常四處尋訪,尋優訪奇。後人便以“梅妻鶴子”形容他。

人間自有痴情人,此恨無關風與月

不說遠的,時代近一些有沈從文愛水,汪曾祺嗜好美食,張愛玲為胡蘭成痴心一片……這些人無不鍾情於一人一事一物,有著各自令人難以理解的深情,也就是癖好。

這種感情,用張愛玲在《傾城之戀》中提到的說法最為合適,“你是我的藥”。

人間自有痴情人,此恨無關風與月

人生一世,總有那麼一個人,一種神靈,一件事物讓人一旦愛上了,就很難擺脫。心理學家將這種現象解釋為上癮。當下這個時代,什麼東西讓你上癮,你又是怎麼理解這種上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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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六20:30為您解讀《上癮:讓用戶養成使用習慣的四大產品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