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慶被逐出噹噹：圈內還有這十對創業夫妻 夫妻店真一無是處嗎'

李國慶分手噹噹後，互聯網創業沒有夫妻檔。

文 | 鉛筆道內容部南柯

“如果重新來過，我肯定不會選擇夫妻創業。”

今年2月，李國慶發內部信表示離開噹噹網。近日，李國慶親述怎麼被逐出噹噹一文曝光更多離開細節，這讓公眾對當當經營近20年的“夫妻店”的模式充滿唏噓。

隨著李國慶離開噹噹，互聯網創業沒有夫妻檔成為大多數人認同的觀點。

但夫妻店模式究竟有哪些優劣勢？是否有存在的價值？走上夫妻店模式的創業者又要注意哪些問題？創業者又要如何選擇自己的合作伙伴？這些值得我們去思考。

注：本文內容主要來自鉛筆道記者採訪和網絡公開信息，論據難免偏頗，不存在刻意誤導。

十大創業夫妻檔

1、“生活資料”張瑛

1999年，馬雲的新事業在湖畔花園小區風荷院16幢1單元202室開啟。阿里的2號員工是妻子張瑛，是馬雲杭州師範學院的學妹。馬雲初次創業是1995年，創辦了“中國黃頁”，當時張瑛辭去公職做起了公司倒貼薪水的老媽子。

2004年9月，阿里巴巴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人事調整。馬雲稱，這次調整主要是希望阿里巴巴向更專業的方向邁進。2004年年底，他勸張瑛從阿里巴巴中國事業部總經理的位子退下，迴歸相夫教子的生活。後也有說法是孩子迷戀網絡遊戲，馬雲順勢把妻子“推”回家庭。

馬雲曾對此表示：“張瑛以前是我事業上的搭檔，我有今天，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也一直把她當作生產資料。但現在我覺得，作為太太，她更適合做生活資料。”

2、“十年迴歸”馬東敏

1995年，李彥宏在紐約的一次中國留學生聚會上見到了馬東敏。用了6個月，李彥宏如願讓馬東敏成了自己的新娘。四年後，李彥宏回國創業前，馬東敏做出決定：讓丈夫回國去，自己留在美國繼續發展。“這樣，即使他創業真失敗了，我的收入還能保證，還支持得起這個家。”馬東敏曾經在百度負責政府業務，2007年後退出公司事務迴歸家庭。

2016年，因受血友吧賣吧事件、魏則西事件影響，百度公眾形象跌至谷底；百度核心業務競價排名廣告發展增速受挫，導致2016全年財報出現了營收利潤雙下滑的情況。

十年之後，2017，馬東敏再次迴歸百度，擔任CEO特別助理，負責百度的投資、人力資源、市場公關。今年3月，馬東敏任北京百度投資管理有限公司董事。目前，馬東敏在百度的持股比例為4.68%，投票權佔比達到15.5%。

3、“事不過三”張思川

2011年5月，據說唐巖創立陌陌科技初期，曾和妻子張思川商量過創業失敗怎麼辦，張思川迴應那就再去上班；創業了不想上班怎麼辦，那就再創業；再失敗了能不能賣房子，行，再試試。當問到第四次時候，張思川表示那就離婚。唐巖說，從這段對話中，他知道創業自己最多可以試3次。

張思川是陌陌的聯合創始人，也是唐巖的前網易同事，曾擔任陌陌設計總監、市場總監、海外運營總裁等職務。2017年11月，張思川退出陌陌董事會。12月，張思川開辦新事業PUPUPULA，官方介紹稱這是一個兒童生活品牌，為3~12歲的孩子提供專屬的實用型生活產品。

4、“科創板首富”陳文源、張茜

7月22日，科創板開市交易，以當天收盤價計算，華興源創實控人陳文源、張茜夫婦持股市值165.23億元，穩坐科創板首富。根據招股書，陳文源、張茜通過直接和間接方式合計持有華興源創93.15%的股份，為華興源創的實際控制人，相當於持有3.36億股，發行後，持股比例仍達到83.835%。

招股書顯示，2005年6月，兩人共同出資註冊成立了華興源創的前身——華興有限，彼時陳文源和張茜出資額分別為90萬和10萬，持股比例分別為90%和10%。創立華興源創後，張茜於2005年6月至2015年7月任行政經理，2018年5月至今，任公司董事。

5、“掙錢養家”胡歡

1998年，周鴻禕放棄了方正的高薪資和待遇，選擇自己創業。當年胡歡和他一起在北京南城租了三居室，住了其中的一間，其他的由員工住，胡歡給周鴻禕極大的支持和理解。

“我們這輩子不會掙不到錢。最不濟，可以去打工”。妻子胡歡對想去創業，但又有所擔憂的周鴻禕說。

在互聯網創業潮的那幾年，錢被燒光，團隊解散是常有的事，創業者們基本首先要解決溫飽問題。“你去做吧，我打工掙錢供你吃飯。”胡歡的這句話給了周鴻禕在外打拼的底氣。周鴻禕曾說，“我做的最好的選擇就是選擇了我的夫人。”

6、“別進家門”楊桂青

“我棄教從商的決定，在一定程度上歸功於妻子沒完沒了的嘮叨。”俞敏洪曾表示，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正是出國潮高漲的時候。看到朋友們都出國了，他依然沒有生出太多的羨慕。但妻子楊桂青卻說，“如果你不走出國門，就永遠別進家門！”

俞敏洪和妻子在中關村第二小學租了間平房當教室，外面支一個桌子，放一把椅子，“東方大學英語培訓班”正式成立。當時，培訓班只有俞敏洪夫妻倆，破桌子，破椅子，破平房。

俞敏洪說，最初成立新東方，只是為了使自己能夠活下去，為了每天能多掙一點錢。作為一個男人，快到三十而立的年齡，連一本自己喜歡的書都買不起，連為老婆買條像樣的裙子都做不到，整個家庭無家可歸，連家徒四壁都談不上，自己都覺得沒臉活在世界上。

7、“強強聯合”潘石屹、張欣

潘石屹是國內做生意起家，而妻子張欣是國外投行出身。1994年，潘石屹和張欣結婚，1995年張欣回到北京和丈夫攜手在建築界打天下，共創了他們自己的房地產公司--SOHO中國，併成為SOHO中國聯席總裁。

張欣成為中國最早投身商業地產的私營企業家之一，後來SOHO中國有限公司已成為北京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和中國最大的甲級寫字樓開發商。

2007年10月，張欣帶領SOHO中國在香港聯交所上市，創造了迄今為止亞洲最大的商業地產企業IPO。張欣現任SOHO中國CEO兼執行董事。

8、“女富豪”唐建芳

周富裕（後改周鵬）15歲白手起家，是周黑鴨的創始人。2006年，他感到自己管理44人的公司難度在增加，40多人中多半是家族的人，難以管理，於是周鵬成立湖北周黑鴨食品有限公司期待向現代化企業轉型。周鵬一邊主動接受企業管理的培訓，一邊尋找合適的企業管理人選。2007年，周黑鴨組建新的核心團隊。2016年11月，周黑鴨在香港上市。

根據天眼查顯示，周鵬持股39.49%，妻子唐建芳持股27.35%，位列第二大股東。去年3月8日，胡潤研究院發佈《2018胡潤全球白手起家女富豪榜》，唐建芳以88億元人民幣財富排名第67位。

9、“對簿公堂”潘敏峰

1994年，在東莞長安小鎮，蔡達標和潘敏峰這對20歲出頭的夫妻做五金生意失敗，後到潘敏峰弟弟潘宇海開的168甜品店幫忙，168甜品店隨後依次改為168蒸品店、雙種子、真功夫。當時，蔡達標夫婦持50%的股份，潘宇海持50%，但夫妻沒有聯合署名，而只署了蔡達標，對半股份、家族經營、夫妻共持。

後蔡達標出軌，2009年，潘敏峰向法院狀告蔡達標重婚，要回協議離婚時給予蔡達標的25%股權。2013年12月，廣州市天河區法院認定蔡達標職務侵佔和挪用資金兩項罪名成立，判處有期徒刑14年，沒收個人財產100萬元。

10、“夫妻店”美團

美團王興妻子郭萬懷在王興2004年創立校內網的時候就跟隨於他，郭萬懷是校內網的第5名員工，也是王興創業史中的重要人物。2017年春節過後，美團曾傳出高層發生內鬥，以陳亮為首的王興"同學幫"以及王興妻子郭萬懷的"外戚幫"，雙方不斷爭搶地盤。

此前，在美團，王興負責整體和戰略佈局，郭萬懷掌握集團財政及人事任命大權，一個主內，一個主外，看似合理的搭配，如今卻變成投行眼中最大的隱患。2018年9月，美團赴港IPO。目前，郭萬懷在美團網擔任副總裁職務。

“夫妻店”也要分行業

噹噹的“夫妻店”模式一直被認為是這個電商平臺身上最明顯的標籤。李國慶離開、噹噹“賣身”插曲，這讓不太被資本看好的夫妻店模式再次爭議不斷。夫妻店模式究竟有哪些優劣勢？走上夫妻店模式的創業者又要注意哪些問題？

就業內人士如何看待夫妻創業模式，鉛筆道接觸到的幾位採訪對象對此有不同的看法。不過，大家的觀點主要有兩種，一是夫妻店模式在不同行業裡效果不同；二是夫妻店早期優勢強於後期。

飛幕APP創始人黃明認為，夫妻店模式並不是壞事，得看行業。

在他看來，如果是傳統制造業，這個行業的利潤是從進行成本競爭、打敗對手賺取的，夫妻店創業大概率是可以加分的。因為這樣成本控制、客戶銷售、技術研發等各個方面由夫妻自己來抓，往往可以做得好。在資本進來之前，養的起更專業團隊之前，這種模式會更有效率。

如果是互聯網行業，他覺得夫妻店模式是減分的。互聯網行業大多數需要爆發式的模式創新，成功的項目是因為模式在做乘法，往往不是效率決定的，而是需要更專業化的人員構成。

這一點，小云淘客CEO潘濤持認同態度。“美容、美髮、餐飲等傳統服務業及一些傳統制造業採用夫妻店模式的比較多。”

事實上，大家對於夫妻店模式的擔憂，主要集中在兩點，一是公司發展後期的管理，二是如何適當時間扮演好應有的角色。

今年3月，2019投資界百人論壇在三亞舉行。中國文化產業投資基金管理有限公司總裁陳杭在現場坦言，創業團隊方面最忌諱夫妻老婆店。“創業早期沒有問題，如果企業做大後，兩口子仍在一起創業，這樣的項目我們不會投的。”背後的邏輯在於無法引進職業經理人，影響公司治理。”

“我和俞渝倆人在經營管理、用人、戰略上老不一致，打了這麼多年，董事會也弄不動，不想這麼消耗下去。”李國慶描述的這段話或許正是資本所最擔心發生的場景。

“夫妻店管理是個難點，隨著公司的發展，家族企業的所有問題都會存在，上市之後，夫妻店創業的公司也難以再有爆發性的增長。我個人不太接受這個模式。”黃明分析，夫妻創業的公司一般是夫妻對公司絕對控股或者夫妻在公司中話語權很大，其他人很難再以合夥人的身份參與公司的運營。這對一個真心想要創業的人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同時，存在夫妻店模式中的另一個難點是如何做好不同角色的轉化。在創業中，雙方即是夫妻又是合夥人，不少創業者不能在不同場合把握好每種角色的度，使得創業影響家庭，這樣只是得不償失。

童書媽媽創始人白滔滔在其文章中提到，他和妻子三川夫妻一起創業，基本上每天24小時都在一起，五年還沒有鬧崩。

在如何處理創業對家庭生活的影響上，白滔滔寫道，“說創業不影響家庭生活，那絕對是瞎話。我們的解決方法，就是自然地去接納，在真實的生活中學會享受生活。有一段時間，我們覺得兩個人的關係，屬於‘同事’的那部分太多了，屬於‘夫妻’的那部分太少了，就提議每週要過一天‘愛情之夜’。所謂愛情之夜，就是每個週三的晚上，我們不談工作，也不陪小丸子（孩子），兩個人單獨出去度過。無論做什麼，要求只有一個，不談工作不談孩子。”

在夫妻雙方應該注意的原則方面，一位經歷過夫妻店創業的知乎網友表示，“只能說，相互理解；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談談；適當妥協。”

中國新文創產業中心主任段王爺對鉛筆道表示，夫妻店模式好不好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它本身沒有標準，不是夫妻創業的一樣存在矛盾，夫妻共同創業的也有沒那麼多矛盾的。

所以，如果要做一個小而美的夫妻店，那就自得其樂就好；如果公司想要做大，夫妻共同創業也沒什麼問題，就是在公司快速成長階段，在一個公司的夫妻需要尊重大家的意願，做好分工，按照公司的制度去處理問題。其實有一些上市公司也是夫妻店的形式，只不過沒有對外公佈，夫妻雙方並不全都在高管之列。

互補性是選擇創業搭檔的關鍵

夫妻店模式說到底是創業者如何選擇創業夥伴的問題。

反觀現在成長起來的阿里、百度等早期的互聯網公司，這些公司創業前期或多或少都離不開創始人妻子的支持。它們早期同樣採用夫妻店模式，但是隨著公司的發展，夫妻中的一方要麼離開公司迴歸家庭，要麼重新開闢事業，要麼找到好的平衡方式。

在潘濤看來，在創業初期找到一個各方面都合拍的合夥人是很漫長的過程。夫妻雙方因為經常相處，信任度高、配合起來默契度高、磨合時間短，因此伴侶往往會成為創業初期的最經濟人選。在創業早期各項資源都緊缺的情況下，夫妻店模式能夠使雙方齊心協力解決問題，效率是很高的。

但到公司快速成長期，整個公司可能有很多家族成員在，這會給公司引進更多人才、用更開放的狀態成長帶來一定阻礙。因此，夫妻店模式在創業早期的優勢效果比後期更顯著。

在投資人眼中，"夫妻店"最可怕的兩個問題在於：一是內部管理容易不規範，流程不透明公正，任人唯親和獎罰不公；二是集權度高，難以放權和創新，高素質人才往往留不住、進不來。

關於資本不太看好夫妻店模式，潘濤表示，這個也是相對而言，不同賽道投資的評判標的不同。段王爺則認為，從全球範圍來看，夫妻店模式是中國本土投資者比較在意的，國際化的投資基金對這個沒那麼在乎，像阿里、百度在早期還是夫妻店模式的時候也拿過國外的投資。

“能力互補，價值觀一致”，是頂上英語創始人薛淡在選擇創業夥伴時的標準。互補性是創業者找創業夥伴時的核心。一場比賽有人打前鋒就要有人打後鋒，一個創業團隊有人擅長營銷有人擅長技術，才能發揮最優效果。

有人總結，“夫妻店”最怕兩樁麻煩事：內部管理存在分歧，誰也不服誰；外面離婚傳言滿天飛，怎麼說也說不清。

不可否認，夫妻店在早期可以很大程度上節約成本，提高辦事效率。但是後期一旦做大，沒有高級的企業管理制度進來，在一些重大決策上還是很容易出問題。更為致命的是，夫妻關係一旦出現問題，對公司會是毀滅性打擊。所以我們看到的能長久經營下去的夫妻店都多是規模小的便利店和餐飲店。

不過，夫妻只是創業團隊的一種組織方式，哪怕是夫妻，若能組成互補性強、契合度高的創業團隊，在早期積累內功做項目，在後期定角色做好分工，按制度行事，走真正專業的發展路線，夫妻店模式未嘗不是公司的一種發展方式。

編輯 | 吳晉娜

校對 | 付豔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