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歲老人苦尋初戀77年:羨慕一生只愛一人,一守就是一輩子的愛情

戀愛 臺灣 重慶 福州 上海 倔強 婚禮 臺北 南京 一個人的旅行的 2019-04-05

因為愛,你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79年前,14歲的她成了他的新娘。

2年後,她親自送他上戰場,卻一直再無音訊。

7年後,苦等的她等來的卻是他戰死疆場的噩耗,並開始顛沛流離的生活。

70年後,她從重慶飛往臺灣,跨越2200公里,只為了再看一眼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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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虛構的小說,而是發生在93歲張淑英奶奶身上的真實故事,當我們都在感慨上床都沒有結果的年代,真的有牽了手就是一輩子的愛情。


從前的愛那麼慢,

慢到一愛就是一生。

◆ ◆ ◆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軍官,那麼溫柔善良。”回憶起往昔,張淑英眼裡滿是碎碎的柔光。

彼時的她才14歲,正是讀私塾的年紀,卻拗不過親戚的介紹和一個叫鍾崇鑫的軍官見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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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個嬌俏的少女,鍾崇鑫溫柔地問:你識字嗎?

淑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旋即羞紅了臉,默默吐出兩字:會的。

少年拿出紙筆,淑英一筆一劃地寫下福州地名“洋頭口”三字,心如小鹿亂撞,卻沒有看到少年亮晶晶的笑眼和微揚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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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淑英的母親問她的意願,她只是默默的低下頭,蝦子般羞紅的臉卻出賣了懷春少女的心思。

老舍說:這世上的真話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

訂婚一個月後,兩人在福州舉辦了婚禮。婚禮前,鍾崇鑫帶著淑英去逛街,為她添置了兩雙當時最時髦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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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心的他知道淑英愛美,結婚當天還親自為她披上白紗,滿足了她穿婚紗的少女心願,婚後更是主動把自己的工資全部交給淑英打理。

他很節儉,卻對我大方得很,我想買旗袍,還是好吃好玩的,他都一律支持。


新婚燕爾,畫眉窗下,他叫她阿妹,她羞澀不已,只叫他,你或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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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這樣幸福恬淡地生活下去,該多好。

可縱然驚鴻一瞥一往情深,亦無緣柴米油鹽長廂廝守。

此時的中國戰火紛飛,硝煙瀰漫。崇鑫隨部調往南京,淑英隨之前往,與其同行的還有鍾崇鑫的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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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淑英和婆婆就生活在南京附近的鄉下里,即使再忙,崇鑫每週都抽空來看望她一次。

身為軍官,崇鑫習慣不苟言笑,但面對淑英,他總是絮絮叨叨:不要隨意外出,外面危險;不要洗軍服,會把手磨破的……

對這個嬌弱但是撐起整個家的女子,崇鑫總是心存憐惜,但奈何七尺之軀,已許國,再難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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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淞滬會戰爆發,崇鑫被調往上海奔赴抗日戰場。離別前,他匆匆回家一趟,淑英緊跟著他去到了車站。

淑英還當是尋常小別,可是分離時,崇鑫突然從背後跑上來抱住了她, 那天常熟,車站人流熙熙攘壤,他抱著她淚水往下流,他說:阿妹,我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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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我會回來的”誰也沒想到這句話成了崇鑫最後的遺言。

後來的70年裡,淑英每每想起這個畫面都會淚流不止。沒有人想到,這一別竟是一生。

顛沛流離70年,

守望著微小的信念。

◆ ◆

兩人分開後,崇鑫偶爾還會寄信過來,裡面全是他對淑英的牽掛和情意,可隨著戰事的吃緊,報平安的信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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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戰場送來的一封信讓淑英在夏天如墜冰窖:

我的表弟也陣亡了,他的同鄉也陣亡了,萬一我犧牲了,你還年輕,不要一直等我了。


每天征戰沙場,自己生死未卜,眼睜睜看著身邊有血有肉的人第二天就馬革裹屍,崇鑫實在不願愛人在歲月蹉跎中耽誤一生。

但淑英倔強得厲害,“我知道,崇鑫只要活著,就會回來找我。

她一封一封寫信送往前方,結果都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她終於還是和他失去了聯繫。

幾年後,淑英在路上遇見崇鑫的戰友,一股狂喜一下湧上她的心頭,戰友答應幫她打聽消息,傳來的消息卻是:兄陣亡,無法函告,軍座經常想起鍾兄英明才幹,至今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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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開具的犧牲證明


當初的期盼,忐忑,焦慮……全都化作虛無,悲痛過度的婆婆也在第二年病逝。

後來淑英家人遷往臺灣,萬念俱灰的淑英選擇留在重慶。

他是重慶人,我這輩子也要守在這裡。


她孤身一人住在和崇鑫安居的小屋裡,快到燈枯油滅時,經人介紹認識了第二任丈夫李自清,嫁人生子,淑英過上婦人最普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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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公婆,善待丈夫,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淑英一如既往地能幹。但對於曾經的往事,她選擇了緘默。

愛是把對你所有的想念都收藏心底,從未敢表露半分。

有時她也會覺得往事如夢一場,但那個眼睛亮晶晶,言笑晏晏的少年總是會不經意闖進自己的腦海,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切的。


只要世界上某個角落有你的名字,

我就不願停止尋找

◆ ◆ ◆


1981年,丈夫李自清去世,張淑英瞬間老了好幾歲。時隔八年後,她把想再看一眼鍾崇鑫的名字的願望告訴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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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周折,26年的茫茫尋找,鍾崇鑫的牌位最後在臺北被發現。

2014年11月22日,張淑英登上了去往臺北的飛機,沉默大半輩子的她像個快要見到情人的少女,一直睜大眼睛望著窗外,脣邊一直噙著淺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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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踏進臺灣忠烈祠的第一步,她還是忍不住潸然淚下。

患有眼疾的她第一眼看到了第一排右起第四個鍾崇鑫的靈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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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鑫啊,我來看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從此我們再也不分開。


93歲的老人就這樣摩挲著牌位上的名字,一遍一遍,似乎要一筆一劃刻進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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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們會用一分鐘的時間去認識一個人,用一小時的時間去喜歡一個人,再用一天的時間去愛上一個人,到最後,卻一輩子的時間都忘記不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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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她兩年,她愛了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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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臺灣的七天時間裡,張淑英去了忠烈祠三次,每次都呆呆地望著牌匾,不發一言,她說:能多看他一會是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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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77年的執念成為了現實,當跨越千山萬水見到朝思暮想的戀人,千種滋味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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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我可能忘記了你的名字,但我還記得我曾經愛過你。雖然世事變遷,你依然青絲,我早已白髮,我卻還記得當初你愛過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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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77年的找尋,一生的承諾,我如此愛你,漂洋過海也要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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