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過年的奇怪風俗,女人會在沒人的地方偷偷哭,是移民的血淚史'

""蘭州過年的奇怪風俗,女人會在沒人的地方偷偷哭,是移民的血淚史

天涯望哭”是蘭州過年的一種風俗,不過這種風俗已經失傳很久了。前不久,我從一本書裡找到它,就很想很想我曾經工作過的蘭州了。

蘭州是一座移民的城市,過去遠嫁到這個城市的女人到了年關的晚上,都要在人少或者沒有人的地方朝著家鄉的方向哭上一陣子,因為她們有家(孃家)而不能回,這種哭算是她們對遠方親人的一種惦念與祝福。

好個天涯望哭!遠嫁蘭州的女兒還好嗎?在這個年關腳步越來越近的日子裡,蘭州這座城市,還是讓我們用心記住她吧!

蘭州的前世

人們都知道今天的蘭州,歷史上曾經叫做金城。

關於金城來歷,一般有兩種說法,有“築城時掘地得金”故有金城之說;也從有地勢險要固若金湯之意而來之說。今天的蘭州南北兩山已經沒有了當年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漢代修建的金城縣治也早已消失在都市的奢華之中了。

惟有的是記憶深處不變的故事。一些學者從這個民間傳說入手,逐漸地給我們描繪出漢武帝設立金城縣時情景。

毫無疑問,蘭州歷史上最早有記載的城池修築就是漢時設立的金城縣開始的。公元前121年,霍去病率軍西征匈奴,在蘭州西設令居塞駐軍,為漢開闢河西四郡打通了道路。

這是蘭州的前世——西漢時,匈奴和羌族經常騷擾,到漢武帝時國力強盛,為了割斷匈奴和羌族之間的聯繫,漢武帝於元狩二年春夏令驃騎將軍霍去病兩次過黃河,擊匈奴,在河西走廊在敗匈奴,陸續建河西四郡,漢朝控制了河西,“斷匈奴右臂”。

公元前86年,在今蘭州始置金城縣,屬天水郡管轄。後來漢朝經營湟水流域,建立漢縣,隨著漢縣的增多,於西漢昭帝始元六年(公元前81年)設金城郡,郡治允吾(今青海民和古繕)。這可能就是今天蘭州的“雛形”了。

如果說漢代蘭州還是一個以少數民族為主的居住區的話,那麼明朝的西北大移民則徹底地將蘭州變成了一座移民的城市。

十多年前,在蘭州市區一個叫邸家莊的地方,我拍下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那戶人家,依舊是舊時門樓,青磚與木門在午後的陽光下飄散出幾分久遠的記憶。依門樓而立的是一棵老樹,樹已枯死,黑色的枝椏間透露出的卻是一種堅硬的氣質。門前是個菜市場,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但門後的小院卻在破敗中顯得異常安靜,安靜得就像當年邸家人那段隱姓埋名在此地艱辛生存的辛酸故事。這一切,如今已經湮沒在繁華都市中了。

據說,五泉路左側的邸家莊巷口,有一株粗大的榆樹,為明肅王時所植。這榆樹曾救助了一群苦難的逃命人。朱元璋死後,把皇位傳給皇太孫朱允炆。不久,他的第四個兒子燕王朱棣篡奪了皇位,並大肆殺害朱允炆的親族。於是,邸氏先祖攜子出逃。當他們逃到應天府城門時,被官兵盤問,慌張之際,忽見門樓匾額上有“官邸”二字,便指“邸”為姓,這才得以脫身。

從此,他們隱名埋姓,輾轉來到蘭州,行至五泉山附近時,已急不可耐,無意中發現前面的一株榆樹上,結滿了肥嫩的榆錢,父子4人就以榆錢果腹,才得以活命。

據說,邸家在今蘭州市黨校附近曾有一座老墳,相傳為邸氏祖墳。在老墳的碑文中,提到了這株榆樹。還說,邸氏原為應天府(今南京)人,先祖是朱元璋的親族。

一段苦難的家族歷史就這樣和一棵古樹緊緊聯繫在了一起,古樹見證了這個家族的起起落落。

十多年前的邸家莊夾在城市的高樓大廈間,有一些古舊,甚至破敗,所剩不多的數十間老房子房頂上都鋪著油布、壓著磚頭,站在高處看下去彷彿一片廢墟。

那些老房子當年已經很難經歷起歲月的風風雨雨了,在以後我不知道的某一天,它們終將被拆掉。但這個有關老榆樹的故事想必會讓邸氏後人難忘,並且會如祖脈被一代代流傳著下來,流傳成生命深處一段永不消逝的家族情結。

與邸家人經歷類似的是,今天有不少蘭州人都說他們是從江南來的或者來自於山西在槐樹。

沒了槐樹,咱有榆樹

說起槐樹,西北人對它格外親切,這可能緣于山西大槐樹。停留其間的是一種西北人久遠的故土情結。據說在山西的民間,對古樹的崇拜十分普遍,認為古樹是神靈附著之地,那些高大茂盛、粗壯古老、形狀怪異的樹,更是帶有某種神祕色彩,被迷信的人們崇拜、祭祀。

2006年,蘭州市安寧區劉家堡鄉趙家莊91號,有一位年近80歲的老奶奶,老奶奶家的院子裡生長著一棵古榆樹,中間彎曲部分已枯爛,人站在地下,完全可以看到其受櫱的木質。但古樹仍舊站立著,樹蔭遮天蔽日。

老奶奶20歲時便嫁到了劉家堡,一直都住在趙家莊。老奶奶說,自從她來到這裡,那棵兩人都抱不過來的明榆就一直陪伴著她和她的家人。她的公公每逢年節都要給那棵榆樹點柱香,將榆樹當神樹一樣看待。上香磕頭時,公公總忘不了和全家人說這樣的一句話:“我爺爺的爺爺來這裡時,就已經有這棵榆樹了!”老奶奶回憶說,當時,與她家這棵古樹並排長在一起的還有兩棵榆樹,但一棵在上世紀50年代被“鋸”了,另一棵則於80年代初被砍伐了。那兩棵被砍的榆樹與她家的這棵沒什麼區別,都非常高大,遠遠看上去就像巨蟒騰空一般。

在時光的隧道上,老奶奶家院子裡的樹就這樣在當年倖存了下來,對於一棵樹的記憶因而變成了老人生命的一種情結。90年代,不知為什麼,那棵榆樹的一條枝幹突然掉落了下來。老奶奶回憶說:“那天沒有下雨,也沒有颳風,誰都沒想到古樹的枝幹會掉下來。下午6點鐘,榆樹的枝幹就落在了街面上,樹葉落了一街,樹幹砸出了一個深坑。當時沒有傷到一個人,也沒砸著房子,那會兒正是下班時間,學生也剛放學,往常街上人很多,但那古樹枝幹掉下來時,街上卻沒有一個人……”

當年說到這裡,老奶奶的臉上滲出了一絲絲痛苦的表情,古樹枝幹掉下來沒多久,她的三兒子就出事了,才40多歲,就“沒”了。老榆樹就這樣與老奶奶的生命緊緊相連在了一起,透過它,老奶奶看到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玄機。老奶奶一共有8個孩子,早已長大成人,當年老奶奶連“重孫子”也都有了。在過去困難的日子裡,每逢榆錢成熟時,一家人便用榆錢來做“饃飯”(把麵疙瘩與榆錢放在一起蒸)。

老奶奶的兒女們也將他們童年的記憶停泊在了這棵古樹上,他們爬上榆樹捋榆錢吃,想起來,那份感覺仍舊和榆錢兒一樣甜甜的。

提到自己的老家,老奶奶有些激動地說:“我們是山西大榆樹下的!”

這讓當年採訪的我想起了來這裡找老奶奶時,121路公交車的乘務員告訴我那個站名——大榆樹。其實,大榆樹並不是什麼車站,但若有人來找老奶奶,乘務員定會告訴他:“在大榆樹下!”

大槐樹——大榆樹——榆樹下的老奶奶——121路的乘務員——老年人——年輕人——古樹就這樣成為一種概念存在於他們的意識當中。也許,會在那麼一天當中、會在大槐樹距年輕人越來越遠的影子裡,一天天變成老年人的年輕人會將大榆樹作為一種詮釋故土的情結講述給他們的後代。

當年,老奶奶回憶說,她剛來劉家堡時,劉家堡到處都是田野,不像現在蓋滿了房子,她家門前的那條小街也只有走馬車那麼寬的道兒…

結語:其實,從根子上說,任何一座城市都是移民的,但蘭州的“天涯望哭”會讓人明白有故鄉可以想念一定是一種幸福。現在,背井離鄉的,快過年了,也想像蘭州女人一樣,在晚上沒人的時候,對著故鄉的方向好好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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