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清德口服心不服 綠營2020或“蔡鄭配”?

預料之中,民進黨2020“大選”初選,蔡英文幹掉了臺行政機構前負責人賴清德。

令外界大跌眼鏡的是,原以為蔡英文只是“低空略過”,可民調結果卻顯示,蔡英文竟然以35.67%“大贏”賴清德8.2個百分點。恰恰這種“大贏”,反而引發外界對民調“作弊”的更大質疑。

被“技術性擊倒”的賴清德,心有不服,可為了給自己留有政治轉圜空間,不得不口頭表示“服輸”,答應支持蔡英文拼2020。

初選“勝利”, 蔡英文自己更樂觀;可對民進黨2020而言,前景恐怕更悲觀。

蔡為何能逆轉

2018年“九合一”選舉民進黨慘敗,彼時的蔡英文猶如掉進臭氣沖天的大糞坑,人人掩鼻而過,綠營各派人馬急於切割。慎重權衡而辭去“行政院長”職務的賴清德,被 “獨派”視為拯救民進黨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綠得流油的臺南市“立委”補選中,賴清德拼了老命,幾乎以一人之力擋住洶湧“韓流”,民進黨避免了雪上加霜的大災難。此戰過後,本來就討厭蔡英文的“獨派”,更加確信賴清德是民進黨2020“最強棒”。賴清德本人也因此更加“膨脹”,自認能力挽狂瀾、把“只剩一口氣的民進黨”從加護病房救回,於是就有了3月18日“突襲”登記參加初選。那一段時間,島內絕大多數民調確實顯示,賴清德佔據壓倒性優勢,支持度領先蔡英文10%以上,甚至領先到20%。

彼一時此一時。為何不到3個月,蔡英文卻能“逆轉勝”?

這與蔡英文和“英派”策略有關,更與“初選規則”改變有關。被賴清德“突襲”,眼看形勢不妙,蔡英文先是主張“現任優先”,繼而以“絕不退讓”相威脅,重炮攻擊賴“正當性”,指責其違背“不選”承諾,“形同政變”。之後“英系”更赤裸裸恐嚇,聲稱民進黨只要進行初選,進入“大選”就沒有贏過;臺“行政院長”蘇貞昌更打電話給賴,要賴“不要選了,即使由賴出線,小英也不會支持”。蔡英文打出“組合拳”,目的就是逼退賴清德。

然而,倔強的賴清德拒絕棄選。於是,蔡英文又通過民進黨中央和“英派”人馬操盤,對初選時程一拖再拖。由於她掌握執政資源,若沒她的支持,民進黨2020年根本不用選。多重因素疊加,綠營支持者越來越焦慮,不少人轉變態度,逐漸傾向支持蔡拼連任。再加上蔡利用執政優勢“搶版面”,動用各種資源對賴封殺圍剿,賴清德聲勢也因此逐漸下滑。

更關鍵是,蔡英文主導民進黨中央改變“遊戲規則”,尤其是前所未有地納入手機民調,並將佔比提高到50%。蔡賴相比,年輕人更傾向支持蔡,而手機民調對象更多的就是年輕人,自然對蔡有利。而且,手機民調並不成熟,存在很多作弊漏洞,充滿爭議。事實,臺媒也爆料,民調之前,蔡英文陣營有收集支持者手機號,被質疑“為作弊之用”。可以說,納入手機民調,成為蔡英文“逆轉”的決定性因素。

“蔡賴配”VS“蔡鄭配”

民進黨這次初選,蔡賴殺得“刀刀見骨”,其激烈程度,比之2008年“長昌之爭”(謝長廷與蘇貞昌之爭),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初選後如何整合,蔡賴裂痕如何彌補,對民進黨是重大考驗。

面對有人提出“蔡賴配”,蔡英文以“一加一大於二的原則不變”作為迴應,賴清德也承諾支持蔡英文,可兩人心結,恐怕不易在短期內得以化解。從蔡英文角度看,如果說她初選前尚需“蔡賴配”,是因為她怕得不到“獨派”支持,需要通過與自稱“務實‘臺獨’工作者”的賴清德搭配來實現“補強”。可初選以來,蔡英文頻頻“強硬抗陸”,無論口頭上表態還是行動上作為,都大步靠向深綠“獨派”,其“光譜”越來越與賴清德趨同,差不多也成為了“務實的‘臺獨’工作者”。如此一來,“蔡賴配”也就不再具“補強”效果。

綠營此刻提“蔡賴配”氣氛,更多的是向賴清德施壓,希望他能維持民進黨一貫傳統,即“初選刀刀見骨,選後團結對外”,希望賴能支持蔡英文,至少不要繼續傷害。

於賴清德而言,初選規則不公導致自己被“技術性擊倒”,讓他情何以堪?他要如何嚥下這口氣?島內輿論形容,民進黨這次初選民調,是“臺灣選舉民調史上最黑暗的一頁”,是“臺灣民主政治的負面典範”,賴清德當然心有不服。何況,他本來就不贊同蔡英文領導風格,兩人毫無配合默契,因此他對“蔡賴配”實無興趣。

前方一寸都是迷霧,這就是政治。誰知道下一秒又會發生什麼?如果賴清德初選落敗仍公開“反蔡”,那形同翻臉,如果這樣,往後即便民進黨還有什麼機會,也將徹底與賴清德無關。基於此,賴清德才致電蔡英文表達支持之意,為自己往後發展留有政治操作餘地。至於賴私底下會出力多少,那就另當別論。

蔡英文2020年的副手,考慮到民進黨接班培養、派系較量以及對蔡是否“加分”效果等因素,桃園市長鄭文燦或許更有機會出線。鄭文燦是民進黨青壯派代表,形象好,政績也不錯,早已進入“接班第一梯隊”,再加上其背後有黨內第一派系“新潮流”支持,“蔡鄭配”不無想像空間。

蔡比賴更好打

蔡英文代表民進黨出戰2020,對國民黨選情的影響是好是壞?

憑心而論,假設此番民進黨初選由賴清德出線,且掌握執政資源的蔡英文和民進黨全黨願團結支持賴,那國民黨確實要面臨一場硬仗。

雖然民進黨初選民調顯示,蔡英文“所向披靡”“獨孤求敗”,不僅大勝同黨賴清德,互比數據中,也大勝國民黨“人氣王”韓國瑜和無黨籍臺北市長柯文哲,但這樣的“作弊民調”可信度不高。

經過三年多執政,蔡英文揹負累累“包袱”,包括“年金改革”“一例一休”“同婚議題”等等議題,不一而足,都是其“改革敗筆”,每一項都備受爭議,每一項都可點燃民眾怒火。去年“九合一”選舉,國民黨就是主攻這些議題,且選舉結果也證明,這些就是蔡英文的痛點所在。所以,相比賴清德,蔡英文可攻擊點較多,再加上其政治誠信破產,即便往後再吹噓什麼“政策牛肉”,也很難獲得選民認同,因而相對好打。

國民黨未來面臨的主要問題,一是藍營初選之後如何整合與團結。尤其高雄市長韓國瑜與鴻海董事長郭臺銘之間目前競爭異常激烈,“韓粉”與“郭粉”互相攻擊,形同“火車對撞”,這可能給未來國民黨整合帶來困擾。藍營若無法成功整合,無法團結對外,那無疑是國民黨2020最大災難,下場極可能是“自己打敗自己”。當前輿論所質疑“國民黨原本一手好牌,現在卻快變成一手爛牌”,道理就緣於此。

國民黨面臨的另一個關鍵,是蔡英文代表民進黨出戰,是否促使臺北市長柯文哲參選2020並在最後關頭引發“棄蔡保柯”效應。跡像顯示,一旦柯參選,藍綠白三足鼎立形勢下,蔡英文若選戰後期無法拉抬選情,在民進黨勝選無望下,其支持者為了“不讓國民黨當選”,極可能“棄蔡保柯”。這樣的局勢,國民黨不得不提前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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