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命守護可可西里:索南達傑和他的“繼承者們”

用生命守護可可西里:索南達傑和他的“繼承者們”

國際在線報道(記者 程昱):8月是可可西里藏羚羊回遷的季節,天藍得如水洗一般,高原的青色連綿不絕,一隻只藏羚羊跳躍著通過遷徙通道。眼前自然和諧的景象,20多年來被一群人用生命在守護著。

在可可西里的野生動物王國裡,最廣為人知的就是藏羚羊。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因其絨毛織成的披肩在西方大受歡迎,藏羚羊遭到無情的獵殺,一度瀕臨滅絕。

1994年1月,在一次打擊偷獵者的行動中,青海省治多縣西部工委書記索南達傑隻身同10多名偷獵者激戰,不幸中彈犧牲。索南達傑的兒子索南旦正回憶說,父親當初主動要求來可可西里,與偷獵者做鬥爭,“父親有特別超前的思維,就是現在的人所說的環保,當時信息比較閉塞,但是他很愛閱讀。他那時騎馬下鄉,有一段路和可可西里隔山相望,他說山的另一邊有片廣袤的地區風景很美,很多野生動物在那裡生活。回到縣上後,他向當地政府報告了情況。經過批准後,他就來到了可可西里(進行保護工作),但是當時已經面目全非了,甚至比想象中的還嚴重。後來,父親與盜獵分子、盜採分子產生了巨大的矛盾,最後導致了那件事的發生。”

用生命守護可可西里:索南達傑和他的“繼承者們”

為了紀念索南達傑,可可西里的第一個保護站以他的名字命名,隨後又建成五道樑、不凍泉、沱沱河以及位於腹地的卓乃湖保護站。藏族小夥多傑和羅鬆是五道樑保護站的巡山隊員,20歲出頭的他們聊起新鮮事物總是充滿著好奇。但一提起索南達傑和可可西里,他們流露出了比同齡人更加堅定的神情。

“多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聽到家人說索南達傑去世了 ,那個時候就特別崇拜。

羅鬆:第一次來可可西里,感覺特別美 ”

在盜獵現象猖獗的時期,巡山隊員們每一次出發巡山,都可能是與親人的永別。不凍泉派出所所長詹江龍說,每一次化險為夷都得益於自己“沒有想太多”,“2003年那時候,我們兩個站聯合到庫採湖巡山,突然看見前面停了3輛盜獵者的吉普車,遠處看像東風貨車一樣,因為車裡面裝不下(藏羚羊)的皮子了,他們把皮子掛到車子外面。我們三個下車,發現3輛車的副駕駛每個人手裡都攥著槍,第二輛車的副駕駛的子彈是上膛的,當時心裡也沒想太多,假裝在摸手槍。”

除了隨時有生命危險之外,巡山隊員們還要面對艱苦的生活環境。詹江龍說,過去保護站郵件傳遞的時間不僅漫長,能不能成功收發都要憑運氣,“以前我們沒有電視沒有手機,如果要給局裡或者家裡寫信,我們一般都要寫很多很多封,在公路上堵車,找大貨車幫我們帶回去,相信總有人能把信帶到的。”

用生命守護可可西里:索南達傑和他的“繼承者們”

在一代代巡山隊員的不懈努力下,可可西里藏羚羊種群數量已恢復到了6萬隻左右,盜獵現象已不再多見。但巡山隊員們仍然在踐行著保護可可西里的信仰,繼續守護這片“人類淨土”。隊員公保戰鬥說,巡山永遠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車子陷入泥濘中是最常見的“意外”,“(20)14年9月,管理局組織了一次大型的巡山活動。我們準備了7天的行程,一般伙食會多準備一些。那次一進山就被困了16天,我們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感冒和高原反應,那次在山裡,我們是一路挖車挖出來的,帶了3個鐵鍬挖壞了2個。最後和救援車匯合的時候,有些人喜極而泣,因為在山裡,我們只能靠這些兄弟。”

長期拍攝可可西里的攝影師顧瑩說,巡山隊員能在如此艱苦的條件下堅守,源於他們對這裡的熱愛,“你要知道可可西里海拔都是5000多米,太陽湖甚至達到6000多米,沒有信號,條件艱苦,露營在外面,可能還會遇到熊的攻擊,什麼壞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是因為(巡山隊員們)對可可西里充滿著愛和情懷。”

如今,隨著國家政策和資金的支持,隊員們已經從最初的帆布帳篷搬到了基礎設施較為完善的宿舍中,生活也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在不久前舉行的第41屆世界遺產大會上,可可西里獲准列入《世界遺產名錄》。卓乃湖保護站站長秋培扎西說,父親扎巴多傑以及舅舅索南達傑因保護生態環境而犧牲,這裡更像自己的家,可可西里的申遺成功,是巨大的鼓勵也是前行的動力,“在90年代初,我真的不知道環保是什麼概念,有可能概念有,僅僅停留在上街不要亂扔紙屑,還沒有建立一個對生態特別完整的認識,但可可西里就因為有著這一些人,大家又重新認識了生態這件事。既然它創造了價值,我就必須把這個價值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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