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立波
在我軍高級將領行列裡，曾任昆明軍區、武漢軍區司令員的王必成善於打大仗，打硬仗，被指戰員們親切地稱為“王老虎”。王必成17歲就參加了紅軍，在長期革命戰爭中，轉戰南北，出生入死，勇猛頑強。電影《紅日》中大戰敵整編第74師的沈振新，其原型就是時任華東野戰軍第6縱隊司令員的王必成。建國以後，王必成曾任南京軍區副司令員兼上海警備區司令員，著名“南京路上好八連”的典型就是王必成大力宣傳推出的。
創對日多個“首次”，成粟裕“三隻鐵拳”
王必成1912年2月生於湖北省麻城縣許家窪（即今河南省新縣許窪），1928年加入共青團，1929年參加紅軍，1930年轉為中國共產黨黨員。參加紅軍後，歷任紅四方面軍10師3團3營8連連長、9連指導員、3營營長、1營政委。王必成1934年11月任紅30軍第89師265團副團長，1935年5月任89師267團團長，11月任267團政委。1936年春起，王必成任紅30軍89師副師長，同年7月，進入紅四方面軍紅軍大學學習，11月起為抗大3期3隊學員。
1938年春，王必成從延安奔赴東南抗日前線，擔任新四軍第1支隊2團參謀長，不久擔任團長。2團又稱“老二團”，前身是中央主力紅軍長征留下的堅持在湘贛邊、贛粵邊、贛東北的游擊隊。在堅持艱苦卓絕的三年游擊戰爭後，這支部隊重新集結，隨陳毅挺進江南敵後抗日，戰鬥在茅山地區，為創建茅山抗日根據地浴血奮戰。
王必成到2團工作時，已是身經百戰的優秀指揮員了。在粟裕率先遣支隊取得韋崗戰鬥的勝利之後，王必成指揮2團打新豐、攻句容、襲東灣，全殲延陵之敵，連戰皆捷，創造了新四軍對日作戰多個“首次”。新豐車站戰鬥是新四軍的首次夜戰。1938年6月30日下午，王必成率2團1營自丹陽延陵鎮出發進抵新豐車站東南9公里之東岡，殲滅日軍40餘人，使日軍在江南最重要的交通運輸線陷入癱瘓。句容戰鬥是新四軍首次攻入敵佔縣城的戰鬥。1938年8月，新四軍1支隊決定由王必成率2團主力襲取江蘇省句容縣城。此次戰鬥共斃傷日軍40餘人，繳獲步槍2支、手榴彈2箱、子彈5000餘發。
◆王必成紅軍時期留影。
1940年7月，王必成率部隨陳毅、粟裕挺進蘇北。部隊整編為第1、2、3縱隊，葉飛、王必成、陶勇任各縱隊司令員。據時任東南分局青年部部長陳丕顯回憶：“初次見面，他給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個頭不高，兩眼炯炯有神，虎虎有生氣；不善辭令，簡單幾句話，擲地有聲；不苟言笑，待人誠懇，談話中很少講自己過關斬將之事。”第一次見到王必成的人，都不會把他與能征善戰的猛將形象聯繫到一起。1939年11月，在江南指揮部任見習參謀的惲前程（建國後任福州軍區空軍參謀長）在回憶他第一次見王必成時說：“他身穿灰布軍裝，小腿打綁腿，腰繫皮帶，著裝整齊清潔。看上去很年輕，大約二十五六歲樣子，身材不高，體瘦不胖，臉面嫩白，與我想象中的形象不一樣，不像個能征善戰、英武魁偉的戰將，倒像個體弱的小學教師。”
1940年7月25日，東進序幕拉開。王必成所率的2縱先期行動，很快將國民黨頑固派保安4旅先頭部隊擊垮，並分兵佔領了黃橋鎮以北的蔣垛、古溪等地。9月，他率部攻克姜堰，打掉了保安9旅司令部。10月，王必成率部參加了著名的黃橋戰役，與1、3縱一起殲敵頑軍獨立6旅，搗毀頑軍89軍軍部、33師師部。從此，葉飛、王必成、陶勇帶領的三支英雄部隊威名遠揚，被稱為粟裕的“三隻鐵拳”。
皖南事變後，原蘇北指揮部編為新四軍第1師（師長兼政委粟裕），所屬第1、2、3縱隊編為第1、2、3旅，葉飛、王必成、陶勇分任各旅旅長。王必成所率的2旅以蘇中2分區以及鹽城、建陽為根據地，開展抗日遊擊戰爭。1942年底，根據中央軍委和新四軍軍部的指示，為加強蘇南的抗日力量，新四軍1師決定2旅主力渡江南下，與劃歸1師指揮的16旅整編。1943年1月，王必成帶領部隊進抵溧水與16旅會合，王必成擔任16旅旅長，江渭清任政委，率部開闢敵後抗日根據地，堅持蘇南抗日鬥爭。
◆1939年，王必成（前排左4）在蘇南與陳毅（後排右1）、葉飛（前排左3）等合影。
不久，顧祝同調集12個團2萬軍隊，直逼兩溧地區，提出“打死王必成，活捉江渭清”的口號。戰鬥打響後，敵優勢兵力對我形成包圍態勢。王必成、江渭清召集團以上幹部開會分配戰鬥任務。旅參謀長陳鐵軍剛彙報完敵情，王必成直接說：“眼下處於戰鬥緊要關頭，沒時間細討論，就請政委下決心，我們堅決執行。”江渭清既驚訝又感動，因為這是他們搭班子以來第一次打這樣大規模、敵我力量懸殊的仗，王必成就這樣信任他。江渭清根據粟裕指示，立即向4個主力團發佈了命令。江渭清最後還加了一句：“完不成任務，團長、政委軍法處置。”江渭清後來回憶：“這種話我是很少說，但那次我卻說了。”可見情況之危急。就在江渭清說完那句話後，王必成插話強調：“江政委太客氣了，完不成任務，團長、政委提頭來見！散會。”軍中無戲言，一旦執行起戰場紀律，那可真是六親不認，結果是部隊順利突圍，還順手牽羊，殲敵1200餘人。
漣水之戰受挫折，多自責盡顯風格
1945年11月上旬，以粟裕、譚震林分任司令員和政委的華中野戰軍正式組成。第1縱隊與北移之蘇南地方部隊兩個團編為華中野戰軍第6縱隊，王必成任司令員，江渭清任政委。6縱指戰員大部分是蘇中子弟，北上山東後，不習慣於北方生活。王必成走到哪裡，隨時都可聽到戰士們的議論。這個說：“怎麼搞的？天天打勝仗，天天向北跑，北方的玉米餅、小米飯實在吃不下。”那個說：“唉！倒黴透了，反攻反攻，反到山東，一手煎餅，一手大蔥，問我有啥意見，做夢都想回蘇中。”王必成認為，當兵打仗，不能只在家鄉周圍轉，而要樹立全局觀念，否則對打勝仗是極為不利的。於是，他一方面召開縱隊黨委會議，號召大家克服鄉土觀念，樹立在全國範圍內打運動仗的思想。另一方面，他經常深入部隊，和幹部戰士們拉家常，幫助他們消除思想疙瘩。
1946年5月，6縱整編為華中野戰軍第6師，轄第16、18旅，華中野戰軍政委譚震林兼師長和政委，王必成任副師長，江渭清任副政委。6月底，蔣介石發動全面內戰，蘇中解放區是其進攻的主要方向之一。8月31日，蘇中“七戰七捷”勝利結束。在這七戰中，除海安和邵伯兩個防禦戰鬥外，王必成和江渭清率6師參加了五戰。
9月19日、22日，國民黨軍整編第74、第28師相繼佔領兩淮。接著，又出兵妄圖搶佔蘇北軍事要地漣水城。為掩護我華中黨政軍機關北撤山東，策應山東、華中兩野戰軍主力聯手舉行的宿北戰役，王必成於10月和12月兩次率部增援堅守漣水的兄弟部隊，與整編第74師血戰漣水城下。第一仗打了14天，王必成指揮6師協同兄弟部隊打得十分艱苦，但守住了漣水城，掩護華中黨政軍領導機關安全轉移，殲其9000餘人。在第二仗中，王必成和副政委江渭清認真分析判斷敵情，幾次電告上級，認為整編第74師的主攻方向不在城南，而在城西，建議把防禦重點轉到西線。但這個意見未能引起上級足夠重視。果不出所料，整編第74師師長張靈甫以3個旅的絕對優勢兵力猛攻漣水城西。城西阻擊部隊打得極其慘烈。直到漣水城西十分危急時，上級才命令王必成率第16旅火速從漣水城南防地趕往城西增援。然而，當王必成趕到時，國民黨軍已接近城西。我軍雖英勇反擊，殲其4000餘人，但未能奏效，最後被迫撤出戰鬥。
◆1946年6月，王必成作部隊出征動員報告。
漣水失守，部隊傷亡較大。一時間，上級責備，部隊埋怨，意見紛紛。王必成心情十分沉重，但他不怪上、不怨下，並未多作解釋和申辯，而是忍辱負重，勇敢地承擔了責任。葉飛曾指出：“漣水戰役沒有打好，責任並不在王必成同志。”粟裕也說：“我軍浴血奮戰，堅守了13天。因我方戰場指揮判斷一時失誤，被敵人鑽了我防禦部署上的空子。”毛澤東曾致電安慰：“關係全局的宿沐前線（即宿北戰役）取得大勝，漣水暫失，不足為患。”王必成戰功卓著，從不誇耀自己的功績，卻為漣水失利而深感內疚。
1947年2月初，6師整編為華東野戰軍第6縱隊，王必成任司令員，江渭清任政委，轄第16、17、18師。2月10日，王必成從華東野戰軍司令部回到縱隊，傳達華東野戰軍關於舉行萊蕪戰役的作戰部署。華東野戰軍首長命令：6縱於16日以前開抵200公里以外的羊流店地區集結，全力攻殲吐絲口和青石橋之國民黨軍，切斷萊蕪之國民黨軍的退路，而後協同兄弟部隊聚殲國民黨軍。根據華東野戰軍首長命令，王必成對第6縱隊的作戰行動，作了具體部署。吐絲口是敵第二“綏靖”區副司令官李仙洲集團糧食彈藥的儲存地，由敵新編第36師重兵把守，攻堅不易。在王必成的指揮下，從2月20日到3月23日，6縱在兄弟部隊的配合下，在吐絲口、青石橋等地殲敵2.47萬人，徹底打了個翻身仗。在慶功宴上，4縱司令員陶勇舉杯對王必成說:“老王，這一仗你打得太痛快了！生俘了兩萬多敵人哪!”王必成舉杯一飲而盡：“還不是你老陶和老葉手下留情，把這麼多肉包子都讓給我吃了！”
“殲滅74師，6縱立了大功”
1947年5月12日中午，陳毅、粟裕急電王必成部由魯南敵後火速北上，搶佔垛莊，斷敵退路，參加圍殲張靈甫率領的整編第74師。整編74師是蔣介石“五大主力”之一，全部美械裝備，號稱“御林軍”。整編第74師還是華東野戰軍的老對頭，進犯淮南，奪取華中解放區要地淮陰，佔領漣水，都是它搶先打頭陣。在由華中轉入山東作戰時，王必成向華野首長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打敵第74師，絕不要忘了第6縱隊！”粟裕知道王必成的心病，當即表示：“你放心，打敵74師，一定少不了你們！”
王必成等率6縱迅速北上，兩天兩夜急行軍100多公里，於5月14日晨趕到指定位置。作戰會上，王必成分配戰鬥任務：奪取垛莊，斷敵退路；搶佔要點，阻敵增援。5月15日拂曉，6縱在1縱一部的協同下，只用半個小時即攻佔垛莊，截斷了整編74師的退路。就在整編74師被圍困於以孟良崮為中心的狹長地帶時，蔣介石急飛徐州督戰，一面督令張靈甫堅決固守陣地，將華野主力緊緊拖住；一面督促10個整編師全力增援，妄圖以所謂“磨心戰術”，內外夾擊，既解整編第74師之圍，又盡殲華野主力於蒙陰東南地區。增援的國民黨軍，有的距孟良崮僅一至兩日的路程，有的只有十幾公里，戰場情況十分緊急。時間異常緊迫，如不能在短時間內殲滅整編74師，華野將陷入敵重兵圍攻之中。陳毅、粟裕當即決定：阻援部隊堅決阻擊強大的國民黨軍各路援軍；主攻部隊不惜一切代價加速猛攻，一定要趕在國民黨軍增援部隊到來之前迅速殲滅整編74師。王必成接到華野司令部的命令：6縱隊投入阻擊國民黨軍增援部隊的戰鬥，在孟良崮西南方向黃崖山、狼虎山地區，協同1縱阻擊整編第25師；在孟良崮東南方向牛頭山、大朝山地區，協同8縱阻擊整編第83師。
◆王必成與六縱領導幹部合影（左起，皮定均、陳時夫、謝勝坤、王必成、郭化若）。
阻擊戰打得異常慘烈，我指戰員英勇頑強，先後打退敵數次集團衝鋒。王必成、江渭清等在縱隊指揮所徹夜不眠。在6縱頑強阻擊和沉重打擊下，敵援軍始終未能越雷池半步。孟良崮及其周圍山峰陡峭，築有掩體或防炮洞，易守難攻。敵援軍步步緊逼，向孟良崮地區靠攏，情況危急。王必成請求華野首長抽出6縱2個師6個團的兵力直接參加對整編74師的攻擊。請戰得到批准後，王必成指揮6個團從孟良崮西北、正西、西南三個方向加入對整編74師的攻擊。隨後，王必成將指揮所前移至距孟良崮主峰不到4公里的大場山，就近指揮作戰。5月15日13時，華野向整編74師發起總攻。6縱18師2個團立即向整編74師外圍陣地猛烈攻擊，6縱17師的2個團也配合友鄰8縱向孟良崮翼側發起攻擊，戰鬥異常激烈。深夜，華野首長命令王必成務必於16日協同友鄰部隊攻佔孟良崮主峰。江渭清這樣回憶王必成:“我們在剛攻佔的敵地堡裡召開緊急會議，進行部署。以往，王必成司令員的戰前動員總是開門見山，簡明扼要，而且往往要我多說幾句。這一次，他聲音洪亮，情緒亢奮，不厭其煩地說要不惜一切代價，衝上孟良崮，活捉張靈甫，高呼‘我們要為兩次漣水保衛戰犧牲的戰友報仇！’他確實動了感情，並且感染了每一個在場的人。”
5月16日凌晨4時，敵我雙方都極度疲勞。王必成果斷決定打出最後一張“牌”，啟用縱隊特務團，命令他們要“像刺刀一樣刺進去，像猛虎一樣撲上去，協同友鄰部隊衝上孟良崮，直搗張靈甫敵巢！”特務團直撲敵陣地。至17時許，特務團會同我18師佔領孟良崮主峰和600高地。特務團3連首先突破孟良崮西坡，攻佔張靈甫指揮所，擊斃張靈甫。檢查了張靈甫的屍體後，王必成說了八個字:“如此下場，罪有應得。”孟良崮一戰殲國民黨軍3.2萬人，其中6縱殲敵5700餘人。陳毅、粟裕說:“殲滅74師，6縱立了大功。”半年來，因漣水之戰受挫，王必成的壓抑之情，終於得以解脫。
進駐上海經考驗，“南京路上好八連”
1949年2月，華野6縱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24軍，王必成任軍長。4月，24軍在王必成和政委廖海光率領下，參加渡江戰役。5月初，王必成率24軍進駐南京，擔負警衛任務。1949年8月，王必成調任7兵團副司令員兼浙江軍區副司令員。1953年初，王必成入朝擔任志願軍9兵團副司令員，參加抗美援朝作戰。1955年回國後，王必成任南京軍區副司令員兼上海警備區司令員，9月被授予中將軍銜。
在上海工作的5年半時間裡，王必成非常注重軍政和軍民關係。“南京路上好八連”原是一個極為普通的連隊。1949年7月，8連擔負在上海南京路上值勤的任務。時間一長，情況悄悄發生了變化。有戰士羨慕青年男女進歌廳、電影院，有戰士到國際飯店開洋葷，也有戰士花5塊錢到高級理髮店理髮。當時，敵特甚至叫囂：“共產黨讓他紅著進來，不出三個月就讓他發黴爛掉，滾出南京路。”這些情況引起了8連指導員張成志的警惕，他在黨支部會議上指出：“南京路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來到這裡我們就沒有退路了，我們要讓全連保持高度的警覺性，絕不能吃敗仗。”教育後，8連戰士紛紛表示：一定要遵照毛主席的教導，牢記“兩個務必”，保持艱苦樸素的光榮傳統。之後，官兵們開始自制針線包，衣服破了，縫縫補補再穿；扛著鐵鍬、推著糞車，步行到十幾裡遠的郊區開荒種菜；開展節約一粒米、一滴水、一度電等競賽活動。1959年7月23日，《解放日報》頭版刊登了《南京路上好八連》，8連事蹟首次被完整地報道出來。
◆1950年，（左起）王必成與粟裕、葉飛、陶勇在南京合影。
與此同時，上海警備區和王必成高度重視對“八連”這一典型的培養和宣傳。王必成指出：“要爭取讓8連的精神在全黨、全軍發揚起來。”1960年初春，南京軍區司令員許世友下連當兵40天結束後，和隨行的軍區文化部副部長沈西蒙等機關幹部路過上海，住在滄州飯店。王必成前往看望，並請許世友等人吃飯。席間，王必成端著酒杯走過來，用帶有命令的口氣說道：“沈西蒙，你把這杯酒喝下去!”沈西蒙對王必成非常瞭解，王必成平時很少同部下套近乎，今天特意來敬酒，必有緣故。沈西蒙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王必成問：“沈西蒙，你知道不知道上警部隊有一個‘南京路上好八連’？”沈西蒙回答說知道。王必成馬上說道：“那麼，你路過上海，就要留下買路錢。”沈西蒙不知道“留下買路錢”是什麼意思。王必成點破謎底:“既然你知道上警部隊有一個‘好八連’，那你就要為這個連隊寫個戲。”沈西蒙回答說:“你交下的任務，我一定完成。不過這個題目很大，我需要了解一下這個連隊。”王必成當即爽快地答應道：“好！這個容易，你住兩天，我帶你去這個連隊。”兩天後，王必成親自把沈西蒙領到了8連。在8連期間，沈西蒙收集了大量素材，完全被這個連隊的事蹟所吸引，充滿了創作慾望。
1961年9月16日，沈西蒙在蘇州完成了話劇《霓虹燈下的哨兵》的創作。1962 年底，話劇《霓虹燈下的哨兵》由前線話劇團在上海公演，在軍內外引起轟動。1963 年 2 月，話劇《霓虹燈下的哨兵》進京上演，黨和國家領導人相繼觀看。1963年11月29日晚，毛澤東還觀看了《霓虹燈下的哨兵》專場演出。1964年初，八一電影製片廠拍攝的電影《霓虹燈下的哨兵》在全國公映，“好八連”這個名字傳遍大江南北。
生活樸素拒收禮，身體力行抵腐敗
1969年夏，王必成調昆明軍區工作，歷任第一副司令員、司令員，雲南省委第二書記、省革委會第一副主任。作為黨和軍隊的高級領導幹部，王必成生活樸素，從不亂花公家一分錢，不要一件規定以外的東西。他嚴格要求身邊工作人員和家屬子女，並給家人規定了“五不許”，即：不許參政；不許到祕書辦公室看文件；不許以他的名義辦任何事情；不許乘坐配給他的汽車；不許搞特殊化。
王必成對於當時社會上的一些不良風氣非常反感，對貪汙受賄等腐敗現象更是深惡痛絕。他把不收禮、不吃請作為自己的一條準則，還要求身邊工作人員共同維護。一次，王必成到貴州遵義某部檢查工作。就餐時，王必成面對一桌豐盛的宴席很不高興，拂袖而去。部隊領導很吃驚，忙問祕書是怎麼回事？祕書說：“我忘了給你們打招呼了，快把酒撤了，四菜一湯，這是老規矩！”部隊領導照祕書說的辦了，王必成才進來用餐。還有一次，王必成到雲南祥雲某部檢查工作，接待單位也擺了宴席。當他得知祕書已提前通知不要超標接待時，對這個單位的領導進行了嚴肅的批評，讓他們撤去酒才就餐。事後，有人勸道：“王司令，現在都興請客吃喝，不能太認真了。”王必成嚴肅地說：“我們的國家還比較窮，我們只能興艱苦樸素之風，不能興大吃大喝之風！我們共產黨人、領導幹部就是要認認真真地堅持正派作風、抵制腐敗之風。”從昆明軍區調武漢軍區時，王必成所帶走的物品中沒有一樣是別人送的。機關派人到王必成住過的樓房清點物品東西時，一一核實，公家配發的營具一件也不少。事情傳出後，大家都感慨地說：“王司令員兩袖清風，廉潔奉公，沒說的！”
◆1979年，王必成在武漢軍區作戰室。
1978年7月，越南當局加劇反華排華活動，中越關係緊張。1979年1月，中央軍委宣佈：王必成調任武漢軍區司令員，楊得志接任昆明軍區司令員。與對越自衛戰擦肩而過，成為王必成的一大憾事。為彌補遺憾，王必成寫信給子女，鼓勵他們上前線。在他的堅持下，他的兒子和小女兒都上了前線。王必成勉勵兒女要聽從指揮，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殺敵立功。戰後，王必成的兒子和女兒雙雙榮立三等功。
1980年1月11日，王必成調任軍事科學院副院長（大軍區正職）。這期間，王必成的腦血管疾病幾次復發，愈發嚴重，最後無法下地行走。中央軍委很關心王必成的健康，1981年批准他到南京定居治病。1982年9月，在中共十二大會上，王必成當選為中顧委委員。1985年9月，王必成與其他36人聯名致信中共十二屆四中全會，請求不再擔任中顧委委員，並得到批准。1987年6月，中央軍委批准王必成正式離職休養。1989年3月，王必成在南京病逝。
本文為頭條號作者原創。
轉載請註明轉自《黨史博採》。
更多精彩內容敬請關注
黨史博採微信公眾號：dangshibocai
相關推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