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克清:三次翻越雪山 長征就像野外散步

康克清 張國燾 朱德 鄧穎超 周恩來 慶陽反邪 2018-12-14

康克清:參加了三大主力長征的女紅軍

長征是艱難的,而康克清在長征中的經歷則更為艱難。1934年10月,隨紅一方面軍參加長征;1935年6月紅一、四方面軍在懋功會師後,與朱德同在左路軍,隨紅四方面軍南下轉戰川康邊;1936年7月紅二、四方面軍在甘孜會師,又隨紅二、四方面軍繼續長征北上,同年10月在會寧實現三大主力紅軍的勝利大會師,經歷了中國工農紅軍長征的全過程,歷時整整兩年。她的長征歷程,比紅一方面軍其他女紅軍多了一年時間,多走了萬餘里。她先後三次翻越終年積雪的雪山,走過荒無人煙的草地。可她對於長征的親身感受,卻語出驚人:“長征就像在野外散步一樣!”

長征中,康克清跟朱德一起飽經憂患

作為紅軍總司令朱德的妻子,康克清並不是憑藉總司令的權威而顯赫起來的。從童養媳到紅軍戰士,再到紅軍總司令部警衛連政治指導員,紅軍學校女子義勇隊隊長,紅軍總部交通大隊政治委員,中革軍委直屬隊政治指導員,她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她參加了中央蘇區的歷次反“圍剿”鬥爭和中央紅軍的長征。長征中,她曾擔任紅軍總司令部直屬隊政治指導員,後為紅四方面軍黨校黨總支書記。

鄧穎超曾這樣述說:“長征隊伍中的女同志同男同志一樣堅定勇敢。……在長征途中,她們中間有些身體結實的,揹著自己的行李和乾糧,精神抖擻,一個勁兒地往前趕路,到了宿營地,有人就去向群眾進行政治宣傳,也有人幫助招呼傷病員,或者幫助伙房工作。她們不怕困難,肯於吃苦,充分表現了革命者的堅強意志和樂觀主義精神。30人中間的康克清同志,是一直在部隊擔任政治工作的,她身穿戎裝,腳穿草鞋,腰間配著短槍,完全和部隊戰士一起行動。”

在鄧穎超的記憶中,康克清是一名真正的紅軍女戰士,她的著裝形象亦在鄧大姐的腦海裡閃現。身為總司令夫人,康克清在艱苦異常的長征中,也並未獲得什麼特別的優越享受或照應,仍像普通戰士一樣隨軍行動。康克清曾對美國女作家尼姆·威爾斯如是敘述:

“在長征中,我一直跟朱德在一起,我們每天見面,但我從未關心他穿的吃的等等事情,這是他的勤務兵的工作。朱德並不喜歡女人只做家務。我當時忙得不可開交,連自己的衣服都沒工夫洗。我在長征中有時也騎馬,但大部分的時間,卻跟別人一樣步行,除揹負著自己的行李外,有時還幫著身體較弱的人揹負重物。我時常挽著三四支步槍,想借此鼓勵別人,朱德亦常常這樣,他騎馬和步行的時間各佔一半,給別人做個榜樣。我們穿的只是草鞋,一到夜裡,大家便一道宿營,各個領袖,如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都聚在一起。”

長征中,康克清“最難忘懷的是同張國燾分裂主義的鬥爭”。1935年夏秋時節,紅一、四方面軍會師後所突現的那一場風雲變幻,張國燾反對中央、分裂紅軍的種種卑劣手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朱德、劉伯承首當其衝,屢次遭到張國燾及其一夥的威逼圍攻,起鬨辱罵,私下裡還受到監視、限制、挑釁以至於實行軟禁。作為總司令夫人,康克清也逃脫不了這場厄運,她同樣也遭到監視、欺侮和人身攻擊,生活上受到種種刁難,甚至吃不上飯。他們夫妻二人,都處於“身不由己”的困苦地步……

當時,隨同左路軍行動的除紅軍總司令部機關及所屬電臺、醫務和勤雜人員外,“留下來的一方面軍還有兩個軍團,第五、第九軍團,約萬把人”。在那極其尖銳的鬥爭關頭,張國燾不讓朱德“去指揮隊伍,接近隊伍”,企圖把總司令與部隊隔離開來。無奈之下,朱德只好委派康克清到第五、第九軍團去了解部隊的思想情況,並轉達總司令的意見和希望,藉以穩定這兩個軍團。事後不久,康克清就被視為朱德的“情報員”,被調到紅四方面軍婦女部門去工作。

康克清接到調令,心裡實在憋氣,她要一個人單獨北上,向黨中央報告張國燾反黨和分裂紅軍的罪行,“要去找黨中央說理”。朱德耐心地勸導她說:“不行!如果你單獨行動,他們就會借刀殺人。現在你和戰士在一起,有我在,他們不能對你如何,不敢隨便動手。”“你若單獨一人行動,正好給他們以藉口,把分裂的罪名加到你頭上。這些你還沒有想到吧?”朱德的一席話,使康克清“認識到自己的想法過於幼稚簡單”。康克清如是回憶說:

 “我覺得朱老總說的有理,心情也就平靜下來,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到紅四方面軍婦委後,雖說同老總分開了,卻可以接觸到更多的人,瞭解更多的情況,向他們進行工作,使更多的人認識北上的正確,認識張國燾的錯誤。”

康克清與張國燾安插的“女伴”成為好姐妹

當時張國燾還在康克清身邊安插了一個“女伴”,名義上說是在一起共事,生活上給予照顧,實際上則是進行“監視”。此人名叫肖成英(後改名劉堅),四川通江縣肖家灣人,當時不過十六七歲,中共黨員,歷任中共川陝省委婦女部巡視員、青婦幹事、婦女部長等職。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和“監視”,肖成英居然被這位康大姐的言語行動緊緊地吸引住了,同時也被深深地感動了。

康克清這樣回憶說:“專來‘陪伴’我的肖朝英(應為肖成英),同我的關係越來越好,她悄悄對我說,她是上級派來專門監視我的,還叫她見機行事,繳下我的槍。她聽人說我帶過兵,打過仗,槍法又好,一直不敢動手。經過一段接觸,感到我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人,更不該繳我的槍,她決心不那麼做了。她問我:‘假如當初我動手繳你的槍,你會怎麼辦?’我立即嚴肅地說:‘我是個革命軍人,槍是上級交給我防身自衛、同敵人作戰用的,是我的第二生命。沒有上級的命令,誰也休想從我手裡把槍拿走!’她說:‘如果我一定要繳你的槍呢?’我把腰裡的短槍一拍,認真地說:‘那這支槍可就不客氣了。’她聽了我的話,悄聲說:‘幸虧我多了個心眼,沒那麼做。要是傻里傻氣聽了他們的話,說不定會挨你一槍哩!’……”

隨軍南下轉戰川康邊時,康克清又被調到紅四方面軍黨校工作,擔任黨總支書記。在此期間,她已和肖成英結成一對親密的同志、戰友和姐妹。在康克清的直接影響和授意下,面對不可冒犯的張國燾,肖成英勇敢地向其開了兩炮:

第一炮是1935年12月初,當時隨同紅四方面軍南下的張宗遜、郭天民、曹裡懷(均為紅一方面軍師團職幹部,時在紅四方面軍紅軍大學任職)等人,從嶽夏(即羅若遐,原為紅軍總部三局新聞電臺臺長,時任紅四方面軍新聞電臺臺長)、李建華(紅一方面軍30名女紅軍之一,電臺工作幹部)夫婦處獲知中央紅軍在直羅鎮等地作戰勝利的消息,私下裡竊竊議論:還是中央的北上路線勝利了!張國燾以洩露軍事機密為由,抓住這件事整治這幾個人。在一次“活動分子”會上,肖成英根據康克清事先的一番授意,帶頭髮言說:“這幾個同志不是別有用意,擾亂軍心,而是對紅軍作戰勝利消息感到高興,受到鼓舞。有些消息也許傳得不很準確,但這與洩露黨的軍事機密是兩回事,不應該開除他們的黨籍。”會上,還有人拿出刊載有中央紅軍作戰勝利消息的《紅色戰場》(半月刊,由紅軍總司令部編輯出版),對肖成英的發言內容加以印證,這才使得張宗遜等人免受黨紀處分。

第二炮是1936年9月,紅四方面軍主力攻佔臨潭、渭源、通渭等縣後,張國燾仍不想與紅一方面軍會合,公然推翻靜會戰役計劃,調集部隊從永靖渡黃河西進。在一次骨幹分子會上,張國燾為他的“西進”計劃作思想動員,意在爭取骨幹分子的贊同和支持。然而,肖成英卻遵照康克清的特別授意,面對張國燾又放了一炮。她說:“是北上還是西進,這關係到幾萬紅軍的命運!從部隊思想情緒來看,大家都要求趕快北上,早日與中央紅軍會合,不願過黃河西進;如果再要西進,恐怕會引起思想混亂。從物資條件上講,現在的防寒衣物和糧食都很缺乏,如果堅持西進,即使不會被敵人消滅,我們自己也會凍死、餓死。”

張國燾聽了勃然大怒,拍著桌子質問:“是誰教你這樣發言的?”肖成英說:“這是我個人的看法,不少人都是這樣看的、說的。不信,領導上可以去了解調查。”紅四方面軍政治部主任傅鍾在一旁說:“下面是有這種議論。”幾經周折之後,張國燾才被迫放棄了“西進”行動計劃,在會寧實現了與紅一方面軍的勝利會師。康克清對肖成英讚不絕口,高興地說:“‘小鋼炮’,不簡單,這一炮打到點子上了,把張國燾都給打啞了!”事後還說:“你是紅四方面軍的女同志,兩次在會上發言都很成功,實事求是,很有說服力。”肖成英卻說:“這都是朱老總、康大姐教的,教導得好!”

長征中,肖成英在康克清的引見下跟楊梅生相戀了。楊梅生時年30歲,湖南湘潭縣人,參加過秋收起義,原在紅九軍團第三師八團當團長,隨所部南下轉戰期間,調任紅四方面軍總部警衛營營長。長征到達陝北後,這對來自紅一、四方面軍的戀人,終於結為終身伴侶。楊梅生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新中國成立後,劉堅(肖成英)仍身著戎裝,歷任湖南省軍區後勤部副政治委員,廣州軍區直屬政治部副主任等職。

長征後,康克清和朱德同聲讚美長征

美國作家哈里森·索爾茲伯裡在《長征——前所未聞的故事》一書中寫道:

“長征結束後,她(指康克清)對海倫·斯諾說,她覺得長征並不十分艱難,‘就像每天出去散步一樣’。”

歲月流逝了近半個世紀,康克清對於長征的感受,卻一直沒有改變。1984年11月2日,康克清在接受索爾茲伯裡採訪時說:“我確實對海倫·斯諾說過,長征就像在野外散步一樣。”對此,索爾茲伯裡這樣評述:

“在她的同伴中,不論是男的還是女的,與她有同感的人卻並不多,大多數認為長征是一次艱鉅而又危險的行動,自始至終都是如此。”

言為心聲。長征本是“一曲人類求生存的凱歌”,“是考驗中國紅軍男女戰士的意志、勇氣和力量的人類偉大史詩”。歷時整整兩年的艱苦長征,不僅要在與圍追堵截的國民黨幾十萬大軍浴血奮戰中求得生存,還要在極其艱難困苦的雪山草地、飢寒交迫的境況下求得生存,這在中外戰爭史上以及人類遷徙史上都是罕見的。然而,康克清的“長征就像散步”之說,卻別具一格,獨領風騷。乍一聽,很是奇怪,百思不得其解。如此艱苦卓絕的長征,在她的心目中卻變得這樣輕鬆愉快,居然像遊山玩水一般“在野外散步”。

長征途中,康克清事實上也吃夠了苦頭,飽受疾病折磨,尤其是惡劣的自然環境之苦。艱苦而又曲折的漫漫征途,怎麼說也不會“像在野外散步一樣”!康克清也曾這樣述說:

“我想在長征中,最困難的地方該是四川的卓克基和毛爾蓋。在這兩個地方,我們一點兒吃的東西都沒有,只好用生麥、青草和樹皮充飢。……在草原上,蠻子的騎兵時作襲擊,我們的戰士又因天氣奇冷,不能發揮戰鬥能力,在這時候,許多身體衰弱的都死去了。”

這一段口述實錄,指的是1935年7月,紅一、四方面軍懋功會師後,由兩河口爬雪山到卓克基,再由卓克基經黑水蘆花到毛爾蓋,部隊連日在人煙稀少的藏民地區艱苦行軍,時值青黃不接之際,糧食奇缺,指戰員受到嚴重的飢餓威脅。當時,兩個方面軍總共十幾萬人馬,先後在這一地區滯留多日,有的長達一個半月之久。為了籌足過草地的食物,紅軍總司令部不得不命令各部隊收割藏民的青稞,以籌備足夠的糧秣。那些尚未完全成熟而勉強可以割來食用的青稞,“上自朱德總司令,下至炊事員、飼養員,都一齊動手,參加割麥的運動”,朱德“不僅同戰鬥員一樣割麥和打麥子,並且割下以後從一二十里遠的地方,挑五六十斤回來”。

為了謀求數萬大軍的生存,朱德不只是以身作則收割青稞,他還組織了一個“野菜調查小組”,帶領大家到野外尋找一些認識的、可吃的野菜,採集回來,洗乾淨,煮著吃。同時又動員大家去找挖野菜,以彌補糧秣不濟之急。1936年繼續長征北上時,朱德還曾組建了一個“野菜委員會”,吸收醫務、炊事人員和當地老農參加,由他親自領導帶隊,尋找出可供食用的野菜20多種,並編寫成《吃野菜須知》的小冊子發至連隊。同時要求基層連隊組織成立了野菜組、捕魚組、打獵組,想盡一切辦法同飢餓作鬥爭。他還身體力行,帶頭撕羊毛、捻毛線、織毛衣毛襪等禦寒衣物,千方百計地克服自然環境所造成的困難,戰勝康藏高原上的風雪嚴寒。

跟隨朱德南下川康邊的康克清,當時也擺脫不了飢寒交迫的艱難困境。先後兩次翻越夾金山的情景,就足以使她感受到長征中的辛酸苦辣。1935年6月,第一次翻越夾金山時,由於高原反應嚴重,她是在李伯釗等人的扶助下,雙手拉著一頭騾子的尾巴,一路上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總算是翻過積雪茫茫的夾金山。第二次翻越夾金山時,正是1936年初春時節,高原上冰天雪地,冷得出奇。紅軍在向甘孜地區轉移的途中,經達維、懋功至丹巴,翻越終年積雪的夾金山。不巧的是,康克清這時突然病倒了,一連數日高燒不退,昏迷不醒,一步也不能走動。更為嚴重的是,張國燾的一個親信要將她留在當地的一戶老百姓家中,名義上說是照顧她“休息養病”,實際上是要將她與總司令徹底分開,排除出紅軍的戰鬥隊列。在此危急關頭,多虧肖成英騎馬送信給朱德,這才將她從危難中挽救出來。朱德決定讓她跟著部隊走,走不動就抬,用擔架抬著走。翻越夾金山時,因為山路陡峭冰雪載道而不能抬擔架,可她又昏昏沉沉、虛弱無力,也不能騎乘牲口,無奈之下,就只好採取馬拉雪橇的辦法,讓她躺在擔架上,由一頭騾子拖著翻過了夾金山。過了夾金山,又以同樣的方法,翻過了丹巴至道孚之間更為高峻艱險的,被當地藏民稱為“神山”的折多山主峰黨嶺。

僅此而言,能說康克清沒有吃過“爬雪山過草地”之苦,“像在野外散步一樣”輕鬆愉快嗎?而康克清,卻懷著十分樂觀的心態,一面以革命者無所畏懼的戰鬥精神,沉著冷靜應對眼前的艱難困境、凶險敵情;一面又以堅定的信念和快樂的情趣,在行軍沿途觀察和欣賞美好的風光景色。

康克清曾向索爾茲伯裡坦然相告:“我很善於走路和騎馬。我總走在一群人前面幾十米,這群人中有蔡暢和幾位留過學的黨員。他們整天談論他們的經歷,談論在國外的學習情況,吃過的好東西以及去過的地方。他們每天談呀,笑呀,還開玩笑。和他們在一起感到鼓舞。他們不斷地說笑,有時還唱《馬賽曲》。我確實對海倫·斯諾說過,長征就像在野外散步一樣。與這麼多有意思的人在一起,我還能說什麼呢?”

如此輕鬆愉快的切身感受,這般美好有趣的生動體驗,從而形成那樣一句別開生面的長征絕唱。

紅軍爬雪山過草地的艱苦情景,對朱德來說,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在長征路上,朱德身體強健,一路上就沒病過,他“只有一個擔子,一個人,一匹馬,一個馬伕,四個特務員。每天差不多是走一半路,騎一半馬。人還是感覺得很爽快,不感覺如何愁悶”。他“沒有坐過擔架,一直到草地,才害了一次感冒病,坐了五里的擔架,坐得不舒服,就下來騎馬了”。他的“腦筋也是與身體相同,問題就從來沒有放鬆過,處處想得到,也想得遠。就是怎樣困難,也解決得開。從來就沒有認為什麼是沒有辦法的,相當的有點樂觀主義”。

感覺“很爽快”也好,不覺得“愁悶”也罷,都歸結於“樂觀主義”這一根本因素。他“處世,對人也是樂觀的”。他的樂觀主義,在對過草地的讚美中抒發得淋漓盡致。他認為“死氣沉沉的樣子,是過不去草地的”,“在草地上,生活上,那可以說是人生極大的最艱苦的階段了。但我覺得是很有味道”!總司令不禁這樣自述:“當過草地的時候,大家都認為是困難極了。我還認為是很好玩的。有草有花,紅的花,黃的花,都很好看。幾十裡地裡都是,還有大的森林和樹木。草又是青青的,河流在草地上彎彎曲曲的,斜斜的一條帶子一樣,往極遠處拐了去……牛羊群在草地裡無拘束,也是極有趣的。也許因為我自己帶著樂觀性吧!”

朱德的思想原動力,乃是革命的樂觀主義——樂以忘憂,樂天知命,樂此不疲,樂在其中。愉快喜悅的一個“樂”字,既是樂天派人物性格的生動體現,也是革命英雄氣概和長征精神的一個方面。朱德兩年間三過草地,他一面割青稞、挖野菜、捻毛線、織毛衣以求生存;一面又以自己的樂觀性觀摩和享受大自然的秀美風光,草地上的自然美景也在吸引、激勵和鼓舞著他前進的腳步。

在美國女作家尼姆·威爾斯的筆下,“康克清是最令人感興趣的人物”,她“一見到康克清就有好感”:“她的性格惹人喜愛,圓圓的臉盤,容貌端正秀麗,長著一雙淺褐色的杏仁眼和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她的身材高於一般人,體格健壯勻稱,舉止沉著穩重。……她是健美的化身,晒黑了的臉上和紅潤的雙頰上光華常在,流露出誠摯的神情”。這位長征過來的總司令夫人,她不只是以“誠摯的神情”道出了長征對於她如同長途“散步一樣”的絕唱,同時也揭開了之所以有此絕唱的內在根源:

“朱德給我的影響非常大,不過,他不僅是影響我一個人……”

終於道破了天機,揭開了一個不可理解的謎團。康克清的長征“散步”之說,原是從朱德的樂觀精神潛移默化而來的,正好應了“夫唱婦隨”這一成語。朱德在長征中的言傳身教,不只是落實在她的行動中,同時也滲透在她的思想靈魂深處。從她對於長征的感受和回憶中,同樣也使人看到紅軍總司令老當益壯的偉大身影。當然,朱德總司令的影響力量之大,不僅限於康克清一個人。

作者:盧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