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朝宗室後裔:看起來活得很瀟灑,其實很艱難!

晉朝 隋文帝 北齊 北周 宛如清揚 宛如清揚 2017-09-18

晉朝宗室後裔:看起來活得很瀟灑,其實很艱難!

婉如清揚

都說亂世人不如太平犬,這句話對於司馬消難來說,是太合適不過了。他一輩子,沒有別的願望,就只希望能夠好好活下去,可是到頭來,他只能帶著委屈,帶著遺憾離開人世。

司馬消難是河內溫縣人,作為晉朝宗室後裔,他無法恢復祖先的榮光,他能做的不過是在自己的朋友身邊裝一裝,顯得很有學問而已。他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製造老典籍,在朋友們面前充充闊。但是這種裝很有限,因為大家都知道,甚至還有人笑他:“黃紙五經,赤軸三史。”司馬消難也並沒有惱羞成怒,訕笑著不再幹了。

司馬消難是個本分人。他父親司馬子如對爾朱氏集團嚴重不滿,投靠了高歡集團。為了表示感謝他的全力支持,高歡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司馬消難。高歡兒子高洋建立北齊後,司馬消難也因此成了皇家女婿。不過他並不是趨炎附勢的小人。相反,他還挺重情義。高季式因罪被罷官,門庭冷落,司馬消難因為過去與高季式的交情,仍然時常去安慰他,有一次甚至因此而誤了上朝的時間。

只是,他是駙馬,又是開國功臣之子,紛亂的朝廷紛爭裡,司馬消難註定是不會有平靜的生活的。他和人交友,並不侷限於人家是否有權勢。此前,公主還只是個千金小姐,但是成了公主之後,就再也看不起他了,在她眼裡,他的一切都是不分好壞,而在北齊皇帝眼裡,這明顯是在準備謀反的節奏。寵愛漸衰,官職漸低,皇帝把貴族大量逃亡的帳算在他頭上時,司馬消難就再也待不下去了,他舉家流亡北周。

成為北周一員之後,與他在一起的,都是那些有德君子。因為他和楊忠兩人關係特好,二人還結拜成異姓兄弟,再加上他個人的努力,他的官職也一升再升,由大將軍,柱國,一直做到四輔之一,北周蒸蒸日上。

大象元年二月,即公元579年,周宣帝讓位給太子宇文闡,自稱天元皇帝。這年七月,宇文闡完婚,娶的皇后就是司馬消難的女兒司馬令姬。楊堅是周宣帝的岳丈,而司馬消難是靜帝的岳丈。按理來說兩人應該很親密才是,只可惜不是什麼事情都有道理可講的。

大象二年,天元皇帝去世,楊堅擅權,從朝廷中樞中被排擠出來的司馬消難很不滿意,雖然他已經降為鄖州總管,但是他還是聯合強藩尉遲迥等人舉起了反抗的大旗,為保證勝利,他把自己的兒子司馬泳送到陳朝作人質,希望得到陳朝的援助:就算他們不出兵,不要在背後放火就好。讀史到此,總感覺到他的無奈,一把年紀了,本來只盼著小皇帝長大,自己安安心心做個國丈就好了,沒想到,這會兒還得恬著一張老臉,把兒子送出去。

晉朝宗室後裔:看起來活得很瀟灑,其實很艱難!

(網絡圖)人活著,不可能只想自己,他得想想自己的女兒和萬千百姓。只是時勢已經完全不同,他失敗了,他只能選擇再次逃亡,哪裡才是安身立命之處?除了陳朝,已別無他處。

落難後的司馬消難到了陳朝,雖然做了所謂的車騎將軍,卻是一個兵也沒有,雖然擔任司空,卻並無任何實權。哪怕是到最後,他擔任的所謂的三監軍之一,也只是一個虛名而已,他並沒有指揮軍隊。

陳後主不堪一擊,終至亡國,從上到下,投降的人多了去了。有人在後主被抓之前,已經先行繳械,但是司馬消難沒有,他在接到通知後才投降。

只是等待他的卻是羞辱。

本來嘛,作為陳朝一員,投降後也沒指望過多好的待遇,但是陳朝絕大部分官員都保留官職和待遇時,司馬消難卻被降為樂戶。對於司馬消難來說,還不如殺了他來得痛快,他是楊堅的長輩,在北周時代,楊堅都常當面叫他叔叔。他是前朝國丈,他是楊堅的叔叔,現在他卻成了一個低賤的樂戶!還有什麼比這更具有羞辱意義?

如果說司馬消難是個庸人的話,那麼可以接受這樣的結局。偏偏是他其實很有能力。無論是北齊還是北周,只要是他份內的事情,他都做得很好,哪怕是在陳朝,官職越降越低,在百姓中,他也很有政聲,受百姓愛戴。

我想唯一的缺點就是他的反叛給過楊堅太大的打擊,以至於九年後再見時,楊堅要狠狠地殺殺他的威風,壓壓他的銳氣。其實,司馬消難早沒有銳氣可消,多年的被打壓,他已經麻木了。當年舉旗造反,其實是有多麼無奈,自己的女兒身在皇宮變成人質,自己的兒子又被親手送去陳朝,這一打下去,勝了固然可以解救百姓,但是失敗了呢?自己一世英名掃地,女兒更是沒有活命的機會。所以,當陳後主投降詔書下達那一刻起,司馬消難就已經絕望了,不過,他還希望楊堅能念在當初他和楊忠的情份上,饒他一命。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命是保住了,他卻成了樂戶!最低最賤最卑微的塵泥一般的存在!他無法接受,在抑鬱中不能自拔,二十天後,隋文帝又下一道詔書,免去他樂戶的身份,還接見了他,高高在上的君王,再沒有當初喊他叔叔的模樣。兩人說了什麼,沒人清楚,只知道,司馬消難回家後不久,就死了。

司馬消難是大時代下一個悲劇的人物,他歷經四朝,卻無法風光。他是北齊的駙馬,卻也是北齊的棄臣;他是北周功臣,忠臣,卻被逼逃亡;他成了陳朝的降臣,最終卻難保清貴;他隨皇帝投降隋朝,受羞辱後死去。他是前朝宗室,早已經零落成泥。(婉如清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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