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一款婚戒卻被告知已被人買下,得知買主身份後我想逃: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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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中一款婚戒卻被告知已被人買下,得知買主身份後我想逃:前男友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灰狼偃師

1

祝思念要結婚了,未婚夫是平城龍頭企業的繼承人程迪。

一個是玉石大師的親孫女,一個是身家上億的企業繼承人,外界都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就是現在,約會出來不到兩小時,祝思念那“天選”的未婚夫已經接起第六個電話了。

祝思念端詳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切割完美的鑽石在光束下流光溢彩,將她原本就纖長的手指襯得更加白皙優雅,能挑出這枚戒指是她這次出來唯一高興的事。

她剛想叫導購把戒指包起來,就看見導購員就一臉為難地過來道歉:“不好意思小姐,您手上的這枚戒指剛被另一位先生買下來了。”

“被誰買下的,我可以付給那位先生一些轉讓費。”

導購搖搖頭:“那位先生說他不願轉讓。”

祝思念僅存的一點好心情被這句話澆得蕩然無存,氣惱地循著導購的視線望去,那人正好也抬起頭望向她,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有一瞬的交錯,祝思念在看清男人的長相後神情一頓,立刻僵硬地低下頭。

還有什麼比選婚戒的時候遇到前任更尷尬的事嗎?

祝思念企圖用包擋住自己的臉,從嗓子裡擠出一句:“這麼巧,你也要結婚?”

唐遷目光深邃地盯著她,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不結婚,只是買來給人當禮物。”

這話讓祝思念心裡百感莫辯,不等程迪打完電話,直接拉著他逃離了珠寶店。

燈光傾瀉而下,勾勒出祝思念纖細的背影。唐遷把裝著鑽戒的藍絲絨盒放進口袋,嘴角立刻就垂了下去。

走出珠寶店後,程迪和祝思念之間氣壓很低。

程迪知道祝思念和唐遷關係的不一般,酸溜溜地問了一句唐遷的身份。祝思念正因為沒買到想要的戒指心裡有氣,抱臂靠著椅背不想解釋她和唐遷的關係。

一個不想說,一個偏要問,兩個人在路上吵了一架,最後竟演變到祝思念勒令程迪停車,拿起手包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

白色的賓利在路邊停了一會兒,沒等到祝思念回頭,只好發動車子緩緩遠去。

祝思念踩著高跟鞋走出去老遠,隨便上了輛公交車,又隨便找了個站下車。冷風吹得她抬不起頭,腳步卻越來越快,一不留神撞到了搬運雕像的工人。

祝思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大力拽到一旁,雕像上圓石滾落,剛才她站立的地方被砸出一個深坑。

她心有餘悸地按著胸口,白著臉對救命恩人道謝,剛回頭就看見唐遷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還有他臉上公私分明的冷漠:

“說吧,要怎麼賠,刷卡還是現金?”

祝思念看了一眼雕像上的價標,頓時腿一軟,被唐遷穩穩扶住才沒有滑下去。

“能不賠嗎?”

“憑什麼?”

“憑我是你前女友……”

“自封的?”

問題丟出來兩個人都沉默了,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

祝思念低頭看著自己抓著唐遷衣袖的手,突然意識到剛才在珠寶店的尷尬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唐遷從沒說過喜歡她,更談不上她的前男友,一切都是她想的太美。

祝思念不甘不願地把手鬆開,手垂下去的時候唐遷眼中似乎閃過一絲不悅,忽然撈住了祝思念的腕子,沉靜清冷的音色在祝思念耳邊響起: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2

祝思念沒有任何發言權的被唐遷塞進車裡,馬路上的燈光透過車窗次第落在身上,她受不了車裡沉悶的氛圍,硬著頭皮開口:

“車很漂亮,什麼時候買的?”

“你退賽以後,我一個人完成比賽作品,用那場比賽的獎金買的。”

唐遷說得輕描淡寫,祝思念聽到卻往座椅上縮了縮,恨不得把自己塞進椅子裡,她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唐遷是天媒的簽約歌手,又是一名新銳唱作人,在以雙人組合出道前就已經有了作品和名氣。用祝思念堂哥的話來說,唐遷和祝思念組合出道就相當於是鮮花插在牛糞上,當然,鮮花指的是唐遷。

祝思念遇到唐遷是在堂哥祝顯的婚禮上。

祝顯作為天媒的老闆,把自己的婚禮置辦的浩浩蕩蕩,結婚那天去了很多行業內有名的歌手和演員,唐遷便是其中之一。

祝思念遇到唐遷時,是她這輩子能排得上前三的尷尬時刻。

紛紛揚揚的手稿被丟在地上,婚禮上來的都是衣著光鮮有頭有臉的貴賓,只有祝思念一個人不顧形象地跪在地上撿紙,像一隻落在孔雀中的灰老鼠。

毒辣的太陽照得祝思念頭頂冒煙,一道人影忽然籠罩在祝思念身上,她抬頭看是哪個好心人幫她當太陽,一沓紙稿又被遞到面前。

接二連三的善意讓祝思念眼眶發酸,眼睛被陽光刺得花白一片,在那片花白中她看見唐遷對自己伸出手,一瞬間還以為看到了天使。

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湧上心頭,祝思念稀裡糊塗地就抓著唐遷的袖子哭了起來。

家裡一直反對祝思念搞音樂。作為玉石大家的孫女,父母更希望祝思念安安靜靜地學好禮儀,將來嫁得一個門當戶對的丈夫,不需要有什麼大作為。

所以祝母發現她把作曲稿子帶到婚禮上以後,氣得當場揚了她的手稿,也不顧什麼面子,想要以此給祝思念一個教訓。

祝思念原本不想哭的,可她見到唐遷,眼淚就像不要錢一樣往下落。唐遷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手忙腳亂地用西服給祝思念擦眼淚,祝思念看到唐遷的白西服被自己蹭上一片片水漬,哭著哭著就忍不住笑了,抬起頭盯著唐遷看。

唐遷生了副好相貌,白麵薄脣,琥珀色的眸子像一捧清泉,笑起來是醉人的溫柔繾眷,眉毛因為擔心微微蹙起的模樣也很好看,好看到讓祝思念都忘了傷心。

見她不哭了,唐遷的神情才放鬆下來,蹲在她面前摸著她的頭說:“哭什麼,曲子寫得這麼好,換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他還想說什麼,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來,唐遷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皺了皺眉,把西服外套留給祝思念,留下一句“我回頭找你”,然後就急匆匆地向婚禮大廳走去。

因為這個插曲,祝思念做了一件至今想起來都驚世駭俗的事。她到婚禮後臺拽住祝顯的褲腿不放,拿出一份時刻準備著的合同央求祝顯跟自己簽約。

祝顯覺得這不是央求,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因為如果他不答應祝思念,就沒法上臺聽老婆說“我願意”了。

祝思念再次出現在唐遷面前時笑得很甜,正兒八經地向唐遷介紹自己:

“唐老師你好,我是天媒新簽約的藝人,我叫祝思念。”

3

天媒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祝思念恨不得長在唐遷身邊。

祝顯給祝思念安排歌手組合出道,祝思念不假思索地選了唐遷做自己的搭檔。有人嘲笑她不自量力,祝思念聞言只是淡淡一笑,光潔的下巴微微揚起:“不服氣你讓唐遷和你組啊。”

唐遷雖然為人隨和,卻待誰都一樣,從沒哪個人能和他走特別親近,也從沒接受過任何組隊邀請,眾人又紛紛說是祝思念仗著自己有後臺逼迫唐遷和她組隊的。

祝思念對這些話嗤之以鼻,轉頭又給唐遷的咖啡裡放了三勺糖,端著咖啡樂顛顛地推開了唐遷辦公室的門。

“唐老師,我們今天做哪個部分呀?”

唐遷正給兩個人的新歌作詞,聞聲抬頭看了祝思念一眼,突然想起了什麼,輕聲道:

“最近公司裡有些風言風語,你不用在意。”

祝思念神情一頓,然後托腮笑眯眯地看著唐遷:

“我倒是不怕那些,我只怕唐老師真像他們說的那樣不願和我搭檔。”

她的雙眸明珠一樣透亮,讓人只能在其中看見真誠。

唐遷張了張嘴,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明知道是我向祝顯提出要和你組隊的……”

祝思念笑得更歡了:“知道知道,咱們自己知道就行了,不用在意旁人的看法。”

祝思念一向丟三落四,編曲編到一半的本子被她忘在了唐遷的辦公室,回到家靈感迸發的時候才想起這件事,急忙穿上衣服回到了公司,一推開門發現燈光還亮著。

她一邊吐槽唐遷浪費公共資源,一邊從他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本子,不等回身,身後的門突然“吱扭——”響了一下。

祝思念心提到嗓子眼,舉起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大喊“我跟你拼了”,一轉身卻見唐遷滿目錯愕地看著自己。

攻擊的動作已經收不回了,情急之下唐遷抬手擋了一下,手裡的咖啡杯也應聲落地。

燈光下唐遷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看了祝思念一眼,蹲下把打碎的瓷杯碎片撿起來。

“大晚上你在這幹什麼?”

祝思念暴力傷人有些心虛,乖乖把筆記本放回原處,一五一十地把原因交代清楚。

唐遷掀開電腦瞄了一眼,看到文件都在後鬆了口氣,然後穿上外套把祝思念拽出了辦公室。

“以後先把靈感記在別的本子上,晚上不要單獨出門。”

“哦。”

祝思念被唐遷拉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明是夏天,唐遷的手卻冷的駭人。

“你生病了嗎?”

她話音還沒落,眼前的人影突然晃了晃,一頭向地上栽去。

唐遷再醒來是在醫院,病床邊圍滿了天媒的人,就連祝顯都親自來了,可他環視一週,卻沒見到那張總是笑盈盈的臉,眼眸深處生出一絲失落。

夜裡所有人都離開了,只有一盞幽昏的燈亮在唐遷床側,意識模糊間唐遷覺得身上一重,睜開眼正對上一雙含笑的黑眸。

祝思念還維持著從窗戶爬進來的姿勢,一條腿還搭在窗框上,見到唐遷醒了長睫忽閃兩下,難為情地笑了笑:

“嗨呀,我本來只是想偷偷看你一眼,沒想打擾你。”

唐遷伸手把人從窗戶抱進來,兩個人並排躺在病床上,女生獨有的馨香侵襲著他的感官,只是她的動作卻有些不對勁。

“你在幹嘛?”

唐遷呼吸有些錯亂,及時抓住了祝思念的手。

“我摸摸你哪受傷了沒有。”

“我是疲勞過度,沒有外傷。”

“哦。”祝思念悻悻地收回手,見唐遷放鬆警惕,看準時機在他的腹肌上摸了兩把。

摸完祝思念就身手敏捷地打了個轉,起身,跳窗,整套動作一氣呵成,留唐遷一個人怔在那裡。

祝思念站在窗前,月光下眉眼如畫:“家裡因為我半夜去公司關了我幾天禁閉,所以我是偷跑出來的,得趕緊回去了,你可要快點恢復健康,等你出院我們公司見。”

祝思念的出現就像夢一樣,只留下一道帶著香氣的風,唐遷在那縷風中坐了良久,五官都變得無比柔和。

4

距唐遷住院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他再不出院祝思念就要哭了。

公司來了一位分量很重的投資人,姓程,和祝家有些交情,所以祝顯和投資人吃飯的時候帶上了祝思念。

那頓飯以後祝思念就總能在公司看見程迪的影子。他身上好像裝了雷達,連她出去參加活動都能偶遇上他。

程迪面容俊朗,風度翩翩,又是天媒的大股東,能光明正大地出入天媒,亦能光明正大地參觀旗下藝人創作。

他不懂樂律,卻在聽到祝思念的創作後露出了欣賞的神色,第二次去就帶了花,美名其曰拜倒於祝思念的才華之下。

祝思念面上笑盈盈地答謝,卻在他離開以後把花扔在地上踩了好幾腳,誰不知道程迪就是想泡她。

祝思念氣極了,踐踏花朵的時候太用力把鞋跟給踩斷了,踮腳走下樓,一抬頭又看見程迪等在公司門口,扭頭想逃,卻被程迪出聲叫住:

“祝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祝思念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思考要編個什麼理由拒絕程迪,一道尖銳的剎車聲把她拉回現實。昏黃的路燈下,唐遷單腳撐著山地車衝祝思念笑。

他笑容和煦,看得祝思念一陣晃神,一開口聲音也溫和動聽:

“我不是說在樓下等你嗎,上車。”

祝思念福至心靈,脫了高跟鞋坐在山地車的車樑上,兩個人在程迪驚詫的注視下絕塵而去。等到完全遠離了程迪的視線,祝思念才忍不住大笑出聲,抓著唐遷的衣襟吐槽:

“你是奇葩嗎,哪有人騎山地車送女孩子回家的?”

唐遷卻不以為意:“你的專座,別人可沒有這等待遇。”

車樑堅硬,硌得祝思念屁股生疼,可夜空中朗月明星,卻把她心裡映得甜絲絲的,和吃了蜜一樣。

祝思念到家以後母親正坐在沙發上講電話,看見她回來聲音一頓,沉默地走回臥室,將聲音隔絕在門內。

祝思念臉上原本盛放的笑容褪去了一點,垂下眸子走回自己的房間。

經此一事程迪果然很有自知之明地沒再出現,

六月二十日這天,平城下了一場大雨,祝思念也迎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場比賽。

這個比賽對她和唐遷都至關重要,是他們作為組合的初次亮相,唐遷卻遲到了。

祝思念舉著傘等在會場門口,脣邊保持著得體的笑,指尖卻不耐地敲著傘柄,當看到有一道身形修長的影穿過層層雨幕向她走來時,緊接著祝思念就瞧見唐遷小心翼翼地把一個女人護在懷裡。

即使隔著雨幕都不難出那是位美人,步履盈盈,在唐遷懷裡也擋不住她身姿妙曼。唐遷更是將雨傘都偏向美人,自己淋溼了大半。

祝思念還想這麼重要的比賽唐遷怎麼會遲到,原來是為了英雄救美。

她脣角的笑容冷了幾分,在唐遷還沒注意到她的時候轉身走回室內。祝思念回到準備間時情緒不太好,卻沒有掛相,有人把熱茶遞給她的時候她還笑容明媚地說了聲謝謝。

唐遷是壓著比賽時間到的,上臺前祝思念搭上唐遷的手,神情譏誚地看了他一眼:

“我還以為軟玉溫香在懷,唐老師來不了了呢。”

唐遷慢慢展開眉眼,微微發昏的光線勾勒出他迷人的輪廓:“恰醋了?”

“恰個鬼!”

如果不是面臨登臺,祝思念真想用力踩唐遷一腳,踩在他胸口看看那顆心裡到底裝了誰。

唐遷明白有誤會應該及時解釋清楚的道理。

“那是我堂姐,專門來看咱們比賽的,我是去車站接她才遲到了。”

祝思念聞言心情稍霽,卻梗著脖子嘴硬:“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演出的曲目是祝思念和唐遷合力完成的,兩個人在登臺前已經演練了無數遍,即使祝思念心不在焉比賽也不會出紕漏。

本應該是這樣的,但祝思念沒想到自己唱到一半會忘詞,好像意識突然從大腦中抽離,白色裙襬隨著她的傾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後一刻祝思念聽見唐遷驚慌失措地呼喊自己的名字。

辛苦準備的比賽因為祝思念的突然狀況前功盡棄,祝顯找來的醫生為祝思念診斷。醫生讓大家寬心,說祝思念只是服用了助眠藥物睡著了。

唐遷一直在床邊守著祝思念醒來,她睡了一天一宿,醒來以後對唐遷說得第一句話是:

“唐遷,組合解散吧。”

她總是笑意盎然的,即使是現在也不例外。唐遷緊緊地盯著她,企圖刺穿她的笑容看到靈魂下最真實的祝思念。

可祝思念只是無比真誠地與他對視,將笑容放得更大:

“我本來就是祝家大小姐,想要什麼沒有?你們拼命追求的夢想,對我來說不過是打發時間的玩具。我為了比賽整夜失眠,精神狀態很差,今天竟然都把安眠藥和維生素搞混了。我真得覺得累了,不想做了,解散吧。”

祝思念笑得爛漫,絲毫沒有精神差的痕跡,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她不過是為了放棄比賽扯了個荒唐的謊。

大小姐總是有輕賤別人夢想的資本。祝顯有些都看不下去,勸她再考慮考慮。唐遷卻在深深看了她一眼後點頭說好,然後轉身離開房間,再沒回頭。

回憶割斷,祝思念這才知道唐遷並沒有因為她的退出放棄比賽,他反而一個人堅毅地走下去,登上了最高的寶座。

5

唐遷把祝思念送到樓下,兩個人沉默地站在樓道里等待電梯落下來。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一樓,祝思念失神地走進電梯,還不忘對唐遷道謝:“謝謝唐老師今……”

她話沒說完,突然被攥住手腕拉出了電梯,溫熱的吻隨即印上來,唐遷捧著她的臉,她的發,將她抵在牆壁上,珍重地親吻著她柔軟的嘴脣。

良久,祝思念才被放開,兩個人氣息交纏,似乎都在這刻多了一抹深情。

唐遷摩挲她泛紅的眼尾,壓低了嗓音貼近祝思念的耳朵:“你別忘了你跟我說過什麼。還有你要和程迪結婚的事,最好也是騙我的。”

祝思念按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對唐遷勾起一個嬌媚的笑:“唐老師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她從包裡拿出一份請柬,玉手纖纖將請柬抵在唐遷的胸口。

“這是我和程迪的婚禮請柬,我大概真的會嫁給他。”

唐遷眼中的情意被她這一句話徹底澆熄,趁他愣住的空當,祝思念逃出唐遷的懷抱,按下按鈕走進電梯。

電梯門將要關上的時候,祝思念突然衝唐遷眨眨眼睛: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回到家以後,祝思念收到了程迪送來的滿屋子的花。

程迪是極為中意這個未婚妻的。

祝思念不像尋常女生那樣鬧騰難纏,即使忘記她的生日她也不甚在意,這樣的氣度,作為程家的主母再合適不過。想到祝思念這些好,程迪覺得她不願意說起自己的過去也沒關係。

為了讓祝思念消氣,程迪投其所好報名參加了最近的一次音樂比賽,並揚言不拿第一就不來娶祝思念。

這原本是一場小型比賽,只要砸錢就能拿到名次。

但凡事都有意外,這次比賽的意外就是——名氣大到早就看不上這種比賽的唐遷竟然也報名參加了。

這個消息一出來就引爆了網絡,因為唐遷許久沒有活動,閒得快長蘑菇的粉絲們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迅速把唐遷的新歌投到了榜首。

程迪畢竟還沒有真正地成為程家的主人,不能為了這種事投入過多資金,更不敢說自己是把和祝思念的婚姻壓在了這上面。

祝思念託著手機,看著高居榜首的唐遷,眼中盛滿笑意,動動手指把買來的一萬多票全都投給了他。

比賽結果出來的那天,唐遷不負眾望穩坐第一。

祝思念一看到結果立刻約程迪出來見面。咖啡廳裡,她的聲音裡飽含惋惜,惋惜中又帶著點雀躍:“看來我和程先生的婚事要泡湯了。”

程迪見到她飛揚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什麼。

“是你找的唐遷!”

祝思念欣慰地點頭,雖然不知她乾的,還是把罪名攬到自己身上:“你也沒那麼笨嘛。”

她話音未落,就被暴怒的程迪揚手打得偏過臉去,祝思念緩了一下扭過臉,望著程迪平靜道:

“程先生如果覺得不解氣,可以繼續打。”

程迪卻沒有機會再打祝思念第二下了,唐遷閃到祝思念身前,一下把程迪掀翻在地。拳頭雨點一樣落下。

祝思念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唐遷,凶狠,沉默,似一頭暴怒的雄獅。

她一邊表情誇張地大喊“你們不要再打了!”,一邊撥通了110。

三人最後都被帶到了警察局,折騰到半夜才給放出來。

唐遷大步腿長地走在前面,祝思念小跑兩步才拉住他:“唉,你慢點,我臉疼走不快。”

她眼中笑容洋溢,聲音裡是抑制不住的開心。

“你是臉疼又不是腿斷了!”

雖然這麼說,唐遷還是慢下來,執起祝思念的手氣呼呼地往附近診所走。

“被打也不知道躲,一年沒見竟然變得這樣蠢。”

“我要是躲了,怕整他們的力度不夠。”

祝思念原本以為祝顯是真心誠意支持自己進行音樂創作的。

但與程迪的相識和他每一次出現都太過刻意,好像他總能準確地掌握她的位置,這令祝思念起了疑心。

所以她偷看了祝母的手機,才知道一切都是她和祝顯聯合安排的,讓她去天媒不過是緩兵之計,真正的目的是把她和程迪撮合在一起。

祝思念以為自己好不容易脫離了父母的控制,卻原來是從一個小鳥籠,飛進一個更大的鳥籠。

當清楚這件事以後,她只能主動出擊,故意在自己的飲料裡放了安眠藥,以此為由從公司脫離出來,答應與程迪的婚約,假裝放棄音樂,看起來乖順無比,卻在暗中安排人給程迪出了參加比賽的主意。

擦藥的時候,祝思念疼得齜牙咧嘴,唐遷一直皺眉陪著她,出來的時候要帶祝思念去吃那家最愛的宵夜,祝思念一高興,臉上又是火辣辣的一片疼。

唐遷看著她說了句“活該”,然後舉著冰塊敷到她被打的地方。

這件事果然在平城鬧得沸沸揚揚,最後傳到了許久不問世事的祝老爺子那裡。

祝思念得了便宜還賣乖,帶著傷到祝老爺子面前哭訴:“那程迪是個五音不全的,明知自己贏不了,還說什麼不得第一不娶我,我看他就是不想娶我嗚嗚……”

祝老爺子氣得當即就取消了這門婚事,其他人面面相覷,就算有意見也不敢往外提。

這件事結束後,唐遷以自己損害了公司形象為由,直接遞交違約金離開了天媒,隨後從各大平臺銷聲匿跡,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同樣不知去向的,還有離家出走的祝思念。

6

一年後,紐約舉行了世界級的原創歌曲大賽。因為祝思念和程迪婚約破裂,程家抽離了對天媒的投資,導致天媒元氣大傷,祝顯想靠這次比賽讓天媒重新得到關注和曝光,所以砸了很多資金培養新人蔘加比賽。

新人一路打上去,在要進決賽的關頭,敗給了一個成立不到一年的黑馬組合。

鏡頭切到黑馬組合身上,祝思念站在唐遷身邊眉開眼笑,興奮地衝臺下的觀眾招手。

祝思念勾著唐遷的胳膊愉悅地走下臺,在看見站在通道盡頭的祝顯時,及時停住了腳步。

祝顯走到祝思念面前,看著兩個人交纏的手臂,臉色有些難看:“你是為了她才和天媒解約的?”

話是對唐遷說的。

沒人能理解唐遷為什麼放棄大好的前程陪祝思念胡鬧,因為沒有人知道,祝思念和唐遷認識在更早以前。

祝顯的婚禮並不是祝思念和唐遷的第一次見面,高中的時候兩個人就互相認識了。

那時候祝思念借音樂教室偷偷搞創作,寫歌寫到忘我,頭頂冷不丁地傳來一道男孩子的聲音:

“很厲害的歌,我正需要一個搭檔一起創作,要不要跟我合作?”

思緒被打斷祝思念滿心不爽,惡狠狠地懟了唐遷一句:“你算哪塊小餅乾,也想染指老孃的創作?”

第一面,本來是僵硬的氣氛,可唐遷卻被祝思念氣鼓鼓的表情逗笑了。

後來祝思念因為編曲耽誤了一場數學月考,升旗儀式的時候被“請”到主席臺上點名批評,這時候她還在想曲子,身邊有人捅了她一下,祝思念一扭頭看見唐遷正衝著自己笑,少年清越的聲音水流一樣傳進耳朵裡:

“祝同學,你表情怎麼總是這麼恐怖?”

祝思念一聽唐遷說話就沒好氣:“不然呢,跟你一樣被拉上來批評還嬉皮笑臉?”

唐遷笑笑沒說話,然後祝思念就聽到了教導主任大聲道:

“唐遷同學這次代表我校獲得了歌唱大賽的第一名,某些同學要多像他學習,德智體美全面發展。”

這時候少年才慢慢開口:“我跟你不一樣,我是上來接受表揚的。”

明明是應該結樑子的兩次相遇,祝思念卻在聽完唐遷的歌聲後改變了看法,她是真心喜歡音樂,自然也是真的敬佩能做好的強者。

所以在某個放學的傍晚,祝思念把唐遷堵在教室裡,做著混混的舉動,臉上的笑容卻不能再燦爛了:“唐遷同學,之前是我眼拙,重新來一次,我們做搭檔吧。”

唐遷看著扯著自己衣領的某人,笑容有些勉強:“我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

後來兩個人一起創作,祝思念編曲,唐遷填詞演唱,把做好的歌從唐遷的賬號發出去。

他們的歌從網絡上獲得了不少點擊,也受到許多公司的關注。

就是在那時候唐遷發現祝思念已經很久沒有出現笑容以外的表情了。她對所有人笑,不同的笑是偽裝自己的各色面具,初見時那種生機勃勃的憤怒彷彿是他產生的錯覺。

高三的時候,唐遷看到祝思念書包裡飄落出的稿紙碎片,才知道家裡極力反對她進行音樂創作。

祝思念將掉落的碎片撿起來,收起虛假的笑容,唐遷以為她是絕望了,可祝思念抬起頭,他卻看見她眼底跳動著一簇熱烈的火。

高中畢業後祝思念被送到法國上商務大學,臨走前,她告訴唐遷:

“如果有一天我說我不想做音樂了,那一定是騙人的。你先在前面等著我,除了我可不許和別人做搭檔!”

7

祝思念倚在唐遷懷裡,拉低墨鏡,嫌棄地斜了祝顯一眼:“不好意思先森,我們認識嗎?”

唐遷把祝思念緊緊圈在懷裡,視線涼涼地落在祝顯身上:“再騷擾我們,我可要叫警察了。”

這是在美國,祝顯沒辦法直接帶走祝思念,只能眼看著兩個人從他眼前大搖大擺地離開。

走到外面,祝思念清了清嗓子,表情無比嚴肅:“唐老師,麻煩你說清楚,我怎麼就成了你太太了?”

唐遷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套在祝思念的手指上,正是她在珠寶店看上的那一枚。

“那請問祝小姐一會兒有空嗎,能不能順便和我去民政局結個婚?”

“這點空我還是有的。”

天邊彎月,此刻已經變得圓滿;金絲雀兒掙脫禁錮,飛向皎潔的明月光裡去。(作品名:《籠中曲》,作者:灰狼偃師。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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