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慌，每個人都有一段舉步維艱的歲月

蝴蝶善教之道 2019-06-20

文/元元

興奮地接起電話，卻聽到朋友沉悶的聲音。原來，本以為很快就會搞定的項目陷入膠著狀態，遲遲無法攻克。前期已經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目前卻感覺舉步維艱。且不說之前的投入是否會打了水漂，長期的拉鋸戰中，人在精神上的持續消耗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支撐得住的。

我很理解他的心情，因為我和他一樣，也正好處於這樣一個爬不上去、卻又不想後退的階段。寫到現在差不多五個月了，文章寫了很多，粉絲也積累了不少，但最近卻明顯感覺到有些後繼乏力，寫作水平似乎已進入瓶頸期。然而，儘管已察覺到有缺陷，卻難以找到問題所在，更不知應該如何突破。就像只無頭蒼蠅，東一頭西一頭地尋找著撞破牢籠的方向，可頭都已經撞暈了，卻依然在原地轉圈。

焦躁之餘，偶爾也會清醒，彼時，便不免自嘲一番：如果能那麼簡單地找到解決辦法，豈不是每個人都成了作家？

話雖如此，但走到這樣一種境地便自行放棄的經歷早已不是一次兩次。而現在，不想繼續的念頭又開始佔據上風。

當一個人糾結的時候，估計他腦袋裡的細胞也會亂而無緒。那天晚上，本來到了寫稿的時刻，可頭腦中依然空空如也。想到明天早晨即便早起，也有可能一無所獲，心情愈加煩悶。

一橫心，決定明天暫時停止更新。閃現出這個念頭時，突然被自己嚇了一跳，竟不知接下來應該幹什麼了。隨手打開電視，雜亂的心緒卻被闖入眼簾的一幕場景深深震撼。滿屏美麗的蝴蝶正舒展著雙翅翩翩飛舞，美輪美奐的畫面牽動起身體上的每一根神經隨其舞動。

正欲沉浸其中，畫面突然切換，鏡頭移到一隻正在努力掙脫殘殼的蛹上。那隻還有些透明的身體使勁蜷縮起來，一動一動地慢慢往外鑽。我的心也不禁隨著它身體的顫動而一揪一揪地疼起來。沒有外力可以幫助它們敲碎那層堅硬的殼，此時，唯有自己才是自己的天使。它在黎明前痛苦地掙扎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努力把嬌嫩的身子從那個已經僵硬的軀殼裡一點一點掙脫出來。

終於，它成功了。羽化成蝶、騰空而起的那一瞬間，它用力扇動翅膀，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其攪動，幻化成一種氣流，托起它輕盈的身體。它自由了，追隨著同伴享受著另一種新生的喜悅。然而，終究不是每一個蛹都可以成功，還有很多死在了蛻變前的那一刻。因為喪失了掙脫束縛的最後一點力量，所以，最終被困在了那個死亡的殼裡，靜等生命結束的時刻。

而我呢？難道又要在這舉步維艱的時刻選擇放棄？過去的歲月裡，我放棄了喜愛多年的書法，放棄了一度鍾愛的翻譯，放棄了曾以為會堅持到底的命題式寫作。現在想來，在那些艱難的時刻，我首先想到的全是放手。可退回原地後，就快樂輕鬆了嗎？不，一種莫名的惆悵會讓你更加坐立不安。那種感覺就如有一枚毛茸茸的狗尾巴草，輕輕地撩撥著你想靜又靜不下來的心，片刻不得安寧。

怎能再重複那段路？雖然暫時遇到了困難，可生活不就是這樣嗎？過去的這段時間裡，儘管又忙又累，卻心情愉悅。這份讀和寫的感覺讓我著迷，在文字的輸入與輸出中，舒暢的心情也在緩緩流動。我從書裡看到了想看的世界，我又把自己的思想化作文字與喜愛它們的人共享，而這種情感的交流和釋放讓人特別滿足！

再回首過去，多次失敗的經歷其實已經明確地告訴了我一個真理：不管走哪條路，都將無可避免地走到這樣一個無路可走的境地。

當我們初次踏入一個領域，一切都很新鮮，我們學一點就能進步一點，每天都有收穫的喜悅會讓我們暫時忘掉煩惱。這時，便會忍不住沾沾自喜，似乎成功的曙光就在眼前。

然而，走到半山腰，我們才發現，近在眼前的山頂竟然還是那麼遙遠，而此時，我們的力氣已經用掉大半。環顧四周，與我們同行的人越來越少，可他們的本領卻越來越強，我們喪失了先前的優勢。力量和自信沉入谷底，身心俱疲的感覺趁機襲上心頭，很多人便就是“死”在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據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黎明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