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會挽留,雲亦不自由,華語電影最值得期待的一片雨雲

華語電影 婁燁 廣州 金馬獎 紀錄片 魔魚電影 2019-04-11

你知道一切都會過去,被忘記。不論是巨浪滔天的惡,還是暗潮湧動的欲,又或者是三個男人和三個女人之間的愛恨糾葛。當一個時代要翻頁,任憑你撕扯叫喊也都在一個新時代到來的那一刻歸於平靜。演員井柏然在採訪中說,時代似風,慾望如雨,命運成雲。這十六個字,就讓這部兩個小時的電影變成了我口中長長嘆出的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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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從這裡開始的,廣州冼村。

兩個小時的時間裡導演一直讓我們在三十年時間的洪流裡伴隨著主人公的命運顛沛流離。彼時姜紫成還在臺灣的酒吧裡邂逅連阿雲,林慧就和唐奕傑喜結連理。現在他就現在她面前,林慧一如往常的風流的接過姜老闆手中的香菸狠狠的吸了一口。為了掩蓋見不得光的祕密,這對舊情人一步一步墜入無盡深淵。這裡面有人把情人和良知付之一炬,有人掉進慾望的泥沼怎麼也爬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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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導演婁燁以前的作品我們不難看出,他對於現實的題材和影片的紀實性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詬病最多的是這部影片的拍攝手法,影片的絕大多數鏡頭都在晃動。其實我們從這部電影的風格基調來看,壓抑灰暗一直都是主旋律,晃動的攝像機恰恰能夠帶我們走進主人公們扭曲的內心世界。這無疑也打造了身臨其境的真實感,這一點在影片開始的打鬥場面中就顯而易見。在拆遷隊和釘子戶們的大亂鬥中,畫面一會極速甩動到兩個在地上廝打的人身上,下一秒又轉到轟然倒塌的牆面,觀眾得以在劇烈的上下顛簸中感受現場混亂、緊張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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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有很多細節都是值得我們去推敲的。唐奕傑在拍照的一瞬間好似不留痕跡的踮了一下腳尖,這正是他自卑心理的不自覺流露,這也就為後來他家暴林慧做了鋪墊。小諾在酒吧準備佈下一個溫柔陷阱時,良知絞的她心痛,眼淚在眼眶打轉的時候吸了一口煙,一轉頭就換了篤定和冷靜的眼神。人物內心的掙扎就在這個時候顯露無疑了,對於小諾的做法我們不置可否,但此時此刻這個人物就是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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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都是這樣,會過去,被忘記。這是電影預告和海報當中反覆出現的一句話,但其實我覺得導演恰恰是要我們知道一個不應該被忘記的時代。在金馬獎採訪時婁燁就說到,廣州冼村對於他來說是一個不一樣的存在,他認為這個城中村是一個標本,對於冼村他是秉持著一個珍惜的態度的。如果將來有一天這個廢墟不復存在,關於八十年代的廣州也就不復存在了。關於時間其實我們一直都無能為力,它要帶走什麼,留下什麼,我們好像就只能失去什麼,接受什麼。如果我們可以記錄一部分,就是賺到了。所以婁燁說他差不多拍攝了一個紀錄片,只是有些人有些事是不可復刻的,這便是遺憾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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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我聽孟庭葦唱《風中有朵雨做的雲》覺得是愛而不得的感情,大雨洋洋灑灑,思念就像水漫金山一樣,淹沒了人潮中的你我他。如今我看《風中有朵雨做的雲》,就覺得那時候自己淺薄,原來天上的雲也不自由,雨也不快樂。原來什麼是人,慾望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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