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烈將於謙:第八回 萬 花 樓 王 英 出 醜 杭 州 府 眾 奸 定 記'

杭州 琵琶 這是阜平 2019-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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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再說王英,那天遇到了狼三,嚇地他屁股尿流,慌忙逃走。逃出了老遠,在那裡停了老大一會兒才返了回來,不見了郕王,也不見了狼三一夥,只好到處尋找,可那裡能找的到呢。天又黑了,他只好住進了一個客店。第二天大早又去找,又找了一天,還是找不見。若大的一個杭州,無有目標地找到一個人,真如大海里撈針,更何況,郕王已到了小紅家裡了。到了傍晚,他來到了一個樓前,見樓上寫了“福源酒樓”四個大字,見樓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便也走了進去,一個跑堂地走了過來說:“客人到了,樓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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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再說王英,那天遇到了狼三,嚇地他屁股尿流,慌忙逃走。逃出了老遠,在那裡停了老大一會兒才返了回來,不見了郕王,也不見了狼三一夥,只好到處尋找,可那裡能找的到呢。天又黑了,他只好住進了一個客店。第二天大早又去找,又找了一天,還是找不見。若大的一個杭州,無有目標地找到一個人,真如大海里撈針,更何況,郕王已到了小紅家裡了。到了傍晚,他來到了一個樓前,見樓上寫了“福源酒樓”四個大字,見樓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便也走了進去,一個跑堂地走了過來說:“客人到了,樓上請。”

忠烈將於謙:第八回 萬 花 樓 王 英 出 醜 杭 州 府 眾 奸 定 記

王英上了樓,在一個坐位上坐了下來。跑堂地說:“客人,你要點什麼?”

王英不懂他在說了些什麼,便說:“要什麼?我什麼也不要。”

跑堂地說:“客人,這裡是酒樓。不招待閒客。”

王英說:“我要吃飯,幹嘛說我是閒坐著呢?”

跑堂地笑了笑說:“客人,吃飯就叫要飯。”

王英說:“你們以後要改一改,乞丐才叫要飯的呢。爺我今日心裡煩,你就給我弄些好酒好菜來。”

跑堂地說:“好羅,客人稍等。”說著下去了。不多一會兒就將幾樣菜端了上來,還有一壺酒。那菜花花綠綠,向外噴著香氣。他不知叫什麼名字,也不敢多問。吃了一口,又香又脆,喝了一口酒,也是十分濃香。心想,原來這裡有這麼好地酒菜,人們都說蘇杭勝過天堂,可真不假,官廷裡的菜,也不過如此。

不多時,跑堂地又來了說:“客官,我看你心煩,我給你請幾個妮兒,唱幾個曲兒如何?”

王英想:“反正咱有地是錢,花一些,也沒有關係。”便說:“行囉,行囉。”

跑堂地去了,不一會兒兩個妙齡女子,一個抱著琵琶,一個拿著一付板子,來到了王英的面前,先給他行了一禮,抱著琵琶的坐下,彈起了曲子。另一個女子,一邊打著板子,一邊唱了起來。王英一邊吃喝,一邊聽著曲子,心裡痛快極了。心想:“原來杭州還有這麼好的地方,早知如此,我早就來了。”他吃飽了也喝足了,曲子也停下了。王英付了錢,那兩個女子得了錢,便走了。跑堂地說:“客人在何處住宿?”

王英說:“今天還沒有地方呢。”

跑堂地說:“我們這樓上有上好客房,就請住下如何?”

王英說:“好的,好的,這裡有好吃的,又有好住的,省的我來回地跑了。”

跑堂地領了王英,開了一個房間,見房裡十分乾淨整潔,擺了不少花草,散著清香。床上鋪著錦褥鍛被。他洗了個澡,躺進錦褥鍛被裡,睡了個舒服。真是個好地方,帝王王官裡,也不過如此,既然有這麼豪華的地方,我何不享受享受。

第二天他結了房錢,又來到了西湖,玩了又玩,吃了又吃,早把找郕王之事忘了個乾淨。

這天王英吃喝足了,在街上悠哉悠哉地逛著,忽聽見一陣嬉笑聲,抬頭一看,原來是來到了一座精造的小樓前,樓上寫著“萬花樓”三個醒目地大字,樓前門口有不少男女嬉笑調逗,心中好奇,既然是萬花樓,定有不少好看地花兒,不免進去看一看,便走了進去。剛進了樓門,迎面來了一個老女人,雖老了卻仍打扮地油頭粉面,擦著胭脂,打著口紅,畫著眉。見了他,忙打招呼:“客人到了,有請。”

既然有請,咱就進去吧。王英跟著她,來到了一個大房間,房子裡擺了不少豪華傢俱,看上去很富有。老女人讓他坐進了椅子裡,擺上了茶。

王英不去喝茶卻這邊瞅瞅,那邊看看。

那個老女人問:“客人,你在找什麼呢?”

“我在找花呀。”

“找花?”

“是呀。”

“既然是萬花樓,卻不見一枝花,奇怪了。”

“喔,你是來看花的。姐兒們,出來。”老女人一聲喊,從裡邊出來了一群女人,個個打扮地花枝招展,站在了他面前。

那女人說:“客人,你看這些花如何?”

王英瞅了瞅說:“這是人那裡是花呀?”

老女人指著那些女子們說:“這就是花。”

王英說:“這是些女人,那裡是什麼花。”

“人就是花,花就是人。”

“不對,人就是人,花就是花,我要看花。”

“我們這萬花樓,養地就是這樣地花。客人,看中那朵花,就領去玩玩,也不枉活了此生呀。”

這下王英才醒悟了過來,這正是他不應來的地方,可怎麼個走法呢?

老女人說:“姐兒們,這個人很有錢的,誰征服了他,誰就會得到很多的錢。”

這一下,那些女子都向他圍來嚇地王英連連後退。女子見他如此,更是嬉笑顏開,大膽向他進攻。王英一直退到了牆角,再無有了退路,有的女人已向他的下身摸去,他很快就會露餡子的,王英急了,大喊了起來:“滾開,你們這些無恥地東西。”

這一聲把女子們給震住了。

王英說:“你們也是個人,怎麼這樣不要臉,老天爺白給你們披了張人皮。萬花樓,萬花樓,原來是個萬臭樓。”說著就要向外走。

那個老女人攔住了他說:“你要到那裡去?”

王英說:“我乃清白之身,豈容你們這些臭女人來玷汙,我去也。”說著又要往出走。

“呸。”一口痰,就吐在了王英地臉上說,“放你娘地臭屁,你娘不破,會有了你嗎。姐兒們,往死裡打這個老不死的。”

一聲令下,眾妓女都向王英打來,有的打,有的向他臉上吐吐唾,還有乾脆將髒水,潑在了他的身上。王英一邊應擋,一邊躲著,等他出了萬花樓,身上已滿是髒水,臉上已滿是了吐唾,他用衣襟擦著臉,口中罵著:“該死的臭妓女,今天算我晦氣。”走開了。他身上腥臭難聞,只得來到一個衣店裡,先洗了個澡,買了一套衣服換上了,這時天已將晚,他又來到了福源酒樓,要了一桌酒菜,為自己壓驚。

王英正在自斟自飲,又來了一個人,坐在了他的對面。那人長的小個子,尖嘴縮腮,兩眼倒挺有神。他要了幾樣菜,一壺酒,也吃喝了起來。那人吃著吃著,便將筷子伸進了王英的盤子裡,挾了菜吃了起來。

王英說:“你怎麼吃起我的菜來了?”

那人說:“哎呀你看,我倒忘記了,多不好意思。得了,我已吃了你的,我的菜也就是你得了,來,吃,吃。”說著將自己的菜向前推了推。

王英並不喜歡這個其貌不揚的人,又將那人的菜向前推了推,把自己的菜往身邊拉了拉。

那人說:“老哥別生氣,咱五湖四海都是一家嘛,咱們能來到了一起,這就是緣份,來,吃,咱吃,今天這桌飯菜就由我來支付了,跑堂地過來。”

跑堂地過來了說:“客人有什麼吩咐?”

那人說:“將你店裡最好吃的菜,再上幾樣來,再上一壺好酒。”

跑堂地說:“上好地酒菜,要很多錢呢,你們誰來付錢?”

那人說:“我們那個付都是一樣的。”

跑堂地說:“你們是什麼關係?”

那人說:“他是我的堂兄,今日偶而相遇,我們要痛痛快快地喝上幾杯,錢少不了你的。”

跑堂地對王英說:“可有此事?”

王英想:“管他娘地什麼呢,有人管酒飯,咱就吃。”於是點了點頭說:“是的,你只管上好酒菜就行了。”

跑堂地聽了下去了。不一會兒便擺了滿滿地一桌子酒菜,兩個便稱兄道弟地吃喝了起來,看看已吃的差不多了,那個人說:“我要去小解,你少等一下,不要自己將菜全給吃喝光呀。”

王英說:“那裡,那裡,我等著你,你要快去快回。”

王英那知這是金蟬脫殼記,他只在這裡傻等,那人早已逃之夭夭了。一個時辰過去了,王英

有點著急了。這時跑堂地過來說:“客人,請結帳吧。”

王英說:“是那位堂弟請我的。”

“你就不要等了,他早已走了。”

“什麼?他早已走了?”

“這麼久了,他還沒有回來,不是走了又是什麼呢。客人,就請結帳吧。”

“這是他請我的呀。”

“他是你的堂弟,誰結了不是一樣嗎?”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剛才你還說,他是你的堂弟,怎麼現在又不認識了呢。不管他是不是你的堂弟,吃了飯就得結帳。”

王英這時才知上了當,只好取錢,當他手伸進了兜裡,傻了,兜裡一文錢也沒有了:“哎呀,我地錢呢?”

跑堂地說:“什麼?你沒有錢?”

王英哭喪著臉說:“我的銀子就裝在這個兜裡,可現在一分也沒有了。媽呀,定是那個該死地東西偷走了。”

“裝地什麼鬼樣子,快取出錢來!”

“哥兒們,你們就高抬一抬貴手吧,等我有了銀子,定要多給你們的。”

“象你這樣地騙子,我們見地多了。混蛋,別這樣死了娘似地,沒有錢,就先將你送進衙門,打上你百十來板子,看你有沒有錢。”

這時幾個跑堂地,也聞聲過來了,將王英抓了,拉了就要走。王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說:“你們就饒了我吧,若讓我在你們店裡,幹幾天話兒也行呀。”

一個跑堂地說:“我們店裡,要你這樣的臭貨幹什麼。沒有錢,將他的衣服脫下來頂帳。”

眾跑堂上前,將王英地衣服,脫地只剩下了一條短褲了,才將他推出了大門。

這時天色已晚,夜風吹來,已很冷了,王英只穿著一條短褲在街上行著。有幾個過路的,見了他就向他投東西,有的要打他,他逃命似地逃著,如一隻上街的老鼠。他進了一條小巷,見一個人家開著大門,就鑽進去。可巧院子裡沒有人,見有幾件衣服晒在了那裡,不管他三七二十幾,就穿了兩件。這房是一個正房和兩個配房,正房裡亮了燈,他不敢進去,見配房中無燈,便推門進去。原來是個柴草屋子,裡邊堆放了一些柴草之類的東西,他已管不了這麼多了,鑽進了柴草堆裡,這裡暖和了一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王英還未有醒來,這家人已醒來了。一個老婆子出了門說:“女兒,你昨夜晒的衣服取回去了嗎?”

女兒在屋裡說:“沒有呀。”

老婆說:“外邊已沒有了呀。”

女兒也出來了說:“哎呀,我的衣服那裡去了,我的衣服被人偷了。”

老婆說:“就怪你粗心,丟了衣服,看你還穿什麼?”說著走進了柴草房,要抱柴做飯。她抱了一抱柴,卻抱不動,撥開了柴草一看,嚇地她大叫了一聲,跑了出來喊著:“有鬼,有鬼了。”

女兒說:“怎麼回事?”

老婆說:“柴草堆裡有一個鬼,穿的花花綠綠,嚇死我了,快喊你爹出來。”

女兒喊:“爸,你快出來,咱柴草房裡有鬼了。”

房裡一個男子答應了一聲,就要往外走。這時王英已醒了,若等到那個男子出來,還會有好嗎?忙逃了出來,向大門外逃去。孃兒兩個這才看清,原來是一個男子,穿了女兒的衣服,喊著:“是個賊,快捉賊呀。”

王英拼命向外衝去,那個男子已追出,向他追趕來,王英奮力逃著。

街上的人,見一個老大男子穿了花花綠綠的女人衣服,都指著他罵著,還有的向他扔東西,有幾個好事的,也參加了追他的行列。王英見後邊那麼多地人追趕來,心裡慌了,見有一座樓房,真是慌不擇路,便衝了進去。他剛一進大門,正好闖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那個女人仰面摔了一跤,王英也壓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王英起身一看,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萬花樓的老闆。心想:遭了!真是跑昏了頭,闖到了這裡來了,這正是他不應到的地方,回頭就向外逃。那個老闆,也認出了王英,大喊:“抓住這個流氓,打死這個無賴!”

門內有幾個男子聽到了喊聲,就衝了出去,去抓王英。王英剛一出門,就被追來的那個男子撞上了,將他劈胸抓住,這下王英是跑不了了。眾人圍了上來,有的打,有的踢,打得他滿街亂滾亂爬,叫爹喊娘。

這時聽見了一聲喊:“幹什麼的?”

眾人看時,來了兩個過路的衙役,便都閃開了。

“怎麼回事?”衙役又問。

那個男子,將王英偷他家女兒衣服的事說了一遍。妓院老闆也添枝加葉地說了不少,正好人群中有一個是福源酒樓的跑堂地,也將昨天的事講說了一遍。衙役聽了,命將王英的衣服脫了下來,還給了那個男子,王英仍穿了那條短褲。衙役將他押了,來到了縣衙大堂。知縣劉書翰聽了,命先將王英打了二十板子,押進了監裡。

王英躺在監裡,身上痛地要死。這個在王宮裡威風凜凜的一等太監,如今變地如此狼狽。在宮裡,那些大小官僚,那個不是對他點頭哈腰,盡力拔結他,就是那些知府,想要見上他一面,也要花上不少地見面禮。知縣若要是想見到他,更是難上加難。如今這個小小的知縣,就連那平民百姓,也要欺負他。鳳凰落駕不如雞,此言不差。不,他不是落駕的雞,他還在駕上。只要他言明自己是當今太監王英,那個狗知縣,定會跪在他的面前,但他有郕王的吩咐,不能言說自己的真情。可又不能不講,若不講,將會是個什麼結果呢?說不定會死在這裡的,權呀權,你太重要了。他想來想去,我明天到了大堂上,將自己的身份講了,看你這個狗知縣,怎樣對付我,我要威風威風。

第二天,進來了一個衙役,開了鐵門說:“你出來。”

王英說:“到那裡去?”

“到大堂上去。”

“要我去見那個狗知縣嗎?”

“我看你活膩了是不是,你敢罵我們知縣爺?”

“我不但敢罵他,還敢打他,還敢殺了他。”

“我看你是活的夠歲數了。”

“你們才是活膩了呢,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當今皇上身邊,一等太監王英。”

“哈哈……皇上跟前的太監,也就是你這個狗熊樣子,到了堂上,再結結實實地打上幾板子,看你還是不是太監。”

“關上你的臭口,留下你的笑,過一會兒再讓你笑個夠吧,快領我去見過你那個狗知縣。”王英跟著那個

衙役,來到了大堂上,站在了那裡,怒目看著知縣。

衙役給縣爺施了禮說:“縣爺,我將他給你帶來了,這個傢伙真不是東西,他剛才還罵你是狗知縣……”

劉書翰說:“什麼,他敢罵我?是嫌板子挨地不夠是不是?”

衙役說:“我看是的,縣爺,這次我們一定要再打狠些。”

這時王英已大喊了起來:“狗知縣,太監王英已到,還不快滾下來跪接。”

劉書翰怔了一下,他聽說過,皇上身邊有一個太監叫王英,是皇上的親信,但他並沒有見過王英是什麼樣子的。心裡納了悶,若他真是那個王英,我這樣對待他,那還了的,那會塌了天的。若他不是,我上了他的當,也不是鬧著玩的。他忽心生一計說:“不管你是什麼人,穿了這條短褲,在大堂上多不雅觀,去到後邊給他更衣。”又對一個衙役小聲說,“你去給他更衣,看看他是不是太監之身。”

那個衙役領了王英,到後邊去了。不一會兒。急急地出來了說:“知縣爺,那人確實是個太監之身。”

這個消息使劉書翰吃驚不小,這說明他很有可能就是太監王英。他本來今天要王英上堂,再打上他幾板子,就放了。他想不到,如今卻鬧出個太監王英來,此事可非同小可,要認真對待。吩咐幾個衙役說:“你們將這個王英,帶到後書房,好好地侍候著,還要好好地看著他,別讓他跑了。”幾個衙役領命去了。

劉書翰忙退了堂,命衙役抬了轎,向知府衙門行來。到了知府衙門,劉書翰忙下了轎,急急地向裡行去。正好知府陳字文在後堂,劉書翰又急急地來到了後堂,見了陳字文行過見面禮後,就將王英的事說了一遍。陳字文聽了說:“莫非他就是王英,你說一說,這個王英長地是什麼樣子?”

劉書翰將王英的模樣說了一遍。

陳字文聽了,站了起來,在堂裡踱了幾步,陷入了沉思。他在皇宮裡見過王英,從長像上看,這個王英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王英,可他為什麼成了這個樣子呢?這可是個不小地問題。他在地上踱了一會兒說:“這個王英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太監王英。”

劉書翰說:“既然他是王英,他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來?卻用這個模樣,偷偷地來呢,卻去受了那份子罪,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數天前,我接到了上邊的情報,說于謙將我們告到了皇上那裡,皇上派郕王和王英,到我們這裡暗訪。這是個禍根,若不清除,被他們查出來了,我們就要大禍臨頭了。”

“原來有這種事,于謙是個什麼人?”

“聽說是杭州一個書生,他行動詭祕,一般人不知道他的行蹤。幾天前狼三來說,他在街上遇到了一個京中口音,武藝高強地人,莫不是他就是郕王。王英現在怎麼樣了?”

“我已經穩住了他。”

“好,一定要穩住他。”

這時門官來報:“老爺,慧成和慧海在門外求見你。”

陳字文說:“來的正好,快讓他們進來。”

門官去了不多一會兒,慧成和慧海進來了,先拜了知府,後又拜了知縣。陳字文說:“你們來有什麼事?”

慧成說:“我們每次立擂後,都要來向你報告,這次我們立擂……”將擂上遇到了郕王之事說了一遍。

陳字文說:“那個京中口音的人,叫什麼名字?”

慧海說:“他自稱名叫朱晟,京中人氏,是給一個姓王的茶葉販子當保鏢的。”

陳字文說:“叫朱晟,又是給王老闆保鏢的?這裡有什麼名堂?”

劉書翰說:“明白了,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陳字文說:“你明白了什麼了?”

劉書翰說:“當今皇上姓朱,這個人也姓朱,郕王千歲有個晟字,合起來就是個朱晟,他定是郕王,那個王老闆定是王英,王太監。”

陳字文說:“對,對,太對了,不過,我沒有見過郕王,慧成,慧海,你們怎樣處理此事?”

慧海說:“從那天比武后,我就派人跟蹤他,但到了杭州城內,卻被他甩掉了。”

慧成說:“他今天到了我寺,我已向他講明瞭,估計他明天就會去投靠我們的。”

陳字文說:“你就收下他,不過,我們怎樣才能得知,他就是郕王呢?”

劉書翰說:“依我看先對他動刑,他為了不受其苦,有可能說出他就是郕王。若不行,就再用苦肉記,騙出他的真言。若再不行,就讓王英將他認出。”

陳字文說:“好主意,慧成,你們就這麼辦去吧,若探出他就是郕王,就祕密地將他處死,免了後患。”

慧成和慧海說:“好的,我們明天就辦。”

陳字文說:“你們都去吧,無論如何要機密行事。”

慧成和慧海去了。劉書翰說:“這個王英怎麼辦?”

陳字文說:“依你呢?”

劉書翰說:“就讓他在我的衙中少留一兩日,就送到你這裡來。這裡府衙大,人又多。我那裡人少,若讓他逃了,可就不得了了。”

陳字文說:“好,就這麼辦吧。”

劉書翰回到了縣衙,心裡犯了思量,這裡雖聚了不少兵力,但要推翻朝廷,還遠而不及。現在朝中已知道了這裡的情況,又派郕王來這裡暗訪,若要訪了出來,派兵來擊,這裡就難免一敗,若我此時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到那時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正好天賜良機,給我弄來了個王英。我不免……劉書翰想到了這裡,便來到了後書房,一見王英忙跪下磕頭如搗蒜說:“下官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公公,真是罪該萬死,公公你就任意懲罰我吧,就是公公將我殺了,我也不會喊冤的。”

王英這下子樂了,看來世上最是當官好了。心裡樂,表面上還是裝出委屈的樣子說:“恕你不知,也就算了吧,起來吧。”

劉書翰說:“公公真是天大的恩情,海深的胸懷,比地還厚的氣質,我就是下輩子轉成了牛馬,也報不完公公的大恩呀。”說著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站在了一邊。

王英說:“這裡的事就這樣吧,那些叨民,你如何處置?”

劉書翰說:“公公說怎麼著處置,我就怎麼處置。”

王英說:“這個還用地著我說嗎?你去處置吧,我就不露面了。”說著做著手勢,手高過頭擺了擺,又在胸前擺了擺。

劉書翰是個官場上的滑吏,他懂這些,這就是說既要打,又要罰。他升了堂,將福源酒樓裡的老闆和萬花樓的老闆抓了來,認真地打了一番,又各罰了二百兩銀子。兩個老闆心裡喊冤,可也無有法子,只得認了。劉書翰又將那個,為女兒追回衣服的男子,和在街上追打王英的人全都捉來,狠狠地打了一頓,也罰了些銀子。因為大家都知王英,是朝廷的太監,都敢怒不敢言。劉書翰帶了銀子,送給了王英,又講明,懲罰了那些人的經過。王英聽了,才滿足了些。劉書翰將王英佛爺似地供俸了一天,第二天劉書翰對王英說:“公公爺,我本來是想讓你在我的衙裡多住幾天,怎奈知府有命。再則我這裡衙門小,人也少,常在我這裡,我還有點不放心呢。萬一出了事,我擔待不起,就請公公爺到知府衙門裡住吧。”

王英也是這樣想的,這裡已得罪了這麼多地人,萬一有了事,那可不得了,便順水推舟,乘了一個小轎,來到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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