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蒂》：海蒂和爺爺的故事感動世界？你願做阿爾卑斯山上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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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

當我的眼睛暗淡悲傷的時候，傾注你的光明到我的心裡吧。

——約翰娜·施比裡《海蒂》

最近兩年，我常常在想怎麼才能回到童年。

我常常會一個人，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坐在靠窗的地板上，背靠著櫃子，一遍遍讓自己回到兒時的舊時光。一個被永定河懷抱著的小島樣的山村，一座蓋在半山上的寺廟改的小學校，一個幾歲的被大人說長得像印度人的女孩，站在一片白梨花的樹下。

微風吹來，白梨花瓣翩翩飛落，好像寒冬中半空的飛雪。

我兒時總是覺得自己的童年不算愉快，但成年後才發現那時候卻成了最愉快的時光。每天只想著上學，做作業，之後就是去永定河裡撈小魚，去山上瘋跑，拿著核桃殼、野花和石子過家家的日子……

前一段和那位畫家老師回老家時，我們在田野裡走過，我突然驚叫了出來，“啊！現在的光和我小時候一樣！怎麼過了這麼多年，這片土地的光還能和小時候一樣呢。”

我曾經是害怕著那裡，逃避了那裡，又每隔一段時間偷偷回到那裡。走小時候上學走過的路，看看早就廢棄的學校，看看在那棵老槐樹。在那棵老槐樹下，十二歲的小叔曾和五歲的我和妹妹照下一張三人合影。可在幾年前，小叔卻在一次睡夢中再也沒有醒來。

我常常在想，時光是用來懲罰人類的嗎？為什麼在兒時，你所擁有的大都是善意的，簡單的，快樂的世界，隨著每長大一歲就會發現它正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

你所擁有的並不會一直擁有，你從沒想過會失去的卻會在突然之間離你而去？

每個成年人大概都會有這樣的時刻吧。

突然之間，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而且，很有可能這是真的。

所以，我總會偶爾的，暫時的，讓自己回到那久遠的童年時光。

幸好是因為從事寫作，這還不太難。

說回這本書吧。

《小海蒂》，它算是我的童年時光中給我留下印象很深刻和歡快的作品。其他還讓我深深喜愛的兒童文學還有孫幼軍的《神奇的房子》（在張國榮去世一週年那天，海淀書城買到新版），嚴文井的《下次開船港》，還有一本不知名作家的兒童文學合集《魔洞》。

我當時看到的《小海蒂》其實是日本動畫片《阿爾卑斯山的少女》。當時記得是一年暑假，電視臺裡每天播放這個動畫片。那時候我看過不少日本動畫片比如《聰明的一休》《名人的故事》和《聖鬥士星矢》，所以看到這部動畫片的時候一時間還有點兒糊塗。因為故事裡的主角都是歐洲人，地點又是在阿爾卑斯山，但人物的形象卻都是日本動漫。我當時並不知道這是改自一部歐洲兒童文學小說，而是猜想可能是日本和歐洲聯合做出來的動畫。

片中的小海蒂，當時的譯名是哈依吉，她長得就是標準的日本動漫小女孩的臉，一張小几歲的花仙子的臉。後來，等到成年後，當我知道它的總製作人是宮崎駿，才又在宮崎駿的一些動畫電影作品中比如《千與千尋》《幽靈公主》裡看到了和哈依吉有著相似面孔的卡通少女。

小海蒂是一個可憐的小姑娘，從小失去了父母，跟著姨媽長到五歲。姨媽找了新工作不能再繼續撫養她，於是，姨媽就拉著她來到了阿爾卑斯山，把她送到海蒂爺爺那裡。可海蒂的爺爺是出了名的怪老頭兒，性格孤僻，獨來獨往，山下的人都擔心那老頭兒不可能會收養自己的孫女海蒂。海蒂姨媽也怕這樣，放下海蒂就走了。小海蒂不得不開始和這個怪老頭兒相處。

那部動畫片全部按照《海蒂》原著的章節分集講述了這個簡單卻並不複雜的故事。如果按照教課書裡來說，會說“善良天真的海蒂用她的純真打動了內心孤獨卻善良的爺爺……”實際情況也確實是那樣。但，看書何必那麼辛苦呢？尤其是，看這本讓人非常快樂的書，所以讓我來形容它，它會更活潑些。

小海蒂只是做了一個孩子該做的事，說孩子該說的話。她被留下來和怪老頭兒爺爺相處，她問，我的床在哪兒？老頭兒就自然地給了她一個乾草鋪成的床。她沒有吃飯的凳子，爺爺就給她做了一個小板凳。之後，海蒂和山上的牧童彼得成為了好朋友，又去彼得家認識了彼得的盲人奶奶……

我是在昨天才讀完這本書的。因為，它確實不算很長。內容主要分為下面幾個部分：海蒂和爺爺在阿爾卑斯山上的生活——海蒂被姨媽接走到法蘭克福去給一個富人家的殘疾女孩克拉拉做伴讀——海蒂想念爺爺又被送回阿爾卑斯山——克拉拉來找海蒂，並在海蒂的幫助下站了起來。

我在讀它時候的第一感受是——放鬆，完全的放鬆。

這是這本書活潑和簡單的文字所帶來的獨有感受。在成年後，讀了太多文學性的大部頭和驚險刺激的商業小說後，拋開文學技巧，拋開作品的深刻主題，《海蒂》這本小說的文字給人感覺就是沒有任何技巧的，天然的，氧氣一樣的輕鬆感。

像幾片羽毛？不。像在水裡暢遊？

不，還是不。是像在山頂躺在草坪上看天上的白雲朵朵。

如果你是一位成年人，或是一個孩子的母親，那麼這本小書的閱讀會讓你感到身心愉快。如果你是一個剛剛能開始看兒童文學的學生，那麼這本書的語言和內容也絲毫沒有壓迫感和生澀感。它的人物，海蒂，爺爺，彼得，奶奶，克拉拉，都是讓人可以真實感受的，讓人喜歡的。

你會因為讀到這樣的海蒂而喜歡她：

1、海蒂穿了所有的衣服在身上，因為姨媽為了省事兒。可憐的小海蒂在上山時一直在說，“哦，我太熱啦。”

2、海蒂的爺爺有兩隻羊，她問它們叫什麼。爺爺說，白色的叫小天鵝，棕色的叫小熊。

3、海蒂看到彼得的奶奶看不到就傷心地哭了起來，還讓爺爺來給彼得奶奶把屋子釘好。

4、海蒂來到法蘭克福克拉拉的家，吃飯時候悄悄把麵包卷都藏起來，因為她想攢好了麵包卷帶給彼得奶奶吃。

5、海蒂因為思念阿爾卑斯山的生活，在克拉拉家有了夢遊症。克拉拉家還以為家裡鬧鬼直到發現她這個小鬼頭。

6、海蒂回到阿爾卑斯山，把麵包卷帶給了奶奶，也給了絕望的爺爺希望。

7、克拉拉想念海蒂也來了阿爾卑斯山，海蒂鼓勵克拉拉站起來，克拉拉竟然真的可以走了。

和其他兒童讀物常常犯的一些過於低幼傾向的問題不同，《海蒂》的文字並不低幼，雖然海蒂就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但作者能以孩子的視角和孩子的語氣來寫出孩子說出來的話。但她寫的大人並沒有卡通化，像海蒂的姨媽，勢力又實際，還很絕情。海蒂爺爺，孤僻來源於早年生活的傷痛。克拉拉家的管家老小姐羅坦梅爾，刻板又傳統。這些都是按照成人視角來寫，沒有虛假感。

阿爾卑斯山的景色也是本書的一大特點。

小時候印象很深就是動畫片裡的哈依吉在山上奔跑歡笑，而在本書中，對於阿爾卑斯山環境氣候的描寫，讓它多了一些田園詩意，也有淨化心靈的作用。

如海蒂在阿爾卑斯山頂上看風景：

小海蒂靜靜地坐在那兒，不停地向四周眺望--周圍的一切都被深沉廣大的寧靜籠罩著。只有微風輕輕地親吻著美麗的藍色吊鐘草和全身金光閃閃的無名小花。於是，花兒都晃動起自己細長的脖子，圓圓的小臉兒高興得點來點去。

比如描寫火燒雲的場景：

“彼得！彼得！快看，著火了，著火了，全著火了！雪峰、天空都著了。看，快看那兒！那塊高岩石多紅啊！還有那邊那些好看的雪也著起來了！彼得！快起來看呀！啊，老鷹窩也起火了！還有那兒的石頭上！快看，那些樅樹也都燒著了，全著了！”

還比如阿爾卑斯山的夜晚：

黑夜終於來了，大風更加肆虐地颳著，颳得整個小屋都戰慄起來，屋樑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煙囪裡也發出像是呻吟和喘氣的聲音。風把外面的老樅樹折磨得更是厲害，甚至把它們的幾個樹枝都刮斷了。

還比如克拉拉來到山上後三人的情景：

“坐在這兒吧，可以嗎？”克拉拉問。海蒂也是這麼想的。於是她們坐在了花叢中間。第一次坐在阿魯姆溫暖土地上的克拉拉，感覺舒服極了。身邊，藍色的吊鐘草在隨風搖擺，小黃花兒閃耀著金光，條紋的紅色芍藥正在怒放，竿壺棕色的花萼不時有幽香飄出。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可愛，如此美好

今天是六一兒童節。

無論是已經長大很多年的我們，還是你現在可能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在今天裡都可以盡情讓純真和快樂充滿你。

小時候，還是兒童的我非常盼望自己能趕快長到十二歲，因為那時候我覺得十二歲就是個很遙遠又了不起的目標。而當第一個十二歲過去，第二個，第三個十二歲又匆匆過去後，我才逐漸發現，我不想要趕快了，我想讓時間停步。

可時間是不可能停步的啊。哦，不，或者說在五維空間沒有完全破解掌握前，時間是我們暫時不能讓它停下來的度量，那麼，還有一個方法，讓我們可以變魔術一樣，讓時間暫時停步，或者倒回去歇一會兒。

那個魔法的魔法師就是小說的作者。

對於今天這樣一個快樂的日子來說，這個魔法師就是《小海蒂》的作者約翰娜·施比裡。

《下次開船港》的作者嚴文井，《舒克和貝塔》的作者鄭淵潔，《哈里·波特和魔法師》的作者JK羅琳，《海的女兒》的安徒生，《一千零一夜》的無名作者們，《格林童話》的貢獻者們，《凱爾特鄉野敘事》的葉芝，講故事的孫靜修爺爺，還有，正在讀這個故事的你。

本書作者：約翰娜·施比裡（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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